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完本[耽美甜文]—— BY:静水边
静水边  发于:2018年10月06日

关灯
护眼

“你没看过刘星枝跳舞吧?”荆落云低着头,笑容温柔,“你刚问我他有没有在大草原上跳过舞?”
江深点了点头。
荆落云看着舞蹈房里的刘星枝,目光里有着欢欣与羡慕:“不论刘星枝在哪儿跳舞,你都会觉得,他就是在草原上。”
沈君仪曾经说过,舞者的灵魂是自由的。
江深以前不懂,但看到刘星枝,他似乎明白了。
再大的舞蹈房好像都拘不住刘星枝的灵魂,少年宽阔的肩膀,清晰的肌肉律动,刘星枝的脚下有着钟鼓一般的力量,他粗犷,野蛮,跳着磅礴与自由,却包含了内敛的热烈。
他仿佛是额济纳河边,胡杨一般的少年。
刘星枝跳完一支舞,身上都是汗,他的肌肉层次明显,与欧美舞者的风格相似,体魄要更加健美,他的脏辫儿散落下来,不羁的披在肩上。
荆落云推了推江深:“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江深还没从刘星枝的舞里出来,怔愣着重复了一遍:“试试?”
荆落云:“刘星枝的初舞需要不少群舞演员,你要不要去参加?”
江深终于听明白了,吓得摇头道:“师兄一定不肯的。”
荆落云惊讶道:“为什么?”
“我差太远啦……”江深苦着脸,“会拖师兄后腿的。”
荆落云:“还有一段时间呢,你从现在开始练,没问题的。”
“不行。”江深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师兄他不喜欢我,不会让我跳的。”
白谨一从拳馆出来的时候脸上又添了新伤,他心情明显不怎么好,上了车后扔包的动作都比平时大。
司机似乎很明白他气的点,将一早准备好的创口贴递了过去。
白谨一对着后视镜,把脸上的伤口贴住,结果看了半天,还是气鼓鼓的抱着胳膊往后座一靠。
司机笑了起来:“小少爷一定会发现的,您遮住也没用啊。”
白谨一冷道:“所以才麻烦,说多少遍了,别打破脸,那帮傻逼忍不住的。”
司机:“要不把拳馆买下来吧,好方便筛选掉一些人。”
白谨一嗤了一声,他闭上眼养神,平静道:“我妈又和你说什么了?”
司机:“夫人也是关心您。”
白谨一嘴角抽了抽:“钱多烧手是吧,让她多买几个包去。”
司机:“……”
江深进车里时,看见白谨一套着卫衣帽子似乎是睡着了,他刻意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坐到了旁边,过了会儿又忍不住凑过头去看男生的脸。
白谨一让了让,眼睛却没睁开。
江深:“……”
他又凑上去。
白谨一又转过脑袋,继续睡。
江深:“…………”
“白谨一。”他有些生气,“你装睡干嘛?”
白谨一纹丝不动。
江深眯了眯眼,他突然伸手,捧住白谨一的脸将人脑袋抬了起来,白谨一没想到小天鹅会那么执着,想抬手遮脸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脸怎么了?!”江深的音调都难得高了起来,他大声道,“谁打你了?!!”
第34章
江深板着脸,用手指扣了一大坨药膏,擦在了白谨一受伤的脸颊上。
白二代嘶了一声,垂着目光没说话。
江深看了他一眼:“痛?”
白谨一用舌尖顶起了腮帮子,含混道:“其实也还好……”
江深面无表情地加重了擦药的力道。
白谨一:“……”
脸上的伤看着青青肿肿的吓人,但是口腔内没破就无大碍,江深一开始就算有天大的气,药涂到最后也消了,只觉得心疼的紧,擦完药还是没忍住给白谨一吹了很久的伤口。
“最近有比赛吗?”江深收拾好了药膏问他。
白谨一点头:“双休有一场,打去年的全国少年组亚军。”
江深紧张起来:“已经要打亚军了吗?”
白谨一挑眉:“国内的拳击杂志都评我为明日之星了,当然要往上打,赢越多场越好。”
家里每天送来的拳击杂志江深也见过,但之前都没放在心上,他最多只负责摆整齐了方便白谨一随时看。
“你要来看我比赛不?”白谨一躺在沙发上,他见江深不生气了,又皮起来,拿脚蹭着江深的腿,“这次可是拳馆的正规比赛,进来都要票的,给你一张第一排的怎么样?”
江深躲了下,没让他踢到,故意说:“我才不去,我要在舞蹈房练师兄排的舞。”
白谨一“切”了一声:“你师兄又不喜欢你。”
江深气鼓鼓道:“那也比去看你挨打好!”
白谨一:“……”
虽然江深嘴上说着不去看比赛,但白谨一还是在周五晚上留了张票,并且贴在了卫生间镜子的正中间,江深第二天抬头都得对着票刷牙。
比赛当天白谨一都会提早去拳馆,江深一个人吃了早饭,出门前又折回身撕下拳击票塞进了包里。
荆落云果然又是第一个到舞蹈房的。
连江深都忍不住感慨:“师姐你好早。”
荆落云不太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没有没有……深深师弟也很早。”
江深这阵子终于不再被沈君仪揪着练基本功了,他参加了荆落云下个月的一场歌舞剧表演,除了排练空出来的时间外还要上文化课。
“上午是语文和数学。”荆落云帮着他拉筋,“差不多都是初一初二的内容,多做题就行了。”
江深叹了口气:“师姐你以前都哪来的时间做题呀?”
荆落云:“挤出来呗,总有时间的。”
江深:“那师兄呢?”
“刘星枝啊?”荆落云笑起来,“他的文化课特别好,不学跳舞都能去考大学的那种水平。”
“……”江深的下巴磕在地板上,佩服的不行,“师兄是个天才吧?!”
荆落云还没说话,门口方向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刘星枝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站着,脏辫也没扎起来。
“下去上课了。”他一脸平静道。
江深极是敬重这位师兄,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问好,刘星枝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又吩咐道:“你吃完中饭早点上来,要帮着师姐排舞呢。”
上文化课的教室在二楼,沈君仪请的都是正规重点高中的老师来辅导,初一初二的学生里,除了江深,其他都是三楼来补课的。
就算没有刘星枝和荆落云的名气响,但五楼就是五楼,江深刚进教室,就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盯着他瞧。
第一堂课下来倒是风平浪静,江深记了功课笔记就准备听荆落云的话抄些题来做,正翻着参考书,书面上忽然落下了一个人影。
江深抬起头,只见一个稍大点的少年站在他桌旁边。
“你一个人?”对方挺自来熟的打招呼。
江深点了下脑袋:“你是?”
“我叫张直。”男生一屁股坐下来,顺便比了比自己,“三楼的,之前我在刘首席的排演课上见过你,你大概不记得了。”
这么一套自问自答下来江深还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因为他的确没注意过张直,毕竟刘星枝的排演课看刘星枝一个人跳舞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去看别人。
张直倒是毫不介意,问他:“你多大?”
江深:“虚岁十五了。”
张直笑起来:“说什么虚岁呀。”他看着江深,“你们五楼每天都干嘛的?”
江深:“也是每天练功排舞……和你们一样的。”
张直摇着头:“我们可不一样,你们是主角,我们是配角,刘首席的排演我想进还不一定进得去呢。”
“怎么会进不去?”江深天真道,“努力练习就进得去的,师兄虽然很严格,但也很努力。”
张直愣了下,他转了转眼珠子,笑的有些意味不明:“你又瞎客气了,谁不知道你们五楼都是天才啊。”
江深从小到大还真没把自己和天才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过。他昨夜熬了一晚去看之前的拳击杂志,把关于白谨一的报道大大小小的都给剪了下来,跟豆腐块似的,一张张贴在了自己最好的空白本子上。
在他心里,天才就是形容白谨一,刘星枝这样的人的,和他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
他不懂张直为何会这么想,但哪怕被说“天才”,江深的心里也并不舒坦。
中午吃饭张直却还是硬拉上他一起,三楼的学生对他这个五楼的小师弟显然好奇关心不止一点,围着饭桌问东问西。
全是些“你得过什么奖”“之前在哪儿跳舞”“沈师哪儿去找你的”这种话,江深实话实说了,他们却又不信,搞的江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最后张直替他解围道:“之前刘首席不都说了嘛,人家是天才,跳的好,天赋高,我们这等凡夫俗子是比不上的,都是太子爷陪读,懂了吧?”他做了个驱赶的动作,“散了散了,别打扰我们小太子吃饭。”
江深觉着他乱说话,有些急了,辩驳道:“我不是什么天才,我练功跳舞也很努力,大家都是一样的。”
张直像看傻子似的看他,转着勺子,无所谓道:“你那么较真干嘛?我是在夸你啊,天赋高就是好,不对吗?”
荆落云看饭点差不多过了,准备下楼接江深上来,她前几天又去剪短了头发,现在整个人都看着英气勃勃,俊朗丰神,三楼的女孩子们围在门口看着她下来,欢天喜地喊着“云首席”,荆落云稍一点头,笑容羞涩道:“师妹们好。”
师妹们各个好的不行,捂心口尖叫的尖叫,拿手机拍照的拍照,荆落云也随她们去,到了江深的教室后门,轻喊了一声:“深深师弟。”
江深刚整理好了包,回过头答应道:“师姐。”
荆落云像踩着七彩云朵似的,万丈光芒般走到他面前,接过他的包,抿唇一笑:“我来接你。”
江深知道她爱照顾人的脾气,也没什么不适应的,跟在她身后上了楼。
刘星枝在走廊上等他们,臭脸道:“都叫你别下去了,三楼的叫声都能传到这儿来。”
相比之下,荆落云就温柔多了:“她们多可爱啊。”
刘星枝受不了的翻白眼:“在你眼里谁不可爱吧?”
荆落云还真认真想了想,看着自己的大师弟,严肃道:“你发脾气的时候就不怎么可爱。”
刘星枝:“……”
对于优秀的舞者来说,如何自己编排舞蹈是仅次于把它跳出来的第二件大事,荆落云一个月后的演出主题已经定了,只是她的主舞部分还不满意。
刘星枝这次算是义务帮忙,荆落云与他讨论了一个上午,效果都不佳。
“你们女孩子就爱跳什么花呀云呀的。”刘星枝放弃似的躺在地板上,恼火道,“就不能换个跳跳?”
荆落云无奈:“你说换什么嘛?”
刘星枝:“换鸟啊,鹰啊鹤啊不都挺好看的!”
荆落云难得赌气:“你喜欢鸟,你去跳。”
“我哪次没跳鸟?”刘星枝一骨碌爬起来,骄傲道,“草原的苍鹰都被我跳遍了!”
说完,还不肯服输似的,继续道,“还有你看亚当·库伯,人家都跳男天鹅呢,你们女孩子凭什么看不起鸟。”
荆落云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们跳的天鹅还少吗?我跳四小天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江深听他们讨论到亚当·库伯,也来了兴趣,巴巴的举着手插话道:“我也看过他的男版天鹅湖。”
刘星枝挺瞧不起他的:“炫耀啥呀,谁没看过。”
江深可不在乎来自自己师兄的爱的打击,老实说:“我也想跳男版天鹅湖。”
刘星枝气笑了:“谁和你跳啊,我可不和你跳。”
江深眨了眨眼,不解道:“为什么呀?”
刘星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喜欢你,干嘛要和你跳爱情剧啊。”
“……”江深显然没听说过还有这规矩,一脸震惊道,“要、要喜欢才能跳嘛?!”
刘星枝坏心眼的继续忽悠他:“那当然,爱情剧诶,不喜欢哪来的默契。”
荆落云看不下去了,安慰说:“你别听他瞎讲,刘星枝自己一个人都跳过天鹅湖呢。”她捅了一下大师弟,暧昧道,“还是跳给蒲先生看的呢。”
刘星枝也没被揭穿的尴尬,不耐烦道:“那是他花了大价钱请我跳的,干嘛不跳。”
江深这是第二次听到“蒲先生”的名字,好奇道:“他是师兄的舞迷吗?”
荆落云点头:“他喜欢刘星枝,迷恋他迷恋的不行,天鹅湖这种告白一样的舞都宁愿花重金也要让你单独跳给他看,你还不明白?”
刘星枝不说话,他把玩着自己的脏辫,神色又有些得意。
倒是只有江深,受到的冲击一点也不小,他思考了半天,大概实在是太混乱,想不出章法来,表情一片空白的问道:“男生可以喜欢男生吗?”
“怎么不行?”刘星枝淡淡的,就跟提一句“天气真好”似的平静,“舞蹈届多得是同性恋,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既然都是人爱人又有什么差别?”
荆落云点了点江深的鼻尖,像个长辈似的语重心长道:“来仪这儿的一大传统,就是给自己的心上人跳一支天鹅湖,你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也要遵守这传统哦。”
第35章
拳击馆的人大多都与江深熟悉,谁见他都会学着白谨一喊他一句“小天鹅”,对与一帮五大三粗的暴力糙老爷们来说,谁有个跳舞的精致朋友那可是件绝美稀罕的事,江深与他们打完招呼,就被人领去了后台休息室,白谨一刚绑好胶布,看到他笑了下:“你来了。”
江深每次来看白谨一打比赛,都要比自己上台跳舞还紧张,他坐到对方面前,手里拿着拳套。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