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陆猴儿打趣我们俩的时候，我每次都严词批评他，却没想到你们所有人都当做我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认……灵珊，世间上的好男儿多得是，你只是常年住在华山上，没看到过罢了，对我的喜欢兴许只是被旁人打趣捉弄而产生的误会。”
“我不想听！我已经长大了，我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就是爱你，想和你在一起，不可以吗？”岳灵珊哭的梨花带雨，“我那么听你的话，为你好，想着你，念着你……我爹都训了我那么多次，我对你怎样你都不放在心上吗？”
“我长得不好看嘛？你就那么不可能爱上我……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岳灵珊牙齿打着颤，她感觉自己从小到大的认知此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她以为喜欢自己的大师哥，她心心念念要嫁的人，此刻跟她说：不可能。
“灵珊长得自然好看，只是爱情向来不讲道理，我如果答应你了，也只是害了你。”岳灵珊此时爆发出来的情感浓烈的让李含蕴感到窒息，可是他也只能叹息，不来电就是不来电，就算没有东方不败，他也不会选择勉强，“我现在告诉你，痛苦是短暂的，我如果始终不告诉你，瞒着你，等到师哥娶别人的时候，只怕你会比现在更痛苦。”
“所以大师哥真的是在山下认识别的漂亮姑娘了吗，比我好，是不是？”岳灵珊脸上的妆都晕花了，脸颊上都是黑色的眼泪，她却顾不得去擦。
“今天陆猴儿说的话你还是听到了，是嘛……”李含蕴恍然，接着弯下腰替小姑娘擦眼泪，“别哭了，是师哥不好，师哥应该在你这念头还没起的时候就把掐断的。”
岳灵珊抽泣着，那双杏眼明晃晃的盯着李含蕴，眨也不眨。
“她比我好，是不是？”她又问了一遍。
李含蕴拭泪的手顿了顿，“是。”低声应道。
岳灵珊拂开李含蕴的手，自己拿衣袖胡乱的抹着脸，“不需要你帮忙。”她眨了下眼，固执的看了眼李含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讨厌你。”她踩过凤冠散落的金箔拉开门，将自己锁在屋内。
李含蕴收了手看着门后的人影，知道人坐在地上，堵着门，轻声说道，“地上凉，别坐太久。”
屋内，岳灵珊听着大师哥温柔的声音，狠狠的咬住了下唇，这个人怎么可以在这么残忍的拒绝她之后，还能像以前一样那么温柔叮嘱……让她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她听着逐渐走远的脚步声，擦干了重新流出来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她转身呆呆的看着稀落一地的凤冠珠串金片，颤抖的伸出手将东西一点一点的放进绢布里，关上门把鼓囊囊的红布塞进怀里。
大师哥为什么不爱她，是她做的还不够好吗……岳灵珊将头埋在臂弯中，哭得不能自已。
李含蕴没走远，站在拐角处看着岳灵珊后续的一切动作，不得不在心中叹了一声。
对待岳灵珊他也是付出了真心的，把话说的那么死，是出于他的好心，但是看着一手养大的娃哭得这么撕心裂肺，他心里其实真不好受。
然而，他知道这是最正确的做法。
岳灵珊虽然娇气了些，但是她既聪明又懂事，这些足以让李含蕴迟迟狠不下心去伤害，只盼望有过这一次打击，对于他下一次的转变，对方能够有所保护，不会像今天这般痛苦。
如果是别的陌生小姑娘上来说喜欢，李含蕴连句安慰的话或许都不会说，但对于岳灵珊，他还是为了让对方好受而费劲口舌。
只是对方正在怨怒中，听不进他说的安慰吧。
本来拒绝人就是应该不留情面，确定以及十分肯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让对方不再有胡思乱想的机会。
李含蕴自认自己不够铁石心肠，对相处多年的人也能够狠心相待，这已经是他最残酷的做法了。
希望对方真的死心，那样他也就不用再有负罪感。
本来就是不得已的欺骗，结果骗上加骗，解开一个误会还有一个误会，这是最让人头疼的。
李含蕴回到房间，脑海中还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始终不得冷静。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含蕴都尽量与岳灵珊不出现在同一张画面里，但是都在华山派里，再躲也不可能凭空消失。
这日午后难得的阴凉，岳灵珊在后山的一棵树的树荫下，找到了李含蕴。
李含蕴此时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能低头不去看人。
“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敢看我？”岳灵珊脆生问道。
李含蕴抬头看向岳灵珊，对方似乎已经从疼痛中缓和过来了，只是模样大瘦，看着比以前憔悴了些许，“小师妹……”
“大师哥，娘跟我说了很多，我也看开了。以前是我不懂事，自作主张误会你对我的感情，以后，我们就只做师兄妹，行吗？”岳灵珊脸上扬起笑，虽然消瘦了许多，但是现在比以前看上去要好看。
女孩子都想通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能钻牛角尖，李含蕴立即笑道，“当然。”
他抿了抿唇，“你能想开最好。”
两人对视一笑，似乎关系又回到从前，比以前要多一点亲密，又好像少了点亲密，岳灵珊数落道，“大师哥你还一个大男人，当时拒绝我拒绝的挺不留情面的，怎么事后反倒还躲起我来了。难道我岳灵珊在你心中，就是那种死缠烂打不知收敛的女子嘛。”
李含蕴灿灿的笑了声，“不，当然不是。”
“我还有事，先回了，今天天阴，还闷，可能会下暴雨。大师哥，你也别在外面呆久了，记得早点回来。”岳灵珊摆手道，转身离开。
她走了两步，回头笑道，“大师哥，哪天把你的心上人带上来看看，我倒要瞧瞧被你一口笃定比我好的姑娘是个怎么样的好法。”
李含蕴笑着点头，“好。”
岳灵珊走后不久，就有个人猛然从李含蕴的身后出现，对方开口说了话，“啧啧啧，多年朝夕相处一颗芳心全付的小师妹都忍心拒绝，要不是人姑娘性格好，估计能恨你的一辈子哟~”
李含蕴听这第一个字出来就知道来的人是谁，除了那个整天无所事事待在后山跟逛后花园的老头风清扬还能有谁。
“不是我说你，你一个老头子怎么那么八卦，什么事情你都能说一嘴呢。”李含蕴反唇讥讽道，“年纪一大把了，天天就知道偷看别人感情纠纷，有意思吗？”
“有意思，相当有意思！”风清扬嘿嘿一笑，一口咬定，“小友是真的有心上人了吧，不是故意编来好拒绝人小姑娘的是不是？这一年多不见，一回来就丝毫不带犹豫的拒绝了小师妹，嘶……不对劲，不对劲呀。”
作者有话要说：
气小纯：灵珊，我对你其实是……父爱啊
亲戚提前造访，身体变得十分沉重，几乎快从床上爬不起来了，需要几个雷雷砸一砸才能恢复QAQ
不……雷电法王就不需要了，虽然狐金很好看，但我并不算换发型（我就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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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贫道很帅
“我是那种满口谎话的人吗？”李含蕴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听着风清扬这话里有话, 心里不爽。
“哎哟~你这还不是满口谎话呀, 所说的话能信三分都算好的了。”风清扬捋着胡须笑道, “我这老头子也挺想见见你那心上人的，模样应该是一等一的好, 不然你也不可能一颗心放在那人身上。”
李含蕴起身，作势要打人，假骂道, “嘿, 你现在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我像是那种只看脸的肤浅之人吗？”
“不是吗？你自己都整天吹嘘自己的一张好脸，还不得找个十分好看的大美人当媳妇啊。”风清扬往后一躲, 脚步一转, 又到了李含蕴的身后, “哎呀, 生气了生气了，我老头子说到人心坎里去咯。”
李含蕴挥了挥手, “我不跟你吵, 跟你这种无聊透顶没话找话说的人没得可吵的。”他一脸无所谓, 毫不在乎。
“小友，情之一字，最是害人。如是认定了, 不论天荒地老，都不要改变。”风清扬却突然沉下声, 叹息着说道，“世间多少痴男怨女，都逃不过误会二字，天意弄人，只看人心呀……”
李含蕴看了眼风清扬，对方的脸上满是落寞，便轻声说道，“我自是明白，劳谢告诫。”
春去冬来，如此又是一年，刚过新年。这个年是伴着突来的大雪过去的，本来以为度过了严冬，迎来了春意盎然的三月，却没想到一场春寒让华山派再次笼罩在一片白茫之中。
后山早已经被积雪封住，李含蕴无处可去，缩在房内哄着暖炉热着清酒一杯接着一杯温着自己的肚。
陕西已经这么冷了，不知道更北方的河北会比这里冷多少，黑木崖上的人又是体寒，不知这凉意对方可禁得住。
或许只是他太过想念，东方不败内力之深，又怎惧寒暑。
倒是他现在只有这么薄弱的华山派内功，连抵御寒冷都做不到，才会胡思乱想担心起远在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罢。
说来他们分开已经有一年多了。
李含蕴想着要不要等天气暖和点了，找个理由下山神行过去看看人，以解相思之苦，顺带还能看看东方不败有没有吃好喝好，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
别是他一离开，对方就茶不思饭不想，本来就没肉的身体变得更加只剩骨头了。
李含蕴捂住眉眼，低低的叹笑：他好像太过自恋了。
又过两个月，后山上的积雪已经融化了，李含蕴准备去后山看看一个冬天没见的风清扬。
这天他刚到后山，还未看到人，就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李含蕴脚步一停，心存疑惑：这个时候谁会到华山派后山来，还和风清扬打起来了？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运起入门轻功过去查看。
见到了他百般思念的人儿。
“东方？”李含蕴落在地上，吃惊的看着前方的人。只见东方不败身着红衫，内搭白襟，上半部分的头发被一根白玉簪卡在发冠里，下半部分披散下来，不飘不糟看上去少年极了。
对方闻声眼波横扫过来，脸上虽未施粉黛，但是一双上扬凤眼却让李含蕴看了直觉得勾人。
“不打了不打了，东方教主心飘远了，打了也白打。”风清扬朗声笑道，停下手中动作。
东方不败耳尖一动，也停下了出招的动作，喘了口气，旋身飘到了李含蕴面前，“怎么，看到我很吃惊？”
李含蕴紧紧盯着对方的眉眼，笑道，“是，也很欢喜。”
东方不败抿唇一笑，展开腰间别着的纸扇，扇了两下，“你没法来见我，就只有我抽空来见你了12          14 页， 。”
“我正想着找个借口下山去看你，你就来了，我们——”李含蕴按住对方扇扇子的手，“是不是心有灵犀啊。”
“刚才见你和风前辈比武，内力好像更胜从前，这一年闭了关苦修内力了？”李含蕴问道。
“见了小情人懂得尊礼喊我这老头子前辈了，没人的时候就喊我老头。”风清扬在一旁插嘴道，“嘶……我说小友，你做人能不能真诚点。”
李含蕴斜过眼，扫向风清扬，语气冰凉，“好，我待你真诚点，请你现在赶紧离开，你的存在严重影响了我和东方谈恋爱。”
风清扬咂了声嘴，“哎……这老好人就是不能当啊，点醒了一个当局者，反倒嫌弃起了我这个媒人。”
“好吧好吧，老头我走了，看你们年轻人谈情说爱的，眼睛疼。”风清扬砸吧着嘴，摇着头渐渐走远。
“原来你和风清扬之间是这样相处的？”东方不败说道，想起李含蕴刚才问的问题，接着说道，“你走之后，我觉得做什么都无聊，便嘱咐了下属，无事不要来找我，就闭了关，想要突破《葵花宝典》上的最后一关。”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可能是我资质不行，卡在最后一关好多年了，迟迟突破不了。”
“葵花宝典，我听风清扬说你们日月神教抢过去的只是个残卷，或许是因为不全的原因，所以才练不下去吧。”李含蕴说道。
东方不败点头，“心法中间有所残缺，包括后半部直接没有，我一直都是靠着自己补全心法再练的。”
李含蕴替东方不败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所以你已经很厉害了，补全心法这种事情不是一般的人都能做到的，况且你还成功了。”
“刚刚看了一点你和风清扬之间的打斗，心有点痒。等我武功恢复了，我们也来切磋一下，不管胜负，只看内功。”
东方不败眼前一亮，欣然应允，“好啊，我早先就觉得你的内功心法是世间罕有的神功，能比一场我也很开心。”
李含蕴没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很想，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跟人说，结果现在见到人了，却发现所有的话都在起唇之间化为虚无，只剩下一句想念。
他拉着对方的手，随处走，走着走着就发现走到了下山的路上。
“果然又瘦了，再这样下去我不愿抱你了，都硌手了。”李含蕴将手与东方不败的手十指相扣，心疼的说道。
东方不败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腰，“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手下移摸到身后，低声道，“屁股上的肉又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