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完本[年下强强]—— by:JAU
JAU  发于:2018年06月30日

关灯
护眼

陶一粟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还是下楼去酒吧找严梦。他看见严梦一个人坐在吧台前,低着头,发着呆。严梦越发瘦弱黝黑,她这几年得过大大小小的病,最严重的一次得了甲肝,早期没什么症状,拖了两个月才得到正规治疗,在医院里有段时间吃什么都吐酸水,肝肿大得不行,顺便戒了烟。陶一粟反而没怎么得过病,因为他基本不和当地人来往,NT的条件也好得多,不像严梦。陶一粟其实从未真正理解过严梦,他从没见过严梦发火,她似乎永远都能平静淡然,尤其是面对恶意。
陶一粟想了又想,还是坐在了严梦的旁边,严梦看了他一眼。
陶一粟想道歉,偏偏这句话卡在嘴里说不出口。
“没关系。”严梦默默地喝着柠檬水,她连酒也戒了。“如果你想道歉的话。”
陶一粟不用说话了,他突然很感激严梦的平静。
“我不是把你当成我哥的影子才想帮你,”严梦转着杯子里的吸管,“我分得很清……我不知道你什么来历,你不告诉我,他们也不告诉我……也行,我不用知道你是谁也愿意站在你这边,我自有判断。”
严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懂。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像个跟地球失联的宇航员,自己漂浮在太空里。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如果尝试喊一声,”她看着陶一粟,“我会回答的。”
陶一粟看看她,笑了一下:“要不是我了解你,还以为你喜欢我。”
严梦被他逗笑:“要不是我了解你,还以为你很直。”
陶一粟一愣,没听懂:“什么意思?”
严梦一看,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陶一粟是真没搞懂:“啊?我不明白。”
“我知道你不明白,”严梦拍拍他的手,“来日方长,自己的路要自己摸索。”
“啊??”
严张扬开始上场的时候,就是陶一粟被排挤的时候。严文对于打压陶一粟似乎分外上心,也许是“狐狸后遗症”,他对外勤的控制比父辈更强。严张扬起点比较高,一开始就带整个队,连副手都没做过。前几个任务成功之后,迅速自满,后面几个都失败了,在雇佣军里引起私语,反而衬得陶一粟更加可靠,毕竟论战绩,陶一粟十次任务里最多会有两次失败,这已经是很高的胜率了。
于是严张扬又开始从副手做起,关键问题是给谁当副手,陶一粟是绝对不可能的,严文担心陶一粟对他弟弟不利。因此,严张扬的长官自然被抬举到了跟陶一粟平起平坐的位置。对此,陶一粟毫不关心。
布丁连小孩都有了,正儿八经地跟陶一粟讨论了他的人生计划,准备什么时候退休,退休后去哪儿,做什么。
兔子依旧话不多,爱过一个女人,后来她走了。
更多年轻人加入NT,陶一粟开始得到很多人的尊重和敬仰。那些年轻人也各自带着活过来的痕迹,一样渴望成功,时常愤愤不平,似乎过得不是很好,却好像又充满希望。他们常常满腹疑问,可是陶一粟这里没有任何答案。
慢慢地,陶一粟被调派到了清迈,刚开始还有点高位下调的矜持,后来也就习惯了。毕竟清迈安逸舒坦,什么也不用操心。当年的小酒保混成了老板,对熟人也很关照。陶一粟没什么野心,命运给什么接受什么,一副活腻了的随意。这状态算好了,他没什么希望,但起码绝望的不明显。他很少跟严家来往,除了严梦,除了任务。任务是因为有钱赚,严梦,是陶一粟积极生活的那部分。
——————————————————————————————————————————
陶一粟去南非述职的时候,NT那边给了个小任务,陶一粟带着兔子和另外几个人去了一趟,回来的路上突然发病了,先是说冷,抱着手臂发着颤,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发烧,烧得浑身通红,吃不下东西。兔子怀疑是不是感染了疟疾,安抚他快到了。
他们到了本营,扶他下车,兔子碰他的胳膊,觉得好像碰个火炉,在这么热的天里尤甚。护士陶一粟挂了水。他躺在床上,兔子也没什么事做,就坐在他旁边自顾自洗牌玩儿。陶一粟躺了有半个小时,在营地没出任务的人就来看他,几个人坐下来聊天。聊着聊着说起来述职估计要等一等,严文和严张扬都不在。陶一粟问为什么,毕竟严文很少离开营地。那人说,严梦被绑架了。
陶一粟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拽掉自己的针,问那人:“知道在哪儿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扭头叫兔子:“走。”
兔子问也不问,跟着就走。
他们开车最高迈数,开了半小时,陶一粟浑身发热发汗,强压着颤抖,头晕脑胀,但还是让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游击队和部落混战,游击队被包围,抓了两个走进非洲的中学生,严梦他们正在地区主管谈建急救处的事,听说了消息一起过去了,有个学生腿中枪了,严梦提出用自己去换人质。一换二的事游击队不干,严梦说她是美国公民,UNECA工作人员,还挥了挥自己的护照。那些人同意了,换了人质。严梦走过去的时候,故意扔掉了自己的护照,没有带过去,怕被他们发现是假的。
陶一粟听完消息就开始看地图,他强打着精神画图,身体间歇抽搐,握不稳笔,时不时还要开窗吐一下。
他一到地方,就去指挥处,鬼火也在。鬼火看着陶一粟整个人红紫红紫,有点担心,陶一粟来就开口:“地图拿来。”
指挥处的人赶忙递来,一群人都围过来,看陶一粟看图纸。陶一粟看完,觉得情况还算乐观,突袭可以拿下来,抬头问鬼火:“老板呢?”
“在跟这边主管商量着怎么谈判。”
“谈判?”陶一粟皱紧眉头,“在哪?”
鬼火指了个方向,陶一粟迈着大步走过去,他鼻中发干,鼻血流下来,陶一粟伸手随便抹了一下。
严文和严张扬看见陶一粟,都是一愣。
严张扬问他:“你来干什么?”
陶一粟看都不看他,他能撑着清醒思考已经很费力了,不能把精力浪费在严张扬身上,他直接看向严文:“谈判没有用的。”
陶一粟迈步走过去,指着地图,顺便又擦了一下往外流的鼻血,主管给他递了张纸。
“游击队可以从后面走,他们不会愿意谈判的,都打成这样了,还和解个屁。迟早他们会发现严梦骗他们,即便不发现,后面走完了,严梦肯定会被处理掉。我们现在就要行动起来,听我的,让我来领导,让我把她救出来。”
陶一粟这么严肃认真的状态严文和严张扬都没见过,跟上来的兔子倒是很熟悉。
“我可以带人去后面。”严张扬提议。
陶一粟扭头看他,口气有点喘:“不行,不能去,要让他们跑掉,我们去前面救人。”陶一粟奋力相劝:“堵住了后面的路,他们会奋死一拼的,严梦在,我们不能打。”
严张扬很不服:“万一你说错了呢?如果他们没动,我们去前面就把自己暴露了,到时候也救不出人。”
严文抬眼看着陶一粟,等他的解释。
陶一粟很疲乏,他舔了舔嘴唇:“现在没时间,照我说的做吧。”
房间里没人说话,陶一粟认真地看着严文,诚恳地开口:“拜托了,严文。这事完了你想怎么办都可以,我什么意见都没有。但就这个,求你了,让我来做吧。”
严文沉默了几秒,手指敲了两下桌子,点了点头。
陶一粟立马转身出去,去指挥处接过指挥权,选了一个队,分三个方向前进,开了张单子叫勤务去拿。
严张扬非常不放心地看严文,严文很分得清轻重,他跟严张扬说:“随他吧。”
外面进来一个勤务,跟严文说:“头儿说了,人质救出来之后还想开炮可以开炮。头儿找了两个隐蔽的发炮点。”
严张扬和严文对视了一眼,这句话里的称呼很刺耳。严张扬站起来:“我也去。”
严文点了点头:“别添乱。”
严张扬显然没听进去,他非常担心严梦,这让他无法相信陶一粟,他总是想知道每一步是为什么,才能相信,这费了很多时间。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