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完本[年下强强]—— by:JAU
JAU  发于:2018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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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点点头,撇了撇嘴:“成了,老头儿还顺便给我算了个命。”
“说什么?”严武很感兴趣。
那人说丁青,额头平滑无纹无痣,早年家幸。眉称且整,有奋力。内眼角中收下倾,城府深。眼廓深,外眼角上扬,桃花盛。鼻梁有势,性事强,鼻头略勾,显狠辣,轻情意。鼻翼饱满,财帛宫盛,正面不露鼻孔,命富贵。以两瞳孔做准线,嘴型上扬且过线,野心大。唇肉厚实,性/欲旺。
批:利己者,野心家。
“说我性/欲旺。”
“啊?”严武一头雾水,“就算这个?”
“嗯。”丁青 ,“江湖骗子,不用管他。”
丁青看看表,拉住严武站起来:“走,去看月亮。”
“又看月亮?”严武一边跟过去一边抱怨,“你到底陶冶个什么劲。”
丁青倚在甲板的栏杆上,严武站在他旁边,风一阵阵吹来,丁青扭头看着皱眉的严武,拿手肘捣了捣他:“来,感受一下氛围。”
严武很无语,身后有人在打牌,有人在打桌球,有人在喝酒,有人在玩桌游,偏偏丁青拉着自己要来看月亮看星星,还非要自己陶醉在这个氛围里,丁青是这么酸的人吗?不像啊。
丁青好像完全不被这嘈杂的气氛影响,一心一意地沉浸在自己设想的浪漫里。于是严武叹口气,陪着丁青看月亮。
月亮在南海上看显得很大很亮,稍稍仰头就盈满眼帘,整片天地浑浑然一体,周遭之光尽可忽略,只剩一轮大月霸着海与夜,似是越驶越近,有吞吐万物之势,仿佛一亮黄怪物,矗天一方,船正不可归来地游向其口腹,不知前程。
以至于月下的那艘船十分显眼。
“那是什么?”严武指着他们前面的那艘船问丁青。船很远,比个点大不了多少。
“主船。”丁青很平静地讲给严武,然后做了个深呼吸。
严武想起早到时看到的另一艘船。
丁青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的那艘船,一言不发。严武在丁青身边,尽管背景如此嘈杂,但严武觉得十分安静,安静到一种诡异的地步,他可以听得到丁青的呼吸声,平稳流畅。
严武放下心,再次望向月亮,这次想研究下黄面上深深浅浅的暗纹,能赋予什么有意思的意义。
安谧且祥和,严武在这个场景中破天荒地畅想了一下未来,带上丁青在里面。
还没来得及仔细畅想,严武的嘴角在一瞬间凝固。
远方的船闪了一下火光,接着很快爆炸声就传过来,黑烟从船上升起,紧接着又是一声。严武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丁青的胳膊想把他往后带,但是丁青没有动,连头都没有转,脸色平静,像刚才一样。那艘船在远方好像停住,此时这艘船的人已经聚过来,一片嘈杂,又惊又怕地开始互相询问,有人去问船长过不过去,船长跑回驾驶室联系。粉衬衫本来正坐在姜少爷旁边,看到这一幕以及面如土灰的姜少爷,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船在原地停了没一会儿,突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愣住的姜少爷扑上来抓住丁青:“青哥,怎么办?怎么办?”
丁青指着船长室:“快去找船长!”
即便丁青语调如此强烈,严武还是听出了漠然。
果然,男孩跑走以后,丁青又恢复看月亮的姿势,后面的人在喧闹奔走,丁青事不关己的望着月亮。
过于放松了,严武想。严武盯着丁青的侧脸,丁青一副风云不动的神色。
“那是谁?”严武开口问他。
“姜丰。”
严武往后仰了仰,离开丁青一段距离。他要是问丁青谁下的手,丁青就会回答。一艘船,有深仇大恨的人,有素未谋面的人,有相干的人,有不相干的人,在航海责任模糊的地域,一艘船,一起下了手。
丁青望着远方,慢慢地,平静的外壳裂开了,他的手抖起来。
严武看着他,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侧脸,想从那张脸上看到恻隐,想看到恐惧,想看到痛苦,想看到一切能证明丁青还是那个他知道的丁青。
严武不知道看没看到丁青的恻隐之心,自己倒是在丁青这阵颤抖中败下阵来,还是伸出手,覆在了丁青手上,丁青愣了一下,翻过手掌握住了严武的手。两人十指交缠握住一起,严武的手冰凉,丁青的手很热。
严武跟丁青说:“别怕。”
丁青没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2章 #B面 1

丁青带着罗大飞从牛腩面店出来,到自己家别墅的时候是下午五点。走的时候院子里的草就因为没人修早早显了颓势,现在更是一片杂乱,草长得很快,草尖多是土黄色,甚至不是直立着生长,七倒八歪,横乱着凸伸,乱七八糟,病病殃殃。
不是福地,连草都长不好,丁青站在院子里想。罗大飞如果住的话要把水管修一下,工具箱放在哪里了?
罗大飞看他一言不发以为他又睹物思人,拉着他往里走:“睡哪儿啊我?”
丁青带罗大飞去了自己原来的房间,叫他去收拾东西,自己下到一楼的工具房翻了翻,找了工具箱去草坪上修水管。
丁青蹲在地上看着喷水头有点无从下手,找了个扳手,对着个六角固定开始转,转了几下没动,又反方向转。这次松动了,丁青很高兴自己可以自学成才,马上又多转了几圈,还没反应过来,水就开始汩汩地往外冒,丁青情急之下把六角固定又按回去,拿了个尖嘴钳开始卸旁边的小螺丝,水流这下喷射而出,溅了丁青一身,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丁青把扳手和钳子砸向喷水头,放开声音骂人。
罗大飞跑过来,看着一片狼藉:“我靠,祖宗啊,你别动了啊。”说完跑进房子里,又跑出来:“总闸在哪儿啊哥?”
丁青正把手头的工具一个个大力地砸向喷水头,砸得喷水头歪到,水势也更大更猛,但丁青就是不停手,还抽空回了罗大飞:“我他妈哪儿知道。”
罗大飞不问了,也不急了,转身去一楼找。先找到了门房,拿了钥匙,继续不慌不忙地找闸阀,最后出了房子,在房后几米有个小屋,爬到了顶层找到了,研究了半天,给关上了,然后去草坪上找丁青。
丁青湿漉漉得坐在草坪上,刚刚结束一场单方面的决斗。不只最初招惹丁青的喷水头,草坪上临近的几个无一幸免,都得报废。
丁青的发梢还在滴水,头低着,眼神锁在一片草上。
草里都是水,罗大飞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丁青旁边,自己掏根烟抽,还递给丁青一根。
丁青接过来叼在嘴里,罗大飞伸手护着火给他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
罗大飞坐在丁青旁边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地吸着烟。丁青太暴躁了,罗大飞细细想着,他认识丁青这么多年,来得时候丁青整个人那么平和,肯定是装的。问题在于丁青需要伪装平和,那他压下的愤怒要怎么办呢?所以丁青平和的时候比以前还脾气好,暴躁的时候也比以前更暴戾。
丁青问罗大飞:“你会修喷水头吗?”
罗大飞扭头看了看喷水头的惨状:“试试吧,还有备用的吗?”
“不知道。”
“要不换个地儿住吧,”罗大飞把烟熄在草坪的水里,“普通一点的小旅馆那种,这种我不习惯住。”
丁青也不喜欢这里,况且如果罗大飞住进来,刘耀也一定会注意到他,那就不方便了。
“行吧。”丁青起身,进房子里换衣服。罗大飞跟上去。
他们去了在白田街的一个小教堂,当时帮忙给丁叔办葬礼的神父来了这边。这是个小堂,只有这位神父,和一位年长的主理牧师。主理牧师眼神和耳朵都不太好,一直默默地擦烛台。神父很和蔼地给罗大飞找了住的地方,拉着丁青的手寒暄了一会儿,说完“愿神爱你”,送他们出了门。
丁青和罗大飞坐在教堂门口的台阶上,丁青拍着罗大飞的肩膀:“这地儿怎么样?”
“行啊。”罗大飞很满意,挺神奇的,他以前没怎么见过。“我不用一定得信这个吧?”
“不用。”丁青扭头看了一眼,压了压声音,“以后我们就这里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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