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油卧槽!道长你长得这么高冷没想到是走亲民路线的啊道长!这和你的形象不符啊道长!道长你要不要倒带重来重新选一次路线?
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配合你重新回答我一次的!
不过以上脑补的事情统统没有发生,清衡道长冷冰冰的盯着苏浅,目光如剑,刺得人生疼。苏浅只好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随口扯了个问道:“就姻缘吧……”
清衡微微扬眉,“就?——不必再测了,姻缘一事,怕是己身不愿。”说完,以一种让苏浅汗毛都竖起来的眼光仔仔细细的由上而下的打量他,最后停留在腰部的位置。只听他接着说:“面貌盛极,眉头紧锁,你该找个郎中看看。”
言下之意,就是明白了当的说苏浅‘不行’了。
苏浅顿了一顿,心里就哦草了一声。
道长,你这么说,我真不介意让你试试我到底行不行!
苏浅退后了几步,姿态优雅的坐下,非常温柔且温和的一笑道:“道长神机妙算,在下确实体弱多病。”
后头的那群小道士不由自主的抽了一口气。清衡师叔向来说话不留情面那是习惯了的,没想到眼前这个雍容得让人不自觉放轻呼吸的人居然也很直白的承认自己‘不行’!
眼前这两个,简直就是人无完人的典范啊!
清衡斜着眼睛看他,满眼嘲讽:“既然不行就乖乖待在家里被人宠眷着,纯阳终年积雪,你这11 13 页, 一趟又是何苦来哉?”
苏浅满眼苦涩:“你都不曾回去,我又为何要回去。明明他更喜欢你。”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那一桌小道士包括那个来报信的小道士都愣住了,神情呆滞。
说起来清衡师叔祖长年不在门派里倒是真的,据说是到处云游来着的。
难道真的是被人和眼前这个文弱贵气的男子一样被人收当了私房宠眷着?
#怎么办我们好像听到了师叔祖的阴私我们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啊啊?!#
一桌小道士顿时泪流满面了。
清衡到死都没想到苏浅可以这么无耻的随手扯出个莫须有的人来毁他清誉!
苏浅说出口自己都愣了下,如果在现代这种话说出来不过是个玩笑,有默契的朋友之间一笑而过,对着陌生人说这话可是要被打脸的,更别说在这个时代!
坏了!这是要结仇啊!
苏浅忽而心里一紧,紧接着他身形拔高,斜飞而去,衣袖微动之间已然站到了二楼的栏杆上。他皱着眉望向自己原来坐着的地方,那条长凳依然被纵横剑气碎成了数块。他一手负于身后,落凤自广袖中滑出,还沾着体温的玉石触在手心里,显得有些冰凉。苏浅微微点头示歉:“是某玩笑过头,失了分寸,还望道长见谅。”
苏浅一足悬空,一足踏于栏杆只有方寸大小的扶手柱上,身形却是极稳,半点飘忽也不见,长衫广袖更是动也不动,静静地垂在一则,如履平地一般,完全没有之前的文弱之态。
清衡手持长剑,神情冰冷,他见没砍中苏浅也不恼,只是摆了个起手的架势:“多说无益。”
苏浅轻笑:“若是口出此言的是个普通人,道长也要将他立毙当下?”
“口出此言,便是该死。”
“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苏浅反手,落凤上的白玉佩滑出袖袋,悬在苏浅身侧慢慢地晃着。苏浅在心里摇了摇头,此事怕不能善了,说来说去只能怪自己嘴贱。
“那是秃驴。”清衡说完,长剑一挽一挑,他的剑气苏浅已经见识过,自然不会让这种东西再挨近自己,指缝中流光一转,一枚碎月刀悄无声息的斜飞出去,直取清衡面门!
清衡自然也不是傻子,这枚暗器速度又慢又直取面门,他又不是瞎的,自然是看得见的。‘叮’的一声,他长剑回旋当了碎月刀,自然无法去追击苏浅。
“道长当真如此心狠手辣?半点转回的余地都没有?”苏浅有意放水,自然是为了化解误会,纯阳这帮子神棍其实真的是有点神的,不是说说而已的。万一自己真的穿越的不是《剑侠情缘三》而是《剑侠情缘三之仙侠情缘》,真冒出个什么诅咒大发什么百鬼噬身之类的谁吃得消啊!
“没有。”说完,人就追着砍了过来!
三才五方七星拱瑞,这几个招式在这清衡道长的手里使得比什么都溜儿,苏浅不想跟人在对方的地盘上动手,也不愿意结仇,只好溜得比什么都快!
两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苏浅跑得快,清衡下手也快,三下五除二他两在一起的效果简直是堪比拆迁大队,虽然不至于把房梁给砍断了,但是也打坏了几把椅子桌子之类的。
几个小道士面面相觑——这是拦还是不拦?
突然,客栈的厚皮毛门帘被人掀开,走进来个穿着白袍的道士,大概也要接近二十岁的样子,进来满眼诧异的问那几个还在晃神的小道士:“这是怎么回事?清衡师叔怎得跟人动起手来了?”
其中有一个结结巴巴的说:“有个香客向清衡师叔祖算卦,师叔祖言语直白,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言语不和?”那个小道士点了点头,清衡师叔说话不留情面是十分出名的,言语不和也是有的,可是眼前这清衡师叔分明是下了死手的样子……
突然,他惊叫道:“万花谷的苏师兄?”
苏浅听到有人喊他,身形一晃便到了那人身边,那个道士长得十分眼熟,他还没来得及认人,清衡那道士又追砍了过来,苏浅连忙躲到那人身后,问道:“你是?”
清衡的剑在那道士的面前兀然停下,看起来十分诡异:“出来。”
“别吵,让我说完话。”苏浅看也不看他,皱着眉头想着这小道士在何处见过。苏浅还没想起来,那道士就笑着说:“果然是万花谷的苏师兄!一别经年,近来可好?”
见苏浅还是皱着眉头,那道士笑嘻嘻的说:“苏师兄,我是那个尚当辞啊,你还记得我吗?”
这么一说,苏浅就记起来了,当下就笑弯了双眼。
上档次不知道苏浅在笑什么,只当是他想起当年他和凋乍天吵闹而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苏师兄怎得和清衡师叔打起来了?”
苏浅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不对,不怪你清衡师叔。”
尚当辞看向清衡,目光殷切:“我给师叔陪个不是可好?刀光剑影的苏师兄身子不好吃不消这些……万一师叔一个措手伤了苏师兄那就不好了。”
这话,听得清衡和那几个小道士都想吐血,这满屋子乱窜得清衡无可奈何的人是谁啊!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好不好!
还体弱!苏浅若是体弱他们岂不是一个个都是残疾!
清衡没想到这小师侄胳膊肘往外拐得这么厉害,不耐烦的厉喝道:“你给我滚开!”
“师叔息怒!”尚当辞说完,一个飞扑就死死地吊住了清衡持剑的手,然后冲着苏浅眨了眨眼,苏浅自然是知晓是什么意思,二话不说从门帘那里蹿了出去。
苏浅的轻功是下了死功夫的,亦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清衡就已经摆脱了尚当辞,冲出去一看却是满眼雪景,地上除了几个进来的脚印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印子!
踏雪无痕!
——也不知道这种无赖是如何修得这种身法的!
清衡恨恨的想。
苏浅蹿了出去——其实吧,没走多远,他是往后面马厩的方向走的——人要跑路了,自然逾辉耀也要一并带走啊!行礼还在逾辉耀身上呢!
等那清衡气得搅浑了一地的落雪后,苏浅骑着马优哉哉的开始往东面走。
如果没记错的话,东边是有个亭子的。
没过多远,果然一个落脚的亭子出现在他眼前,依旧是四周卷着皮毛的帘子,放在角落里的炭火和铜壶,半点都不曾改变。
苏浅下了马让逾辉耀自己去吃草,进了亭子一扬手,四周的帘子的束绳打散,帘子飞快的落了下来挡住了风雪。
苏浅点了炭火,取了雪放在铜壶里慢慢地煮。
果不其然,没有过多久,帘子被人掀开,白色的道袍挟着雪花一起走了起来,尚当辞睁大了眼睛看苏浅煮茶的样子,过了许久才结结巴巴的说:“苏师兄……多年不见,风华越盛。”
苏浅扬眉浅笑,华美无双。
有些昏暗的亭子瞬间被他点亮了一般,他做了一个优美的手势:“坐。”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砸罐子拯救了你们和我。
————小剧场————
嘤嘤嘤:谁知道万花的有缘人在哪啊!!!尼玛为毛今年万花的有缘人会变成一个叫苏浅的NPC啊尼玛你们谁看见他在哪了!!!!
一笔带过:刚刚在落星湖。
嘤嘤嘤:我才从落星湖过来,完全没看见。
一笔带过:那就是又跑了。#蜡烛嘤嘤嘤:卧槽这是搞毛啊JS简直是有病啊搞个移动NPC来当有缘人。
一笔带过:听说杀了有缘人能掉金元宝,你可以试试。
嘤嘤嘤:真的?
九天剑灵:真的。
笑傲江湖:是的。
嘤嘤嘤:呃我去试试……楼上你们绝对是给JS制造压力来的吧?
九天剑灵:连罗伞都变成限时的了,点卡到了就去玩剑灵!
笑傲江湖:连过年跟宠都尼玛是限时的了,点卡到了就去玩笑傲江湖!
[大唐巡捕]隐贰贰叁:苏浅在万花仙迹崖你们快去!!别讨论这个了!杀苏浅掉橙武!
苏浅:尼玛,GM你闹球,把我困在仙迹崖是干什么!!!嘤嘤嘤:嗷嗷GM出现合影合影!谢谢GM我立马就去杀他试试。
……
后来么……大家为玩家嘤嘤嘤点个蜡烛吧。
#新年异闻录之一#
第四十五回
尚当辞落座,苏浅微微一笑,指了指那头放在一旁浸在雪水里的的杯子说:“自己倒杯茶暖暖身子吧,外头还是有点冷的。”
“多谢苏师兄。”尚当辞轻车熟路的取了杯子甩了甩,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他本来以为只是热水而已,没想到倒出来的瞬间却是清香扑鼻,令人精神一震。
他的鼻子动了动,难得的好茶,他喝了一口,舒服得眯上了眼睛。“师兄真是慷慨。”
“不是我大方,这东西向来不缺而已。”苏浅笑眯眯的说:“对了,回头帮我给你那清衡师叔道个歉,你那师叔的霉头我可不敢再去碰了。”
尚当辞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清衡师叔不善交际,难免说话直白了些,若是得罪了苏师兄还请见谅。”
苏浅支着脸想了想,笑道“我也得罪了他了,不吃亏。不过这次还是多谢你了,不是你,我估计还要被你师叔追着砍几圈。”
尚当辞想了想刚刚苏浅被清衡追得满客栈乱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了也就笑了,偏偏他又觉得自己笑出来很没有礼貌,又想强忍下去,结果一张脸扭曲得简直是年画里的四不像的样子。
忍到最后,他也不忍了,扑在桌上把脸埋在手臂里,肩膀抖个不停。“苏师兄……哈哈哈……原来你也会被追得抱头鼠窜……啊哈哈哈哈……对不起苏师兄……我不是有意想要笑你的……”
“苏师兄你让我笑一会儿……哈哈哈哈……”
苏浅也不在意,自己倒茶自己喝,露出了一点无奈的神情。他还以为自己在客栈里到处逃跑也算是跑得风姿飘逸跑得英俊潇洒,没想到还是落到个‘抱头鼠窜’的评价,丧一时倒也觉得气得很。“那总不能和你师叔动起手来吧?”
尚当辞依旧埋头大笑。
正在此时,外头突然来了一个人,隔着帘子问:“可是刚刚那位客官?您要的干粮给您送来了。”
“送进来吧。”苏浅应了一声。
帘子被人掀开,进了个皮衣皮帽的年轻人,正是刚才店里的小二。他见人先笑:“咱们掌柜的眼力界儿可灵了……之前还以为是自个儿会错了意呢,没想到您还真在这儿等着。”
他边说边利落的将东西放到了石桌上,“客官还有什么吩咐不?”
“之前让你们见笑了。”苏浅从袖袋中摸出一片金叶子放在了桌上,纯澈灿烂的金色在莹白的手指间显得格外的显眼。苏浅把金叶子推了过去:“这些算是赔偿那些打坏的桌椅钱以及干粮酒菜的花费。”
小二没敢伸手碰,连忙道:“客官,这太多了,小店那些破桌子烂椅子就是再翻个十倍也就这个价了……”
“无妨的。”苏浅站起身走出亭子打了个呼哨,逾辉耀听到了响声就小跑了过来。他把干粮放到马上的行囊中,侧身对尚当辞说:“天色将晚,我还是趁早下山为好,就此告辞了,尚师弟。”
“天色已晚,不如留宿一晚再走……苏师兄?”尚当辞看着苏浅利落的动作,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
苏浅三下五除二的整理好随身的物品,转脸对着尚当辞微微一笑:“你那师叔我可是不敢得罪。”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径自翻身上马。
马蹄轻动,红缨翻飞,铜铃微响。
苏浅淡淡的抽了口气,冰冷干燥的空气充斥着鼻腔和胸腔,令人不由自主生出一股豪气出来。他不禁扬鞭催促逾辉耀狂奔了起来,一时间小雪与微风仿佛放大了无数倍一样,飒飒的从耳边、脸颊边上刮过。
踏空凌雪,仗剑江湖,兴致而至,兴尽而归,合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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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苏浅顺利的赶到了枫华谷午阳岗。
枫华谷似乎总是在秋季,不论是什么季节来这里,总是漫天深红浅黄的枫叶,铺得满地都是,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