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强推]完本[系统年下]—— BY:张小一
张小一  发于:2018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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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安极力托着林言,才让他没能拜下去,但终究还是对着他一躬到底,深深看着他郑重道:“殿下说的是,末将此后必定全心全意为殿下效忠,必不费殿下一番心意,负殿下所托。”
第89章 出挑
这么敞开心扉谈论了一番, 谢景安顿时觉得又与林言亲近了不少, 说话越发随意, 若不是此情此景皆是古香古色, 谢景安还真当是后世在宿舍里头, 并舍友一起侃天侃地聚餐闲谈呢。
拘着林言好生吃了一顿饭,又亲眼看着他将下人呈上来治冻疮的药膏抹在手上, 并再三答应他会好生护养着手,才放林言回去歇息,让他睡好了有了精神再来见自己。
林言这一走, 谢景安原本也打算消消食就睡下,谁想消食洗漱过后躺在床上, 身体疲乏,精神却亢奋着睡不着了。
谢景安还记着明日有一大堆事要办,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 连绵羊都数了好几百只了, 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谢景安愁的头都疼了,最后没办法,干脆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让值夜的下人进来点了灯, 就靠坐在床头上,就着昏暗的烛光凝神想起事来。
他今日向林言问起巡城卫几个队正的品性和本事来, 虽是他一时兴起,却也并非如他所说只是问问, 而是心里真计划着,提拔几个得用的武将上来,平日里为自己办差,而林言,谢景安却是想将他空闲出来,真真正正的作为自己的心腹大将,重新组建一支劲旅,交给他练兵统率。
谢景安倒没什么造反自己当皇帝的意思,他之所以想建一支只听命于自己,忠诚度极高的军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毕竟他发展封地是必然要做的事,他作为一个藩王,又是从和平富足时代穿越过来的穿越者,实在做不到看着封地百姓凄苦度日,而自己为了不遭人猜忌妒恨,就什么都不做偏安一隅的。
而既然他要一直发展封地,就少不得会进入朝中人的视野,若是到那时再想方设法的自保,只怕已然时间来不及只能任人宰割了,为了能活的久一些,尽可能不受人辖制长久的将封地发展下去,谢景安就只能还在自己弱小,没引起别人的注意时,开始武装自己。
千军万马精锐之师以他现在的财力还供不起,但他手上有千万的流动银钱,再加上数个工坊源源不断的营收,他至少可以先建起一个几百人的军队,让林言将它一点一点打磨,待这几百人皆成精英,再慢慢扩大,长久下去,总能成一支劲旅,到那时朝中的人再想随意处置他,就要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掰过他的腕子了。
谢景安越想越多,越想越心情沉重,想到后头干脆叫人拿了纸笔来,将自己想的几点计划写在纸上好生琢磨了一番,待下人一而再再而三隔着一道帘子小心翼翼催他歇息时,才将写满了字的纸张舔向火舌,一把烧了个干净才去睡下。
这夜照旧睡得不□□稳,但大约这具身体年轻,又习过些武艺骨肉强健,谢景安昏昏沉沉醒来洗漱过后就觉得精神了,待用过膳房精心准备的早膳后,越发精神万分。
他起的早,林言起的更早,谢景安用完早膳着人将报社的主事并刘主薄的两个学生请来,自己便去书房坐下,下人上了茶还没来得及沾口,就听崔同进来禀报:“林将军来了,殿下可要让他进来?”
谢景安微微点头示意,崔同立即提高了声音朝外吩咐了一声,下一瞬书房的门就叫扈从从外推开,林言穿了一身利落的衣裳氅衣也没穿就进到书房。
谢景安住的王府虽不大,但从林言住的屋子一路走过来,也有个小半盏茶的时间,就算极尽从屋下长廊上走,也不免在肩头发上落了薄薄一层雪,谢景安摆摆手让崔同去准备茶和点心,自己冲林言招招手免了他的礼让他就座,待他在椅子上坐下后,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道:“昨日本王才训斥过你,怎地你今日就抛在脑后了?往年你怎么穿本王管不着,可如今你既然在本王麾下办差,就要依着本王的规矩,本王不管你武艺多高强,多能抗冻,只要在本王麾下一日,你就要穿的暖暖活活的。”说着转头朝外吩咐了扈从一句,叫他去拿件自己的氅衣,待一会儿出去后好给林言穿上。
见自己一进来就叫谢景安训斥了一通,林言不禁愣了愣,随后忍不住微微翘起个唇角,才又落回去带着些无奈正色道:“殿下,末将比起往年穿的极为厚实了,之所以没有穿披风,不过是在府里,想着来殿下书房不过几步路的功夫,这才没穿上,若是稍后末将要出府,自然会回去换上了再出门办差。”
谢景安可不相信他会乖乖回府换好衣裳再出门,这样说只是糊弄他罢了,不过他也懒得拆穿,只看着林言一本正经说假话,待他为自己自辩完后假装一脸明悟,笑着道:“这么说倒是本王误解你了,不过也无妨,本王衣裳多,权当是赐你一件,这样你日后无论去哪里都不敢不穿了。”
林言显然没想到他还会这种操作,不由的有些吃惊,头一回显露出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气儿来,看的谢景安有些忍俊不禁,生怕他要开口推辞,急忙轻咳了两声转了话题,神情严肃的道:“如今乔迁住于危房之内百姓的要事有徐队正主持,沈副统领从旁协助,倒用不上你一个中郎将亲自去盯着,恰巧本王手上有一件要紧又要命的差事打算交于你,你可敢接?”
听到要紧要命这两个词,林言只以为又是类似剿匪的差事,顿时精神一振,忙挺直了腰背,拱手道:“末将求之不得。”
见林言答应下来,谢景安也就不再卖关子,将手中茶盏搁回桌上,面上显露出几分怒气,缓缓道:“本王欲交给你的差事也不是其他,就与溪水村房屋被雪压塌一事有关,本王欲让你去私底下查一查这个刘家,看有多少作奸犯科之事。”
说到此处,谢景安不禁又想到了昨日从受灾百姓嘴里打探出来的话,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厌恶,接着道:“为了不打草惊蛇,引的他们狗急跳墙节外生枝,你得要暗地里悄悄行事,并且不能带太多人,还得想法子乔装打扮一番。”
“毕竟……”谢景安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两眼,才继续往下说:“毕竟你生的太出挑了,若是不遮掩一二,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注意,不利于行事。”
谢景安实话实说,一脸坦然,林言却听的微怔,忍不住悄悄红了耳朵,整个人也不自然起来,他从小到大听多了人夸他习武天分好,倒头回听人夸他生的好的。
他对相貌美丑倒是不在意,毕竟生而为男子,当以本事高强建功立业为重,再者他又是武人,日后要驰聘沙场的,生的貌美只是拖累,还要花费心思遮挡起来,反而生的丑些,孔武有力才够威严,才能够震慑敌人。
若不是谢景安今日这样夸他,他还真不知晓自己生的好看,若是放在从前他定心生恼怒,或者想法子改变一二,可现下听起来,他却忽然觉得,相貌生的好些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让顺王殿下看的舒坦,不会污了眼睛。
明明是异常庄重,该心生严肃的场合,可林言就是莫名其妙的心里欢喜,忍了又忍才勉强维持住了脸上淡然的神情,侧着头认真倾听谢景安说话。
谢景安忙着安排调查刘家之事,倒丝毫没注意林言的情绪变化,只是敏锐的察觉林言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只是透过林言的神情也没看出什么不对,便很快将这丝疑惑抛到脑后,皱着眉头继续道:“再者你动用人手时最好用那些貌生的,巡城卫里的人虽是得用,却到底是莫州土生土长的,在莫州这么些年,早被邻里熟知,刘家又在莫州经营了这么些年,想必对巡城卫里的情形颇为清楚,更何况咱们才来莫州半年,谁也不知晓巡城卫守城卫里是不是有他们的亲信,万一叫他们放出点风声,阻挠本王彻查事小,若是因此害了无辜人的性命,叫本王日后如何还能安心做这个藩王。”
林言知兹事体大,谢景安话音一落就郑重道:“殿下放心,末将知晓此事干系重大,必然小心行事,不会让刘家察觉到一星半点。”
林言从到莫州以来,领了几件差事都办的极其干净漂亮,再者林言不是个轻许诺的人,只要是他应承过得,必然会全力以赴,因此谢景安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叮嘱道:“刘家做了太多的恶,本王虽不知晓是什么事,但想来离不开伤天害理四个字,若是让他们察觉到有人在私底下调查,定然会想方设法掩盖一切罪行,即便你是本王的心腹大将,想来他们也不会心慈手软,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本王可不想为了一个刘家,将自己的心腹折进去,行事之前想想本王,再想想林姑娘和你的庶弟庶妹以及子侄,一定要好生保重自己。”
谢景安说的正经不已,林言也听的极其认真,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头,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不对,只好抛到一边,郑重的拱手答应下来。
他们这厢谈完事,谢景安有些不放心正准备再叮嘱两句,就听崔同在门外道:“启禀殿下,报社于主事以及报社的两位先生到了,殿下可要现下见他们?”
谢景安今日计划的几件要事之一就是与报社有关,自是要见的,他正欲张口让人进来,就见林言忽的起身,拱手道:“既然殿下还有其他事要办,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躬身行了礼就要退下去,谢景安却手一伸将人拽住又按坐在他下首的椅子上,笑着道:“林将军先不忙退下,本王此次招报社的主事来也与林将军有些关系,林将军只安心坐着就是。”
第90章 职业素养
林言重新落座, 谢景安让下人将报社的主事于应安并刘主薄的两位学生一起请进来, 先是温言慰问了几句, 然后便话音一转, 把自己将三人请过来的缘由缓缓说了出来, 道:“本王将报社的一应事务交托给于主事主持也有阵日子了,不知于主事打理的可还得心应手?本王记着本王说过, 要赶在年节前将第一期报纸印制出来,不知于主事可有了章程?”
得心应手什么啊,想到这些日子的艰难, 于主事就嘴里发苦,一张橘皮似的脸庞越发皱的紧巴, 几次小心翼翼抬眼观察顺王的神情,见他不似生气,心里才放松一点, 但仍是忐忑不已, 就连话也说不顺畅了,有些结结巴巴的道:“回……回禀殿下,小的已按着殿下的指点,将这报社大致建了起来, 只是因着莫州不是劝学大城, 会雕版刻版的匠人不多,能识字的倒是寻到了一二, 只是学识稀松,连一篇正经的文章都写不出, 更别说写殿下所说的那等从前没有过的文章,倒是殿下指过来的两位俊杰文采斐然,已能照着殿下说的写出来几篇文章了,这次殿下传唤小的,小的也让他们将写好的文章带上了,还请殿下看看,这样写可行?”
谢景安知晓从无到有,又没有先例可循组建一个报社有多困难,因此虽是将人唤过来问问,却并不报什么希望,却没想到会有这意外之喜,不由得有些吃惊:“这就搭建起来了?本王以为你这些日子没来向本王回禀,还得有些日子才能见成效,倒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就折腾起来了,当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不过架子虽是搭建起来了,这缺少雕版刻版匠却是不成的,不过如今官道叫大雪封住了,也没办法去别的州县寻一寻,那先且这样罢,待大雪停了本王再着人去寻,当务之急是先练练这文章该如何写,等练熟悉了,待雕版刻版匠一寻来,就可直接印制第一期报纸了。”
谢景安一边说着,一边让严靖和常青二人将写好的文章呈上来,看着两人虽面上谦虚,但眼神带着些自得就知晓二人肯定对自己写的文章颇为满意。
果然,谢景安接过来后就被二人扬葩振藻的文采扑了满脸,他虽知道这几篇文章写的极好,可原谅他一个后世穿越过来的穿越者,别说欣赏了,他连很多字都是连蒙带猜,更不要说读懂了,谢景安是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露出一脸茫然的神情,硬逼着自己好生看了一盏茶的时间,才一脸嘉许抚掌赞叹道:“两位俊才果然不愧是刘主薄的学生,当真是文采斐然,让本王叹为观止,只是这文章虽云霞满纸,却不适合用在报纸上,毕竟天下读书人虽多,更多的却是目不识丁的百姓,本王办的这报纸本就是让百姓知晓本王施的一些政令,以及封地上一些事务的,若都用这样的文章,即便是有人念给百姓听,却也是听不懂的。”
严靖和常青原还满面自矜等着听谢景安的夸奖,如今夸奖的话是听了,可二人却没有半分喜意,反而涨红了脸,心中也生出点羞意,有些支吾的道:“学生受教了,那依殿下看,这文章学生该如何写才合适?”
他是个连上学八百字作文都憋的吭吭哧哧的理科狗,如今穿越过来为了识这个时代的字费了多少脑细胞,能通读下来就不错了,还要让他写?真是太为难他了。
谢景安面色淡然的在心里给说话的严靖降低了一点印象分,语气还是和风细雨的,缓缓道:“还淳返朴,遣词用句不用多凤采鸾章,只要将事情描述的清楚,百姓能听懂即可。”
谢景安话虽说的算是清楚了,可严靖和常青却一脸迷茫,不过也难怪,他们读了十几年的书,自小恩师教他们时就叮嘱文章要写的衔华佩实,稀句绘章,还是头回被要求他们摒弃华丽的语句,改为朴实无华的,两人顿时有些无所适从,颇有些无助的向于主事看了一眼,只是于主事尚且也懵懂着,哪里能有心思关注二人,于是二人在没得到希望的回应后,满含热泪的互相看了一眼,打定主意今晚就去老师家请教,老师是跟在顺王身边时间最长的,定能了解殿下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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