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乌鸦要求本天使暗恋他,哼哼............(阴笑)
PS:文中渡渡鸦--杜琊,流放天使--流天
正文:
我要娶不要嫁
一支箭,森冷地从他的脸边划过,飞入万丈深渊。
一股热液自他的脸颊滴落。
他的衣衫在连日的追捕中已是狼狈不堪,颇显凌乱,分不出原来的颜色,散发着血与污的秽气。
风飕飕地在追猎者与被追猎者之间盘旋着,利刃如刀。
"杜琊!"我悠悠地开口,"奉皇上口谕,只要你放下剑,乖乖地跟我回去,你仍可以做你的燕王,一切既往不咎。"
"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沉沉的声音,带着疲累的沙哑,但是那双眼睛仍是闪着令人心旷的光芒,宛如黑夜里的星光。
"杜琊,这是何苦呢!为了一段不容于世的恋情,放弃一生的功名利禄,值得吗?"我眺了一眼呀的天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的男人不会来接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闻言眯起眼,,尽管隔着一段距离,我仍可以感到杜琊抖地得厉害。
"你杀了他?"声音很低。
"他目前还活着,不过下一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若是你敢动他分毫,我立时自尽!"
"自尽?"我发觉我的心有些触痛的感觉,"好啊!"我大喝一声,"你死了,我让全燕王府的人为你陪葬!"
他的眼中闪过愤怒--悲伤--无奈--直至败退。
我衣衫一挥,将士将他密密麻麻地围个水泄不通。
我知道杜琊并不怕死,他常将死地其所挂在嘴边。但是他过在乎人情世故,这是他的优点也是致命的弱点,太多的牵挂是高位者最大的忌讳,而他正是犯了大忌。
"流天,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
杜琊任命地让人在他的手腕上饶上一圈圈的皮绳。我听见他口中发出埋怨的闷哼,我故意不理会,命人把他架走。
剑婢有些无措地询问道,"主公,好歹也是燕王殿下,这么是不是有点过分?"
"过分?"我睨了他一眼,"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剑婢缩了缩脖颈,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退回我身后。
押解回京,连马车都未停稳,便传来皇帝陛下火烧屁股似的传唤。
当今仙鸣王朝的现任皇帝,乃是位端庄略带调皮的女帝,在位近五十年。不要误会,我们仙术一族的平均寿命通常都在前年以上,五十年的历程不过是冰山一角,微不足道。
说是急招,然而望眼壁上的时钟,我已经守侯了有半个时辰了,而陛下会见的旨意却迟迟未传来。
正在焦急徘徊之际,女帝的近位侍女官白雁出了来。她轻阖上门扉,似笑非笑地会了我一眼,小步姗姗地走了过来。
"陛下说了,首相在外恭候多时,定是冻坏了,特次热酒暖暖身子!"
喝酒?看看这面带桃花的碧人,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做什么?"白雁有些不自在的避开我的视线,"只是邀你喝酒而已,不用这么恶狠狠的看着我吧!"她盈盈地笑着,将宫中佳酿置于我手中,柔媚的绮罗丝裙在风中婆娑婀娜,犹如下凡仙子。
白雁见我仍是不作声,于是自己端起旧杯小酌了几口,道:"首相大人哪,你可知为何陛下宣您入宫,却又迟迟不见!"
果然......我放下酒杯,"为了燕王吧!"
我叹了口气,真是忘了,这是我为他第几次叹气了。
"燕王是陛下的弟弟,又是我朝的大神官,流天怎么敢擅作主张?"
"哎!流天,我说你这个什么死脑筋,简直就像是--是‘妒妇',‘妒妇'知道嘛!"
白雁全然不顾淑女的形象,举起拳头对着我便是一顿猛捶。
"白雁--你说过不打我的脸的,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我捂住生疼的左眼。
"吃饭是吧!那你去死好了!"说罢又对着我的右眼又是一拳,当下我成了只熊猫。
古人云,好男不跟女斗,不然我早把这个白雁大卸八块,岂容她在此嚣张。
这小妮子,出手还是这么重。哎哟,眼睛好痛!
"白雁打的?"
"陛下明知顾问!"
女王笑得很开心,似乎十分热意见到我顶着两个青皮蛋。
我十分怀疑,不,是肯定是女王故意派她的亲卫来扁我一顿好替她的弟弟报仇雪恨。
"别怨本王!本王的确是对燕王不经同意,私自与蛇族私奔诸多不满。不过这几天你也不曾心慈手软,对吧!"
"但是,陛下还是牵挂着燕王对吧!那么流天该如何行事,请陛明示。"
女帝捧起我的脸,"白雁说你是‘妒妇',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再说小琊可是我皇弟!"
女王不爱摆王架,事实上尽管她贵为女王,然而行政上都是我这个首相全权负责,皇族只是仙术一族的精神象征,而首相则是权利的最高领导。
女王有些爱调侃旁人,这多少与天生的王族血统有关,好象现在他一本正经的与我畅谈,不担保下一刻不会做出无聊的事来。
"哇!陛下,你咬我!"果然吧,被我料中了。
"因为我突然发现你蠢的可爱!该怎么做,你刚才在外面冻了这么久还不明白吗?"
可恶啊!说的好象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也许杜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全是得自这位小姐的真传。
华灯初上,月上柳梢,不过不是到处都在享受着夜的宁静。
从皇宫回首相府的路上,我的心情总是忐忑难安。
马车颠簸了一下,未在玉宇楼前停稳,便从府宅内传来一声剧响。
"咣!"
"怎么回事?"我的目光从车中升起,转到一旁的门卫。
"大人......是......是燕王爷......"
按住发疼的太阳穴。
杜琊!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省点心。
沿着回廊看见各色各样被杜琊修理一弃的下人,或是肿了脸,或是青了眼,又或是乱了发髻,更甚者耳朵上还多了排牙印。
推开房门,里面传来一阵咆哮,"滚出去!"随即飞来一只软枕。
"我不记得这里有只野兽。"
放下被抛弃的枕头,环顾四周,离他三尺内竟然没有一件完整的装饰。
"糖糖呢!" 能仍的都仍完了,杜琊犹如一只负伤的野兽,包含警戒的看着我。
"你有和我谈条件的立场?"
"我以为我现在的地方是首相府的客房,而不是天牢便有了足够的本钱呢!"
他到是知道见到云彩就有雨。
"陛下说了,只要你离开他!"故意忽略杜琊龇牙咧嘴的表情,漠然地重复着。
杜琊很可爱,在这个人情淡然的仙术一族,他可以说是个另类,他可以为了一个含冤的乞丐放弃燕王的身份,为了一位体弱的母亲冒天险求药,当然如今也为了一段不容于仙术族的恋情而不顾性命。
原本以为这个性格纯真的杜琊一辈子都不识情为何物,岂料他一动情竟是如此的今天动地。作为燕王他喜欢什么的人不可,非要偏偏爱上与我族敌对的蛇族。
那个叫糖糖的蛇族是为了两族停战而来谈判的使者,而杜琊与他的第一次见面边堕入了爱河一发不可收拾。但是两族长期的敌视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化解,于是他们想到了私奔。(好土!!!)
"喂!流天!我可警告你,你识相的快把我燕王府的人都放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这只笨鸟,什么时候才能理解自己的处境。
杜琊就是缺乏自觉,无论我如何细心照料都如法改变他的白痴个性,这也许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起我成为首相时他仍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这几十年的朝夕相处,他早就溶入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一向以为自己是个胸襟开阔的人,惟有这次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内心的丑恶,因为我真的为他爱上外族而起了杀意。同时我明白他已经不再是我理想中的那个孩子了。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他对我的发问愣了下,随即毫不由于的点头。
"他是外族,而且是男子,他不可能给你幸福。"
"喜欢就喜欢了,哪来计较这么多。爱情又不是买卖,不可能拿到天平上去称的。"
的确,我早明白了,但是这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我的心竟然这么苦。
杜琊突然想到了什么甜蜜的事,脸上竟然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爱情呢,是自私的但更是无私的。如果喜欢一个人无论如何也要给对方幸福。"
"够了!"我拍案而起,脸上阴晴不定,"杜琊,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无法改变你私通敌国的罪状,你会被定罪,然后是惩罚。"
"流天!"他急着叫嚷,脸上写着恳求,"我怎么无妨,但是糖糖他,请不要为难他!"
"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蓦地跃近床前,揽住他惊之后仰的腰,在他未有反映之前一亲芳泽。
笑容显示我内心的尴尬,将手中的珊瑚项链带在的颈中。
"如果可能......"我希望娶你的是我。
我叹了口气,我始终无法坦诚我的感受,所以我逃开了,万分狼狈地逃开了。
艳丽的女帝在珠帘后精心的着装,她不时向我投以戏弄的目光。
"一切都办妥了?"
"是的。"我恭身回答着提问,"蛇族方面我已经派了亲信过去,只是没有想到......"
女王嫣然一笑:"不愧是本王的皇弟,一击即中,那个小子竟然是蛇王他儿子!"
"要办的流天都一办妥,一切进行之中!"
"好!备车,本王要与皇弟见上最后一面!"
杜琊一路上都感觉怪异,一切都很成礼,他被帮上了囚车,蒙上了眼睛。旁观的人人生鼎沸,都是来凑他这个亲王被处刑的热闹吧。只是第六感告诉他又不是这么回事。
颠簸了一阵,他被人架进了一间陌生的建筑物,仍在大厅的中央。
正当心中纳闷,前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燕王,你可知罪!"
是姐姐......
几日的分离,此刻的重逢心中无味翻滚,杜琊几乎失声啜泣起来,但他终是保持最后的理智。
"皇姐,臣弟知罪,但是臣弟不后悔,臣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这就够了!"女王一反常态的格外轻松,"行了!行了!大家都出来吧!"
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琊被搞得一头雾水。
"陛下!"我从偏厅走出,就知道这女王肯定对杜琊狠不下心。
"来人,为燕王松绑!"
来不急等绳子除去,杜琊便扯下眼罩,一片鲜红直入眼帘,他诧异地发现自己包围在红色的喜庆中。
放眼望去,满堂皆是红灿灿的喜字,香烛沉香,流利器皿夜明珠,交相辉应焕发着柔和的光彩。
"这是怎么回事?" 他无意识着低哝。
"恭喜了,新娘子!"
此刻我已完全释怀,杜琊是对的,喜欢某个人就应该让他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们!" 杜琊恍然大悟,明白了这完全是场闹剧,他含怨地看着我。
"流天!!!!"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多天来的苦闷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咳......"女王打断了杜琊的山洪爆发,"皇弟,此次的是本王也是对你私定终生的惩戒,不过现在你与蛇族小王子喜结良缘,又使我二族交好,功过相抵,本王也就既往不咎。以后你就随你的糖糖去蛇族吧!皇弟嫁个好人家,本王这个做皇姐实感欣慰!"
我不禁抖搠了下,连自己亲弟弟都设计的王,真是一族之福呢!
正当到场的宾客开始相互恭贺时,蓦地,一声不堪嘹亮的话音,语惊四座,"慢着,谁说我要嫁!"刹时全场又鸦雀无声起来。
"你不嫁?"我反问,脸上露出揶揄的神情,转身向女王奏秉道,"皇上,竟然燕王不愿远嫁,我这就去与向蛇王退婚!"
"不行,谁说我不成亲了?" 杜琊辩白道,双手在我面前舞蹈着。
奈何我就是明暗示,"方才是燕王殿下一句一字说的,‘我不嫁',就这三个字。那不就是不成亲了吗?"我故意掰着手指,明明白白地数给他看。
"不嫁和不成亲,根本是两回事嘛!" 杜琊满脸通红,分不清是急的还是害羞。
"哎呀!这可麻烦了!"女王故作为难地嚷道,"流天,这好不容易谈妥的和亲告吹,看来你又得回军机处,准备日后备战事宜。"
"皇姐,连你也!我要成亲!但是我抗议,我要娶不是嫁!"
"抗议驳回!长姐如母,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本王之命你是新娘!不然你就继续流在这里做你的光棍燕王!"
我窃窃地笑,女王也懂在这关键时刻滥用职权一把。也算是给杜琊的惩罚吧。祝他们白头偕老,永结童心,早生贵子(- -|||)
笙歌乐天,宾客迎门,看来杜琊想要鲤鱼翻身是回天乏力了。
只听一边的新人仍在不屈不饶的抗议着:
"我要娶,不要嫁......你们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