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忆起那些小时候的岁月，那些黑暗的童年，心里狠狠的抽动。
其实，真的，不愿意想起。

那是第一天认识Rain的日子。
"这是你们的名牌，上面有各人的号码。"
面色古板的教官在每个人身前走过，瞪起一双被人们戏称为鱼泡的眼睛，尖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
啪嗒！一个人的名牌掉在地上。周围的人都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谁也不去搭理。而每个人又都心知肚明，这样的下场，决不轻松。
"谁的？"
教官吼叫。
"是我的，教官......"
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来。
"拖下去！"
然后就是寂静一片，只不过身边少了一个人。
那是个有着明亮眼睛的漂亮孩子，被带走的时候强忍着没有掉眼泪。我看见，一阵鄙夷。能够得到名牌的都是已经在青羽组度过了至少五年的学员，在这个时候还可以如此疏忽简直是不可想象。我突然对这个家伙凭什么从这一次的严格选拔中得以晋级感到好奇。不过......不关我的事。
当天的训练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回来了，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背上印出的血痕，脸上还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不过，虽然如此，他却只是在教官让他完成当天所有训练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声"是。"就不出一言。
早早的完成了当天的任务，我呆在一旁和大多数同样无事的学员一同看着他一步一缺的坚持跑完五万米，接下来是更加严格的考核。场地上非常安静，五年来的生活让我们学会了沉默的重要性。我们默然的望着他，望着他背后越来越清晰的伤口，还有被汗水浸湿的衣裳。教官几乎是严酷的大声呵斥，手中的教棍一下一下戳在伤口上，没有人说话。
终于结束，集合的时候我们占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有非常细微的颤抖，而动作也越发生硬。在下一个瞬间，我看到他终于不支的倒在地上。教官吩咐着把他送走了，我上前去领取自己新的宿舍钥匙。
回到房间才发现刚刚倒下的他已经躺在另外一张床上，微微喘息。我毫不理会。
房间里安静的像太平间，阴冷的感觉充斥在身上，一阵不适。我歪在床边斜着眼睛望望他，他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实现移动到他身旁的名牌，终于知道，代号181914的他，名叫Rain。
"嘭嘭嘭！"
沉重的金属门被敲击的时候发出悠远的响声，随即便自己打开。我看着外面进来的人，面无表情。
"Cat，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Gray迈着轻盈的脚步度到我的身旁，我却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那，新的环境还习惯么？"
"我无所谓。"我说，"Gray，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家伙到底是谁？怎么晋级的？"我突然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哦，他啊。"Gray轻轻的坐在我的身边的床上，"水平中上，只在数据分析和侦察等几个和情报有关的项目上首屈一指。知道么，他可是近几年来出了你以外唯一一个总评达到A以上的人。"
"不过，看起来没那么强啊。"我说，把坐姿调整了一下。总是侧着一边，脖子扭的有些酸痛。"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有那么优秀么？"
"Cat。"Gray的神色开始严肃，"知道么，有的时候就连你也会犯错。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他也许就是你日后的对手。"
"......"
"我知道了。"
淡淡的一句，我闭上眼睛。
这是第一次了解Rain。
"啪嗒！"
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尖锐的刺耳。但是这声音在我听来却是如天籁一般。
我蹑手蹑脚的窜出房间，和埋伏在走廊另一头的Rain会合，小心翼翼的逃出了青羽组戒备森严的管理范围。
那些在我们看来就好像游戏一样的事情，却成功约束了大多数人迈出那里的脚步。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发现了我们的行动。
我和Rain在外面青葱的草地上狂奔，单单就这一点，已经让我们兴奋的足以发狂。那些灰蒙蒙的记忆，在这一刻被忘却掉了，就像我们现在成天当作活靶子的那些面色惊恐的人，一点一点消声匿迹。我们在好不容易发现的清泉里洗干净手上浓重的血腥，尽管它们只是回忆中小小的污点。我们在树梢放肆的崭露笑颜，尽管那些陌生的表情从未出现。
这片恰好处在青羽组范围之外的森林，就是我们的天堂。而那个代表了自由的敲击，成了我们永远的秘密。
那是在认识Rain一年以后发生的事情。
其实，当时已经认识到，不久以后的那个无法回避的未来，正在一步一步把我们面前的路染的一片漆黑。
我们只是，不愿提起。
终于，一个重要的转折横在每一个人的面前。
而那些看似平和的日子，到此为止。
（23End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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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终于可以把青羽组里面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啦～～
猫快累死了。
哈呀，考试挂了，惨。
这就是中国应试教育的悲哀啊。
老师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着我说：
你这个聪明的脑子怎么就不用在正道儿上呢？
我差点没喷血。
倒，我跑哪条邪道上去啦？

24
嗯，在这一两章里把青羽组结束。
从25开始抓紧把最后的日子讲完。
PS：青羽组结束的时候就是Blue挂的时候。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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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组的成员到了13岁都会有一次选拔。第一次选拔。
参加或是放弃都是自愿的，而那些最优秀的往往就在这些参加者当中诞生。
方式很简单，自相残杀。
活下来的那个就是赢家。
而每年的选拔人数是由当年参加人数的百分之一来计算的。在这个过程中，每天都有几十俱尸体被清扫出去，丢弃在鲜为人知的地方。
"下个月就是第一次选拔，要参加的人到这里来登记。"
仍然是被鄙为鱼泡眼的教官，面无表情的说着什么。他的眼睛在一片惺忪的朦胧中显得更加肿胀。我嘲讽的笑笑，上前领取表格。
当然，Rain也领了。
相视一笑，淡淡的，下定决心。就算，对手是他，也决不留情。
如若不是，那么下一次垃圾堆里就会出现我的尸体，支离破碎。
大概，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吧。
"好，那么，这些人从明天开始接受特训。"
教官仍是用模糊的嗓音硬生生的把几个音节吐露出来，像倒碗里的豆子，敲在每个人的耳朵上，清脆的响在胸口。
解散，我和Rain第一次没有同时回去。
夜里的星星很美，很灿烂，明亮的像Rain永远活泼的眼睛。
"Cat，你......怕么？"
"什么？"
"杀人。"
"不。习惯了。"
"那，喜欢么？"
"嗯，不知道。习惯了。"
"那，Cat，如果那一天你能够逃离这样的生活，你会不会把其他的一切都抛弃掉？"
"比如呢？"
"嗯......比如说我。"
"Rain，你要听实话么？"
"嗯。"
他转过脸来静静的望着我，明媚的神情就像从来没有受过污染般的纯净。
"我不会的。"
我说，然后看看他，没有表情。
"Cat，我知道你在撒谎。"
Rain不再看我，只是默默的转回头，叹气。
是啊，我会的。
一定会。
我生来就是自私的，永远都是。
所以，我也不会回头。
特训的日子我们分道扬镳一般的一直没有见面，身边都是陌生的呆滞的脸孔，不出一言，整个空间只有不停更换的教官支支吾吾的灌输着什么。那些陡然加大的训练难度让我萎靡了许久的精神为之一振，尽管这样的代价是每天洗也洗不掉的血的味道。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少下去，我知道那些人不会再回来了。既然最后都是自相残杀，那么在选拔开始之前的明争暗斗就是再容易理解不过的事情。所有人都视若不见，包括那些或许昨天才刚刚手刃了周围同胞的家伙。
我的身边当然也有络绎不绝的危险来临，对于一个在最初就被称作天才的人，没有人会疏忽大意。只是那些手法太幼稚，我和他们周旋着就像玩游戏。我明白，真正的强者决不会这个时候露出马脚，所以也只是象征性的把他们挡了回去，决不打草惊蛇。
终于到了那一天。
我有些放心，因为分组的名单中我和Rain并不在同一组，也就证明我们不会在开始的出发点就相碰。
比赛很残酷，有的时候上一次的血还没有擦干净下一次的选拔已经在等着你。而同时这样的选拔也是很容易的，重要的是在后面。
终于，小组的第一来到下一轮的淘汰赛。
实战。分数最低的将被扼杀。
同样轻松。
这个时候，人数已经只剩下十分之一。
同样的，也到了最后的时刻。
我又一次和Rain见面。
"Cat！Cat！"
Rain招牌式的灿烂笑容一下子填满了我的视线，他扑上来，大声叫着太好了太好了我们都撑到现在了。我只是扯扯他的衣服把他拽下来，默然的望望他，问："准备好了么？"
我明白的看见Rain兴奋的脸庞冷下去，眼睛里明媚的颜色一下子消逝掉了。
"Cat。"他望着我，说："Cat，我怕。"
"为什么？"
"因为......每一年的方式都不同，但是我怕。如果像去年那样，我们在同一个场地里，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
去年的考核到最后是让所有人抽签，十个人一小组，在同一个地点"打群架"。哼，真是讽刺。
"不会的。"
我说，淡淡的，连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平静。
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不会回头。
最后的时刻到来，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的结果发生了。
那一天的情形只能用混乱来形容。原因只有一个，队里的某些成员集体叛变，向着最高的指挥部红羽组发动攻击。他们中不乏精英，却也有不少是临时凑数逼上战场闲杂人物。我们最后的式练就这样定下来。
规则很简单，参加战斗，然后活下来的就是最后的人选。
我看见有些人的手已经开始攥紧，他们的眼中是不易察觉的波澜。我却只是把另外一队的Rain拖出来，远远的走开。
"Cat！怎么会是？我们不去么？"
Rain疑惑的问，但是没有停下脚步。
"明白么，这才是真正的通过方法。"我冷冷的说，"只要活下来，就是一切。游戏规则也不过是这样说的。"
Rain沉默。我知道他已经明白，于是便拉着他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在真正的任务中，完成任务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永远都是。"
我说，然后静静的闭上眼睛。
"Cat，明白么，无论何时，都要先保护自己，这才是我们最终存活下去的唯一办法。我们这样的人，必须学会自私。因为，一旦你死了，永远不会有人能记得你，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的存在。所以，活下去，不论遇到什么情况，活下去。这就是我们的法则。"
"杀手的法则。"
Gray说完，默默的叹了口气。
我听完了只是看着Gray暗红色的眼睛出神。
"那，Gray，我如果没有呆在这里，我如果逃出去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
尚且年幼的我当时似乎抱着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Cat，明白么，这样......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Gray的眼中闪过吃惊的神色，不过霎时间又恢复了平静。"如果真的有那个机会，你会不会放弃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
"我不知道。"
"Cat，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你一定要知道，只要去争取，就一定会有回报。不管你那时的选择是什么，请保护好自己。"
Gray淡淡的叮嘱着，眼神迷离，仿佛在透过我望着身后的什么人。
我只是轻轻笑笑，再不发一言。
Gray的话，我那一天是第一次比较清晰的明白了。
自己，永远是最重要的。
望望身边的Rain，我下定决心。
只要能保护自己，哪怕是他，我也一定会放弃。
一定。
选拔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我以第一名的成绩理所当然的当上了黑羽组的正式成员，而Rain凭借在资料和数据方面的惊人天赋直接进入蓝羽组。最后剩下的只有五个人，其中的三个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只有我和Rain毫发无伤的回来。
不禁嘲笑别人的愚蠢。
我拿到自己的正式认证书和认识Blue的那一天，是阴天。
（24End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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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怪怪的。
不管了。
-_-b

[25]
啊啊啊啊，Blue啊，挂了啊～～～～～～～～～～～～～～～～～～～～～～～～～～～～
前两天还听人说，Wolf怎么越到后来越呆了呢？
汗，我说，后面会让他好好发挥一下"BlackWolf"的风范的......人家毕竟还是一个很强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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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想起的时候，心底一片平静。
那些曾经的是是非非，已经烟消云散。Rain死了，Wolf走了，青羽组消失在记忆里。
只有Blue，现在只有他能让我放下负担在他的怀里失声痛苦。
望望机场明净的落地窗外似曾相识的天空，东边的地平线微微发白。我打开手机，一片死寂。
Blue......究竟，怎么回事？
"嘀嘀嘀嘀～～"
我熟悉的铃声响在耳边，连忙接起来，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乱码。
是组织的电话。
"A3120，荷兰分部遇到袭击，速去支援。地址是......"
我愣愣的记下耳边听到的内容，呆在原地。
瞬间明白，为什么Blue会发来短信。
冲出机场，连自己的行礼有没有丢下都不知道，匆匆忙忙拦下一辆车。
Blue，希望还来得及。
还是，没有赶上。
"Cat......Cat......是你么......"
Blue在不远处呼唤，我推开面前的人群挤过去。
鲜血淋漓。我看见Blue身上红色的液体正在涓涓涌出，浸湿了他最喜欢的那一件暗蓝色外套。我冲上去握住他的手，大声叫着说是我，是我，我是Cat。我看见他努力咧着嘴微笑，天知道他到底忍着多少疼痛。Blue反手握住我的手，喃喃着说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
"Blue！"
我叫着，捧住他已经黯淡的面颊，大声的呼唤。
"Cat......知道么，接到Wolf的消息的时候我是多吃惊......我一点都没想到......原来......Cat......你原谅我么，你原谅我么......"
Blue嗓子沙哑，我的眼泪终于决堤，干涩的泪水落在Blue紧紧抓住我的手上，冲掉了上面的血迹。
"Blue......我不是已经原谅你了么......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Blue......"
"那太好了......Cat......"他又笑笑，"相信我，Wolf他......他是个好人......相信我......不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