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需要证明哦----逢魔时刻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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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喝红茶边等。
将近7点,陈飞立走了过来。
"殷先生,你等很久了?""不,我也刚到。"一阵寒暄,然后点菜。我开口:"陈先生,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买那些画的原因吗?"他盯着我看,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假装喝酒低下了头,心里暗骂自己不该比他早到,更不该开门见山,显得我很焦急很在乎似的。我的主动立场被逆转了,现在他占上风,挫败感油然而生,我输了第一局。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买你的画,是因为我喜欢。"我调整好情绪,尽量冷静的发问:"那么陈先生你最喜欢哪幅?"也许问得有点挑衅,因为我心中觉得他别有所图,不会一幅幅仔细去看,更不会记住画作的名字.但我确实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你认为呢?"他又把问题推了回来。我自嘲的笑笑:"我个人都很喜欢呢,毕竟每一幅都是我的心血呀,不过评论家似乎不这么认为,陈先生,你买我的画可是会亏本的哦~"看似贬低自己,但我暗讽了他的商业企图以及没眼光。"没关系,我认为值就行。"他是有点张狂的口气。有钱人就是这么自大,真看不顺眼。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在我不经意的当儿,他说出了答案,又是让我一惊."它告诉了我你的心,它期待着热烈的爱情。"
我觉得我的脸烧起来了,更加严重的是,我觉得我的神经快烧断了。除了他的那句话,其他声音我都充耳不闻。
是,我是在期待,也许,我等待的就是这个。
等我回神过来,陈飞立正一脸担心的望着我。我惊觉我的失态,我慌乱的想喝一口酒掩饰一下,却碰翻了酒杯,刀叉与杯子想碰撞的声音更加让我手足无措。"对不起陈先生,画我还是不打算卖了,我临时想起还有事,先告辞了!"我分明是落荒而逃了。完全顾不上看后面的他是什么表情。

我一回到刘明宇的公寓就跑进画室里,那里有一张沙发,我蜷着身子抱膝坐在上面,我想我是在发抖,但我的脸还是滚烫,心脏就像要跳出来一样,"砰-砰-"这声音这么响,让我觉得全世界都听到了。我把自己抱的紧些再紧些。
我的意识告诉我刘明宇正在敲门,因为平时我不许他没有经过我同意就进来。可能是我回来时的样子太奇怪了,在我的大脑还在缓慢运转的当口,刘明宇已经在大声喊我的名字了,我想我应该出声让他进来,可我发不出声音,我又抱住自己。"小非!出什么事了?!回答我!"他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我。他紧张万分,因为他知道我今晚去见陈飞立。他阻止过我,但我还是去了。
在劫难逃,我明白了什么叫在劫难逃。
我拥住宇,轻轻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会爱上他。对不起,对不起......"

13

也许你会觉得我轻率,有这么容易就爱上一个人吗?但我没办法,陈飞立点中了我的死穴,每个人都会有个最敏感的角落,可以因为一件事一句话而被攻陷,我也不例外。我极度渴望有人了解我,明白我,我一直在寻找,而现在,我认为他就是我在找的那个人。可最糟糕的是,我是先掉进去的那个。
我现在无法思考,也许是震惊,也许是狂喜,总之我现在一片混乱。我的心在狂叫着,我的身体把外界隔绝,过度的情绪让我的身体无法负荷,我想睡,我要睡,让我睡去。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等我睁开眼,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身边是一脸担心的宇。
"我怎么了?"我的声音低哑得很。"小非,你晕过去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眼睛盯着我的。
"我已经说了,我会爱上他,爱上陈飞立。"现在的我开始平静,开始有余裕去考虑现实的问题。
"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威胁你?这天杀的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宇的双手死死的按住我的肩膀。我没有叫疼,因为我是欠他的。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我的心动摇了,对不起。"这时的宇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狂怒地吻着我,暴风般地吞噬我,但我无法回应他,我无法爱上他,仁慈有时愈发显得残忍。
在他的爱抚下,我的身体却依然诚实,被他轻易地挑起热情,并且开始不由自主的摆动。"你这淫荡的身体,一个男人你还不够?!我会让你高潮无数次,看你还敢不敢找别人!"宇用粗鲁的语言羞辱我,用更加猛烈的攻势侵略我。空气中只剩下喘息声、肉体交合的声音,以及我破碎的啜泣声。

我像个被玩坏的玩具被丢在床上,浑身酸痛。睁眼看看四周,都没有刘明宇的影子,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挪向浴室,后庭的疼痛给步行带来了很大的困难,我靠着墙,不时停下来喘息,慢慢的挨近,终于离浴室只有一步之遥了。
背后悉索的声音让我回头,却见宇手上拿着药袋站在那里。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他似乎有些不忍。哼,现在开始不忍有什么用!我在心里暗骂。他先走进浴室,帮我放好洗澡水,然后打横抱起我,将我放入宽大的浴缸,说是浴缸,其实叫小型浴池还差不多。我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索性由得他。
在我闭上眼享受热水的浸泡时,他脱光了衣服也泡了进来。我瑟缩了下,不过他不是想伤害我,只是帮我擦着身体。热水让我的肌肉放松,忘却伤痛。他的按摩也很舒服,但抵在我后庭的手指却让我惊跳起来。
"别怕,我不会再那么粗暴的对你了,只是你那里必须清洗,一会儿我帮你上药。"宇眼睛里布满血丝,头发零乱,脸上全是青色的胡根,一副憔悴的样子。我心软的点点头。
他的手指探入我的穴口,慢慢展开我的皱褶让水进入,轻柔地抠挖里面残存的液体。弄好之后,他再将我抱出浴池,擦干我的身体,套上浴袍。我拒绝了他抱我到床上的建议,重新慢慢挪到了床边,趴着躺了下去。他也穿上浴袍,取出药膏往我身后涂抹。
药膏很凉,我的心也很凉。我以为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关于我的一切。但我讨厌暴力,我终于明白虐文里小受那痛苦的感受,虐一虐再哄一哄,小受就会爱上小攻。开玩笑!!单方面的掠夺就是强奸!就算以爱作借口也没用,暴力就是暴力。以前我心中累积的对宇的好感也逐渐在消失,虽然同情,但我无法原谅他,虽然我得到了快感,但我的尊严受到了伤害。我-不-原-谅-他。

 


14

我-不-原-谅-他。
"你对我好,我知道,但你不该那么对我。我讨厌暴力。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冷静好不好?"我的声音疲倦,昨晚我是在昏迷又苏醒中度过的,我的身心皆疲惫不堪,真希望他能放过我。我拉过被子,蜷在里面。
宇伤心的看着我:"小非,原谅我,我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你不要离开我,我会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离开我!!"他激动的说着,牢牢地把我抱住,生怕我就这样消失不见似的。
"给我时间,你我都需要冷静。一个月,给我们双方一个月,这一个月你不要来找我,随你怎么去调查我,你会知道一切,但不要来找我。一个月后我会来告诉你我的决定。你答应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求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小非,请你一定要给我机会。我爱你!"宇终于同意。
"宇,你去公司吧,我会在你不在的时候离开。记住,不要来找我,不然我会让你永远找不到我。"我在他的脸颊印下一吻。"再见。"
他离开,我也离开。
我暂时退出他的生命舞台。下一幕会如何?我也不知道。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说是家,不过是我个人的蜗居而已。所以,不管多少时候不回来也无人寻我。一切都维持着原样。
将房间稍稍打扫了之后,我叹息一声倒在客厅的沙发里,又是一个人了。我的生命总是在等待中度过,等待我的命运降临。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改变我命运的契机,如果找不到,那我会想办法制造。
我再次去了画廊,嘱咐店主如果陈飞立先生再来的话,就把我的画全部送给他,我同时留下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我说过画不卖,但没说不可以送,谢谢您的赏识,请笑纳。
楔子先打下了,不过我不着急,我打算先出国散散心,离开画布,离开人群,到欧洲的乡村小镇去找回我平静的心。
我拨了熟悉的号码:"喂,王助理吗?我是小非阿,请帮我准备一下去荷兰的机票,明早送来。"我懒散地窝在沙发里,心想刘明宇和陈飞立应该都在打探我的消息和背景吧,但要找到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对于刘明宇,我给了他错误的方向,我出入酒吧,随意献出身体,他八成以为我是街头小混混。而对陈飞立来说,我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画家或是刘明宇的新欢,并无更多资讯了。所以,他们都不会想到,我,是凌氏财团大老凌万风的儿子。

 


15
是谁在低声吟唱?是谁用歌声哄孩子睡着?
总之不可能是我的母亲。
她,在我到上学的年纪时死了,记忆中,她从没给过我好脸色。每次她外出,我都跟着,也许潜意识当中怕她把我丢下吧。不管我的脚程是多么慢,不管我身边的人群有多么拥挤,她从来不抱我或者牵着我。她走得很快,也许是想甩掉我,幼小的我拼命地跟,拼命地跟,生怕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等我懂事了,才默然发现,她,也许是恨我的。我一直是她的包袱,她养活着我,却厌恶着我。没有打骂,这是幸,也是不幸,漠不关心是就她对我的态度。
生活日益潦倒的她,染上了酒精,那种东西可以毁灭灵魂和肉体。她死了。我是不是可以庆幸地说她终于死了?不,就算我如何想也不可以说出口。
我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的身体,空调温度明明很高,为什么我仍然觉得冷?我听到的歌声,不过是幻觉。

我如愿的登上飞机,头等舱,王助理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坐飞机可以近距离的接近太阳,以及棉花糖般的云朵,天空会显得更蓝,陆地上的人看上去是如此的小,这么渺小的人类为什么会成为世界的主宰呢?造物主真会开玩笑。
不管头等舱的服务如何周到,经过长途跋涉的我终于还是躲不过疲惫,入住预约的酒店。不行了,我的骨头快散了,难道是我老了?
一宿无梦。这正是我想要的。
既然是放假,当然是要四处去逛逛,导游一早就安排了,我这种不认路的不出十分钟就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当然,我想一个人呆着时她会自动闪人。比如现在,我在一家咖啡厅里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发着呆。我喜欢这种什么都不想的状态。当然,这维持不了多久,我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
不知道陈飞立有没有上钩,要是他根本不甩我怎么办?我已经够厚脸皮的想引起他的兴趣了,主动送上门就太没面子了。我想得到手的,就决不会让他跑掉,说不定饵应该下的再重些。刘明宇呢?我暂时不考虑他,光是要调查我,就够他忙的。再说,我动了点手脚,他何时查到我,查到我什么,都在我的计划中。现在,还未到开幕的时候。

公园的草地绿的让人忍不住躺上去。四周有孩子的嬉闹,恋人的细语,以及,自然的声音。太阳暖暖的,我开始昏昏欲睡,也许我睡着了。直到有东西湿漉漉的碰到我的脸,我一下子惊醒!到把我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原来是条大狗在舔我的脸,怪不得湿漉漉的。面前那人一脸温和的笑,一个劲的说着sorry,他有着黑发黑眼睛,我好奇的问他是不是华人,还真是的!也许因为我们都是华人吧,他的狗对我很亲近,他笑着解释。我们很快地用中文攀谈起来。他叫周圣凡,在被我嘲笑说名字很像剩饭之后,不情愿的说以后叫他Jack好了,那是他的英文名,我自动叫成Jackie,与别人相熟真是容易啊,特别是和我年龄相近的同胞。不一会儿,我们就和雪狼--就是那条牧羊犬--在草地上追逐起来。(当然,牧羊犬的颜色明明是火红与橙红色之间的,却被取名叫雪狼,又让我大大笑了一番。)
在留下了联络方式之后,我们分手了。
今天,我很快乐。

 

16
"雪狼~接住!"
自从我和Jackie熟了之后,我们经常相约出来玩,当然,最多的还是和雪狼一起去公园玩飞盘了,它最爱这游戏,它是这么乖和活泼,Jackie的笑也很温和,让我的心也忍不住温暖起来。
我摸摸雪狼的头,一言不发的搂住它的脖子,它长长的毛发紧贴着我,给了我安慰。Jackie也会很体贴的微笑着,仿佛体会我所有的痛苦。我并不常常这样,只是偶尔会觉得累,放松之后难免如此。
宜人的天气,温暖的阳光,可以温柔相伴的朋友,让我由衷的感到这是假期,是可以放松的时候。Jackie知道我偶然的伤感,但他也从不多问,这样的相处方式是我钟爱的,我时常调侃他说:"小心点,别对我太好哦,不然我会爱上你!"当然他也只是笑笑罢了。我明白不交心的朋友是无法长久的,我决定告诉他我的故事。

"怎么了,今天好一本正经哦~"我约Jackie来到一个隐蔽点的茶座,我是同性恋,我没有可以被他接纳的信心,我也承受不了众人鄙视的眼光,所以我选择这里,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可以保全自己。
"我想把我的事情告诉你。"我难得的正经也让他严肃起来,"你想说的话就说吧,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的,又不是非要知道某个人的身家背景才能和他做朋友,是吧?"Jackie用一贯温和的语气安抚着我,也坚定了我吐露一切的决心。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是个Gay。"说他不惊讶那是骗人的,但他很快平复了:"那又怎么样?你是同性恋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着急的辩解:"我绝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怕你不能接受而已,我没有自信。我真的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没事没事 ,我没有生气,你一定很难受吧?独自承受一定很不好过。"他摸摸我的头,如同一个大哥哥一样,其实他并不比我大多少,我一瞬间感到了温暖,从他的掌心传了过来。好喜欢这种感觉,有这个朋友,真好~
我诉说我的故事,我的母亲,刘明宇,陈飞立,一个个。我只是个贪恋爱情的孩子,渴求温暖的怀抱,能拥抱我,宠爱我,不能伤害我,贪心的要求别人很多,吝于付出。我的过往,Jackie都用心的听着,把从未暴露于人前的渴望与自私吐露出来,渴求他的了解。间中,曾经说不下去,是他温和的目光鼓励了我,我知道,他能了解。
你能明白有个人了解你的感觉吗?你的痛苦,你的快乐,这些感受都能一一分享,有这样一个朋友,夫复何求?他告诉我人要为了自己而活,追求快乐是每个人的天性,自私也无妨,只要不伤害到他人,谁都有自私的权利。况且,爱情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自由地去爱,去感受生活,才会了解人生的真谛。也许,我会看开一切,真爱,需要寻找。不知道,陈飞立会不会是我找的那个。原本的感情变得理智了些,不过,机会我还是不会放过的。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我笑着对Jackie这样说。
明媚的阳光见证着我们的好心情,以及,友谊。


后记:这章写的好酸,有点肉麻,偶自己都有点受不了,抱歉让各位看到了这段,如果可以,请自动跳过。有不良反应本人概不负责~:P
这章围绕的主题是了解。怎么样才叫了解?身家?地位?心才是主要的吧?毕竟,去掉那些外在因素之后,人心才是主要的归依,这2人的友谊进展好像很快,但你们有没有那种见面就觉得很投契的朋友呢?冥冥中,也会相信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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