终于轮到那桌男粉了,沈夏年笑眯眯地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男粉说想要听沈夏年唱《学猫叫》,登时粉丝们呼啦啦地把沈夏年团团围住。
袁望野无法再沉默了:我都没听过沈夏年学猫叫,凭什么他给你们学猫叫!结果沈夏年还真有求必应,握拳成爪放在脸颊边,边扭边甜甜地唱: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哥哥好可爱啊——”
“老婆啊啊啊!”
“萌死了……”
“年年嗷嗷嗷——”
袁望野怒火中烧,牢牢地记住了这群喊“老婆”的人的脸,怎么还都是女孩子?算了,统统记入本月豪华暗杀名单,格杀勿论!
“你好,这里需要服务!”
袁望野一回头,挂上一个嘴角上扬三十度的笑容走到桌边: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们也想听《学猫叫》,”袁望野一瞬间如遭雷劈,笑容逐渐消失,那位粉丝小心翼翼地问,“可、可以吗?”
袁望野婉拒:
“对不起,我不会唱。”让我给你学猫叫不如我给你学个土拨鼠叫啊啊啊啊吧!我袁望野就算是糊了,就算没人爱,也绝不会唱一句《学猫叫》!
有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有人却混得风生水起:
“哎呀涮火锅我跟你们说,我有经验,肉涮红锅,煮越久越香……”陈最坐在位置上疯狂地往锅里下肉,真香……陈最强忍着咽口水的冲动,“来,你们尝尝,香不?”
“最最好棒!”
“好好吃噢!”
“哥哥煮的火锅好香!”
“最最一起吃吧!”粉丝们往里面又挤了挤愣是还能挪出一个位置,示意陈最入座,“别太辛苦了!”
“啊,这样不太好吧……”陈最嘴上这样说着,屁股都已经对准座位准备入座,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中,他被从天而降的钟子迁当场抓包,“哎呀哎呀哎呀,干嘛呢!”陈最立刻借口三连,“我只是累了想坐坐,再帮她们烫个火锅而已,陪她们聊聊天,我没有想偷吃!”
“嗯。”
钟子迁淡淡应了一声,就被身后那桌的粉丝给叫去了,他被簇拥在女生之中,不知道说到什么话题,难得钟子迁那张死人脸竟然会笑,陈最不满地撇撇嘴,刚好和姜北城擦身而过,姜北城见他不开心,贴心地问:
“小陈怎么啦?”
“你看看阿迁,不让我休息,自己倒跟女孩子说说笑笑,”陈最挥舞着手中的托盘,恨不得一盘把钟子迁的脑袋拍扁,“你说可不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哈哈,还好嘛,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吧,小年也在休息室里。”
其实当服务员并不会比平时的训练要累,但更多的是心灵上的疲惫,陈最把餐盘一放,向那些还嚷嚷着要服务的粉丝抱歉地双手合十:我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陈最走到休息室前,隔着门板还能隐约听到袁望野捏着嗓子在卖萌: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怀里撒个娇……”
陈最推门而入,果然看到袁望野埋在22" 非典型性营业21" > 上一页 24 页, 沈夏年怀里喵喵叫,整个人都浸泡在柔情蜜意里,余光不慎瞥见陈最,脸红得像火锅底料,飞速弹开:
“哎哟我去!”
“啊,眼睛好辣……”陈最立刻捂住眼睛,生怕被小袁五爷灭口,“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是不是刚才被红汤给辣到了……”
虽然这两人腻歪归腻歪,陈最还是打从心底羡慕的:看看,别人家的男朋友会学猫叫,钟子迁会什么?我们一起学钟子迁叫,一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突然门外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后脚钟子迁就十万火急地过来汇报敌情:
“圈圈踢来了。”
“他们来干嘛?”
“好像是找姜队的。”
“肯定是那个杂交水稻来骚扰北城哥!”
ABO众人同仇敌忾,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誓要将这场队长保卫战死守到底,四人光鲜亮丽地出门,一眼就看到被簇拥在人群中的OOT,他们都穿着便服,坐在临时加座的位置上烫火锅。苏流穿了件T恤,上面印着全村的希望,在一众低头吃肉的队友里确实很惹眼,他举手招呼:
“你好!这里需要服务!”
由于OOT是明星,普通的服务员不敢轻举妄动,这重任只能落在姜北城身上,姜北城温柔一笑,走到苏流的面前: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肉太烫了,”苏流夹了一大坨热腾腾的肉,一脸无辜地问,“能不能帮我吹吹?”
“没问题,您稍等。”
姜北城笑容不改,在围裙兜里迅速地翻找了一下,掏出一个迷你的电风扇,还是小猪佩奇形状的,他打开开关,小风扇呼呼呼地飞转,姜北城把小风扇对准那坨肉吹了一会,关掉小风扇:
“好了,请您慢用,肉也不能太凉,否则会导致口感。”
“……谢谢。”
“好像北城哥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样子。”
沈夏年对姜北城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
“北城哥累不累啊,不然坐下来一起吃呗?”
“不累,就快下班了,有空再一起吃吧。”
“哇——”
粉丝们发出艳羡的惊呼:原来ABO和OOT的关系这么好吗?天天看营销号隔三差五地捧一踩一,还以为他们的关系水火不容。
水底捞的服务员体验结束后,ABO五人除了沈夏年,其他人都累得东倒西歪,倒在保姆车里挺尸。
“其实还好吧?”沈夏年为枕在他大腿上的袁望野顺毛,“我觉得挺轻松的……”
“不轻松!我觉得我要被撕成二十瓣了!”袁望野痛苦地搓了搓脸。
“我觉得如果打一小时工就有一百万,超级赚诶,”沈夏年又开始敲算盘,他是真心实意觉得这种赚钱方式很轻松,“正常情况下端盘子一小时只有二十块,我们要端五万小时才能赚到一百万,不过不知道现在工资有没有涨,也许会高一点……”
“哪有你这么算的?”不明所以的陈最听了哭笑不得。
“哈哈哈小年这小机灵还挺会算。”
大家嘻嘻哈哈,唯有袁望野没开口说话。沈夏年以为袁望野是太累了,就轻轻地拍着袁望野的肩,像哄宝宝一样哄他入睡。结果被袁望野捉住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啄了一口,那双认真的桃花眼里泅着独属于沈夏年的温柔:
“我再也不会让你受累了。”
袁望野用无声的唇语描摹着爱的形状——可惜沈夏年没看懂。袁望野又说了几次,但沈夏年还是流露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的困惑感。
最后袁望野忍无可忍,抬手拽住沈夏年散落的长发往下扯,迫使他低下头,然后袁望野把嘴唇迎了上去,偷偷和沈夏年接了个甜甜的吻。沈夏年没想到袁望野会出其不意地偷袭自己,捂着嘴猛扯袁望野的脸颊,袁望野被扯得无声地哀嚎,忽然沈夏年口袋里的手机叮的一声响,这才让袁望野得以捡回一条小命。
沈夏年掏出手机一看,倏地愣怔,消息是沈夏时发来的:
-哥,那个人回来了,在医院里,说要见你,不见你就不走,你现在有空吗?
沈夏年飞速回复沈夏时的短信:
-有空,等我,我马上就到
这是袁望野第一次看到沈夏年露出这样的表情,如此不加掩饰的愤怒,指尖大力戳着手机屏幕发出哒哒的声响。
“妈的……”沈夏年嘴唇哆嗦着骂了一句脏话,袁望野从没听过沈夏年骂脏话,他感觉到沈夏年在不可抑制地颤抖,“妈的……王八蛋……”
第54章 无可奉告
“怎么了?”
袁望野坐起来,握住沈夏年颤抖的手腕, 沈夏年反应剧烈异常, 仿佛被蜇了一下迅速甩开,眼中流露出一瞬间的戒备和怨愤, 却因为对上袁望野无辜的视线而错愣:
“对不起小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沈夏年立刻放软态度, 向袁望野微微一笑, “给你揉一揉就痛痛飞啦。”
袁望野把手抽出来,一改常态, 表情多了几分冰冷的强硬:
“别把我当小孩子了。”
“对不起。”
袁望野以为沈夏年的道歉之后还有下文, 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们前几分钟还在亲昵地嬉闹,此刻留给彼此却只剩无尽沉默。
沈夏年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火烧火燎地冲进医院里, 他走得很急, 忽然被人猛地拽住臂膀:
“哥。”
“夏时?”沈夏年拉高帽檐, 将受阻的视线阔大,“你怎么在这里?那人呢?”
“在妈的病房里,”沈夏时咬了咬下唇,“……到时候有什么意外,就让我来动手,哥你千万别冲动。”
“噗, ”沈夏年绷紧到极致的神经得到片刻的放松, 他揉揉沈夏时的后脑勺, 无奈地笑道,“傻孩子,你哥我自有分寸,走吧。”
医院电梯间总是都人满为患,沈夏年进了电梯间,立刻被挤到角落里,一个搬箱子的人也挤了进来,箱子磕到沈夏年的帽檐,把他的鸭舌帽给撞掉了。沈夏年立刻条件反射地要去抓,他匆匆一回头,猝不及防和一个年轻女子对上视线,她的脸色苍白,晦暗的目光紧紧黏在沈夏年的脸上,尔后微微蹙眉,带着点不确定的意味开口道:
“你是不是沈夏年?”
“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明星吗?”
“代言肯德鸭的那个?”
死气沉沉的电梯间里像是被注入了一点活力,沈夏年没想到偏偏会在这时候被认出来,刚要辩驳,沈夏时一把鸭舌帽扣回到沈夏年的头上,搂住沈夏年暗暗捏了捏他的肩膀,充满心疼地说:
“宝贝你再忍忍,我们就快到了。”
“咳咳咳……”
沈夏年心领神会,隔着口罩,装出剧烈咳嗽的样子,赶紧缩进沈夏时的怀里,沈夏时转头朝那名女子报以礼貌的笑容:
“抱歉,我女朋友喉咙发炎说不出话,好多人都说她长得很像那个叫沈夏年的明星呢。”
那女子摇摇头,不知是不是不常笑的原因,她笑起来时这张脸有些古怪的僵硬:
“这么一看,你也长得有点神似沈夏年。”
“还好吧,我就当是夸奖了,谢谢。”
电梯到达韩珍珍住院的楼层,沈夏时拥着沈夏年出去了,女子瞥了眼右上角显示出红惨惨的电梯楼层数,直至电梯门闭合。
沈夏年站在病房门口,摘下口罩丢在鸭舌帽里,握在门把上的手骤然发力,捏得指节泛白,却迟迟没有转下,沈夏时最后又嘱咐了沈夏年一句千万别动手,把手覆在沈夏年的手上转开了门把。
那个男人坐在韩珍珍的病床边,韩珍珍头扭到一边不置一语,护工赵阿姨尴尬地坐在一旁,整个病房里的氛围都压抑得令人喘不上气。听到门口有动静,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外,男人的反应最为激动,他看到沈夏年,立刻起身,笑意盈盈地说:
“哎哟,看看是谁来了?”
沈夏年先是有一瞬的恍惚,因为这个男人和他记忆中离开时的样子,有点出入,身材瘦削,双颊凹陷,但依稀可以看出男人年轻时相貌不凡。
“沈先生你好,”沈夏年凤眸微冽,眼波流转,面带浅笑,他向男人伸出手,“我是沈夏年。”
韩珍珍一见沈夏年这样的态度,眼泪立刻止不住地流:
“沈济才!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夏年已经够累了,你还想对他怎么样?”
沈济才犹豫着要不要握沈夏年伸出来的手,最后他还是决定伸出手要握,沈夏年在两人手掌即将触碰的刹那间,立刻收回来,和沈济才擦肩而过,走到韩珍珍的床前,抽过床头柜的面巾纸给她擦眼泪:
“妈,别哭了,让外人看笑话。”
“夏年……呜呜……”
韩珍珍泣不成声,紧紧拉着沈夏年的手不愿放开,沈夏年不忍看母亲瘦骨如柴的手,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帮她放回被子里,弯腰附在韩珍珍的耳边,小声而坚定地说:
“没事的妈,现在谁都别想欺负我们。”
随后沈夏年把披肩的长发潦草地挽在脑后,这才对被自己冷落在一旁的沈济才说:
“这里不适合说话,会打扰到我妈的休息,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沈夏时执意要跟来,但沈夏年坚决不同意,他让弟弟好好看着妈,他绝绝对对不会动手打人。
夜幕低垂着压向远方的道路,沈夏年由始至终都把目光投向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前灯照得他的侧脸明灭忽闪,沈济才打量着自己大儿子,似乎在放空发呆,也可能是在想事情,他们快七年没见面了,再见面时沈夏年竟然变成了这样的性格。
沈夏年带沈济才去一间比较僻静的餐厅用餐,进了包厢后他很客气地把菜单递给沈济才,让他点菜,沈济才有点受宠若惊,他把菜单合起来放在一旁,想和沈夏年多说说话:
“夏年啊,你变了好多啊,我路过肯德鸭看到那个广告,看到代言人写着沈夏年,我还以为是这个女孩子跟你同名呢,没想到仔细一看,还是真是你,哈哈哈……”
“哈哈哈,”沈夏年干干地笑了两声,把菜单捞了过来自顾自地点菜了,“清蒸龙虾,佛跳墙,蒜香大闸蟹……”
“哎哟哎哟,”沈济才吓得连连摆摆手,“怎么点这么贵的?不要点这么贵的,随便吃吃就好了。”
“这些是我喜欢吃的,”沈夏年笑眯眯地说,“我喜欢吃为什么不能点?”
“啊,那你点,你点……”
沈济才绞尽脑汁地想要找话题,又生怕触到沈夏年的逆鳞,支支吾吾、战战兢兢的模样让沈夏年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