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睡觉浅完本[古耽年下]—— BY:余不知
余不知  发于:2018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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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
“其实今天得了你这句话也就够了,”梁邱放松下来,“别的我也不多说,你一直都比你看起来的要成熟,该怎么做都是清楚的,带他走吧。”
“嗯。”萧崇应了一声,拽着叶澜的胳膊让他把身子都靠在自己的后背上。
叶澜啊,叶澜,梁邱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真不是兄弟不帮你,实在是你自己不争气啊,让你喝酒你就真的只喝酒啊。
梁邱咂咂嘴,这人呢,可能真是各有造化。
他想起以前带着叶澜和萧崇去算命时,那道士讲的那些话,
没准萧崇还真能给叶澜最好的。
张涛的马车一直等在外面,见萧崇他俩走出来就赶紧搭了把手,“二少爷怎么喝成这样?”
“谁知道。”萧崇的语气带着些许愠怒,让张涛也不敢再深问,一路驱车回家。
幸好家中女眷这时候都去街上采买脂粉了,家里没什么人,萧崇把叶澜从马车上卸下来,一路拖回了叶澜的房间。
早上是站着出去的,下午躺着回来了。
萧崇把叶澜往床上一扔,开始帮叶澜宽衣解带。
叶澜这时候已经没什么意识了,整个人好像重了一倍,而且他成心要和萧崇对着干似的,连扭带爬就是不能老老实实地让萧崇帮忙。
“二少爷!”萧崇折腾得满身大汗也不能帮叶澜脱下一件衣服。
但他这句“二少爷”似乎能唤醒叶澜一点理智似的,叶澜嘴角抽了抽,“啊?”
“你听话,我把衣服给你脱了你再睡。”
“嗯。”
叶澜竟然听懂了?
看来也没醉得那么彻底。
萧崇心里一喜,让叶澜坐起身子,叶澜竟然也照做了。
只是萧崇刚要把叶澜的衣服除去,叶澜忽然搂住了萧崇的脖子,使力把他往身下一带。
萧崇成天和张涛习武,功夫已经很有长进,要平常叶澜绝对是弄不动他的,但这次意料之外,萧崇竟然就被叶澜这么轻易地放倒了。
叶澜拼命想把两个眼皮睁开,但完全做不到,压在萧崇身上乱哼哼,“是不是看上二少了啊?”
萧崇翻了个白眼,想把叶澜推开,但临下手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叶澜清醒时候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萧崇心里清清楚楚。
就一会儿,先看看叶澜想干什么再说。
“一个劲给二少脱衣服,”叶澜趴在萧崇的胸膛上,“怎么这么着急呢?”
萧崇两只手捧起叶澜的脸,轻轻拍了拍,“二少,你看清楚,是我。”
“嗯,”叶澜咂咂嘴,两眼还是半睁未睁,“我知道是你。”
萧崇深呼吸了两次,不断在心里强调叶澜这话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 叶澜还在轻轻呢喃,“但是,萧崇啊,”
……
萧崇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萧崇是不会让你脱我衣服的,那是他的活。”叶澜把萧崇的衣服一扯,头直接栽进了萧崇的肩窝里,呜呜咽咽地又睡着了。
萧崇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喜该忧,冷静了好一会才吐口气出来。
他正好借着这个姿势帮叶澜把外衫拉扯了下来,但叶澜这个人,身上本来就没有一块安分的肉,醉了之后更加放肆,对,没错,萧崇指的就是叶澜现在在自己大腿上乱摸的手。
把自己当成刚刚那些女孩了不成?
萧崇想到这有点气,想翻身起来,却又感觉叶澜软糯的嘴唇似乎贴在自己的肩膀上。
也是胡乱地蹭。
这梁邱的局果然是设给自己的。
萧崇在心里不断念着佛语、道经,想让自己有些抬头的欲望凉下去,可放任着叶澜这样,只会雪上加霜。
不行了,萧崇迈出一只腿贴到地上,整个身子一侧,从叶澜的禁锢下脱了出来。
叶澜毫无察觉,往身侧摸了摸,摸到一床锦被,便直觉得抱住,夹在两腿之间……
萧崇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紧闭了下眼,先自己洗个澡之后再来帮叶澜吧。
第45章
天没亮,萧崇就把地铺拾好,整齐地摆在柜子的最底下。
他活动了两下筋骨,打了盆凉水洗漱,再把头发束起,用一个粗布条扎起来,用叶澜的镜子瞧了两眼自己,还算整齐。
最后在看看床上的叶澜,还是抱着被子睡得踏实,舒了口气,出门去找张涛。
张涛已等候多时。
“我都说了,你不用每次都起这么早。”萧崇朝张涛道。
“不忙,反正我这挨着鸡舍,鸡一有点动静,我就也睡不着了,”张涛憨厚笑笑,“小主人今天可准备好了。”
他这话说完,萧崇已经摆好了架势,朝他弯弯四肢,“放马过来。”
今天练得久了点,反正叶澜宿醉,总要赖床一会。
萧崇想着这些便用湿布巾把自己身体擦了一遍,再从厨房里拿好叶澜的早膳和刚烧好的开水,提着回小院了。
果然,叶澜还是没起。
萧崇把食盒放到一边,把开水倒入盆内,自己坐在床边,手轻轻晃了两下叶澜的肩膀。
似乎因为昨天的事情,萧崇变得有些拘谨,手底下的动作比平常都温柔了许多。
但也是因为这样,想把叶澜叫醒几乎变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萧崇这种小幅度的骚扰只让叶澜咂了咂嘴,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这,
萧崇心里苦。
他正想酝酿一声大喊直接把叶澜震起来呢,就警惕地听到有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朝着门口过来了。
行,有人帮自己了。
“小叔叔!”叶凉的小手“嘭”地一下就把两扇门一齐推开,门板随着他的动作“哐”一声砸在两边,配着他那一句句尖细的,“小叔叔!小叔叔!”,叶澜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欲望。
他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小崽子,你来干什么!?”
萧崇看叶澜气急败坏,指了下门外,叶澜立刻意识到这小崽子今天有人撑腰,脸上瞬间就堆满了笑,“诶呦,凉儿想叔叔了吗?”
叶凉对小叔的突然热情毫不怀疑,捧着叶澜的脸就亲了大大的一口,“想了!”
叶澜抽搐了一下,他感受到自己一侧脸上似乎沾上了小崽子的哈喇子,但又看萧崇眨眼,难道是娘亲跟在后面?
于是平静道,“外婆家好玩吗?”
“不好玩!没有小叔叔好玩!”叶凉眼里都是天真,是老太太们最喜欢的那种眼神。
“所以我今天去看他,就直接把他接回来了。”叶夫人走在后面,袖子一摆一摆,浑身充满着从亲家那把孩子抢过来的成就感,“你怎么还不起床?”
“昨天去找梁邱他们喝酒了嘛,就贪睡了会儿,”叶澜不着痕迹地把叶凉抱得离自己脸远了点,“人家嫂子才回娘家几天,你就迫不及待地把孩子接回来了。”
“是凉儿一直说想你。”叶夫人反正是不会承认自己想孙子心切的,“你嫂子下午也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不是说还要再待几天吗?”
“因为你哥哥要回来了。”
“啊?!”
叶澜这才知道,叶沧终于要从战场上回来了。
罗北城和从前年开始就一直在和先前交好的临安城打仗,起因是临安城城主送给罗北城城主了一个金杯被验证是假的,便被认为是对罗北城的蔑视,因此就开打了。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罗北城城主多年来想要吞并掉临安城的野心终于爆发了。
兴许是因为中原的战乱,让北境的各城领主们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罢。
这些不提,交战直接地导致了叶沧,城防营的骑兵指挥,毫无疑问地就被派到了前线。
一去就是两年。
叶凉当时刚一岁,爹都还不会叫就没再见过爹爹了。
可就近些日子的军报,罗北城并没有得到全盘的胜利,临安城附属的几个军镇仍然严防死守,怎么突然就要回来了呢。
“合着你知道了哥哥要回来的事情,第一件事不是先告诉的小儿子,叶沧的亲弟弟,而是去接你孙子?”
“我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叶沧的亲儿子了!”叶夫人振振有词。
叶澜一阵无语,朝萧崇扬扬下巴。
萧崇明白他的意思,走进他,顺着叶凉的腋下把他抱进了自己怀里。
叶凉其实和萧崇亲近的很,他有一次甩脱了乳母和娘亲,在院中乱跑,差点摔倒的时候,萧崇一把就揽住了他,同时他手里端的茶水一滴都没有撒出去。
仅仅那一瞬间,叶凉就已经断定了,萧崇绝对是个神人。
萧崇用一只手臂托着叶凉的小屁股,轻轻哼了几声,虽然叶凉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受用的很,趴在萧崇的肩膀上不言不语。
叶澜皱着眉看着他俩,怎么觉得有点嫉妒呢。
“娘亲啊在乐善酒馆定了个位置,到时候咱们就坐那窗户边上看,你哥哥已经升了总指挥使,到时候第一个走进来,风风光光的。”叶夫人美滋滋地说着自己的计划,“我到时候呢,就让你舅舅给他找个清闲的差事,他给罗北城出的力已经够多了,肯定得好好歇歇。”
叶澜抿着嘴点头,只是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叶夫人把消息带给叶澜之后,便带着叶凉又回主屋去了,她整个人都因为长子的归来而倍显活力。
“我总觉得这事不怎么简单呢?”叶澜盘着腿坐在床上。
萧崇站在一边,垂着眼,他觉得,叶沧的回归和另一件罗北城内蠢蠢欲动的阴谋相关。
“不如我们去问问老师,他和哥哥不是常书信交流吗?!”叶澜说动就动,马上从床上冲到洗脸架子的前面,开始给自己洗漱。
萧崇还来不及阻止,就听见叶澜惊叫了一声,“啊!这水怎么这么烫!?”
“我还没往里面兑凉水呢……” 萧崇无奈道。
第46章
沈俢坐在桌前正温书,看到叶澜他们跑进来,鼻子皱了一下,“今天吹得什么风,叶二少爷竟然自己来找我习书了?”
“习书?”叶澜眨眨眼,继而羞赧一笑,“其实不是为了学习。”
“我便知道。”沈俢轻微叹了下气,“怎么?”
“老师,哥哥最近有没有给你写信?”
“信?”沈俢想了下,打开书桌上的一个匣子,朝里面翻了翻,竟都是叶沧写给他的信,每封都平整干净,好像不曾拆过似的,又好像每次拆开又都小心翼翼地重新装了进去,“最早的也是半月前的了。”
“半月前,”叶澜想了下,“他在信里说什么?”
“当时战事胶着,攻城很难,所以他也只提了寥寥几句。”
“这……” 叶澜更觉得蹊跷了。
半月前还攻城不下,过几日就要回师,这是正常的决策吗?
沈俢看叶澜的眉头紧皱,便问,“究竟怎么了?”
“啊,我娘亲刚刚同我说,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
“什么?”沈俢的样子有点紧张又有点惊喜。
“就在四日之后,娘亲定了长街上的乐善酒馆,到时我们就在那看着哥哥带着军队从街上过,肯定特别威风。”
“是啊。”沈俢抿嘴,不再说什么。
叶澜想起沈俢对叶沧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就没再久留,带着萧崇就出去了。
“我们要不要去问问梁邱,他肯定知道因果。”
“还去暖香阁?”萧崇对这个地方可都是阴影。
“今天是谈正事的,当然不能去那里。”叶澜道。
……
“这是军务,我从何得知。”梁邱倚在茶馆二楼的栏杆上,他身边梁肆正为梁邱、叶澜二人斟茶。
“可我总觉着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似的。”
“真说这城中倒是有点不和谐的动静,”梁邱把茶杯端起来,他眼睛瞟了眼萧崇,“其实你更清楚吧。”
萧崇沉默不语。
倒是叶澜先惊了,“为什么萧崇会清楚?”
“你自己问啊。”梁邱用茶杯指了下萧崇。
萧崇看叶澜用玻璃珠似的眼睛直直瞪着自己,也不得不说了,“听说城里的奴隶会有暴动。”
“奴隶?”
“没错,而且应该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萧崇说到这时用手蹭了两下鼻翼,“我也是听其他下人闲聊的时候知道的。”
“闲聊的时候……” 叶澜不解,“可我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他们的事自然不能让我们知道了,”梁邱打了个哈欠,眼尾扫了一下梁肆,“我们可是榨取奴隶血泪的贵族。”
梁肆还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表情,明知道梁邱话里有话,但是毫无反应。
“没意思。”梁邱也不再意有所指,对着叶澜挑挑眉毛,“我觉得你哥会提前返回来跟这事也有关系。”
“你觉得城主会想要,”叶澜斟酌半天用词,但还是说,“镇压他们?”
“必然,”梁邱道,“攘外必须安内,别临安城没打下来,自己地盘先乱上了。”
叶澜无言,他确实也明白奴隶们的立场。
罗北城的废奴令已经颁布许久了,但大家都当那是一纸空文,别说废奴了,奴隶交易越来越红火了才是。
因为官方禁止,私下里的剥削更加严重。
“叶澜,”梁邱唤了一声,“想什么呢?”
“想怎么才能使局面缓解。”
“哈哈,”梁邱大笑,“你还有这鸿鹄之志呢?”
他忽然正色,“这局面酝酿已久,我们这些贵族一个也摆脱不了,如果暴动的大火燃起,那我们就是往里面曾填过柴薪的罪魁祸首。”
“而且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就是站在了奴隶的对立面上,就算我们没有亲手虐待过谁,但只要我们享受着我们的身份带来的便利,我们就是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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