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完本[年下强强]—— by:斑衣白骨
斑衣白骨  发于:2018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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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云这才放心,到了住院部一间单人病房。推开门一看,贺丞正坐在病床边讲电话,面色已经比刚送来的时候缓和了许多,见他进来,抬起沉静冷寂的眸子瞟了他一眼。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贺丞的眼镜不知道去哪儿了,发型也散了。几缕刘海打着绺儿的垂在额头上,微微垂着的眼睛里色泽冷冰冰的,使他看起来气场不正,邪的厉害。
楚行云走过去不由分说的把他的手机拿走,揣在自己裤子口袋里,说:“你歇歇吧,我们也在找夏星瀚,你觉得你的人会比警察的办事质量高吗?”
贺丞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的不屑满的快溢出来。
在他开口说话之前,楚行云忙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躺下休息吧。”
说完想起他伤在背后,改口道:“趴着,坐着,都行,歇一会儿。”
贺丞难得没有冷言冷语的驳回他的好意,听进去了似的,离了病床,拖动点滴架坐在床尾对着的一组沙发上,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
楚行云慢悠悠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仰头看了看点滴的速度,说:“我现在停职了,目前没有权力审问你,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就不问。”
贺丞转头看向他,眼睛里泛着奇异的光:“我说,你就信?”
楚行云迎着他的目光,严肃道:“那要看你说什么了,只要你说你没撒谎,我就信。”
贺丞唇角一动,貌似是想笑,但是他忍住了,语气依旧淡漠冷肃:“夏星瀚的话你也信吗?”
“哪一句?”
“我是蝴蝶公爵哪句。”
这下,楚行云是真笑了,笑了一下又很快归于平静,看着他的眼睛清清楚楚铿锵有力道:“不信。”
贺丞目光骤亮,即将抑制不住唇角的涌动笑出来的时候听到他补上了后半句:“蝴蝶公爵连环案出现第一名死者是在14年9月24号,当时你在迪拜。”
贺丞的眼神一下子跌至冰点,说:“如果有一天我再次被人逼到绝路,我绝不躲,拉着你一起死。”
楚行云干巴巴的瞅他一眼,抿了抿唇角,干巴巴的说了句:“想这些做啥?好好活着不行么”说完像他的方向扭转身子,说:“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背后的伤口怎么样。二次崩裂就麻烦了。”
贺丞当然不会乖乖听他的话,故意翘着腿冷冷道:“不用你管。”
楚行云细细瞅他两眼,哄孩子似的笑道:“那我自己动手了啊。”
说着倾身过去,凑到他面前要解他的衬衫扣子,才解开一颗,手腕忽然被一双掌心温度极低的手紧紧抓住,然后面前一道人影朝他压过去,让他下意识的往后扬倒身体,后腰磕在沙发扶手上,直愣愣的看着压在他身体上方的贺?3 25 页, ┑牧场?br /> 贺丞挥掉手上的针头,仗着手指修长且腕力强劲,用左手扣住他的两只手腕按在他胸前,右手撑在他身后的沙发扶手上,以一种绝对压制的姿态把他围困起来。死死咬着后槽牙恼怒道:“楚行云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全世界都在说你和我的闲话,只有你一个人顶着一脸清白无辜让别人看笑话!你到底是真迟钝还是真蠢?明明已经四面楚歌了你还视若无睹,我一直在等你问我,你怎么不问?你以为我把你当做什么人?哥?你还觉得我把你当哥?这么多年我叫过你哥吗?!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一直不肯离开银江吗?你认真想过吗?你的心和你的脑子是不是烩成了一锅毛血旺被你自己吃到肚子里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第54章 捕蝶网
楚行云长脑子没有?他当然长了, 他的脑子在何处?此刻还稳稳当当的揣在他项上头颅里, 只是他一向在感情方面分外迟钝,迟钝到愚蠢, 愚蠢到招人恨。
贺丞劈头盖脸说了那么多, 他只提取到一个拐到山路十八弯之外的中心点。
“我, 我不知道你不想被人说闲话,以前你也没在乎过啊。”
楚行云的后腰磕在沙发扶手上, 生疼。双手还被他握着压在胸口上, 整个人都被他压制着,离得近了, 又闻到他身上被日光晒暖, 正在随着燥热的空气蒸发的香水味儿。是他惯用的冷檀香, 但是此刻的檀香还夹杂了他身上未散净的血腥味儿。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在贺丞身上激发出一种很生猛的男人气概,强势又霸道的窜入鼻腔直冲天灵盖儿,让他本就不怎么清明的脑内更加昏沉。就像是被下了药, 这种药物的副作用使他心率稍有些不稳, 莫名感到口干舌燥。
晕归晕, 他还能对答如流,只是重点完全找偏,偏到了他姥姥家!
贺丞的脸色难看极了,这辈子他都没露出这么操蛋又憋屈的表情,着了火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楚行云,险些把一口牙咬碎。胸膛剧烈起伏着喘了几口粗气, 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他妈——谁告诉你我不想被人说闲话!”
他想,他想极了!他巴不得这类风言风语吹到楚行云耳朵里吹散他脑子里的灰!
贺丞又往下逼近了些,几乎在他跟抢夺空气,楚行云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侧过脸避开他如野兽看待生肉的般的眼神,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嚷道:“我我我我知道了你把我松开!”
贺丞依旧牢牢桎梏着他,丝毫没松劲儿,一脸‘我信你才怪的’表情,冷笑着反问:“你知道什么了?”
“你心里有人,我也是才知道啊,你放心,我一定会肃清那些流言!”
贺丞一直恨他迟钝不开窍,把心里的感情装在木匣子里埋在了地下十八层。今天是被他肆无忌惮且浑然不觉的撩拨激发出埋藏已久的怒火,这才逼着他往地下刨根掘土,好把自己埋藏已久的心事展示给他看。让他看看,这些年来,他有多气人!
无论结果如何,这口恶气他忍不了了!
但是这层糊了十几年的窗户纸忽然被这厮一拳捅破,贺丞忽然有些心虚。貌似是日夜奔波的归乡人,走过了山川江海,绕过黑山白水,回到殷殷向往的家乡,远远看到夜幕下的稀疏灯火,竟不敢再往前。唯恐无人相识,物是人非,心中满是近乡情怯。
“你,你说什么?”
楚行云觑眼瞄他,略带着小心的试探道:“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我知道,但是你放心,如果你不想说,我绝不问。”
贺丞:......
呵,方才怎么会认为他忽然开窍了?原来是一拳捅到别人家的窗户里了。
楚行云不是木头,他简直是一块顽石!
贺丞用力把他撒开,坐正身子翘起双腿,整理着有些散乱的领口,一脸隐忍不发的怒气:“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你就说说吧。”
楚行云揉着被硌疼的后腰坐起来,皱着眉毛不解的问:“说?说什么?”
贺丞冷厉的像刀子一样的眼神朝他飞过去,胸口堵着一口闷气险些没再次发病。艰难的顺了口气儿,气极反笑:“说说我喜欢的那个人,你不是知道吗?那你说说,那个人是谁。”
楚行云被难住了,苦着脸如实道:“这我不知道,我还是听别人说的。”
“别人?谁?”
“我队里的人。”
“也就是说,都人尽皆知了,你才后知后觉?”
说着他把尾音重重一压,咬牙切齿道:“你整天都在操心什么?国家主|席都比不上你公务繁忙,事关自己的闲话还在所有人之后知道,你!你早干嘛去了?!”
楚行云觉得自己冤枉,难得跟他较真,义正言辞道:“我从哪儿知道?你告诉我了吗?我在所有人后面知道还反倒怪我了?”
“你还有理了?”
楚行云:“我没理吗?你他妈的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又怨我知道的晚,倒是有人告诉我啊,你——”
贺丞忽然抬起手打住他继续说下去,烦躁的捏着眉心,沉沉的哼笑一声:“我跟你教什么真,你连问题都听不懂。”
方才贺丞骂他脑子和心烩成了毛血旺被他自己个端起锅连汤带水儿的喝了,他忍了。现在把话说开了,贺丞又在阴阳怪气的骂他,楚行云觉得这厮真是十分欠揍。
他沉了沉气,皮笑肉不笑的扯开唇角,把脚往面前矮桌上一搭,说:“你不是问我那个人是谁吗?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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