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完本[耽美甜文]—— BY:静水边
静水边  发于:2018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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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深翻起眼皮儿看他,有些不高兴:“我才不会呢。”
沈君仪最先看到的他们三,招了招手,侧头对身边的人道:“落云和星枝你之前都见过了,他们长大不少。”
那人点了点头,他戴着顶宽边圆帽,明明是很女气的款式,这人戴着却一点不违和,他半转过脸,露出的下巴线条圆润又优雅。
沈君仪:“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江深。”
江深走到了近前来,沈君仪拉着他,介绍道:“这是你的二师父,艾来。”
艾来没说话,他举起手,缓缓摘下了帽子。
与沈君仪的寡冷英俊不同,也不是周洛祥那样的桃花阴柔,艾来什么地方都是长得恰到好处的,如画的眉眼,深一分浓艳俗气,浅一分又平淡如水。
江深不是没见过像白谨一那样长相极盛的人,但艾来又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好看。
他不像是真的,更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美梦。
“周洛祥给我看了这孩子的舞。”艾来开口,声音都跟玉石环佩似的,他看着沈君仪笑起来,“你找到了一个好苗子。”
沈君仪听到周洛祥的名字不甚好感:“你提他作什么。”
艾来转过眼,淡淡道:“早过去的事情,就你还记着。”
沈君仪皱着眉,语气挖苦:“毕竟有些人记性太差。”
艾来似乎觉得他顽固,不屑的撇了撇嘴,又将帽子重新戴上,他看着几个孩子,语气和蔼:“我许久没回来了,看看你们进步了多少吧。”
艾来说完这句话,刘星枝和荆落云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刘星枝更是紧张的额上汗都冒了出来,江深一脸不明所以,趴地上热身时小声道:“二师父一点都不凶啊,说话好温柔。”
荆落云生不如死的看了他一眼,音调比平时还要细柔:“你等下就知道了……他每回来一次,学校的所有学生都得哭三天。”
江深:“……?”
刘星枝在一旁黑着脸补充道:“被他骂哭的。”
荆落云叹了口气:“祖宗不是白叫的,他真的就是祖宗。”
艾来坐在落地镜前面,他脸上表情始终温温和和的,偶尔与旁边的沈君仪说几句话,江深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怕的来,直到刘星枝和荆落云先后跳完了各自的部分。
“我五年前就说过你。”艾来抱着胳膊,目光落在刘星枝脸上,“落地不要那么重,脚尖要收住,过了五年了,你还是头猪啊?”
刘星枝:“……”
艾来笑了下:“不对,猪过了这么多年也该比你记性好了。”
刘星枝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低头挨训,荆落云自身难保一般的瑟瑟发抖,爱莫能助。骂完了刘星枝艾来继续骂荆落云,从“腰不够软”骂道“跳舞像个提线木偶莫得感情”,他最后似乎骂累了,差使着沈君仪去给自己倒茶。
“江深。”艾来淡淡道,“该你了。”
前面师兄师姐被骂这么惨,江深就没抱希望自己能躲过去,他硬着头皮摆好姿势,音乐响起时倒是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只不过才跳了一个小节,艾来就叫了停。
江深喘着气,没明白自己哪儿跳错了。
艾来眯着眼盯住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是失恋了吗?跳出这种傻逼玩意儿?”
江深:“……”
他们所有人都低估了艾来的骂人能力。
祖宗不跳舞,祖宗只骂人。
未来大概有大半月,五楼都充斥着艾来360°立体环绕式不间断不重复的机关枪骂人模式,所有人都活在高压之下,每天就是练功排演挨骂,循环往复永不超生。
终于在一天快结束时,师兄姐弟三人都跟死了机似的,头对着头,躺在舞蹈房的地板上。
刘星枝苦不堪言:“他这次为什么呆那么久?什么时候走?”
荆落云面朝天躺着,气都要断了,幽幽道:“祖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然其中最惨的是江深,几乎每天都要被艾来追着问“你还失恋呢?”“你暗恋谁呢?”“告白了吗?”“还没追到吗?你怎么这么没用?”,搞到后来师兄师姐都看不过去了,私底下悄悄问他:“你天鹅湖跳了没啊?”
江深趴地板上不想动,过了半天才瓮声瓮气道:“我大概跳不了了……”
刘星枝扭过脑袋看他:“为什么?人家已经不要你了?”
江深垂着眼,可怜兮兮的:“那倒没有……但是他快要出国了……”
荆落云躺在他身边,拿胳膊肘推了推人:“出国怎么了,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出国呢,先告白,说不定能成功呢?”
“真的吗?”江深抬起头,终于有了些希望,憧憬的问?2" 经久_静水边11" > 上一页          14 页, 溃拔乙材艹龉穑俊?br /> 刘星枝:“比赛都要出国比的,我欧洲那边都去过多少次了,就吃的差了些。”
“欧洲啊……”江深嘀咕道,“又不是美国……”
荆落云忍不住八卦起来:“美国?你喜欢的人要去美国了?”
江深“嗯”了一声,烦恼的叹了好几声气,说:“我再想想吧。”
刘星枝和荆落云还有舞要排,江深便一个人留下来打扫卫生,他跪在地板上擦了地,正准备把舞鞋收起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还不走?”
江深转过脑袋,看见是艾来,头又大了:“二师父。”他小心翼翼的,“我马上就走。”
艾来没说什么,他脱了鞋赤着脚走进来,江深一低头,便看见对方左脚踝关节的上后方有一条很大的疤痕。
“跟腱断裂。”艾来注意到江深的目光,不怎么在意的晃了晃腿,“奥运冠军刘翔也有这毛病。”
江深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正襟危坐地跪着。
艾来:“运动员和舞蹈演员很容易有这毛病,所以要注意训练。”他似乎回忆了一番,“我那时候年轻气盛,自知天赋不如沈君仪又心有不甘,练习超负荷了,这就是代价。”
江深又想起了之前那些来仪传的情情爱爱,他偷偷看了一眼艾来,就算前有师兄师姐的怂恿,经过这阵子的炮火洗礼,他也没胆子问出口。
艾来看了他一眼,貌似很清楚他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挺好奇我和沈君仪关系的?”
江深没想到这么容易被拆穿,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老实的“嗯”了一声。
艾来乐了:“怪不得沈君仪喜欢你,的确挺可爱的。”
“……”江深想着可爱有什么用,不还是每天被你骂……
艾来撑着下巴,想了一想:“那你到底跟你喜欢的人告白了没?”
“还没呢。”江深只好说,“我天鹅湖刚练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天鹅湖啊。”艾来有些惊讶,过了会儿,又似乎明白过来,“这还的确是沈君仪的风格,来仪的传统什么的,就他能这么老古板的守到现在。”
江深:“?”
艾来“沈君仪大概问过你,为什么跳舞吧?”
江深点了点头。
艾来问:“你怎么回答的?”
江深吞吞吐吐道:“我说……因为喜欢。”
艾来等了一会儿,才睁大了眼,问他:“没了?”
江深老实道:“没了。”
艾来:“……”
江深:“……”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天,艾来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笑的实在太厉害,眼眶都给笑红了,抹干净眼角的泪,他才气喘吁吁地道:“怪不得沈君仪要我回来教你了。”
江深皱着眉,不解的望着他。
艾来吁了口气,他的目光温和,像湖底柔软的水草一样:“我和你一样大的时候,就知道沈君仪是那种技巧天才,他可以什么都不想,只专心跳舞,跳什么都是范本,模板一样。”
“我一开始也学他,把他当榜样目标,觉得自己应该这样。”艾来比划了一个手势,“但我发现不行,我永远也追不上他。”
艾来说:“我只是喜欢跳舞罢了。”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而我的感情太丰富,我跳舞时永远没办法像沈君仪那样心无旁骛,我喜欢跳舞,喜欢迷恋我的舞迷,喜欢我的舞伴,甚至一开始我喜欢他。
艾来说完,沉默了许久,才又道:“但沈君仪是个白痴,我的喜欢对他来说不值钱。”
江深喊了一声“二师父”,他想着要替师父辩解几句,却被艾来打断了。
“我没那么专一的。”艾来笑着说,“他拒绝了我,我便喜欢别人,我跳舞时需要共情,我很多次爱上自己的舞伴,所以到后来我也不确定自己一开始对他的喜欢,是对舞蹈的共情,还只是对他了。”
江深摇了摇头,坚定道:“我很专一的,我只喜欢一个人。”
“那就告诉他呀。”艾来看着他,平静道,“沈君仪并不爱我,但他曾经想要努力救我,在我做完跟腱断裂的修复手术后,他把工作室改名成了来仪,用我当年给他跳的天鹅湖作为传统,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希望回应我,来让我找回共情,重新站上舞台,但我失败了。”
艾来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他淡淡道:“我找不到我的灵魂栖息之处,在真正拥有了所谓的舞者的自由灵魂之后,我反而永远的彻底的失去了对跳舞的热爱。”
“所以。”他握住了江深的手,低声的,虔诚地道,“你的喜欢是无比珍贵的,无论如何,都不要失去了它。”
第43章
来仪的八卦情爱,果然不该只听传闻,沈君仪的虐恋情深爱而不得也没那么简单。艾来难得这么温柔了一回后,第二天仍旧是该怎么骂人就怎么骂人,但对着江深他反倒不骂了。
沈君仪看了一回江深的排演,也没多作评价,似乎能猜到艾来对他说了些什么。
“来仪的校规其实是十六个字。”下了课,沈君仪盘腿坐在江深面前,“朝乾夕惕,功不唐捐,这八个字是我写的。”
江深点头:“白天到晚上都要勤奋谨慎,不可有一点疏忽懈怠,这样你的功夫才不会白白地被浪费。”
沈君仪笑了下,他的细长凤眼平时总是让人凛然难亲,但笑起来眼尾却有着温和的褶皱:“艾来写了后八个字。”
“心之所向,情得归处。”沈君仪说,“他没得到的,没过去的,希望你能得到,能过去,舞蹈既是你的一切,又不是你的一切,我愿你能明白。”
十月中旬,沈君仪给江深批了10天假期,艾来一副打算常驻不走的架势,放假前倒是单独辅导了江深几天。
“你比我天赋高多了。”艾来最后说,“感情也比我深,你的喜欢广博干净,不像我,只是多情。”
江深与他时间呆久了,虽然知道这人嘴巴厉害,但也没早前时候那么怕他,于是大着胆子问道:“那你不会再喜欢师父了吗?”
艾来轻佻又懒洋洋的:“他让我上我就喜欢呀。”
江深:“……”
“哈哈哈哈哈哈”艾来笑得不行,“你这什么表情,话说当时周洛祥也去找过你,你怎么没拜他门下?”
江深:“周老师更好吗?”
艾来没回答,倒是说了另外一个故事:“我当年与他有一支舞,准备到法国去比赛,我首席,他次席,比赛前夕我跟腱出了问题,沈君仪想把比赛取消安排到明年,等我康复了再跳,但周洛祥没听他的,自己顶了我首席的位置,拿了金赏回来。”
江深恍然大悟:“所以师父才讨厌他?”
“我当时已经处在了很久的自我怀疑中,感情舞蹈都不顺,做完跟腱手术后,我就跳不了了。”艾来说这些似乎并没有多伤心,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其实周洛祥并没有做错什么,舞蹈届的竞争也是优胜劣汰,次席顶替首席的事情很多大舞团临场前都会发生,A角B角嘛,人之常情,但沈君仪比较死脑筋。”
艾来比了个手势:“他认为,那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深看了他一眼,倔强的小声道:“要是师兄没办法跳首席了,我也不会跳的。”
艾来愣了下,忍不住笑起来:“你果然是沈君仪的学生,周洛祥那种荣誉至上的不适合你。”
“你是不知道。”艾来凑着江深耳边,恶劣的八卦道,“周洛祥那办公室摆满了他从舞以来所有的奖杯奖牌,进去就跟开光一样,亮的你眼都要瞎了。”
江深:“……”
一下子白得了那么多休息日,江深反而不知道要去干嘛,他与白谨一说了后,对方也没什么太大主意,倒是跟着一起把假给排了,连苏芳都忍不住开玩笑:“你们感情也太好了吧,整天腻在一起也不烦的?”
“烦什么?”白谨一整理好拳套,他说,“别让我爸妈来找我,就说我出去玩了。”
苏芳:“夫人肯定要问你去哪儿玩,我怎么说?”
白谨一看了她一眼,道:“你就说我去度蜜月了,打扰新婚夫妻这种事是要遭天谴的。”
苏芳:“……”
江深躺在床上与母亲谭玲玲视频,他努力把镜头对着自己的整个上半身:“你看我长没长高?”
谭玲玲不怎么耐烦:“上次不是见过了嘛,你指望几天长成巨人啊。”
江深囧了下:“你们都不想我啊?”
“陈毛秀他们挺想你的。”谭玲玲说,“沈树宝知道你放假了还问你回不回来,你要是回来,他就从北京请假回来看你。”
沈树宝两年前考上了大学,成了全村唯一一个上北京读书的孩子,他领录取通知书那天村里的鞭炮从村口放到了他家院子门前,连陈毛秀都沾了不少光。
“树宝哥要回来了吗?”江深一下子激动起来,“那狗毛和青灵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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