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yi ye qing"什么的,出去泡吧还可以设想yy一下,用在自己导师身上,除非是学位不想要给他水里下药,否则苏杉一时半会还真没什么法子。
“你有计划要追求他吗?”连江浅笑着问,他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向后斜靠,慵懒而放松。
“有。”苏杉点点头,“但那时我只有一个大致的初步计划——甚至还没开始呢,怎么说我都刚入学,起码得先摸清环境吧。”他苦笑着回想当时的情景,每天完成连boss布置的科研任务就已经让他筋疲力尽,哪里来的精神头胡思乱想。
“但,生活就是充满惊喜。‘砰’——一天早上醒来,我发现我就把我导师睡了。这怎么说……其实有点惊悚,你懂吧?”
连江含笑不语的看着他。
“好吧,好吧,其实惊悚很快就完了,下来是窃喜。”苏杉特别诚实,“我自认功夫还行……唔,经此一役,应该能让他印象深刻。男人女人都一样,走肾就容易走心,毕竟,这世上我们都很寂寞,身体热度简直不要太诱惑。”
他这一段论述话不多却表达了他的一些观点,连江刚开始还在笑,等他说完却已经敛去了笑意,有点严肃的盯着苏杉:“——那你对阿青,走肾多点还是走心多点?”
“连伯父。”苏杉叫了声,“您觉得,是我占了便宜吗?”
连江默然不语。
苏杉长叹口气,伸手揉自己脑袋。
“就这样不经允许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扰乱我的安排,留了无法辨别的信号,又决绝的拒绝,然后,您又把我搞到这里,告诉我,说他喜欢我,有我的孩子……”他喃喃的低语,目光落向窗户,“真是傲慢啊。”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良久,连江起身,给苏杉续了杯茶。
热水袅袅而下,茶香随之溢出,晶莹的瓷器衬得连江手指格外修长莹润,苏杉从他手里接过茶杯,忽然听闻对方说了句“对不起”。
虽然低,却并不轻,咬字清晰,韵律优雅。
苏杉瞪眼扬眉,连江笑着坐回沙发:“你没生气,还愿意过来,谢谢你。”
苏杉瞬间被震惊了。他咽下唾沫,为连江的敏锐和自省感到愕然,虽然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但里面所含的复杂意思,他一度以为不可为外人道,只因那种微妙,若非切身体会,旁人绝无法感受。
他喜欢上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可对方根本不曾与他平等过招,他们有过很亲密的时光,但真正的内核,那人从未对他敞开,更别说允许他的进入。在对方的世界里,他大概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被当做不需要的冗杂代码删除,不值得任何一丁点仔细的凝视。
“阿青和阿勋很像,人都说知子莫若父,但我一直觉得,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两人,包括他们自己。”连江弯了弯嘴角,只是那里的意味并非甜蜜,“他们骄傲自负,眼里只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任何人事物,都改变不了他们的轨迹,跟他们相处,时间一久,你会觉得很挫败。”
“——你会爱的很辛苦。”
“这种感觉慢慢累积,你甚至会质疑自己,我到底还爱他吗?”连江垂下眼帘,看向地毯。
他不再言语,苏杉见他的样子,心里五味陈杂,他不知连江是在说他,还是在隐喻自身。这种晦涩纠结、让人不舒服的情绪,看到它的出现,总是让人忍不住放轻呼吸。
因为他已心有戚戚。
“小杉,你想清楚。”
连氏家主扔下这样一句话,起身瞟向沙发上的青年:“两个小时后,若你想回去,我送你。”
对于连青来说,这一天很是糟糕。
首先,他有点轻微的起床气,以往,这个毛病他都会用晨跑来消除。可当他换上跑鞋、插好耳机、选好音乐,并且跑了那么一公里后,腹部袭来的不舒服,却让他不得不中断这个持续了十几年的习惯。
习惯可以带给他安全感。人为地强迫自己中断习惯,让他强烈的不适。
最要命的是,他无法反抗。
连青认命地走回公寓,随后那一向能让他彻底放松的淋浴,今天也给了他个小小惊喜——洗到一半淋浴头哐啷一声摔到地上,他才发现墙上固定的部件出了问题。
他起得够早,因此有充足的时间来做早饭。连青轻车熟路的开火上锅,给自己煮麦片。火从炉灶里燃起,给这有点轻寒的早上染了些暖意。手机叮的响了一声,连青把火转小,盖上锅盖,在旁边餐椅上坐下,查看手机邮箱里的新邮件。
大卫发来的研究模型很有趣,他思索了会,干脆拿出纸笔勾勾?2 24 页, 劭醋拍灾杏惺裁聪敕ň鸵尚校诺搅艘还山刮丁?br /> 十几分钟后,连青匆忙地奔进即将闭合的电梯。他记错了会议的时间,而他一向以准时闻名。
“你看上去很不嚎。”会议中午休息,大卫一边咀嚼着口里的汉堡,一边用蹩脚的中文询问,还顺便给他把披萨盒递过来。
连青揉了揉太阳穴,眼前油腻的食物让他反胃,但他最终还是象征性的拿了一小块:“没休息好。”
“吃得太少了。”一个黑人冒了出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你们亚洲人难道胃也比我们小一号吗?哈哈哈。”
大卫脸色瞬间不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只见他放下了原本往嘴巴送的披萨,蹙着剑眉一把将手边砖头块书籍拨下了桌沿。
黑人嗷地抱脚跳起,连青起身,声音冷硬:“抱歉,听起来似乎你们嚎叫的声音也比我们亚洲人高一调。”
周围的人大声哄笑,连青推开椅子,对大卫示意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在哈佛有一堆从本科起就认识的老朋友、熟人当然还有敌人。这些年过去,当年年少气盛的青年们很多都成了各个领域的专家学者。表面上连青在其中数一数二,自然有很多人看不惯他。
不过话说回来,看不惯他的人从始至终就没少过。
在厕所隔间里,连青吐得天昏地暗。他早饭基本没吃,午饭只吃了一点沙拉,水也没喝多少,导致他现在拼尽全力呕出来的除了五颜六色的汁水外就只有胆汁。
半个小时后,连青拿过鼠标,开始在投影幕布上播放自己的ppt文稿,共事的研究者们都听得很认真,谁也没发现连青灯光投映下脸色的惨白。
会议结束,他匆忙收拾了资料,拒绝了大卫和另外几个朋友的邀约,来到了停车场。
这里离他购置的公寓不太远,勉强撑着开车回去,连青已是满身冷汗。他服了药,可没什么用,只能抓着手机抵在餐桌上打医生的电话。
没人接。
连青又试了几次,对方还是没有回应。他只好一点点挪到沙发上,让自己躺平。
他现在真想杀了那可恶的家伙!
连青恨得牙痒痒,他长这么大,根本没在*上受过这种折磨。而且最让他恼恨得是,这种痛苦有可能要持续好几个月。
回想起不久前的检查结果,连青又一次怨恨起当初鬼迷心窍的自己。找自己学生假装恋人带回家应付长辈什么的想法,真是蠢爆了!
躺了一会,感觉有所好转。连青思考了下,还是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隐匿在普通人中的异兽数目算不上稀少,除了亚洲,其他大陆也都生活着各有特色的异兽族群。连青在北美生活多年,当地服务异兽的专门处所一清二楚。当然,连氏的分支在这边也有不少产业,旗下涉及医疗业的也有几家,连青在其中一家有着经年累月积存下的身体数据,就治疗结果来说,连氏少主自然该去那里,可他现在情况特殊,只能选择一家拉美族裔的新营业的诊所。
诊所人满为患,或者说兽满为患,春季正逢兽族野性活跃之时,幼体容易恢复兽形,成熟体则会发情发狂,毕竟这世界哪都不缺穷人,长年累月的抑制剂等类药品,可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护士扎完针就走了,留他一人在满市的各种兽鸣吵杂声中,占着半张凳子输液。他盖着大衣,在有些寒意的输液室内昏昏欲睡。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好好休息过了。
他垂下眼帘,意识逐渐模糊,恍恍惚惚似乎又回到了儿时。雪花漫天而下,连江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他浑身都不舒服,发烫又发冷,整个人抖个不停,哪怕到了诊所,被人用后毯子裹起来还是止不住打颤。
他看到连江在与医生争论,一向温文尔雅的人少有的急躁恼火。他们似乎在讨论药剂的使用问题。
“他只有五岁,不能用ah8……”
“先生,您孩子情况特殊,我知道这个时候进行第一次化形对他来说会很艰难,是个挑战……”
“那就不要让它发生!他会吓坏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男人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混杂糅合,音量越来越大,连青难受得低鸣出声,双手抱耳跪倒在地。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正在发生,灯光、墙壁、窗户、桌子、人影……视野中的画面正在急剧地褪去色彩,一切都变得恍惚而遥远,与之相反的,则是听觉与嗅觉范围的极速扩张,呼吸声、脚步声、消毒水味、水声、洗发水味等等在同一时间呼啸而来,冲进他的意识。
他忍不住嘶叫出声,然而传进耳里却是动物凄惨的嘶鸣,衣服滑落,他旋转头颅,看见的是长满身体灰黑毛发……
连青猛地睁开双眼,他心如擂鼓,大汗淋漓,他刚从这辈子最久远最可怕的噩梦里惊喜。
他抬起头,然后发现自己又跌进另一个噩梦里面。
他最不愿意、也最害怕见到的人——他的生身之父——正皱着剑眉站在他的面前。
第53章 冷酷Boss是只犬,而且我还把他睡〔17〕
17
“爸……”
连青望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地叫出了声。
连勋没有回答,只是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挥手示意,让旁边的护士上前给他拔针清理。
几分钟后,司机发动汽车,连青看了下前排保镖的背影,稍微调整姿势,倚靠在了后座之上。虽然有所好转,但身体还是虚软乏力,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连勋坐在他的旁边,正冷着脸一页页翻看着从主治医生得来的就诊病历和各种检查结果。
“刷拉”一声,病历被连勋砸向前排椅背。连青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刚想解释,就听连勋重重的哼了一声。
“如果我不过来,你什么时候通·知·我们?”
连勋声音又冷又沉,压制的怒气触手可及。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
连勋冷笑:“你觉得那些八卦小报会坐在这里听你这样说吗?”
“我有我的计划。”连青漠然回答,声音又平又稳,毫无波动,掩在衣袖里的手指慢慢攥紧:“您放心,我不会丢了连家的脸。”
“所以是我多虑了?”连勋斜睨他一眼,满脸嘲讽,“那我希望连大教授能吸取教训,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这话里隐含的意味让连青脸色瞬间又白又青,他想辩解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说什么,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已经为此付出了深刻的代价,也无数次懊悔自己犯下的错误——是他思虑不够周全,所以才百密一疏漏算了自己的fq期。是他一时冲动,所以才想出了带自己学生回家的馊主意。是他天真可笑,所以没有详密的调查就以为长期服药不会怀孕。这一步一步,都是他自作自受。
腹部本已平复的不适再次席来,连青躬下身体低下脑袋,将自己缩在后座角落。连勋冷哼了一声不再逼问,指示司机开回连青的公寓。
连家在波士顿有几栋别墅,平日连勋经常住在那边。这次为不惊动他人,连勋直接买下了连青住所的整栋楼。等到两人回去时,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已经将连勋的房间重新布置过了。家具、地毯、摆设,甚至就连用的毛巾牙刷等东西都没幸免——连青崇尚日式的极简美学,落到连勋眼里就是“不成体统”。看到这一幕的人实在没力气争辩,只能任他们里里外外继续折腾,直接换了衣服关门睡觉。
药效仍在,他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不知时间。再次醒来时,有人倚在他的旁边,捧着电子阅读器看书。
听到动静,对方起身按开床头的台灯:“阿青,醒了?”
“爸……”
这声音轻柔悦耳,属于连青的另一位父亲连江。连青心里一惊,若非必要,连江从从不踏足美国,意识到这一点,残存的睡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您怎么也过来了?”连青从床上爬起来,“爹爹呢?”
在连江面前,他一直没改过来小时候对连勋的称呼。
“有约出去了。”连江回忆道,“还睡吗?”
“不了……”连青揭开被子,慌慌张张地就要下床,“几点了?您吃过饭了吗?等我一下,附近有家……”话未完,连江已经按住了他的肩。
连青抬头,正对上连江笑意盈盈的双眼:“不是还生着病呢,急什么?”
一句话说得连青只好乖乖坐回去,任由另一人翻箱倒柜,最终将一条厚实的毛毯扔了过来:“去客厅躺吧,刚好可以看电视。我们也好久没见了,聊聊天呗。”
连江态度温和,却有不容拒绝的意味,连青明白这是躲不过的一谈,十分配合地换了地点。比起强硬惯了的连勋,连江起码还会给他解释的余地。这是过去二十多年里,他用亲身经历验证过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