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童和欢————红笺
红笺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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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海书生重现江湖,是幸是不幸我们尚难定论,‘然书生出,血劫起;恨海现,腥风掀。'却是一条古训,为今之计......咳,我们该如何?"发话的当今的武林名宿之一,
"就是!就是!他一出现就与朝廷官家对抗,还怂恿涪水起兵,摆明了不安好心!"武林名宿二发言,
"他不顾江湖道义,妄自与官家对抗,终究会连累到我们的!"大侠甲发言,
"我们得快点儿想个法子,不能让恨海书生连累大伙儿,我们一直与官家井水不犯河水,也一直相安无事,可不能让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大侠乙不甘示弱,连忙发言
"对!对!大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一定要消灭那个恨海书生!他太不自量力了!"众人哄哄而言,很是慷慨激昂。
"咳!咳!安静!安静!"武林名宿们重新抢回发言权,"这也是老夫们请各位大侠们前来的目的!"武林名宿们加重了语气,"为了武林的平静,我们一定要消灭恨海书生!"最后,武林名宿振臂一呼。
"噢--"这是群情激愤的响应!(怎么有点儿像狼嚎?!)
唉--容某人又叹气了!什么跟什么嘛!不行了,要走!浪费时间在这无用的大杂烩上,这样的集会会有什么样的作为?咳!咳!(完了!也染上那些老小子们的怪毛病了!)容某人这厢刚要起身,却又猛得伏了下来,害得他那小跟班连反映也没反映过来,不过,嘻嘻!省了一次起身,"主子......"
"嘘......有戏!"主子这样给奴才比划着。
回到傲古堂上,群情仍然高昂,他们兴奋的讨论着没有章法的计划。
"嗤嗤--"突然一声冷笑袭来,像一盆凉水,兜头浇熄了群情之火。
"谁?!谁?!出来!"
"好令人失望的扶武会呀!"幽幽的叹息当下麻了所有武林志士的头皮,
"你是谁?!有胆出来!"侠客们急言厉声道。
"呵呵!我是谁?你们不正是在商讨着怎样对付我吗?怎么,找到方法了吗?"飘乎且纤细的人影在一个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的‘人'(权且称其‘布袋'好了,包得这么严!)的搀扶下现身了!
"啊!恨海书生!"众大侠们愣住了。傻呆呆的看着他在那个布袋的搀扶下走上了主位,坐在那里的名宿,不自觉的站起来把位子让给了他。
"快跑啊!"乌合之众们反映过来了,眼看着一哄就作鸟兽散。
"不许走!"轻柔的声音发话了。
"不许走?别理他,逃命要紧!不走的人是神经病!"众大侠如此想,也如此做着。可是下一刻他们就全部都愣住了,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动,为什么?!因为每一个侠们的眼睛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个沉默的布袋似一道离弦的箭般,将那最前头的大侠......呃......呃......的喉骨给叭唧了!!!吓人哪!谁敢走?!谁?谁?不要命了吗?!!!
"怎么?不走了?"好听的声音又说话了,他伸手招回了刽子手,天!那手形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美!群豪静静的都不说话了,"那么,我就冒昧的喧宾夺主了!请坐下吧,不要拘束
。"
"不拘束!不拘束!"群豪摆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乖乖的坐下了。
"既然各位的讨论没有什么价值,那容许小子提个建议如何?"溺人的声音带着慑服人心的诡异传遍整个傲古堂的大厅,面巾下的双眸更是透着炫人的华彩,眼见着群豪像是中了邪似的面容慢慢地迷惘起来,"好!"众口同声的说着。
"永安郡暴行虐施,相信各位仁者有目共睹,涪水郡无辜受戮惹人伤叹,小子无德恳请众位仁人能够登高一呼,共同反-对-暴-容如何?"刻意的放缓话语,恨海书生盯视群雄的眸子有着别样的神采。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趴伏在树上看戏的逸德面容也严肃起来,他紧盯着厅中众豪,眼神冷峻而深沉,"不简单啊,恨海书生!竟然会众体催眠术!逸峰啊--你到底是怎样得罪了这么一位人物呢?为何他这样处心积虑的要置你于死地呢?不过--"逸德的眼睛眯了起来,其中好似也闪过一抹炫异的亮色,"恨海书生,你也好大胆呀!不怕碰到更强的同道中人而遭到众体催眠术的反噬么?"他示意自己的跟班不要动,反身飘下树,似一叶无风自起的落叶般自窗口晃入大厅,隐在群豪后面,紧紧注视着恨海书生,等待着他与自己的眸光相碰的那一瞬。终于,无心的眼与有心的眸相遇了!只见那逸德猛睁双眼,眼中竟闪烁着赤、橙、红、黄、青、兰、紫七色光华,那紧锁住恨海书生的眼睛,不让他有反扑的机会,口中念念有词,"静下来,静下来!不要动!不要动!"在感觉到那与自己对视的眼睛有一丝涣散的同时,右手扬起五指漫卷,几道劲气似破空之箭,向着恨海书生周身大穴急射而去,将对方在反应之前牢牢的钉在椅上!那书生眼中光华渐趋暗淡,神情疲累而迷茫。可奇怪的是那布袋反而没了动静,只是一动不动的自己的主人身边,眸子清澈而又似无情,对于主人的遭遇似无所觉。容逸德无暇顾及这些,当务之急是解了这些大侠们的束缚,不然他们真的向永安郡发起进攻虽不足虑却也是一件顶麻烦的事!"你们回去吧,今日聚会很成功,恨海书生已就缚,武林危机已被解除,你们都是大英雄,除此而外你们什么也记不得了!回去吧......"待到众豪走光,容逸德才转身对向那个萎顿在椅上的传奇人物,"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置永安郡王于死地?!"他缓步走上主位,意外的那本无反映的布袋此时有了动静,他慎戒的挡在主子面前,毫不掩饰其蓄势待发的意图。容逸德扬了扬眉,"怎么?现在才想起护主,不是有点儿晚了?!"他毫不在意的继续前进,反而是那布袋沉不住气了,但见他低吼一声,迅捷的向逸德扑来,招式有板有眼,却又无所顾忌,完全是把自身置于不顾的纯然中,一时之间逸德却也奈何他不得,"哟!这种打法,我可不喜欢!"与他缠斗了几个回合,逸德钻空制住了布袋,"让我看看你是谁吧,能从我手下走过几招的人可不多呢!你又不是见不得人干么包得这么严实?"一抓扯下布袋的布巾,容逸德愣住了,脸色尴尬而难看,"咳!咳!我这可真是和畜生那个......那个一般见识了!"他无可奈何的看向恨海书生,"你真是一个诡才呀!竟然可以驱使白猿做你的护卫,我可真的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他走上前一把拽下恨海书生的面纱,却又一次震住了!那张宜喜宜嗔、吹弹可破的脸怎么看怎么熟悉,活脱脱就是那藏云阁内寒晶棺中人的化身!他深吸了口气,将手点向书生的眉间,在他清醒的那瞬,他迅速的叫了一声,"赵华云!"明显的,在他一眨不眨的盯视中,从书生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重新将面巾覆上书生的脸,容逸德吐了口气,将动弹不得的人儿抱至怀中,低首在他耳边轻喃:"我这趟的收获不小是不是?你想,逸峰会不会感激我送他的这份大礼?!"
《娈童合欢》(5) 红笺
"赵华云呀赵华云,你说逸峰会不会感激我送他的这份大礼?这份大礼、这份大礼......"
"不--"不安的挣动着,使劲的呐喊着,赵华云想从那可怕的梦魇中挣脱,可是不知为何心底那最深的恐惧就是无法化成实际的声音从口中泄出,"唔......"在一片几将人溺没的深沉的恐惧中他幽幽转醒,却发现自己被绑缚着以最无助的方式面对着一室的黑暗,努力的动了动那被绢帕塞的发麻的唇舌,
"到底不是梦啊!又要与那刻骨仇视的人见面了么?在这样的劣势下,以这种方式?!"心下不可抑的涌上了一抹自嘲,"到底!到底!没有胜‘天'啊!"(天是指谁?!天知道!)
"你总算醒了!"伴随着那肯定的话语而来的是一室刺目的光芒,刺得华云张不开眼睛,也--不想张开那能看见世事烦愁的眼睛,好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呵!可是从何时起那本是眷顾着自己的上苍开始恶意的旁观起来?!这一生怕是早就毁了呢,毁在他人一时兴起的无聊的游戏中!瞧!又想笑了呢!!可是那从眼角不断涌溢的是什么?那温温热热却又寒透心骨的液体是什么?自己终究是上苍的弃儿呀!......
"闭上眼睛就可以不去面对所发生的一切了吗?赵华云!你这几个月的勇气哪里去了?真是让人失望啊......"仿佛是无辜的仁者般说教的话语,此刻听来竟是这般的伤人,明知到自己被置于何等的劣势,明知到自己是怎样的厌恶面对这现实,华云睁开眼睛看向那个发话人,眸中有着愤怒和困惑。(为何睁眼见到的不是容逸峰?那人不是说要将自己送到那恶魔手上么?)
"这里是清平郡!朕......是容逸峰的父亲!"好似知道华云的疑虑,"慈爱"(我呸!自己都厌恶自己,这种境况下这个能有这样的声音么?骗鬼啊!)的声音再次发言,"我......咳!朕,对你很好奇,能让自己那眼高于顶的儿子痴迷不醒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呢?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去永安看看,可是你却死了,连带着把我的儿子也给弄成了一个整天只知守着个死人的傻瓜,不否认,朕很生气。可是戏剧话的你又活了,而且还带来了一大串震撼人的事情,当逸德告诉我这几个月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时候我真是有点儿不信呢!也亏你有这么大的仇,要不然你一躲了之,可就真苦了逸峰那不肖的孩子了,唉!竟被个男子迷住了,"清平郡王的声音越来越低柔,"你到底哪里吸引了他呢?让他不惜以战争为手段要将你弄到手呢?我一直很纳闷,可是......"老王停顿了下来,眼神迷离而遥远,"一见到你,我就知道所有的原因了,你--的确有着让人痴狂的特质......"老王惬意的坐在椅上,神情满足而自得,"我从不是一个不开明的父亲,以前我或许会反对儿子,可是见过你以后我是不会反对了,毕竟有什么比能让儿子过得快乐来得重要呢!更况且配你也不会辱没我的儿子。"
"唔!唔!"华云挣扎着,想要说什么,不是他不自知,不是他太沉不住气,不是他没有理性,忘了此刻身是囚奴的境遇,只是那一波一波汹涌而来的羞辱太过强盛,"凭什么这些人独断的安排他的命运?!凭什么自己的人生要被他人无情左右?!不!他不要!!--自己的命劫应由自己掌握!他要做翱翔的鹰,恣意于高旷的天空;他要做无拘的马,驰骋于广阔的碧野。"努力的将自己的头昂起,华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驯,直直地把目光射向那肆意安排自己的人生的恶人,(只是--落难佳人的形象没有任何的威慑作用,怕是只能让人更加的想要让人欺凌吧!可怜的华云自由的梦尚未实施,恐已要夭折于心里了!)眸中有着绝不妥协的坚持,"你们休想掌控我!赵华云不是玩偶,只要......只要让我逮着机会,我仍将不顾一切的逃出这金堆玉砌的牢笼!"
"你还真是学不乖哪!"读出了那晶亮的眸子中透露的强烈讯息,老王爷皱眉了,这样的人带给儿了只会让儿子更加困扰,看来得替儿子好好的铺一铺路了,故意的忽视那急欲说话的蠕动的唇,老王缓慢的开口了,"你不要妄想再次逃脱,虽然我不知你第一次是怎样骗过逸峰的,可是你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的。"低头将目光压向那不能动弹的人儿,老王心中有着奇异的温暖,"你是逸峰的珍宝,正好我也很喜欢你,既是这样你就不防做我的儿子,做我清平郡国第三个孩子--容逸云!"不是征求的语气,老王肯定的说着。
"哼哧--"华云从鼻中发出了一声冷笑,(也只能这样做做样子了)眼神嘲讽而满溢仇恨。
"唉!看来朕得先削去你的利爪呀!"老王叹息着,"逸德!"他高声叫着,"你进来,教一教你的皇弟,什么叫做孝顺!"
"是的,父亲!"容逸德应声而入,他走到华云跟前,扯下塞在他口中的绢布,让他得以开口。毕竟相对于一方的喋喋不休(对不起,我这样说你,父亲。可是你的确是这样的。),强迫让一方保持沉默是不公平的。
"我没有想过,这世上竟还会有人练就七魔眼。"看着那令自己惨败的始作俑着,华云心中竟然涌溢着平静,毕竟这人是凭自己的本事将自己擒下的,虽然他的做法也有些欠公正。
"不!"逸德摇了摇头,"凭心而论,你的众体催眠术并不逊色,只是我是有心而战,你是无心而败罢了!不过--你好像没有内力,这也是你会失败的原因。为什么?"这是他一直的疑惑,其实他胜的一点儿也不光彩。
"为什么?你何不问问令弟!"华云惨笑着。
"散功茶!"怪不得!逸德恍然。这到是真像是逸峰会干得事。"可是这样,你也不容小觑,在你没有将自己真正的融入容家之前,你的众体催眠术让人不安,所以......"逸德沉吟着,斟酌着自己的话,"目下,你只有先委屈一时了。"......(教训人的我不会写,就只好驼鸟似的以这个代替了。对不起呀!)
笔墨难以描述的心境,箫笛难以奏出的愤懑,百川难以清洗尽的哀愁,汇合着"铁窗"外婆婆摇曳的树影和难得的一缕漏进囚室的月光,似无形的锁链混合着有形的绳索紧紧地依附在华云的身上,捆缚了他的身躯,压抑了他的意识,更有因长久的绳索的绑缚而引起的躯体的酸痛时刻提醒着他阶下囚的境况,并令他时时惊惧着容家父子的到来(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害怕,好想写出来,可是我确确实实的不知道怎样写!/-\)--他不愿意面对他们,他不愿意为他们所掌握,他要离开这里!永远的逃离开这里!可是,这可以吗?没有容家父子的特赦令,可怜的华云恐怕连动一动身子都不能够吧?唉,这无休止的恶梦一般的命运呀!华云,你又怎能逃开?无声的哭泣混合着有形的泪水顺着华云的眼角、沿着鬓角自耳旁坠入尘埃,使地面激起了一点声响,那是伤心人的泪珠在尘埃中无奈的扎挣所形成
的晕影啊!是华云对容家、对命运无力的申诉。何时?何时?自己才能够逃出这虚伪而又华丽的囚牢呢?自己也开始不确定了!
静静地囚室中回荡着开锁的声音,华云将脸庞扭向墙壁。似是不愿意见容家父子,可是这无异是徒劳的。一只洁净白皙的手轻轻拂过华云的脸庞,并握住了他的脸颊,"逸云,生气了?连为父的也不愿意见了?"(我呸!你们可真是一厢情愿哪!)随着这手恰到好处的劲力华云的脸庞难以自主的转向了手的主人--清平郡的主子。华云的身躯轻轻颤抖了起来,愤怒与怨愁被屈辱的泪花遮住了。
"怎么?哭了!"老郡王爱怜的用手轻拭去华云脸上的泪水,并拍了拍他,华云艰难的扭动着身子和脖颈,以期脱离那自以为是的"父亲"的掌握,他向墙角缩去,眼睛惊惧的盯着老郡王,被绢帕塞住的嘴巴微微的蠕动着,眸光中闪着哀求与极度的愤怒。老郡王叹了口气,伸手掏出了华云口中之物,"逸云,你何苦将咱们父子逼到这种境地?这可不是父亲想要的结局呀!"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赵华云不是玩偶,难以满足郡王及公子的心意,唯求一死!"
"云弟,你怎么是玩偶呢?这些日子你还学不乖么?在外面玩野了的心还收不回来么?"逸德静静地接口道,语气中满是不掩饰的威吓,"怎么连父王都敢违逆了呢?"不自觉得又往墙里缩了缩,华云的嘴角泛起一丝对抗性的嘲讽,"哦?!那么该判我一个什么罪行呢?操掌生杀予夺的大权的长公子,您该怎样处置我呢?"华云将游魂也似的目光拉向逸德,那眸中分明满溢着茫然无助和绝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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