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女声低声吟唱道:”Mon amour, je sais que tu m'aimes aussi(我的爱人,我知道你痴迷于我)
Tu as besoin de moi (你渴望着我)
Tu as besoin de moi dans ta vie (你的生命渴望着我)
Tu ne peux plus vivre sans moi (失去我将令你无法生存)
Et je mourrais sans toi (失去你将令我枯萎)”
谢清让似有所觉地皱起眉,随即大步走上舞台,他望向舞台上的卡门,深黑的眼瞳冷得几乎结出冰霜,“他人在哪里。”
卡门眨动着蓝色的眼睛,侧耳倾听着游轮靠岸的号角,并未回答谢清让的问题,只是轻轻地开口道:“船已经靠岸了。”
谢清让闻言,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而后缓缓地开口道:“他逃不了的。”
半阖着的眼帘里掀起波澜。
第39章
游轮停泊于港口。
佘已拽着祝生走过透明的海景廊桥, 身后二十层的豪华游轮灯火通明,几乎照亮半片海洋,长灯投映于海面,本是火光摇曳、灯影飘摇的景致,却又因海风惊起的细小微澜而逐一破碎成幻影。
他们逃离港口,佘已匆忙拦下出租车。
即使夜色已深,祝生出众的相貌与那身不合时宜的长裙仍旧让他成为众人侧目的对象, 夜风带起过于浮华的裙摆,珍珠与薄绸摇摆不定,佘已见状, 忧愁不已地说:“表哥一问就能问出来了。”
任凭佘已绞尽脑汁,她也只计划到把祝生带出去,但是带出来以后又该怎么办,就没有好办法了, 更何况这么顺利,纯属误打误撞。佘已急得团团转, 最后急病乱投医地问道:“生生,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家吧?”
祝生蹙眉道:“不行。”
“为什么呀?”佘已天真地问道:“只要你回到家里,表哥就应该不能再上门把你带走了,而且也不可以再把你关在自己身边了。”
“无论我在哪里, 他都不会放过我。”
“生生,你到底喜欢我表哥哪里呀?”佘已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人呢,性格冷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对你这样的大美人也不够温柔,占有欲还那么强。你只是和我一起去了一趟酒吧,就把你关在身边,再也不许你踏出去半步。”
佘已吐着舌头说:“太强势啦。”
“他很好。”
祝生摇了摇头,把声音放得很轻很轻,“谢清让不是因为我陪你去酒吧,才把我关起来的。”
“……因为我瞒着他报了R大。”
“生生?”过了好一会儿,佘已才瞠目结舌地看向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居然瞒着表哥报了R大?为什么要瞒着他呀?你告诉表哥的话,他肯定会陪你一起去R大的,其实根本就用不着瞒着他的呀,这样只会惹他生气。”
祝生偏头望向佘已,“可是我不想他去R大。”
佘已立即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哥陪着你不好吗?”
“当然不好呀。”
祝生抿着唇笑,“L大更适合他。”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生生,你说你不想他陪你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有了别的狗呢,这样的话,表哥肯定不止要把你关在屋子里了。”佘已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又茫然了,“既然这样,表哥为什么还要生气呀?”
祝生垂下眸,浓长的眼睫一颤,“……我对他说过太多次谎。”
此时此刻,佘已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自作主张又闯祸了。她不安地让出租车司机先把车停下来,而后小声地问祝生:“生生,那我把你从船上带出来,表哥是不是会更生你的气?”
“没有关系。”
祝生不太在意,他对着佘已笑了一下,眉眼弯弯,“在船上闷了太久,就当是你陪我出来散心。”
佘已实在是太愧疚了,鼓着脸点了点头,结果才把眼睛抬起来,余光就瞄见他们乘坐的出租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车。她辨认了许久,终于确定那辆车是冲着他们来的,于是连忙给祝生指过去,“生生,应该是表哥的人,我们要回去吗?”
祝生颇为苦恼地说:“现在我已经不太想回去了呢。”
“那就不回去吧。”佘已小声地附和道:“反正表哥已经生气了,生生你回不回去,表哥都不会放过你,既然这样,那我们还不如……再多留一会儿。”
祝生没有说话,只是望向车窗外。这里是市区最为繁华的地段,人群熙攘,川流不息,出租车驶向这片火树银花,往来的车潮将其淹没,又隐入最后喧闹的街市,后面的那辆车跟得已经有些吃力了,于是祝生问道:“可不可以把车停到前面的路口?”
出租车司机照办。
出租车一停下来,佘已就把钱夹扔给司机,“你自己拿。”
而自己则扯着祝生匆忙离去。
佘已没有主意,祝生问她:“还想不想去酒吧和赌场?”
佘已难过不已地说:“生生,这个气氛不对!”
祝生想了想,又笑眯眯地说:“我们去看极光吧。”
佘已不可置信地问道:“生生,你不怕表哥生气啦?”
祝生偏过头,若有所思地说:“他才警告过我,如果再说谎,就要把我关进笼子里。不管有没有笼子,以后应该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出来了,既然已经改变不了,那就……再多待一会儿吧。”
他侧脸望过来,笑得无辜而明艳,“余巳,我想去北欧看极光,你要一起来吗?”
“……生生,其实你故意的吧。”
佘已暗自嘀咕道。不过随即,她的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佘已说:“去去去。”
系统冒出来,喜滋滋地说:“生生,我们好像在玩酷跑游戏。”
“……”
祝生挑了一个可以落地签证的国家,又在订票系统里找到最近的航班。他才付完款,没过多久,谢清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祝生倒没有立即挂断,而是把手机上的来电提醒给佘已看过以后,拧起眉心问道:“他是不是知道我们订了票?”
佘已不太确定地说:“不能……吧?”
祝生思忖片刻,又多订了几张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机票。
佘已好奇地瞄一眼,正要问原因,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不用看都猜得到肯定是谢清让打过来的。饶是佘已有胆子把祝生带出来,这会儿也不太敢接谢清让的电话,她正要挂断,祝生却轻声道:“接吧。”
佘已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谢清让语气很淡很淡,“是他让你帮的忙?”
“不是的。”佘已有点心虚,她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表哥,不怪生生,真的不怪生生。你把生生在套房里关了那么久,我还以为是你在欺负生生,所以才自作主张,把他带下船的,生生没有说过要我帮他。”
谢清让置若罔闻,他抿紧薄唇,过了许久,才又开口道:“把电话给祝生。”
佘已抱怨道:“表哥,你又要吓唬生生。”
谢清让的声音略带警告,“佘已,你应该先担心一下你自己。”
佘已只好不情不愿地把手机交给祝生,拼命地用眼神询问祝生,电话那边的谢清让对祝生说:“你现在自己回来,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祝生没有说话,稍微想了想,他结束了通话。
祝生遗憾地对佘已说:“我们走不了啦。”
佘已害怕死了,她结结巴巴地提醒道:“生生,你挂断了表哥的电话。”
“自己回去不太方便。”祝生眨了眨眼睛,神色无害,“而且这样他来得会快一点。”
佘已捂住心口,“呜呜呜”的装哭,“可是我们也会死得更惨啊!”
不久以后,一辆黑色的车开过来。从副驾驶座出来的人恭恭敬敬地把后面的车门拉开,先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而后是一对深入幽潭的眼瞳,本该是俊美的面容在此刻沾上融不开的冰霜,谢清让无波无澜的目光落至祝生的脸,神色冷到了极致。
他问祝生:“你想逃到哪里?”
祝生抬起眼,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本来我想去看极光的。”
谢清让捏住他的手腕,将人一把扯过来。他稍微垂下眸,深黑的眸色如同沉郁夜色,而他的语气则过于平静,于是显得克制而压抑,“真想把你的心剜出来,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祝生似是对他的不悦无知无觉,软声道:“都是你。”
谢清让不再搭腔,俯下身把祝生抱上车,佘已见状担忧不已,却又不太敢再出声,李见著晃晃悠悠地走过来,赶紧把人拦住,随即又幸灾乐祸地说:“佘已,你完了。”
佘已茫然。
李见著说:“你大概要被关在家里,即将迎来一个月的管教时间。”
佘已委屈不已,“我要离家出走。”
李见著瞅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让你作。”
而坐上车的祝生,主动抱住了谢清让,谢清让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祝生并不在意谢清让的无动于衷,只是柔顺地枕在他的肩上,而后又轻轻地握住谢清让的手,红着脸放到自己的裙底。
“哭泣、撒娇、引诱。”谢清让半阖着眼帘,抬起祝生的下颔,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已经没有别的伎俩了?”
祝生摇了摇头,“没有了。”
他坐在谢清让的怀里,亲了一下谢清让的薄唇,声音很轻很轻,尾音又软得如同在撒娇,“但是它总是很管用。”
说着,祝生把身下繁复的红色裙摆掀起,咬入口中。薄绸掠过脸庞,珍珠圆润而洁白,他望向谢清让,黑白分明的眼瞳湿润到可以淌出水来,眼梢的瑰色与抬眼时的艳丽既是无言的渴求,也是无声的邀请。
谢清让意味不明地问他:“含了一晚上还不够?”
祝生说:“……不是你的呀。”
司机的眼神瞟向后视镜,精致而繁复的红色绸缎与珍贵的珠钻相堆叠,有一只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当真是白得晃眼。他正欲再细看,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深色的瞳眸,谢清让的眼角眉梢都是冷意,“滚出去。”
他连忙下车。
谢清让把留在祝生体内的东西抽出来,换作自己的手指,祝生难耐地趴在他的肩上喘息,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祝生顾不上,谢清让瞥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说:“是你的舅舅。”
祝生轻轻的“嗯”了一声,几乎带着泣音。
谢清让侧过眸,把手机放到祝生的手里,漫不经心地对他说:“把电话接通。”
第40章
“不、不要。”
祝生的身体很是敏感, 此刻已然在谢清让的怀里软作一滩水,他气喘吁吁地推拒,又无力地攀上谢清让的肩,抬起潮红的脸庞向他索吻,浓长的睫毛下是水光莹润的瞳眸,如同一汪吹皱的春水,流转着熠熠光华, 明艳而动人。
谢清让侧过脸,避开祝生凑上来的唇,嗓音平稳道:“接通。”
被填满的欢愉让祝生不太拿得住手机, 他咬住指节,把自己的喘息声闷在唇齿间。祝生呜咽着说:“……我不要、不要这样。”
谢清让止住自己手上的动作,垂眸问道:“不浪了?”
他的动作带着几分逗弄自己的意味,祝生始终得不到满足, 越发的空虚难耐。湿漉漉的水汽在姣好的面庞上氤氲开,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祝生啜泣着说:“我讨厌你。”
“讨厌?”
莹白修长的手扯散复古长裙的薄绸绑带,红色的绸缎与少年雪色的肤交相映衬,美不胜收。谢清让缓缓退出自己的手指,下一秒, 用力地把怀里的人按坐下来,他的眼瞳深如幽潭,而瞥过去的眼神则无端显出些许冷厉,“那就讨厌吧。”
他抚过祝生的眉眼, 最终把沾满水迹的手指抵入祝生的唇齿间,“尝一尝你自己的味道。”
“真骚。”
“我不是……”
祝生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讨厌,但是为时已晚。谢清让低下头,吻过他的侧颈,又咬上他的肩头,过大的力道似是对祝生的惩罚,而祝生从来都是渴望着谢清让的碰触,无法抗拒,他只得咬住唇,承受着不太温柔的动作,低泣道:“疼。”
没有力气再握住的手机从祝生的手里跌落,掩于堆叠在座椅上的红色绸缎与珍贵珠钻之间,而在最后一刻,祝生的指尖又不经意地掠过绿色的符号,接通了电话,他却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无力地揪住谢清让的衣襟。
“不要。”
谢清让对此置若罔闻,他的目光平静无波,“你后悔了?”
“没有用的。”谢清让的语气很淡很淡,“你可以逃一次,但是不会再有第二次。既然房间关不住你,那么还有鸟笼,就算你现在后悔了,急不可待地想要从我的身边逃开、摆脱我——不可能的。”
他半阖着眼帘,眸色深黑,“……锁我也要把你锁在我身边。”
显示正在通话的手机发出即将关机的倒计时提醒,却无人理会,直到三十秒的倒计时结束,屏幕的光悄无声息地熄灭。
“喂?”
远在大洋彼岸的靳寒川皱起眉,瘦长的手指规律地敲击着桌面,而另一边的通话已然结束,并且再打不通。他回想着方才在通话中听见的内容,最后“咚”的一声,手指落下,靳寒川把电话拨给自己的助理,嗓音低沉而沙哑:“给我改签回国的机票,要今天的,越早越好。”
助理问道:“江老先生呢?要不要一起改签?”
靳寒川回答:“不需要,你过几天安排一个人陪他登机。”
助理一口应下,“好的,靳总。”
而祝生这边,他除了哭泣,再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掠夺与占有让他几欲崩溃,即使祝生的泣音未曾停止,一度向谢清让求饶,在被人从车上抱回别墅以后,谢清让依旧没有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