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忠犬的108种途径完本[强强生子]—— BY:玄朱
玄朱  发于:2018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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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逐渐明亮起来,睡眠中的法师满足的低吟一声,转成侧身,毫无意识地朝男人这边靠拢。
汗水泌出鼻尖,男人抓着法师的手暴出青筋,就连笔直的身躯也像承受不住重量,一点点的弯折下去,轻颤起来。
另一个人察觉不到他的痛苦,本能驱使着失去意识的人蹭到床边,整颗脑袋几乎都贴到了男人胸前。
或许是痛楚猛然袭上脊椎让他猝不及防,或许是那沉睡的容颜太过美好,原本痴痴地凝注的人突然完全软□体,贴上法师的额头,另一只手,则贪恋般地将手指插♂入那散落床铺的灰色长发中。
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萨尔盯着视野里的人,无法抑制地翘起嘴角。
“萨尔……”
含糊不清的声音像炸雷一样惊动了跪在地上的男人,几乎同一瞬间,萨尔本能地起身、悄无声息地迅捷转身,将自己藏入多层交叠的床帐之后。
“萨尔……”
男人从床帐的缝隙中观察着法师,确认了对方只是在说着梦话后,又回到了床边。他为自己的主人理好被角,为他将不知怎么绕在手臂上的长发抽出,再一缕缕用手指理顺。之后,他放下床帐,吹灭灯火,打开卧室旁边的小门走了进去。
荣恩用爪子倒爪着吊灯,像一只吸血蝙蝠一样藏在黑暗中,见到萨尔回来,欢快的低鸣了一声,迎了上去。
“每晚睡前你到底都在搞什么?”
男人解衣、脱靴,小红龙跟在他的身后好奇地追问。
“第二十七次。”萨尔倒到窄小的床上,抱起双臂垫在头下,闭上双眼,“我应该相信你许下的诺言吗?”
“说了不看就不看!”荣恩落在窗户边,挺起圆滚滚的疑似是胸的肚子,自傲道,“我可是最看重魔法誓约的龙族。”
“这倒是,目前为止,这一点上你还没有超出常规。”萨尔闭上双眼,轻而易举地忽视因为这句话在他耳边嚷嚷起来的友人,“我给你准备了装满金币的首饰盒,你也许应该先去试试它的舒适度。”
这是一句百试百灵、降音止噪的神奇话语,荣恩咻的一下开始满屋子高速飞转起来,寻找着它的床铺。
它最终在男人的枕头边发现了那小小的盒子,当即满足地爬了上去,收起翅膀,与他头对头。
“萨尔,听起来你似乎精疲力尽了。”它用尾巴戳了戳男人的脸颊。
“明天我想去图书馆查些资料。”另一人转移了话题,“你想要一起吗?”
“当然不绝对不肯定不!”荣恩猛地收回尾巴,“我可以一个人去兜兜风。”
“这个主意也不错……”萨尔声音低了下去,用手抚上荣恩的脑袋,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还不忘叮嘱,“不过留心点距离,不要太远……”
“我会看着安瑟的。”红龙答应道。
夜风吹进,朦胧紫光下,屋内陷入安静。
“晚安萨尔。”
“愿龙神将美梦赐福于你。”
第30章 陪睡千年的忠犬(7)
(7)
苏晟星最近的日子有点回归大学生涯。只不过以前他在教室里睡得昏天暗地,老师在课堂上讲得昏昏欲睡;而现在他自己在皇家皇家法师协会为他特地腾出的研究室里,对着一群法术领域内的学霸们讲得唾沫横飞。
从卷轴里抬头,苏晟星顺便瞟了一眼窗户,看到一群黑压压堵在他必经离去之路上的狂热粉丝,两厢对比,苏晟星忍不住低嚎一声。
等到KO掉这群人,今天中午一定要和萨尔来个好久不见的两人甜蜜用餐约会,并让对方给自己来个期待已久的身体按摩,顺带吃吃豆腐~气氛好了说不定还可以脱上辣么一两件!开始在脑内剧场意淫的人推门踏了出去。
“费奥兰多圣座。”
等在门外休息座上的金发青年从容不迫地迎了上来,而苏晟星顿时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你这么闲不会亡国么!
“维克特,与大臣们商谈结束了12          14 页, ?”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午餐计划failed,苏晟星难掩语气中的冷淡。
“去年年末时我就已经看过军备支出的预案了,今天只需要签名和印章。”布鲁兰年轻的国王仿似对法师的态度毫无所觉,随他一路走下塔楼,穿过皇家法师协会建筑物的正厅。
“对了,费奥兰多圣座,昨天下人们整理王宫藏品时,发现了一些很像是征服王亲手所绘的画作。”看着法师在庭院中顿足,呼唤过正趴在树上午睡的荣恩,注视着他的维克特也停下,在法师背后说道,“如果我没判断错误,绘得是旧历1891年您与征服王的第三次在无妄海一带的冒险。”
“哦,很久远的回忆……”苏晟星叹声道,转而低头询问落在自己手心的小红龙,“萨尔呢?还在图书馆?”
“嗯。”荣恩睡得迷迷糊糊,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皮又耷拉下去。
得,又一个学霸。苏晟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才转向被自己搁置了一会的国王:“午餐后,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费奥兰多圣座,请问前几次是我哪里不周,冒犯到您了吗?”俊朗面容上笑容消失了,金发的年轻人双眸沉沉,认真地盯视着眼前的人。
“……当然不。”苏晟星自然不能说我嫌弃你太粘人,于是只好又一次妥协道,“作为一国之主,维克特你在我身上花费的时间太多了。”
国王的表情瞬间由阴转晴,绿色的双眸洋溢出纯真的笑意:
“最近许多国事都与您有关,而我代表大臣们自然需要征询您的意见与建议。这些我们都可以边用餐边说。”
他朝着这些天苏晟星已经很熟悉的用餐地点做出请的姿势,不是那么情愿的苏晟星只好看着荣恩飞回树上,然后去开始今天的例行公事——应付布鲁兰国王。
作为曾经统一大陆的帝国,千年来布鲁兰曾盛极一时,但自从四百多年期接连几位暴君昏君、以及几次波及整个大陆的灾祸后,庞大腐朽的帝国在摇摇欲坠的颓势下,再次被迫归还了四大王国的主权,并在随后几百年的多国竞争中,逐渐丧失了优势。
眼下,诸国混战,布鲁兰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情势算不上太糟,但也绝对不是乐观。
而就在如此的紧要关头,一国之主还每天花费半日以上的时光陪同法师吃喝拉撒,如果还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苏晟星都觉得愧对智商。而比起再重复一遍那些记忆中的全年无休无薪的劳苦时光,苏晟星将特别想去的地方和想吃的东西搞定后,就想带着满满的战利品前去下一个旅游点了。
然而当他对萨尔提出这个想法时,黑发战士楞了楞后,竟然拒绝了。
‘欧瑞恩是西斯塔最悠久的王都,拥有最多的在册法师记录数和各个职业最雄厚的学院,更何况,您亲手所著的大量法术典籍和资料,也留存在这里。’
‘在遇到维克特陛下前,说实话,属下原先还苦恼过如何得到那些资料。’说到这里,跪在他面前的男人抬起头来,碧蓝色的双眼一如既往地真挚深情,美丽迷人,‘而现在,既然您回归的消息已经流传出去,在欧瑞恩,倒没有比王宫更适合您疗养身体、研习千年来法术发展的地点了。’
……总而言之 ,就是走也要享受完好处再走嘛。
回想下最近国王陛下为自己研究慷慨赠予的地点、设备、珍贵材料、还有对他随时开放的皇家库存,苏晟星不假思索地接受了这个决定。而原本心中对于萨尔会吃醋的担心,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家萨尔果然是忠犬中的典范!人家都能毫无芥蒂的无视潜在的情敌,他作为香饽饽的*师,又怕什么?
秉承这个念想,苏晟星再一次和国王陛下度过了两人私密的用餐时光,然后和乐融融地前去国王的私人收藏库,去看看这一次赫利俄斯的后人又拿了祖先的什么东西,来讨好他。
这次是一幅画。
维克特将它们小心翼翼地交到法师手上,而苏晟星翻到手中这一副时,只一眼,就没法将目光移开。
安谧宁静的银色在紫色月光下铺散开来,晕染上整幅画面。无妄海安静地在沙滩上涌出永不停歇的海浪。沙子是细软的、散发着闷热夏季白日残留下的热度,不规则的暗红色血迹像颗颗珍珠,遗落在曲曲折折的海岸线上。
两个人并肩在月光下散步,他们挽着裤脚,赤脚踩在沙子中,金发骑士身上仍然穿着鏖战的盔甲,而法师白色的长袍也沾满污迹。骑士嘴角带着笑容,但垂下的眼帘与微皱的眉头显示他的疲累与沉重,而法师则站得笔直,侧着头回望,一双金瞳似乎是注视着挂在天幕上的紫月,又好像已经漫过了整个时空。
‘我的画技还入得了您的双眼吧?’夏日的午后,英俊的金发男人献宝似的揭开盖在画上的绒布,扬着灿烂的笑紧盯着他的反应。
‘……其实我更想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法师笑吟吟地走近男人身侧,挑起他的下巴,‘你知道,我可没有那一晚你帮我解除诅咒的美好记忆。’
‘如无那次意外,我也许还要绕好大一个圈子,才能得知你是我的灵魂伴侣。’
‘那是我一个人的宝贝。’国王挑衅地挑挑眉,拨开他的手,转过去凝视着自己的画作,语音沉沉道,‘安瑟,作为一个国王,我不能给予你任何承诺和仪式。但是,这幅画会永远记得我们的故事。’
无法想象的喜悦与满足充斥心间,时间似乎都停了下来,苏晟星忍不住微笑起来。
视野中,他的国王回过身来 ,美丽的绿色双眸朝他看来。
内心在激荡,每一个细胞的都在鼓动,苏晟星伸出手去,揽上男人的腰,将他压到墙壁之上,朝他吻了下去。
这一个吻并不是他往常的风格,反而出乎意料的温柔与怜惜,在察觉对方气息不稳后,又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他用手替男人拨开额发,在他额头上、鼻梁上落下几个细吻。
然而当他正准备再次吻上去时,金发青年哑着声音道:“费奥兰多圣座……”
苏晟星僵住了身子,他抬起头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到了一脸呆滞和茫然的维克特。
他都干了什么?!
法师放开对青年的压制,惨白着脸后退,跌坐进扶手椅中。
他用手捂住双眼,因为自己背叛行为而升起的强烈自责与愧疚,混杂着终于破土而出的不安与重重疑虑,狠狠地冲撞上他的心壁。
虽然曾经怀疑过安瑟与自己的关系,可从未出现过被另一人支配身体的情况。安瑟的记忆,对他而言,就像一部部老电影,有些情节记忆深刻,有些感触犹然在心,可再也找不回第一次观看时,那种自然纯粹、发自内心,最真实、最直接的感动。
而眼下,流淌在那些记忆碎片中,安瑟对于赫利俄斯的爱,浓厚、激烈、执着、无悔,仿佛就是他本身的感受,清楚明晰,苏晟星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用用安瑟的眼去看,用安瑟的唇去吻、用安瑟的手指去抚摸的*师!
我……TM到底是谁?!这一刻,苏晟星在恐惧之中,无法不去面度这个问题。
“……费奥兰多圣座……”
“抱歉……”苏晟星低喃出声,浑身无力地陷入椅子内。他此刻根本没有心力去应付维克特,他甚至在对方开口时,产生了一种毫无理由的迁怒——如果不是这张该死的脸,他根本不需要被迫对他原来的“原房东残留意识”的标签进行彻底的质疑和慎重的思考。
“是……因为征服王吗?”金发青年走到扶手椅旁,咳了几声清嗓,再开口时,又是苏晟星过去这段日子里熟悉的国王陛下。
他问的坦然直接,而苏晟星知道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这不难猜到。”维克特在他面前站定,从上而下地注视着法师,眼底燃着不明的火焰,“您与征服王的情谊是史书家、艺术家们最爱的主题。他们中有一小部分人认为,您与征服王之间存在的并不仅是友情。”
“……并不仅是友情?”
这句话像细长的针刺入了最柔软的地方,苏晟星低喃重复道,心中一片凉意泛过,激得他忍不住直起腰背,迎向青年的视线,挑起嘴角讥讽道。
“我倒认为有个更适合的词语,不过,维克特,你同赫利俄斯一样,显然更喜欢前者。”
布鲁兰年轻的国王听到这里,眼神沉郁下来,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在法师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目光下,他最终还是吞咽下未出口的话语,率先移开视线,无声地挪动到窗边。
这间小小的储藏室一时之间沉寂下来,金发青年倚在窗台之上,低眉深锁,表情严肃;而苏晟星则被他之前的话,激起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回忆。
那是美梦苏醒过后,不得不去面对的冰冷现实。
并不仅是友情?!他舍弃了那么多东西,换来不过如此一句似是而非、怯怯不安的猜测。
他注视着正放在面前的油画,早先的怀念与温暖遥远的仿佛上一个世纪,而突然开始冒出的情绪,烦乱如野生的杂草。烈火在胸膛中痛苦地燃烧,吞噬着他的骄傲与尊严,可就算苏晟星再怎么恼恨、愤懑、嘲讽,都无法摆脱内心另一些脆弱的东西,比如不舍、酸涩与悲凉。
他是知晓这一切的,他愿意接受,他也能理解,可这不代表,这是他期望的。
“有人说,征服王是布鲁兰历史上最伟大的王者……这一点,我无法去否认。”
长久的静寂之后,布鲁兰年轻的国王突然开口。他矫健地从平台上跃下,一步步朝另一个人走去,又在法师的斜前方停下来,目光在墙壁上封盖着深色绒布的画框上流连不去,“但是,他处理一些事情的做法,我并不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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