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很可口完本[灵异耽美]—— BY:8823
8823  发于:2018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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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弦之。”
“那是……那不是你的名字?”安文卿急了,“你怎么把自己名字写上去,你又不是我喜欢的人。罢了,就算传到月老那,就算他老眼昏花,也该分得清男女,不会在我俩身上绑红线。”
顾玄弈笑笑,湖边有树,他走过去靠着,说实话:“放心,我在里面什么都没写。空白的花灯,意味着想请上天赐姻缘,你啊,等着月老给你安排吧。”
安文卿长舒一口气,总算冷静下来,他走到顾玄弈身边,学着他的模样靠在树上,意外地觉得舒适。
脑海里想起刚才那个少年的眼神,看自己的样子像是看敌人,安文卿藏不住问题,便问顾玄弈:“刚才那个小公子,为什么你说不认识他?你们明明相识,他好像根本不想和你分开。”
顾玄弈转头,只看得见安文卿侧脸:“你要听实话吗?”
安文卿点头:“当然要听。”
眼前这人,不说清楚明白怕是不会懂,顾玄弈不再隐晦:“我曾是他的恩客,他自然是要缠着我。”
“恩客……”对安文卿而言这是个新鲜词汇,从字表的意思来揣测含义,“你对他有恩?”
顾玄弈皱眉,自己已经说得如此明白,安文卿当真不懂还是装糊涂?
“我出手大方,他们都巴不得从我这捞一份钱财。大家心里都有数,哪有多少真心,不过是一同逢场作戏。我厌了,就不想再去。”
安文卿听后觉得更加糊涂,转过脸看顾玄弈,满脸写着“困惑”二字。
这么单纯?顾玄弈心生一丝烦躁,话语直接更露骨:“他是楼里明码标价的小馆,我是花钱寻欢的客人,懂了吗?”
没听到回应,顾玄弈朝安文卿那边看去,只见安文卿呆傻在原地,瞠目结舌。
顾玄弈把手放到脑后,抬头望着明月:“京城里的人,都似你这般不谙情事吗?”
安文卿垂头丧气:“京城管的严,父亲管得更严,我一直被关在家里,读书识字。”
“……难怪。”顾玄弈注意到人潮涌动方向的异样,湖对岸传来的声响更加吵闹,提醒安文卿,“看那个方向,过不了多久,该放烟火了。”
“烟火!”安文卿一下子激动起来,从顾玄弈面前跑过,站在湖边跟着众人一同望着东北方向。
不同于顾玄弈披散下来,安文卿的头发高高束起,跑动的时候发尾扫过顾玄弈眼前,他油然心生一股冲动,想抓住那发尾,现实却是只能看它从指尖溜走。
低落一笑,满是自嘲。
烟火升空,绚烂了整个视野,顾玄弈的眼眸里映着烟火,随它们一起明明灭灭,不经意低头,安文卿恰在此刻扭头看他,脸上带着孩童般稚嫩的笑颜,随那光刻进眼底。
心脏漏停一拍,顾玄弈闭上眼,再睁开,眼里只剩下烟火和天空。
这个人,他碰不得。
美丽的烟花们转瞬即逝,安文卿意犹未尽,转身想跟顾玄弈说说话,这才发现这人已不在树下,他东张西望,没找到。
估摸时间,安文卿自是知足地伸了伸腰,活跃筋骨后小跑回家。
幸好,无人发现他偷溜出门。
这座城不大,有什么消息很快就能传播开,安家从京城搬来的原因不消半天就传得人尽皆知。
安家老爷原先在京城做个小官,做事过于古板不小心得罪上面的权贵,丢了官,举家搬离京城。
顾玄弈听完这个故事,觉得无趣,起身离开,命人牵来一匹马,骑着去城外散心。
冥冥之中似有一道无形的线牵连着,他不过是让马随意走动,马竟带他来到一处马车旁。
那辆马车,他认得,马义家的马车。
车夫在喂马,看到顾玄弈,便小跑过来:“顾公子是来找我家公子吗?我家公子正在和安小公子午憩,此刻恐怕不方便。”
“午憩?”顾玄弈下意识看向帘帐密封的马车车厢,眉头微皱,瞬间下马疾步来到马车旁,直接掀开车帘。
车厢内无人,顾玄弈松了一口气。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也对,不放心马义,难道还不放心安文卿?他可不是随便的人。
顾玄弈以马车为中心,转一个小弯后终于看到两人。
午后阳光正好,暖暖和和,安文卿背靠大树在树下闭目休憩,似乎已经睡着。
下意识忽略掉他身旁的马义。
顾玄弈笑了笑,斜靠在树上看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
一只鸟扑腾着翅膀飞过,安文卿睁开眼,伸了伸懒腰,推推一旁马义的肩膀,起身:“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马义睡得沉,被吵醒后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敷衍地应了一声,手不自觉抱住安文卿的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安文卿身上,安文卿觉得不适,想推开他,推不开,只能半推半就将人扶回马车上。
掀开车厢窗面的流苏,安文卿欣赏着不同于京城的郊外美景,手不自觉抹上自己的鼻梁——睡梦中时,似乎有软糯的羽毛拂过他的脸,顺着他的鼻梁骨留下痕迹。
错觉吧。
一眨眼数月流逝,夏日炎热,为避暑,城里人家要么闭门不出,要么大清早就早早来到万平山上乘凉庇荫。
树荫下,赵奇岸享受着丫鬟的小扇扇风,悠然自得:“王生到底来不来?”
其他人都下意识看向方见历,方见历冷下脸色,烦躁:“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来。”
顾玄弈坐在凉亭边上,手里提着小壶的酒坛,阖目假寐:“没再来往过?”
方见历眼神躲闪,硬是“嗯”了一声。
懂了。顾玄弈不再问,默默喝酒。
知情者好奇,小声询问方见历:“你们俩真的就这么断了?”
方见历不想再继续回答这类问题,直接摆脸色:“要不然呢,他已成婚。”
那人叹息摇头:“我还以为你们俩,就算各自成家也仍会藕断丝连,竟然断得这么一干二净、一了百了。这两个月,你在他就不会来,他来你就不在,何必呢。”
赵奇岸添油加火继续追问:“见历,既然他先成亲一步,你何时打算找个姑娘成家?”
方见历随手夺过丫鬟手上的丝扇,拍在赵奇岸脸上,堵住那张嘴:“这种事我双亲自会安排,我着什么急。”
赵奇岸也不生气,将扇子夺回还给自己的贴身丫鬟,坐起身,朝方见历那边倾身靠去:“不如,这段空窗期,你和我过吧,我实在好奇,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你带我见见世面?”
方见历躲远:“别,你要是真想尝鲜,找弦之去,我可不是人人都下得了嘴。”
“嘁。”赵奇岸一把搂过丫鬟小腰,“果然,还是女人软,身软话软性子也软,哪像你们,天天像吃了炮仗。”
第108章 卷五:04
仰头灌下一口酒, 顾玄弈插话:“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劲, 允惜,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允惜是方见历的字,他一愣,本就是随口说出的话,没想那么多:“我们这些人里, 换人换得最勤快的就是你, 我只是觉得或许你会好姓赵的这一口。”
顾玄弈冷哼:“你都下不去嘴,我还能好他这一口?是其他男人都死绝了嘛, 我才会这般饥不择食。”
“……”赵奇岸觉得委屈, “我就这么不入你们这几个断袖的眼?”
其他人笑起来,连赵奇岸的贴身丫鬟都忍不住在憋笑。
笑过后, 有人问顾玄弈:“他们这几个,都还想着以后娶妻生子,你呢?我总觉得,你完全不爱女子。”
顾玄弈睁眼看他:“我天生断袖,掰不回来的。”
那人又问:“可你家就你一个独子,你终归是要替祖上传宗接代,娶妻生子。”
顾玄弈讪笑:“我跟你们不同,他们管不了我。”
酒坛里的酒被一饮而尽, 顾玄弈起身,满身酒气,摆摆手, 走远。
方见历收起羡慕的目光,惆怅一叹:“我们中,活得最糊涂的是他,活得最明白的也是他,我都开始嫉妒了。”
赵奇岸拍方见历的肩:“他敢方面怼他家老爷子,你敢吗?所以啊,我们就这么得过且过也挺好,他嘛,潇洒是潇洒,但说羡慕嫉妒,不可不必。”
方见历愁苦一笑,转移话题:“说起来,马义……很久没见他了。”
赵奇岸点头:“他总是推脱,大家去约他,都被拒绝了。”
“还不是因为他隔壁那小子,马义的心思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
“那又怎样,不是还没到手。我看啊,那安小公子估计还以为马义对他就是朋友间的好呢。”
方见历叹息:“唉,我看那安文卿,不是我们一类人,马义他估计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会有结果。”
顾玄弈随意走着,漫无目的,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地方,他觉得熟悉,等想明白这是哪里,转身想走,身后原本禁闭的后门传来老旧门扉开启的声响,有人出来。
心里想着一走了之,又很想回头看看出来的是谁,顾玄弈纠结一闭眼,转身,竟真的是他想见的那人。
安文卿看到顾玄弈在门外,一脸惊奇,他小心翼翼关上门,小跑到顾玄弈身旁:“你怎么会在这?”
顾玄弈:“……路过。”他指指被关上的门。
安文卿不好意思地解释:“偷跑出来,不能让人发现。”
顾玄弈疑惑:“偷跑出来?”
安文卿先将顾玄弈拉离自家后门,走远了后才说:“以前在京城,父亲管得严,现在,父亲已不大管我,再加上二娘生了弟弟,家里人都围着弟弟转,我嫌闷得慌,也就经常偷跑出来。”
顾玄弈定在那,看着安文卿脸上的笑,似乎看懂这笑后的故作不在意,按住安文卿的肩膀:“我带你,别的不敢说,要说好玩的去处,没人比我懂得更多。”
安文卿欣喜:“合宜哥哥总是带33" 你看上去很可口32" > 上一页          35 页, 我去茶楼、书坊,顾兄要是能带我去些不一样的地方!”期待的眼神。
顾玄弈凑近他,笑:“好啊,我自会带你去些不同寻常的好玩地点,不过……”
安文卿紧张地看着他:“不过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
“顾……”安文卿想起顾玄弈之前说过的话,改口,“弦之。”
顾玄弈:“要罚。”
安文卿懦懦:“罚什么?”
顾玄弈轻轻笑了:“还能是什么,你喊我弦之,我却只知道你的名,不知你的字,我罚你告诉我你的字,并且,以后我只会叫你的字。”
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要求,安文卿淡定下来,直言:“子晏,安子晏。上曰下安的晏。”
望进安文卿的眼里,顾玄弈淡淡笑,不自觉散发着自身的魅力:“安、子、晏。”
安文卿弱弱地回望着面前这人,下意识后退一步,他突然心生惧意,想要远离顾玄弈。
“走吧。”顾玄弈收起目光,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那种令人心脏发紧的感觉瞬间消散,仿佛之前只是错觉,安文卿看着顾玄弈飘逸的背影,心里多出一份好奇。
顾玄弈停下,在原地等:“还不跟上来?”
“……来了来了。”
顾玄弈终究是不敢第一次就带安文卿去太刺激的地方,临到门口,改道去往芊花阁。
芊花阁是一座水上庭园,交织的路径错综复杂,通往不一样的终点,说书、唱戏、杂技……应有尽有。
顾玄弈不打算带路,侧身让安文卿先行:“你第一次来,随便走吧,走到哪便是哪。”
每隔一段路,庭廊上雕刻的纹路就换一种样式,连水中的绿植、水面的浮萍都有些细微差别,安文卿走走停停,跟顾玄弈介绍这些水生草木的名称。
顾玄弈从未认真在意过这些路边风景,安文卿如此侃侃而谈,自然是对这些有过不同寻常的了解,不免有些佩服:“亏你能记下这么多,在我看来,它们长得并无差别。”
安文卿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显露,忙收敛:“只是略有了解罢了。”
顾玄弈见他因此畏首畏尾,伸手轻轻在低垂的脑袋上弹一下:“我没嫌你啰嗦,偶尔听听,倒是觉得怪有趣。你看这株,又是什么莲?”
安文卿一边捂着被弹的额头,一边看向顾玄弈所指,凑近细瞧:“应是‘文君拂尘’。”
前方隐隐约约传来吹奏笛子、点拨琴弦等混杂的袅袅笙歌,顾玄弈立刻明白这条路通往何处,推着安文卿的背加快脚步:“不错嘛,第一次来就能找到这。”
安文卿一脸不明所以,呆呆地被推到前面,很快,就看到前面有人守在岔路口,拦下他们。
安文卿回头看顾玄弈,顾玄弈上前一步,交上双份银子,其中一位守路的小厮才侧开身子做恭请状:“另外两处观台人已满,两位老爷请往这边走。”
紧紧跟在顾玄弈身旁,安文卿好奇询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顾玄弈问他:“你就没听到些什么?”
“好像是‘听雨曲’。”
顾玄弈一下子笑出来:“我没让你把曲子都听出来。”他让领路的小厮停下,“替我拿些醒酒汤,前面的路我认得。”
小厮退下,顾玄弈带安文卿来到尽处,圆亭内还有两三个空位,他们自行选择位子坐下,安安静静听水中央小阁里传来的乐律。
美人奏曲,悦耳又赏心悦目。
安文卿欣赏着她们,在安文卿后位的顾玄弈欣赏着安文卿的背影,全程未抬头看过水上小阁楼的舞台。
已经表演过水上舞,原央儿打算去休息,却瞧见今日的观客里有个熟悉的人影,她不大确定,询问自己的丫鬟:“你看那,是不是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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