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宋朝]苍穹之耀完本[bl同人]—— BY:青律
青律  发于:2018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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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商部那边为了和临国公司对接,平日里无论文件还是表单都不能用手写的,必须要用指定格式发邮件并添加对应抄送,同时还要打印文件进行备份。
——为此,陆游当初还专门批了一群人去扬州那里学习打字和office/excel软件。
如果有穿越者混在其中的话,恐怕能以此写一本《我在宋朝学EXCEL》。
赵构在最开始接触这些信息的时候,还以为诸事越来越好,而且横向的阅读似乎更加清爽明了。
现在宋朝中央已经习惯了标点符号的使用,还有少数文件在发往临国时特意转换为了简体字。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账目里如何能做的假。
——在一个电脑盲面前,编出些什么胡话出来他都能信。
探子们只知商部有乱,却没办法搞懂电脑里公示的文件,更不懂公司运行机制和分账之理。
现代的审计体系已经彻底洗刷了商部上下的资金往来,可这些知识只有商部的人懂。
皇帝这些年来不在意小官小商的如何折腾,可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要动自己的权利。
眼看着国债顺利发行,国库重新充盈,前线的军队们眼瞅着要入冬了也刚好能发上军饷了。
如果商部的任何人有异心,如果出现73" [群穿宋朝]苍穹之耀72" > 上一页          75 页, 了任何动摇他的权力的异样,都必须加以控制和抹杀。
胡凭羽坐在软垫上,颇有些不适应地左右看了一眼。
“还是不如坐沙发上。”
云祈坐在对面端着一碗热茶,笑吟吟道:“回头我让人装修个现代的会客厅,这些年确实习惯这么坐着了。”
“不是,”胡凭羽托着下巴,慢悠悠道:“这江银的谁让你这么记恨,别说我来请你几次,连张董也好几次特意来找你吧。”
“再说了,想渗透和控制宋廷,何必亲自上阵过去和他们周旋,”她换了个姿势道:“你白手起家不假,但是跟那帮古董般的老头子们呆在一起,就不觉得乏味么。”
云祈任由那氤氲的雾气横在两人之间,淡淡笑道:“若不是他们刚愎自用又看不起我,我哪里能有今天?”
“也是。”胡凭羽不置可否道:“你现在坐在最高管理层控制着整个绍兴制造和隆兴制造,那帮人还以为你是他们共用的管财婆。”
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某些人一直看不清楚主次。
“胡姐,这次找我什么事?”云祈放下了茶盏,不紧不慢道:“厉栾他们在海州楚州开启新一轮工厂和农业区投资,你不过去谈招标的事情?”
“海州?楚州?”胡凭羽抬手一戳她的额头,皱眉笑道:“你到底还是年轻了,这三州还得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装乖卖好才能混口汤喝,你怎么不看看这临国之外有多大的地方,又有多少人能管得着?”
云祈揉了揉被她戳着的地方,失笑道:“这不早就已经在计划之中了吗。”
她和其他人都清楚的认知到,正是因为临国处在观望之中,所以才会给宋国临时抬税堵路,明面上是在不给宋国面子,实际上是在给她们商会的人机会和暗示。
商会的不安分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伤了会共颓疲,留着会滋生异端,倒不如全都引到宋国去。
于是云祈和胡张二人通气之后,暗中跟商部的人通过了气,再由茗秋诗社里的元老去提国债发行之事。
那赵构但凡看过欧罗巴的兴亡史,都不敢随便抵押自己的收税权。
可惜他没有看过。
在这交谈之际,屏风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云老板——云老板!”
两人同时抬头一看,竟是云祈的秘书之一拿着手机冲了进来。
“朝廷那边有人秘密递了消息过来,说是皇帝有意削商换权!”
云祈神色微变,看了眼胡凭羽,只接了手机看了一眼。
“赵构要动商部了。”她冷声道:“他今天召见商部的几个主要管事者过去,说是要进行轮换制。”
“什么轮换?”胡凭羽冷笑道:“这老头子终于感觉到情况不对劲了?”
“嗯,显然是终于发觉情况有问题了。”云祈继续查看着消息,继续道:“他吩咐从下个月开始,商部的一把手二把手全部由来自其他官署的指定文官轮换,而且严令任何人再以此事上书。”
“噗,让外行人空降进来做官,就是为了夺权?”胡凭羽忍俊不禁道:“这还真是够有他的,这三四年里常州都快成为小扬州了,他倒是想变节搞事了?”
“赵构哪有什么变节不变节,”云祈揉着眉头叹息道:“到底是个古代人,怎么说?”
“怎么说?”胡凭羽微微挑眉,精致的妆容在雾气前越发漂亮。
“他作为一个失去游戏资格的人,有说话的份吗?”
第152章 钥匙
赵构一共提了四条政令。
第一,全面清点商部资金流入,统计并核查所有官员的投资明细,并且即时传呈最新的记录。
第二,商部高层换人,同时绍兴制造和隆兴制造的最高管理者也置换为指定文臣进行轮换。
第三,限制新工业区发展领域,进一步限制民间资本注入。
第四,解除部分招商优惠,并且提升新工业区地价。
这里头的要求,一条比一条狠。
他打定主意了要敲骨吸髓的把这合资工业区的红利全部夺走,还不让那些既得利益者再染指其中的任何事务。
而且如果大清算正式开始,明着只是统计资金和账单,实际上就是在一家一家的清算家产核查贪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根本不能算贪污受贿了。
是以权谋财。
当时在场的不仅有商部尚书和商部侍郎,其他几个正一品正二品的大臣也来了六七个,这其中只有一个不是那茗秋诗社里的人。
汤思退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写了密语递消息出去,紧接着云祈就得到了消息。
赵构在谈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情面,也没有明着点破任何东西。
虽然对商业和工业一窍不通,可怎么也可以说,是做了几十年的皇帝。
如果他点破,说出来自己了解了多少,就等于暴露了自己不了解多少。
赵构只留了个神秘莫测的背影,试图进一步引发这些臣子的恐慌。
也确实成功了。
当天夜里,所有核心利益者全部到齐,且江银城的许多人都到了茗秋诗社秘密购置的庄园里。
这庄园对外是蒋芾赏给宠妾赏鱼观鸟的地方,但进出限制极为严格,所有家丁仆从都经过极为严格的挑选和训练。
而这庄园之内,不仅象牙雕金玉枕应有尽有,电视电脑电灯一应俱全。
张治业在人前来回踱步,用方言骂了句脏话,又开始一言不发的抽烟。
陆游抬手扶额,颇有些头疼。
他并没有想到赵构一上来就采用这么激烈的手段,这其实根本没有好处——
如今的陆游早就在接触张胡等人之后学习了大量的现代知识,也隐约知道了这些临国人为何神异如此。
越来越多的开眼者在明白这些人是来自千年之后的现代人,可没有人会主动把这件事说出来。
古代和现代的区别之一,就是商人的能力与影响力。
古代的商,是小商,是买卖鱼虾水果的小贩,定多也就接触些瓷器之类的手工行业。
可现代的商,但凡动摇起伏,联动的是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的生计,更是价值上千万上亿甚至上百亿的资产。
这其中的差距,犹如蝼蚁与彗星一般。
在临国没有出现之前,宋代的商人都还是个体化经营,没有工坊更没有手工工场,群商之首也不懂什么集体化经营的概念,只是在不断地赚取差价扩大生意门路而已。
这一切,便是赵构的仅有认知。
可是现代的商,是拥有数万人工厂的领导者,如果从公司走向集团,其影响力更是能让一方政府为之忌惮。
更何况,这是在时空异变发生之后,带有垄断性质且在短短几年里用尽所有资源在拼命扩张的新势力。
这意味着更强悍的市场独占能力,以及更反常的资本吸引能力。
胡张二人联合云祈,再以云祈为契机打开与商部的联手,最终能与整个宋廷的中央朝臣对话,在不断地拉越来越多的人下水。
赵构这陡然一刀下去,自以为天衣无缝面面俱到,殊不知这喷出来的血能把他自己淹死。
“没什么好说的,君主制本身已经够荒谬了,”胡凭羽掸了掸烟灰冷淡道:“你们自己拟个话语人出来,换人吧。”
她这话说的太轻描淡写,以至于给宋臣们许多不真实的荒谬感。
“你——你是说——”汤思退惊骇道:“这可是——”
“可是什么,大逆不道?”胡凭羽低头抽了一口,琉璃石耳坠随着动作微微摇晃:“不想换也行啊,那就甭谈了。”
“那可是皇上啊,”旁边的武臣颤抖道:“这可是诛九族之罪!”
“诛九族?”张治业原本忙着跟下属打电话,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猛地笑出声来,匆匆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转身就坐在了这些宋臣的旁边:“那先不谈这皇帝不皇帝的事情,我来问你们几个问题。”
“这世间没有天龙神仙,你们都已经明白了吧。”
有少许人微微点了点头。
“什么皇帝不皇帝的,本来就都是各自找祥瑞的口号自立为天子而已,换成你们坐上去也一样,懂吗?”张治业借了胡凭羽的火,扫了一眼云祈:“来一根?”
那女人还在旁边淡定喝茶,微微摇了摇头。
“放肆!”蒋芾开口的时候连声音都在抖,仍强作镇定地起身训斥道:“苗刘兵变的下场,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吗!”
四十年前,也就是建炎三年之时,苗傅和刘正彦趁着赵构出逃扬州,直接诛杀了他宠幸的多位权臣与官宦,美其名曰为‘清君侧’,且逼迫这皇帝将位子禅让给当时才三岁的皇太子赵旉。
赵构当时就怂了,条件都没怎么谈就逊位给了皇太子,第二天太后就开始垂帘听政。
可因为苗刘二人在兵变之际没有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各地将领全都杀了过来,让这两人最终在建康闹事被公开处决。
也正因如此,赵构对武将的忌惮更进一步加深,开始频繁调度将领,以达成‘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效果。
这场兵变不仅让那年幼的皇太子在颠沛流离之际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夭折而去,连赵构也再也不能人事,若不是钱将军送来的那一盒药,如今恐怕早就禅位给了那并无直接血缘的继子
张治业耐着性子听完之后翻了个白眼,挽起了衬衫袖子,摸了摸下巴上的一圈胡子,沉声道:“那我也来讲个故事。”
从前有个国王,他在多个密室里藏了宝藏,但无法自己照顾。
这国王安排了些官员去管守卫,守卫们再去守暗门。
而真正能开启宝藏的钥匙长什么样子,只有国王和工匠才知道。
那么--这些宝藏,到底是属于谁的?
这宝藏,来源于民众,收归于皇帝,封印自工匠,再被士兵们看守。
一旦官员买通工匠,又或者守卫威胁工匠,整个循环链都会直接崩解。
那么,权力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是契约。”
出声回答的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
其他人定睛一看,竟是这数年里都沉默寡言的陆游。
张治业微微扬首,并没有评价这个答案,只反问道:“为什么?”
“这些人物之中,国王理应是那个控制最多人的人,因为他看起来控制了最多的人,所以才似乎应该拥有这笔宝藏。”陆游注视着他,继续开口道:“而如果工匠或者官员控制了更多的人,那么,他们虽然身份如旧,可实际上,在扮演着国王的角色,是非名义但实际形式的国王。”
张治业推了下黑框眼镜,挑眉道:“你似乎读过很多书。”
“这也是你们极力让商部向所有边疆将领和其他官员推售国债,甚至以国债抵薪酬的原因吧。”陆游盯着他们道:“这样,哪怕他们并不懂什么科学或者现代思想,也会被你们全部拖下水中。”
国债关联的是资产,是国家税收权,是商部,更是工业区的兴荣。
如果工业区倒闭,商部资金链断裂,靠从前仅有的税收不能还清宋国对临国的欠债,不能抵抗因商业税而造成的大笔贸易逆差,更无法兑现所谓的国债。
而被抵押出去的收税权,最终将落入那些控盘的庄家手中。
这才是整盘棋的走势。
短短几年里,靠着人为的阳谋,某些人已经达成所愿了。
而他们赢的原因,既是因为资本的碾压,更是因为绝对压制性的信息差。
不读书,可能连自己到底死在哪里都看不清楚。
“什么意思?”旁边的人愕然道:“现在连那些将军们全都认领了大份额国债了吗?”
“而且政府信用还在不断垮台。”胡凭羽又点了根烟,笑的颇为玩味:“怎么你们都一头雾水样,是四书五经不管用了吗?”
商部以及那些枢密院中书门下来的大臣,已经脸上表情一片空白,明显没有意识到整个商部已经成为了联动整个宋国各区域的心脏。
他们并没有太多人能如陆游一样,可以跟上这些现代人的思路,听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几年里,江银商会的人通过云祈控制公司和商部,在不断地流推进公司股权和国债的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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