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撞仙完本[仙侠耽美]—— BY:焦糖冬瓜
焦糖冬瓜  发于:2018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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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月元君生性放荡。”
“啊?”
所以呢?他放荡不放荡,关我什么事儿?
“他若知道,你被他的灵气所吸引,日后必会以此来引诱你。”
路小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他来引诱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除去巫山不是云’啊?就是见过了巫山的云,哪里的云都入不了眼了!”
“是么?”
“是啊!那就是我的巫山云啊!我再看那个什么涟月元君的灵气,也就那样吧!只是……他的灵气虽然深厚,但是却好像……”
“涟月元君在千年前的仙魔之战里,入了魔。”
说完,舒无隙就拉过路小蝉的手,带着他走出房门。
路小蝉一边走,忍不住一边回头。
“无隙哥哥,孟远道死了没?”
“还没有。不过他这些年的修为都被掏空了,除了丹元尚在,一切皆无。”
路小蝉和舒无隙刚走出来,门外孟家的弟子们就冲了进去。
孟远道衣衫不整、憔悴狼狈的样子是其次,康氏枯槁的尸体才最令人恐慌。
路小蝉坐在麓蜀的身上,正要飞过蓬元山的上空,低头时却见被夜临霜劈开的裂隙间,邪云已清。
“夜临霜还是有两下子的……等等……那是什么?”
“炼魂鼎。”舒无隙回答。
这时候,临霜剑从炼魂鼎中飞了出来,拦在了路小蝉和舒无隙的面前。
麓蜀向东,临霜剑也向东。麓蜀向西,临霜剑也向西。
“它好像要我们跟着它……怎么回事啊?”
舒无隙直接以两指夹住了剑尖,临霜剑颤动了起来。
路小蝉眯起了眼睛,拉了拉舒无隙的袖子。
“我们还是跟着去看看。不然这柄剑一直追着我们,没完没了。”
舒无隙垂下眼,瞥了一眼炼魂鼎:“既然涟月元君没有带走炼魂鼎,大约是留了什么下来。”
意思就是,舒无隙也同意去看一看了。
麓蜀带着他们落入了裂隙之中。
路小蝉发觉,倒在炼魂鼎边的那些少女还有气息,反而鼎中的竟然是夜临霜。
路小蝉从麓蜀的背上下来,扒在鼎边,探着脑袋去看,发觉夜临霜已经没了意识,但是双眼却茫然地睁着,唇间不断念着。
“师叔……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啊?”路小蝉问。
路小蝉只能看见夜临霜周身的灵气散乱,却看不见他身上的衣衫都被扯开了,但有一件银衫落在他的身上,从肩膀到脚踝都将他盖了起来。
可隐隐还是能看见他劲瘦的腰身以及轻轻颤动的膝盖。
可是他的脖子上手腕上都是青紫的印子。
“夜临霜?你怎么了?你快回神啊?”
路小蝉去拉舒无隙的手,却发觉他的手心竟然有些发烫,感觉到路小蝉拉住了他,他忽然收回了自己的手。
“无隙哥哥?你又怎么了?”
路小蝉又去拉舒无隙的手,这时候舒无隙才抓住了路小蝉,而且握得紧紧的。
“涟月元君以炼魂鼎,困住了夜临霜的元神。还……”
“还怎么了?”
舒无隙不说话了。
“我替他解开吧。”
舒无隙没有回答路小蝉的问题,而是凝了灵气,冲入了夜临霜的眉心。
炼魂鼎震动了起来,骤停的瞬间,夜临霜的背脊弓起,像是要崩断了一般,日光落入了他的眼底,他终于看清了被自己劈开的这道裂隙,转而明白发生的一切。
当他要坐起身的时候,银衫差一点从身上滑落,他一把将它摁住了。当他发觉盖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什么,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路小蝉歪着脑袋看着他,原本以为夜临霜和舒无隙一样,是没什么表情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如此纠结的神色。
他看向舒无隙,低头道:“多谢前辈相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个涟月元君把你困在炼魂鼎中,是要把你的魂魄也给炼化了吗?他是不是要吃掉你的丹元啊?我看他好像入魔了!他……”
“他不是要炼化我的魂魄,也不是要我的丹元。”夜临霜立刻回答,就像是生怕路小蝉真的把涟月元君当成大魔头一样。
“那他要什么?”路小蝉还是不懂。
舒无隙的手伸过来,从后面正好捂住了路小蝉的眼睛,挡住了他的慧眼,他就连夜临霜周身的灵气也看不见了。
舒无隙就这样从后面抱着路小蝉,带着他转过身去。
路小蝉有无数的问题,才刚张开嘴,就听见舒无隙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声:“乖。”
温热的气息就落在他的耳畔,路小蝉的心尖儿又被勾了一下,耳朵莫名热了起来。
“多谢前辈。”
夜临霜迅速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只是他刚要站起来,呼吸就停滞了一下。
路小蝉不由得想,这个涟月元君到底对夜临霜做了什么,夜临霜好像很疼啊!
“今日,我们就在孟家歇下。我有问题要问你。”
舒无隙难得主动和除了路小蝉之外的人说话。
“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知无不言。”
不知道为什么,路小蝉听夜临霜的声音,真的很低落。
蓬城的百姓找上门来,差点没砸烂了孟家。
此时的孟家不堪一击,门中从弟子到仆从都被老百姓的锄头、铁锹、扫帚打得满处求饶。
孟远道本来就剩一口气,百姓们都说要吊死他,为死去的女儿们尝命。
至于舒无隙、路小蝉还有夜临霜,老百姓们将他们当仙人供着,这边喊打喊杀,那边各种好菜好饭供上来,云泥之别不能更明显了。
舒无隙向来对饭食没有什么讲究,甚至于不吃都可以。
估计夜临霜也是差不多。
但是路小蝉不行,他一定要吃得饱饱的才能睡得着觉。
于是他一边啃着鸡腿,一边侧着耳朵听着孟远道在哀嚎。
这个孟远道真的是不要脸,他一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些日子被什么有上千年道行的邪神给困住了。这个邪神控制了他的小妾,一切都是他的小妾指使门中弟子去蓬城抓少女。那些少女也都是被小妾康氏给戕害了。
孟远道还命弟子将康氏的尸首给抬了出来。
见到那具尸首的样子,把愤怒的百姓们给吓了一跳。
孟远道哭的呼天抢地。
“不只是你们的女儿!我的儿子也没了啊!他还没出世,就被邪灵给吞噬了啊!我门中上下也受邪灵侵蚀!你们看看我门中弟子,哪一个不是骨瘦如材,形如枯槁?”
孟远道的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趁着百姓们被康氏的尸体给吓到的时候,命门中弟子将孟家这些日子累积的金银钱帛都拿了出来,说是给百姓赔罪,逝者已矣,望生者能够好好生活云云。末了还说,如果孟家完了,等到数月之后,尘寰洞主找上门来,就没有人能替蓬城的百姓抵挡尘寰洞主的怒火了。
这一说还真灵,那些失去了女儿的领了钱帛,其他未死的少女家里也分了不少钱财,他们扬言如果孟远道再做恶,必然放火烧了他的蓬元山。
好不容易,把百姓们哄离开了这里,孟远道自然在弟子的搀扶之下,来到了舒无隙和夜临霜的面前叩谢。
路小蝉酒足饭饱,想要听故事了。
他仗着身边的舒无隙,用力在饭桌上一拍:“孟远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头到尾好好说一遍!”
孟远道被惊得抖筛糠。
第44章 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
夜临霜的身份, 孟远道是知道的。
那可是南离境天的掌剑啊!
而夜临霜尊称舒无隙为前辈, 那么舒无隙的身份更加贵重,舒无隙刚才又给路小蝉倒茶, 孟远道就更加惧怕路小蝉了。
“仙尊……是……是这样的……”孟远道结结巴巴地开口。
路小蝉眉梢一挑, 不得了啊, 他才刚给自己起了一个“懒梦”的仙号,就有人不再叫他“仙童”,直接成了“仙尊”了呀!
“当日尘寰洞主前来打闹一场……”
路小蝉立刻伸手制止他:“你打不过尘寰洞主,上至蓬元山, 下至孟家都被下了死印!你小妾有孕, 脸上被尘寰洞主的真气挫伤留了道疤,这些我都晓得了!后面呢?这些邪灵哪里来的?”
路小蝉这“前言”是半点面子都没给孟远道留下, 他是面红耳赤, 只能继续往下说。
“康氏每日都因脸上的伤痕而胡闹, 我的心里也在担心尘寰洞主随时会回来寻仇, 于是青鸟传书, 请南离境天派人前来调解。没想到才第二天, 就有一位南离境天的仙君来了!”
夜临霜扣着茶杯的手指一紧, 路小蝉就明白这位“仙君”应该就是入了魔的“涟月元君”。
“仙君说有办法既能治愈康氏的脸, 又能提升我的修为,免得尘寰洞主太嚣张……”
“哦, 那法子就是让你把蓬元山的处子都抓进了孟家!割了她们的手腕放光她们的血!然后用炼魂鼎炼化她们的怨恨?”
“不不不!康氏成?0" 酒撞仙19" > 上一页          22 页, 斐匣坛峡? 又担心保不住脸, 又担心保不住命, 就被邪灵入了体。那些死去的少女,都是她……都是她被邪灵控制之后干出来的!她用那位仙君相赠的鼎,炼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还吃了进去!这样一想,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肯定是吃炼魂鼎中炼出来的丹药给吃出问题了!”
孟远道立刻开始推脱。
“那你呢?”路小蝉抬了抬下巴。
“我……我在那位仙君的指导之下,就入了……入了魔了……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自己,到后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是特别清楚了……”孟远道声泪俱下,一副自己是受害之人,委屈的像根小白菜的样子。
路小蝉看他周身浑浊的灵气就觉得碍眼,也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兴致了,直接挥挥手。
“滚滚滚!看见你,我都要把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孟远道立刻连滚带爬离开了。
路小蝉看了看身边的舒无隙,又看了一眼坐得更远的夜临霜,他们似乎对孟远道说的东西早就了然。
“这故事太没意思了。真是可怜了那些死去的姑娘。所以无隙哥哥,这里的邪灵并不是在路上等着我们,碰到了我们完全是巧合?”路小蝉拽了拽一旁的舒无隙。
“嗯,是的。只是撞上了我们,不试试看能不能夺取你的丹元,它们不甘心。”舒无隙回答。
“所以这里也没有什么魔君?我还以为会遇上像是戮厉那样的家伙,然后看无隙哥哥你炼化了它!这里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位涟月元君吧?”
“是的。”舒无隙点头。
一直沉默的夜临霜忽然起身,明明一直身有傲骨,却向路小蝉低头行礼。
“在下替涟月元君向二位赔罪了。我们南离境天定会将涟月元君带回……”
还没等夜临霜说完,路小蝉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涟月元君入了魔,才做了这些事。又不是你做的!”
夜临霜闭上了眼睛,路小蝉能感觉到他的周身灵光起伏之下的悲伤与不舍。
好奇怪啊,明明那个涟月元君把夜临霜困在炼魂鼎里,这不是欺负他了吗?
怎么吃了亏,这个夜临霜也一点都不记恨涟月元君?
“我观涟月元君的灵气,霁澈玄清,可却又附着丝丝邪气,我觉得他不是甘愿堕入魔道的!一定有的挽回的!等除去心魔,肯定还是一条好汉!”
路小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夜临霜,但是他能感觉到夜临霜是不希望听见任何人说涟月元君的不好。
“多谢。”
但是路小蝉还是很想知道,涟月元君怎么会堕入魔道呢?
舒无隙侧过脸对路小蝉说:“你累不累,昨夜几乎没有睡。”
“不累!不累!我一点都不想睡觉!”路小蝉揉了揉肚子,“吃了好多,撑死我了。”
舒无隙替路小蝉擦掉了刚才吃芝麻饼沾上的碎芝麻:“那你出去走一走,消消食。”
说完,他将手覆在路小蝉的肚子上,以真气在他的内府一个周转,路小蝉顿时就不觉得撑的难受了。
“你们又有悄悄话要说,支我走呢!哼!”
路小蝉走了出去,心想这个蓬元山都被邪灵蛀得千疮百孔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啊!
夜临霜看向舒无隙,说了声:“剑宗,他可是……可是离澈君?”
舒无隙没有回答他。
夜临霜了然:“既是如此,切不可让他独自一人在外。魔都邪众对他的丹元觊觎已久……”
舒无隙抬起了手腕,锁仙绫隐隐显现出轮廓来,夜临霜这才知道无论路小蝉去了哪里,都在舒无隙的庇护之下。
“临霜君,你可知道被涟月元君带走的那个婴儿,是什么?”
“如果晚辈没有猜错,这应该是魔都为邪神混沌所孕育的肉身。普通的肉身,哪怕是当年被侵体的东墟剑宗,都不是至邪之物,邪神混沌就算用了,也不称心。”
“所以魔众才会以少女的怨恨炼化成丹药,给康氏服下。康氏腹中的胎儿吸收邪念而成人形,自然和普通的肉身不同。”
“看来魔都邪众要放混沌元灵出来,剑宗,您是否应该早日回去无意境天?”夜临霜问。
“我的剑还在解剑石中,守着无意境天。无需担忧。”
“之前剑宗说有问题要问我,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夜临霜看着舒无隙,从路小蝉离开这里,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
这和南离境天剑宗渺尘的无欲无求不同,渺尘有悲悯之心,胸怀苍生,但是舒无隙却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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