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睡觉浅完本[古耽年下]—— BY:余不知
余不知  发于:2018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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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白布包起来,在上面系了个结,用肩膀拱了两下萧崇,“拿着。”
萧崇还没缓过神来,愣愣地接着。
叶澜看他这样,叹口气,捏了两下萧崇的肩膀,“放心,二少罩着你呢。”
萧崇抬起眼,看着叶澜,他那不以为然的态度并?          2 页, 荒苁棺约核亢恋陌残摹?br /> 梁邱想了一会,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口。
如果叶澜把罪过都推到这个小仆身上,完全是能够保全他本身的。
奴隶算不得人,就算被生生打死也不会有事。
更何况,叶澜和常勤的争执也是因这个小奴而起……
梁邱一转过头,却发现叶澜正看着自己,缓缓地朝自己摇了下头。
他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梁邱也就把自己的想法收了回去,难得叶澜也有想保的人。
“还没到啊?”梁邱去撩马车小窗上的帘子。
叶澜跟着看过去,“是干什么的地方啊?”
梁邱神秘地笑了笑。
“二少爷到了,”张涛喊了一声,把身旁的小凳放到地上。
他们面前是一个挂着黑帐的铺子,连个招牌都没有,铺子里黑漆漆的,只能看见里面有个一人高的大香炉,香炉中间点着三根细香,燃着青色的烟,缓缓地散在屋子里。
萧崇跳下车来,看了看手里托着的白布包,刚才叶澜让他下车把这杏核扔了,他犹豫了下,却把布包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这回他有了经验,伸出手扶住了叶澜的手臂。
叶澜打了个哈欠,他看到这个环境就有种想睡觉的感觉。
梁邱跟在叶澜的后面,也想扶一下萧崇,结果摸了个空,他刚一瞪眼,看主仆二人一大一小都站在铺子门口动作一致地偷偷往里面看,也没了脾气,只恨自己怎么把自家的小仆扔在了学堂那里。
他走在最前,连着拍了下他们俩的头顶,“进去了。”
叶澜舔了下嘴唇,跟在他后面,手却背在后面,朝萧崇抖了两下。
萧崇想了一想,伸出自己的手,塞进叶澜的手心里。
俩人便这样牵着手同行。
一进铺子里先通过了大厅,再往后堂走,绕过一个曲折的长廊,才到了正经地方。
两个梳着高髻的小童站在门边,瞧见他们进来,一起低头行礼,“师尊已等候多时。”
叶澜瘪着嘴看梁邱,这什么鬼地方?
他知道中原流行道教,但是他们北境却觉得这些人装神弄鬼,纯粹就是骗钱的。
梁邱拉了下叶澜的袖子,催促道,“真的很准的!”
叶澜翻了个白眼,本来就觉得够晦气的了,没想到梁邱还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萧崇被叶澜拉着,他倒没见过这些,挺好奇的。
他走到两个小童之间,左右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其中一个小童好像被他的滑稽样子逗到了,也回礼了一下。
这间屋子和前厅的摆设一样,只是香炉变成了巴掌大,后面又坐了个老道士,右手拿了根拂尘。
梁邱指指叶澜,轻声道,“道长,我跟您说的那个人就在这呢。”
老道士头偏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开,瞥了一下叶澜二人,笑了笑,“你这个朋友来头挺大啊。”
梁邱笑着对叶澜讲,“你看,我就说吧,这位道长很准的,一下子就看出你不一样了。“
“我说的是他。”道士拂尘一甩,指了下萧崇。
梁邱和叶澜都惊讶地看着萧崇。
萧崇愣了半天,抬起头,眼里有种难言的认真,“道长,此话何解?”
“你自然知道我指的什么,”道长语气和缓,他说话时候身子跟着微微摆动,不知道说是疯癫,还是说仙人之姿,“如今一切艰苦皆是因,而后极富极贵都是果,你便等着就好。”
叶澜咂了下嘴,他倒想知道这道士还能说出什么荒唐话来,“那道长,您看看我,以后可能富贵吗?”
“小公子打小就是养在金池子里,就算偶有血光,以后也能一直顺遂,”道长含笑道,“只不过你的富贵都是别人给的,若你能看开,会为以后省下许多纠结。”
梁邱捂着嘴笑,这其实挺准的啊。
叶澜可就不高兴了,瞪他一眼,拽着萧崇的手就往外走,“走了走了,没意思。”
梁邱连忙同道士行礼,“我这个朋友实在不懂礼数,冒犯道长了。”
道士摇摇头,“他的命数确实比一般人顺遂,别人要谨小慎微的事情,他都不必在意,自有上天庇护,就算是老道觉得被冒犯也只能受着了。”
“真的?”梁邱反倒好奇起来,“可您刚刚也说他会偶有血光啊。”
“都算不得什么。”道士说完这话,缓缓闭上了眼。
梁邱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了,便一低头,退了出去。
等他走到门边时候,叶澜已经拉着萧崇上车了,梁邱叹了口气,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
不过梁邱也确实能忍的了叶澜这怪脾气,现下想想,没准真是天命如此。
萧崇坐在车里,低着头看着手,他心里有些忐忑,那道士难道真能看穿自己的来历?
“二少爷,咱们回府?”
叶澜呲了下牙,“能晚回去一会是一会儿,先送梁邱回家。”
梁邱摇了摇头,这个叶澜啊。
第6章
叶澜站在叶府门口,喘了一口长气,两边家丁俱冲他摇头,又指指里面,意思是叶家老爷已经回来了。
“待会,我说什么你听就罢了,千万别插嘴,”叶澜又嘱咐萧崇。
萧崇点头,但其实心里早就想要是叶家老爷真有心难为叶澜,他就把实情相告,之后事情之后说,如果叶澜能稍许拦着点,给自己留条命,自己就能琢磨出一个活法。
叶家老爷叫叶晋安,因为娶了城主的女儿,从卑贱的商人身份晋了五等爵。
人人都知道他的发家史,因此常为那些生为贵族的世家看不起。
他自己也有些计较,总是劝着叶澜少与那些人纠缠。
可叶澜哪是能老实听话的人。
他坐在大厅里,看了看叶澜身后的小孩,具体事情他早打听得明白。
“你就是打了常家公子的小仆?”叶晋安问。
萧崇看一眼叶澜,合着路上俩人串的供是一点用没有,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是。”
“诶,爹,”叶澜挡在萧崇身前,也跪下,“这事我惹的,你可别往他身上推,常家是赔钱还是怎么的,我赔。”
本来叶晋安还没怎么气,反倒被叶澜的话惹火了,“你有钱赔吗,你的钱都是谁给的?!”
叶澜自己也知道说错话,舔了一圈嘴唇,忽然声色俱悲,上身扑倒在地上,“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天天给姓常的小子欺负成什么样了,这小仆也就是帮我出了口恶气而已,”他知道他爹肯定是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更加有底气,“如果他不先动手,现在躺在床上血流不止的人可就换了你的儿了。”
叶澜演技惊人,连哭带嚎的,吐字竟然各个清晰,惹得站在叶晋安身后,看管他多年的叶家管家都有些难过。
“我当然知道。”叶晋安明知道叶澜是装的,但也发不出脾气,只能憋回去,又突然想起件事,“不过你当时跑什么?”
叶澜直起身子,脸上连点泪痕都没,他想了想,“我还能站在那等着他把我逮住,当场报仇啊?”
叶晋安无奈地摇了下头,“这事总归你是有错,不罚不行,三天不准你出门。”
萧崇没想到叶晋安这么好说话,松了口气,朝他磕了下头。
叶澜美滋滋地站起来,正好,他还乐于待在家里呢。
他刚撩起衣服下摆想站起来,忽然听到大门口有一个颤巍巍的声音道,“叶老爷……”
叶澜听得头皮发麻,看了眼叶晋安,又跪回了原地,脸色也沉下来。
萧崇却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回头,就看到常老爷被人搀着,摇晃着肥腻的身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叶晋安站起,两手向前一拱,抬头即是虚伪的笑意,“常老爷。”
“哦呦,你这是怪罪叶澜呢?”常老爷细长的眉眼放出精光,“我们勤儿也有错,你可不要全都怪叶澜啊。”
叶澜低着头,他可不信常老爷有那个好心眼给自己求情。
“打两下就算了,”果然,“给孩子长个记性就好了,他们年轻人血热,动不动就得比划两下。”
叶澜紧紧咬着嘴唇,他就知道躲不过了。
“哦,”常老爷像发现了什么稀罕玩意似的,看到了跪在叶澜身旁的萧崇,他伸出肥硕的手指轻轻刮了下萧崇的脸,“你既然是叶澜的小仆,那不然替他受了吧,叶澜是个少爷身子,怕是受不得痛的。”
萧崇刚要说话,叶澜突然道,“不必了,我自己的人我没看好,伤了常勤,当然是我的错,爹,”叶澜抬头看着叶晋安,“血债血偿,动手吧。”
叶晋安眼睛一眯,看看冗自坐下看戏的常老爷,对身后的管家道,“把戒鞭拿出来。”
叶澜咬了下牙,明显心虚,他有些信了那个道士的话,这血光怕是躲不过去了。
萧崇眼见着管家把戒鞭呈上,心都颤了。
这哪是鞭子,分明是根铁棍,上面还有一排看不见的倒刺,这一棍打下去,肯定要带下去一块皮肉的。
叶澜的手握成拳,牙关咬得紧紧的,死闭着眼,脑子里想着找天一定要把那个道士的嘴给缝上。
叶晋安知道掌握力度,但又要给常老爷看这出戏,所以每一下都破皮见血,十几鞭下去,叶澜的后背已经血淋淋一片了。
叶晋安给叶澜使了个眼色,差不多了。
叶澜立马配合,双手一伸,就往地上趴了下去。
萧崇却不知道这是演戏,看到叶澜这般,心里是真的慌了,一整个人扑到了叶澜身上,想替他受戒。
可他这么一下,压住了叶澜那还泛着血的伤口,叶澜惊叫了一声,彻底疼晕了过去。
管家赶紧跑过来,把萧崇拉开,焦急道,“快把二少爷抬回房里。”
萧崇连跪带爬地站起来,搀着叶澜的腋下,将将把他扶起来。
叶晋安看着叶澜被抬走,已是极怒,却还摆着笑脸,“常老爷,常勤的伤怎样?”
“没什么,说养两天就好了,”常老爷站起来,搓了搓手掌,“只不过叶老爷你手也太重了,你看把叶澜打的。“
那也没见你喊个停啊。
叶晋安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他真是再也不想看这人一眼了。
常老爷目的达到了,自然也不愿意久留,哼着小曲又走了。
等他的马车离开了叶家,叶晋安立刻抓住了一旁家丁的手,“快,给叶澜找个大夫去!”
第7章
叶澜赤着背,趴在床上,身上血斑点点。
床边跪着萧崇,他手里拿着块棉布,往一边的水盆里蘸了些水,然后抬起身,小心翼翼地在叶澜伤处一点点擦拭。
叶澜身子猛地一抖,让萧崇吓了一跳,又不敢碰了,等叶澜平静下来,他才继续。
大夫刚走,给萧崇留下了一小瓶药粉,说是要把伤口边缘擦干净了,再洒在伤处。
桃花请着大夫到另一边的书房去开内服的药了。
萧崇现下脑子才清醒起来,从叶澜挨打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已经丧失思考的能力了,全程都是叶管家在不停地叮嘱他,他迷迷糊糊跟着点头而已。
直到大夫说这些都是皮外伤,不严重,他才稍稍回神。
既然不严重,为什么叶澜到现在眼皮都不眨一下呢。
萧崇深深地叹了口气。
说来也奇怪,他跟叶澜不过相识两天,怎的平白生出这样担忧的情绪呢。
更奇怪的是,叶澜同自己也只相识两天,怎的就为自己拼命到如此呢。
萧崇把另一块布巾蘸了另一盆干净的水,再拧干,擦下叶澜额头上的冷汗,又敷在他头顶上,大夫说发热是很正常的,只要勤着点帮他降温就好。
刚刚桃花要替萧崇照顾叶澜,被萧崇拒绝了,他虽不及女孩心细,但是这事不亲自来,心里总是不安。
“唔……” 叶澜的声音轻飘飘的,听在萧崇耳朵里分外清晰。
他凑到叶澜脸边,“怎么?”
叶澜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那老东西走了吗?”
“走了。”
叶澜嘴里呼出口气来,“太好了,”他的脸蹭了蹭方枕,“我还怕他准备鞭我尸,一直不敢醒呢。”
萧崇看着他,瘪了瘪嘴,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这不是废话嘛!
叶澜看看萧崇那挤在一起的小脸,却不忍心这么说,斟酌了下,“一般疼吧。”
怎么可能,萧崇明知道叶澜说的是谎话,他以前在奴隶贩子手里也受过这种刑,皮开肉绽的,他整整哼哼了十几天才等着伤口完全愈合结痂,有了那次记性,他就再也不敢逃跑了,也没什么力气跑了。
萧崇没再继续问,他看看叶澜的背,已经都擦干净了,便拿起小瓶,对叶澜道,“可能会有些痛。”
“来吧,”叶澜抬了下眉,还能比刚才痛不成。
药粉一撒到伤处,叶澜就后悔了,真的比刚才还痛!
萧崇都能清楚看到叶澜浑身肌肉抽搐的样子,他也不知道怎么帮叶澜缓解,只能抬手,抚在叶澜的小臂上,一下一下地摸着,嘴里小声道,“马上就好了,再忍忍。”
叶澜哭笑不得,一个九岁的孩子在这轻言细语地安慰自己,如果不表现的坚强一点实在太丢人了。
他一想到这,便紧咬牙关,把这一阵又麻又痛的感觉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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