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出更GL》完本[GL百合]—— by:金色的saber
金色的saber  发于:2017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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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CPT55 蜿蜒开至山间酒庄,雨路难行本就格外小心,加之偶尔同程芦雪轻语几句,车中微醺的温柔灯光令人忘记了时间

口口声声说着要早些回家,最后如同鞭策蜗牛一般慢慢将车停稳在酒庄门廊下

山中雨势渐弱,树叶溯溯,折出光净可人的暖光点点

挺括制服的门侍依然撑一柄大伞而来,立在车前

我那边下车,向门侍轻抬手示意一下,他便只将撑着的伞往车门高高递去

我拉开门,程芦雪盈盈绰约,轻拎起飘曼贴身的裙裾,虚扶我手臂一下,站到廊内干地上,转而仰脸,笑着瞧我

她越发神采焕发,俏声轻语道:“好久没来了!……” “程小姐,直接用餐吗?”前台领班上前,恭敬询问

门侍正将车开走

程芦雪对领班道:“待会儿车泊好,将钥匙送过来

” “好的

”领班点头应

时间已过九点

“先吃点东西吧?”程芦雪征询我的意见

我自然点点头

略过餐前清酒,领班带引我们进入小礼拜堂风格的高穹弧顶餐宴大厅

桌位早已预留

还是之前的位置,阔高琉璃镶嵌的五彩竖棂窗,斜斜筛雕繁复明暗光影于洁白桌帘,在大厅幽舒雍雅的暗宝色舞池灯火中,凭添迷离和圣洁的碎彩

想到头一次来到这里便酩酊大醉被程芦雪送回家,不禁自嘲着莞尔

舞池中,双双对对,流影翩然

我们来得却不算晚,周五此时,夜的缤纷在此刚刚上演

光影沉醉温馨,周末时分更觉轻松欢洒,果然一首接一首明促的节奏继踵而至,司仪燕尾黑服,活泼条纹领结,正鼓舞全场随节拍挥舞手中白色餐巾,为舞者、众人助兴! 满厅一时欢腾振奋,说笑不绝,如无数白鸽芊鸟曼腾起跃,这注定是一个欢畅愉悦的夜晚

也许有人认出了程芦雪,也许没有

程芦雪入座时,不少眼眸细细打量着她

恐怕出于涵养,恐怕出于她真的美丽,薄纱下的锁骨,暗花裹袖中的玉臂……总之,一小阵如急雨般的切切私语过后,灼灼相探的目光倒是不再远近袭来

管这些干吗,别人看我几秒,我却要过一辈子

当然,我正沉浸在与程芦雪独处的安畅甜蜜中,眼里放不进别的梗阻

毕竟饭点过了好久,室内此时温度宜人,如至早春,干爽温和却不料峭

褪了围脖,敞开外套,我额头上细细出了些汗

“要不点些冷虾和三文鱼?”程芦雪看在眼里,建议道

清清爽爽的菜肴,她清清爽爽的点了

贤妻如此,猫咪何求? 喵呜啊呜飞速吃完,实在美味,程芦雪又要点酒,我知道她酒量不错,但今天似乎饮得有些太快

“急着回家?”她轻捻酒杯,眼梢翘翘,仿佛读出我的心思

我一时脸也烧烫,着急回家这种事情,她不提,我都忘了

正扭扭捏捏低下头,看地

“跳一支舞?”她忽问,长睫轻烁

“你行不行啊?”我余光瞩目桌上空空的红酒瓶

“小瞧我

”她不等我邀舞,竟兀自长身,款款站起,施施然向我伸来纤丽的右手

我急忙站起来,捉过她的手,拉近她道:“瞧,喝醉了!” “才没有

”她依身靠在我胸前,裙摆遥遥拖长,双手抚上我衣领摩挲着轻道:“外套脱了吧?这样热……我喜欢你穿白衬衫……” “……跳完这支就回家?”我支撑着她全身力量和她商量

“嗯!”她眸中迷迷蒙蒙,一时变成听话的小鸟,任猫咪指挥

“好吧!……”我撅撅嘴,两手刚摸上大衣前襟左右,便凝固般定住

……我竟然,忘记还枪了?! 心急火燎要见程芦雪,彻底忘记了枪械科的存在

这下可好,除非特殊情况,枪库也不是二十四小时登记登出的,这把九二手.枪,如此要同我一起过夜啦! 顿感压力山大,责任重大,上衣可是一件都不能脱了,人在枪在! 再说……公众场合公然携一把九毫米口径火器上场舞蹈,这不是神经病吗?! 一犹豫间,程芦雪更栖身上前,故意沉沉环坠我的后颈,撒娇一般笑说:“生气啦?……” 我托住她曼妙腰肢,道:“当然没有!” 可这一下,衣间枪柄好似轻轻一顶,我还没问,程芦雪双手轻飘飘滑脱我身前,面对舞池,如在倾听

“雪儿?……”我不确定地唤她

她蓦地回身,眼中明媚,笑盈盈牵起我的手,切切道:“跳完这支啊!——然后回家!” 我想我又看错了人,她酒量其实不并怎样好,稍微喝得快些,就变成两个模样

“小猫!快点!……”她赌气着拉我向舞池去,似不愿错过即将开场的任何一个音符

时间十一点四十,灯光又调暗了许多,为着午夜整点时分的高.潮酝酿

会是一首轻柔婉转的短小舞曲,充斥着长夜绵绵前的爱意与甜美

乐声仿若悠扬海风细细渗透心田,我一听,恍恍一怔

《最后的华尔兹》

我说过,不跳这首曲子的

一束幽蓝的宝石光

乐台上,蓝调歌手开始低淳唱道—— I wonder should I go or should I stay, (我正考虑离开还是暂留,) The band had only one more song to play. (乐队已在演奏最后一首

) 我心头动荡,想到多年前家中老旧黑胶唱片放出这首曲子,总伴有留声机独特的沙沙作响

妈妈越来越多的喜欢听忧伤的曲调,不久便去世了

恍然若梦……那时开始,我再画不出什么像样的作品

我说过,不跳这首曲子的! “小猫!……”程芦雪牢牢牵紧我冰凉的双手,凝锁我瞳眸中欲说还休的惊惶与懦弱,坚定注视道:“跳完它!——和我一起,跳完它!……” 她轻咬着微颤的唇,不徐不疾说得犹如曼语,眼梢眉目全是灼灼眷恋情意,我竟听出恳切,听出迫求,益发不明就里…… 我怔怔望住她,一刻也不能离开她楚楚柔情的妩媚面庞,我想我亦显露初见她时候,彻头彻尾的单纯神气

程芦雪眉心一恸,轻扑在我肩头,不久喑喑啜泣

“小猫……”她哽咽:“跳完这支,就走吧……” 我环住她腰际,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温言安慰说:“好的,不过一支小曲罢了,又有什么要紧……” 我早应该和她跳这支舞的

不过一支小曲罢了,又有什么要紧! 我领着她,在幽暗光影的舞池轻轻绕了几个圈

她柔弱怜人的姿态,出众得叫人动容和伤逝

轻伏在我胸前,她的气息渐渐平静

我故意装作偷偷看她是不是还在哭鼻子,她眼波流转一下,正瞧见我凑过来的侧脸,羞赧含泪,笑着蹭转到另一边

我又跑到那边去看,来回几次,她气气捶我一下,将脸深深埋入我怀里

“呵呵!……”我笑她比我还幼稚,我们俩简直幼稚死了! 乐曲将熄,我不自禁扬起头,看入高远迷蒙的苍穹弧顶,和着台上歌者在她耳边低唱——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我觉得我爱上了你啦,) The last waltz should last forever. (盼最后的华尔兹延长永久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大厅的灯火,倏地由内向外,渐次挑亮,在座男男女女、各方人士,相继举杯,随变调后越来越欢快的曲调,众声齐齐高唱尾部,欢腾腾圆满结束了这首旋律优美的歌

歌者谢幕,掌声雷动

我与程芦雪含情脉脉,明朗着相视一笑,牵着手走出舞池

“小猫!陪我去酒窖取瓶酒吧!”没有落座,她直径牵我穿过宴会大厅的侧门

转眼步入明亮幽长的拱道,墙垣的石方略凸略凹,粉刷光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长椭圆形的栅栏灯罩彰显黑铁本色,跳跃般曲折向前领路,正如同程芦雪轻盈提挽水裙,快步倏身而去

我被她十指紧扣,急弯时不自禁伸手摸住凉滑细腻的象牙色墙壁

她的裙摆像花一般绽放,咯咯的欢快笑声温柔回荡在拱长的狭仄空间,听来更加清恬、靓丽

“马上就到!”程芦雪在台阶上回身,仰脸看我

我牢牢牵握住她的手,笑:“慢点儿!……” 一言既出,话语的回音竟嗡嗡隆隆着十分震耳,不觉向她挑挑眉,吐吐舌头

程芦雪只笑呤呤瞧我,撒娇般两手拖住我右手,顾也不顾身后,往阶梯下倒退着走

“欸呦慢点儿,慢点儿!……”我怕她摔了,疾跟着迈下几级,干脆一跃下地,直跳到她身边

“嗷!……”我思忖般皱眉挑眼,将她腰肢一抱:“真调皮!” 她脸颊绯红,羞羞打去我的爪子,扭身对长阶下那扇暗红漆铁钉纹木门,含笑着俏俏说:“到了!” 她兴致总算重又恢复起来,而今变得这样高

我觉得今晚还是应该好好度过,日子长得很,想问她的事,其实挺难开口

木门后就是酒窖,我想我们已经在很深的地下,气温益发凉了一些,空气也变得沉厚

程芦雪按启墙上的密码锁,推开门时微滞一下,我对自己说“明天吧!”,便从纠结的思绪中抽离

门挺重的,我用了不少力气,才和她两人一齐推开大半

她领先走进去,温控灯全部自动打开照明,我拍拍手上灰尘,眼见两侧厚重壁墙上,高大的原木制花棱架,一格一格,挤挤挨挨,储满数不可数的各式葡萄琼酿

红酒居多,白酒亦是不少

粗看酒标文字,怕是世界各地,列国争鸣

温控灯发出舒适的暗黄色冷光,烘托木器与酒馥相互交叠缠绕的柔香

我随程芦雪往这宽室内中走

人甫一离开门下,那老旧木门竟悠悠然然,老象挪步似的自动轻声关锁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get!~~~ 推荐一个版本哦~~~~ 《The Last of Waltz 最后的华尔兹》 演唱:Englebert Humperdinck 英格柏·汉柏汀克 (黑白MTV70’s ver.) I wonder should I go or should I stay 我正考虑离开还是暂留 The band had only one more song to play 乐队已在演奏最后一首 And then I saw you out the corner of my eye 我回头看见你 A little girl alone and so shy 一位小姑娘在一旁孤独害羞 I had the last waltz with you 我挽着你伴着最后的华尔兹翩翩起舞 Two lonely people together 两颗孤独的心在相碰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我觉得我爱上了你 The last waltz should last forever 盼最后的华尔兹延长永久 But the love we had was going strong 虽说我们相爱情意绸缪 Through the good and bad ,we got along 也曾真心愿风雨同舟 And then the flame of love died in your eyes 但你眼中爱情的火渐渐熄灭 My heart was broken two when you said goodbye 当你与我道别我的心儿碎 I had the last waltz with you 我挽着你伴着最后的华尔兹翩翩起舞 Two lonely people together 两颗孤独的心在相碰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我觉得我爱上了你 The last waltz should last forever 盼最后的华尔兹延长永久 It s all over now, nothing left to say 如今全已休,无言以对 Just my tears and the orchestra playing 我的泪如曲声流淌 La la la la la la la la la I had the last waltz with you 我挽着你伴着最后的华尔兹翩翩起舞 Two lonely people together 两颗孤独的心在相碰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我觉得我爱上了你 The last waltz should last forever 盼最后的华尔兹延长永久 La la la la la la la la la

第56章 CPT56 搔搔脑袋,我不禁低着声笑:“又骗我,原来是自动感应的,害我咬着牙替你往死里推!……好多酒啊……都是谁的?” 顺眼去瞧身边酒架,从上到下,密密麻麻的菱形雕花格段,只有一两瓶酒的瓶颈上挂了小小的白色棉纸标签,可上面什么都没写

我想酒庄惯例有替客人纳酒的传统,以便下次来再享用余盏

可四顾看去,这里的藏酒,皆未开封

“……不是谁的,都是我的

”程芦雪只手轻轻摩挲过一枚一枚纯醇木塞,舒足逶迤向前,银色水晶高跟若隐若现,纤细尖端轻踏,回音涟漪绽放

她转而回头,浅浅温婉一笑,眉梢微挑:“也是你的

”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懂这些……”我笑

她又逗我,但听了心里暖暖的,嘴上非要漫不经心说回一句,才急急追上她脚步,去到地窖后处,面对另一扇同样的暗红生漆木门

门上黑铁线,铿锵描摹繁复的花饰,是蔷薇还是别的什么,抽象着分不清楚

“原来酒庄是你的啊……”她启门时候,我自嘲着说道,有些意外,想想却合情合理

大门自动悠悠开启,我也不再傻傻猛力去推,门后又是一间石室酒窖,只不过内中是整齐两列横卧于木台的巨大木桶,左右各五,铜制的酒龙头相对,原木的醇香更胜前室

每只大酒桶能有一人多高,手掌宽的黑铁圆箍三匝,我兴奋跑入中道,来不及等温控灯全部亮启,就抱在一只酒桶的大肚肚下咯咯地傻笑,直觉得好玩得紧

我恐怕也是醉了

程芦雪的身影慢慢穿过我,不徐不急,翩然直径向前

见她不理我,我从酒桶后探出半个脑袋,嬉笑睨她

这间后室亦是通室,后壁同样的半拱暗红漆黑铁饰木门,不知又要将我领向何方

石板的中道上,光与暗的交界模糊,头顶哪处温控灯低微的“呲呲”一响,提醒着寂静的地窖中,只有我一个人在笑

程芦雪颀长婉曼的背影斑驳,胸前簌簌的水晶亮片与银光流转的纤细高跟舞鞋,在她华雅俏柔的一侧身中,星辰闪耀

她如天鹅般高贵与温柔,仁慈而忧伤

她在这种寂静里,吐露密语般轻道:“你喜欢这里?……” 我眼中一时只有她,怔怔“嗯”了一声,点点头

咯咯的贪玩声早化成甜暖笑意挂上唇梢

她嘴角亦噙起笑,眸中忽茫然一下,回转脸柔柔睇我,又移开

再看来时,她说:“……我不喜欢这里,华奥就死在这里

” 死一般的沉默

我脸上还挂着笑,她却对我说这些? “……你,你说什么?”我嘴角抽动,人已经整个站出身,面对着她,直挺挺立在中道上

天地如同颠倒旋转,我耳中轰隆回响着她的话语

……我不喜欢这里,华奥就死在这里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里…… 华奥,死在这里

她说得那么清晰,我听得那么透彻

可我仍要挣扎着问她——你是不是饮醉了?! 下一刻我知道她从没醉过

她的眼神,仿佛道别

长睫如鸦,凝眸如秋水,一刹那间,我不过在某个飘溢原木清香的港口目送她登船远去

她为这趟远行精心准备

甚至一同跳了最后一曲

这是她期待的离别

海水在我耳边拍浪,退下砾石沙滩时,低念嘶嘶的轻语

谁静静躺在那里,黑霾一团

我望向惨淡月光,银亮发冷,在浪花变作纷飞泡沫之前,还来得及嚎啕大哭吗? 如此定定站住,像在单薄的甲板上站立不稳,我浑身激起肃杀的涟漪

而程芦雪抿抿唇,终于要说出最后的话

也许我心中某个时刻曾萦绕过这句话,话不出声,埋在最深渊的心底

“小猫,是我……人是我……!” 不知哪里吹来粗粝又干涩的风,带着咸咸的海洋的气息

我眼里模糊着看不见,想对她喊“别说了!别说了!——”,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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