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kes的团队在会议室里奋斗着，态度虽然依旧严肃认真，但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劲儿，游刃有余的神色溢于言表。他们有的在协助撰稿，有的则在不停的打电话，只有徐诲端坐在椅上，对着一份数据庞杂的表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嗨，大家？”郁峥敲门。他实则不太想打断众人的工作状态，但想想他们可能还在饿肚子，就十分愧疚和感激。
“诶？”“大鱼——”“哇就到了！”“隐约闻到了香味是什么情况……”
众人满脸惊喜地抬头，先是看了两人一眼，最后不约而同落到了他们手上的大提袋上。半透明的大号袋子鼓鼓囊囊，里头各色的物件都有。
“来了？随便坐。”徐诲抬头，“辛苦了。”
“也不知道大家口味，我和路易就随都买了些。”郁峥笑笑，看有工作人员起身为他们抽凳子，谢过后便坐到了会议室圆桌的空位上，把手里三个大胶袋，以及装有鸡翅的保温带饭包放上了桌上。
郁峥还没来得及把袋子推到桌中央，就被几位饥肠辘辘的同事“先下手为强”，给团团围住了。
“大鱼那我们不客气了？”“谢谢大鱼。”“哇好丰富！”“有什么有什么？”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便当早在白天就全部售完，郁峥和路易找来时只能把剩余不多的鱼蛋和关东煮全部包下，勉强分出了四大杯。冰柜里的三明治和酸奶也被两人扫荡了，常温的嘉顿面包也买了不少。间或些甜咸小零食，以及热奶茶、牛奶和鸡尾酒饮料，填满了整整三大包。
深夜加班好几个小时的年轻男女看着里头丰富的食物，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像觅食的仓鼠一样，每人挑几样回座位，吃的一本满足。
“我头一次觉得便利店是这么的让人感动……”刘工程师一脸享受，咬着颗沾满了甜辣酱的鱼蛋，近乎要飘飘欲仙。
“那是你加班太少了。”叫做王玲的女工作人员不客气补刀，在袋子里小幅度地找着，“大鱼，你说的鸡翅……真的有么？”
“啊，在这里，路易做的。”郁峥笑着看了路易一眼，连忙去拆放在边上的带饭包。他摸了摸食盒，意外地发现保温效果非常好，“徐总不来一点？真的还挺好吃的。”
“不了，谢谢。我晚上不吃东西。”徐诲摇头，难得有了些笑模样。
一众工作人员对老板不吃的喜欢喜闻乐见，都主动表示愿意帮助老板完成他的份额。
会议室里压抑的工作气氛被冲散，郁峥咬着份三明治，抱着纸盒吸溜吸溜地喝牛奶，听手头终于得空的同事们开始聊起这次舆论公关工作的进展来。
第84章 黑料打脸
坐在最角落的青年工作人员独自抱着一杯关东煮, 盯着屏幕上实时的网页搜索曲线，终于松了口气，“出现拐点了，差不多到早上就可以完全进入常态。那些明显有计划地、刻意为之的搜索, 和强行关联关键词的动态, 应该不会再重演十一点到一点时的爆炸态势。”
“主要是我们这边删了很多毫无根据的贴。”王玲叼着一块切片面包，手里的动作还没停下来, 直直地盯着屏幕答话，“还有爆料大鱼私生子五岁大，爸爸是Stakes的高管之类，他们哪有这种言之凿凿说谣言的本事？”
“说的可认真了, 差不多儿子名字都要出来了。”刘工程师嗤地一笑, “我们自己的直播频道好很多，除了当时出现了高密度的反常数据峰值外, 后面一直算正常。”
郁峥也在刷着网, 对工作人员说的内容心里有数。虽然这些谣言够猎奇, 一时间可以吸引网友大量注意, 但终归是为了让阿威去与他对比而造势。
就像娱乐圈常用的新人自炒为“小某某”，借着原主的风格和特色上位，对外绝口不提“模仿”，看似受害者实则加害者。表面上直播风格巧合般的相似，但实际上是被人刻意为之。阿威应该对自己的行为十分有把握, 一举一动都十分大胆。
先把自己打扮成他, 然后再带节奏加买水军, 故意引起众人的议论。面上风平浪静“我只想做个直播”，甚至是把“非盈利”的话都放出来了，就是为了抬高自己身价，洗白动机。
凌晨三四点的社交媒体上，“鱼威相似门”事件，已然不单纯是网友对阿威学习他的风格的单纯猜测，更多的是对两人背景的所谓爆料。
——用捕风捉影、吸引眼球的无关信息，去维持着这场舆论正在走向消退的热度。
“现在别理他们就行。”徐诲抬头，对桌面上还剩不少的食物半点心动都没有，“晚点，到早上正常起床时间，你发个动态。就说昨天俱乐部人员到位，你忙到很晚才睡，直到早上才关注网上信息。对谣言部分稍作澄清就好，阿威那儿就不用提及了。”
郁峥明白个中道理，点头回应。
Stakes的团队并非不想为他找场子，让他暂时不在明面上搭理阿威，实则是对他名气和粉丝的保护。
倒是阿威那边，一直急于想要得到他的正面回应，借此来上升时态，变单方面炒作为真正撕逼。他在个人主页上，分别在晚上十一点和凌晨一点，用“诚挚单纯”的语气发了好几条动态，言辞中五部在表达自己的无辜。之后网上莫名其妙出现的“直播圈好友”的侧面独白，以及粉丝爆料“击鼓鸣冤”，也在为阿威助势。
“藕片TV-阿威先生：我真的没想过会扯上其他主播，让大家这么议论。我在直播间里，确实最早期承认过我喜欢大鱼主播的风格，但那时候还是新人，有点口无遮拦。事实上，对同行表达欣赏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藕片TV-阿威先生：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是抄袭，事实上圈子内不说骚话、不爆粗口、走技术流的、圈声控粉颜粉的主播不止一位。何况每个视频都自己做，游戏也是自己手打，就更加正常了。”
“女主播曲奇小饼：之前接触过藕片TV-阿威先生，其实觉得他私下里还是很腼腆的小男生，印象很好。作为一个女主播，每天坚持两三个小时的直播时长，就觉得工作量其实就很饱和。阿威是直播一整天，有机会就出独立完成的视频，其实真的是业界良心了。昨天舆论这样，他心底都不好受，在聊天的时候，显得压力很大。请大家为他留点空间吧，保护一下新人主播的成长。”
“香草威化饼：嘤！阿威昨晚直播状态都不对了，看弹幕的时候肯定很失落吧，为什么明明成名已久的主播，要纵容自己家粉丝来圈地行凶呢。这难道不是行业霸凌么！”
“微微小水瓶：阿威直播都不赚钱，连皮肤都不舍得买，还一直在做视频。用爱发电好吗，大家别去八卦他的私生活了，看着心疼。”
“某业内人士：独家爆料，大鱼直播是非常赚钱的，直播间日流水绝对五位数往上走。你们没看到人家最近工作重心都不在直播了？有着路易那么好的人际资源，钱赚够了就不管自己家的粉丝了，去插手职业圈。Stakes家年轻的当家主播，真的不是说着玩玩的，看到和自己相似的主播，怎么会坐视不管呢？”
这几条动态被顶成了热门，地下留言的网友们立场各不同。最开始还真有不少吃瓜群众被坑着信了几人的鬼话，后来不知道哪儿出现的石锤版本，则把他们的理智拉了回来。
“太阳星的智慧：纯吃瓜路人，不关注两位主播风格如何（第一次看SAM的主播，对大鱼主播的颜分外满意，这一点阿威怕是拍马都追不上），纯看着两人作品说话：结构化直播其实并非是大鱼原创，很多别的游戏的主播，也会采用打正式比赛娱乐局 水友局的形式去带动直播间热度，在此不议。光看两人的作品其实是可以看出端倪的，见我发的长图，上面有圈出来的对比。[图片]”
这位网友的带图评论才一发出，就引发了相当大的关注量。一场混乱的舆论战，终于有人肩负起盘点的工作来。长图中，对比了主播大鱼和阿威的视频上传时间。从被网友用红色方框圈出的重点位置，大家可以很清晰直观地发现，阿威所有的题材，基本上是在跟着大鱼脚步拾人牙慧。
大鱼出什么角色的题材，阿威就跟着做，二者时间差都不到十个小时。阿威的视频很多细节也和大鱼视频有相似之处。最为突出的地方是，大鱼视频里有着明显的个人风格，诸多操作和措辞独一家，也被阿威不经意间学了过去，录制在视频里，成为了无法消除的铁证石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