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喧嚣着发出嘲笑声的人群中,泪水,那么微不足道的东西,滴落后发出了如同水晶碎裂般的声音却听得这么清晰呢?是他的幻觉吧。
他不懂,不明白。
究竟体内的,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我。
尽管他可以将路边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狗搂入怀中,但他也同样可以将送上门来的美人无情地推开甚或冷嘲热讽一番。
可是,他的毒辣不饶人,却让一拨又一拨的男人对他趋之若骛,恨不得一个个跳上他的床夜夜缠绵。是的,他拥有完美的外表,饱满的额头,昂扬的眉,深邃的眼,笔挺的鼻,红润性感的唇,微翘的下巴,结实的肌肉纹理,傲人的身高......男人们的疯狂他可以理解。所以,竞争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激烈地发生,再然后,每一夜他的身边总有不同的人做伴。于是,人们用"风流成性"来形容他,只是,天晓得,他的骨子里,其实是多么专一的一个人!
他从不给承诺,因为他在等,等一个值得的人,等一个不是因为外表而看上他的人,等一个可以让他牵一辈子手的人而已。
很难,可是,他向来是上天的宠儿。在上周,他遇见了。可,可笑的自尊与可恶的自己的毒舌将一切破坏殆尽。
MD!他狠狠击打墙壁。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人神共愤的话,而且,是对那个值得的人。
那人笨笨的也迷糊极了,明明他已经为他指过一次的路还会迷失,可看在他眼里却觉得可爱得很啊;那人也没有什么艳惊四座的容貌,可美人他早就腻味了,何况天天对着镜子他也实在想不出能找出比自己更出众的外在条件,而且呀,那人的脸是属于百看不厌的;那人定位力极差运动能力显然是白痴一个,可自己精准的方向感可媲美全球定位系统,运动项目也几乎没有能被难倒的,完全可以填补对方的缺憾。
那么,既然都不成问题,究竟为什么,自己会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去刻意地伤害呢?
就因为他犯了迷糊,没有方向感,共济能力出了点小状况,打翻一桌子自己精心准备的菜肴后绊倒一干人等,弄碎了两只价格不菲的明代花瓶,撞歪了一扇窗子,再顺便毁了半间屋子吗?
尽管那些十分"英勇"的举动着实将他本来要追求他的语言给尽数吓回了肚子里,但至少自己应该先上去问问他有没有受伤啊。
是什么阻止了自己?
是一起去玩乐的同伴吧?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你这样的人,怎么好意思以为艾誉会看上你?"而,那时哭笑不得的自己也终于找到了下去的台阶顺口说了那句残酷的话了。
本以为他也会如往常一样笑笑把话题带过,没有料到,真的没有料到他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拼了命地挤出眼眶,重重砸到地板上去,敲打他的心脏。
啊,啊,痛。心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对啊!那句话的意思,是说......他也对他............
呵呵呵呵,好,很好~呵呵,亲爱的白磊,看招吧~
中
静坐是他向来的习惯,从小他的体质就很容易闯祸,只有在安静坐着什么都不要去碰的情况下,灾难才有减少的可能性。闷闷地捶打着抱枕,他不是故意的,可是,这样的解释徒劳无功。他,破坏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聚会,也破灭了自己给那个男人的所有好印象。
哎......叹气再叹气。电水壶发出尖锐的鸣叫,提醒他水开了。将水注入台盆,搅动,丢入毛巾,抬头,对着那双明显肿起来的眼睛,一阵嫌恶。本来就够平凡够难看的脸,现在更是丑得一塌糊涂。
"你这样的人,白送给我也不要。"恶狠狠的咬牙声到现在都清晰地飘荡在耳边。
啊啊......自己到底有什么好期待?不是早就明白自己有多平凡了么,就因为他曾经在自己犯了错时没有嘲笑过自己,就因为他曾经在自己跌倒时搀扶过自己,就因为从来没有自己出场机会的宴会他居然特地发了请贴,就这么一相情愿地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了。
"呵呵......"可笑啊。他竟是这么容易对人卸下防备的么?
"丁冬""丁冬"急骤的门铃声适时响起,白磊不想理会。他把脸完全埋在橙色的柔软毛巾底下。
可是,门外的人却不依不饶,执拗地按着门铃,最后甚至改为激烈地拍打,再接着,居然还出现了类似电报般"三长两短"的节奏。令人啼笑皆非。
被弄得心浮气燥,白磊终于还是揭开毛巾,带着那少许消肿的眼跑去开门。
虽然他脾气向来好的没话说,但是,不表示他真的没脾气哦。如果,现在门外的人只是找错了人,他一定,一定,恩......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毕竟他打断了自己的思考时间吖。然后,他会,会......会告诉走错门的人,他要找的地址在哪里啦~
"你找......啊!"不可置信瞪着,不,注视着来人气势汹汹的脸,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让出空间给来者,对方顺势卡进他刚才的位置;他不得不又退一步,结果,来者恰好可以走进门并顺手关上。
"那个......那个......有,有事么?"小脸不自主地抬起,哎,这个男人实在太帅太高,让他本能地以崇敬的眼神仰视。
居高临下看着他还是红肿的眼睛,誉不免心疼,却没有表示出来:"我来讨回赔偿的。"
"赔偿?"白磊"吧噔""吧噔"眨巴着眼睛,不明白哎。
"你不会忘记在我的别墅发生的事故吧?"或许称那为"灾难"也不为过。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一鞠躬,他深深弯下腰。
看着他头顶的发旋,艾誉克制又克制才终于停住想要去戳戳看的念头,继续他的撒网行动:"我套用一句有名的台词‘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小人地想要赖帐吧?"一句话,把他所有的退路都拦截。
"啊!不会......可是,可是,最近,我正好没钱......"
呵呵,小白兔乖乖入网。誉在心底吹了声口哨,表面依旧不动如山:"哼!"
"......"白磊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立刻在眼眶下形成了扇形的影,看得"大灰狼"真想立刻就亲亲他,逗弄他的感觉也实在太好了,他暂时停不下来。
"另外,我还要取回遗落在你这里的东西。"誉的声音抖了抖,实在是掩藏不住那种快感啊。
"啊?是什么?我找找。您记得是丢在哪里了么?"他很热心地提供帮助。
这小笨蛋。誉不自觉翻个白眼。自己可从来都没进过他的家门好不好。又怎么可能掉过东西?不过,这个小子真的是太好骗一点吧?
"我记得在卧室,我们一起找找。"不过他白痴得好,正方便自己收网。
下
"请问是什么东西?"沿着房间的轮廓搜索了一圈一无所获,白磊就着弯下腰的姿势问着此刻跟在他身后的艾誉。
呵呵,他才发现自己连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傻乎乎的带一个男人进了自己的私人空间了么。真是没防备心啊。这方面得好好训练一下,不然他的宝贝可是太容易被人给夺走的呀。
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身后的人回答,磊直起腰回过头,打算再问一次。"啊!"却不想两人站得如此靠近,他一头撞上他结实的胸口。另一边,誉也没想到他来势这么凶猛,循着惯性他往后倒去,结果双双倒在大床上。在铺了厚厚一层羽绒被的床上,一个压着另一个,姿态看来极为暧昧。
趴伏在誉的胸前,听着一下又一下沉稳的心跳,磊本能地想要多停留一会儿。
"对男人来说相当珍贵的东西。"
"啊?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呆了好久才发现这个回答是针对他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的。"是什么?呃......对啊!您,不是没有来过我家么?"
差点直接翻个白眼晕过去,被压在下面的誉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阻止自己想要吐血的冲动,才想起来呀,真是......不过,现在生米已经煮成"夹生饭"了,只要他再努力一把,呵呵,香喷喷白晶晶的"米饭"马上就到嘴。行动了。
配合着他的思考速度,他的手也迅速展开动作,搭上了那柔韧的腰部。
"在探讨我有没有来过你家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解决一下你的赔偿问题呢?"
"这......我,我真的没钱啊......"不是他不愿意赔偿,而是,他的别墅看起来就很昂贵,里面的装修也是精致极了,他恐怕实在是赔偿不了。
"那,我遗落的东西呢?不是答应要帮我找到的么?"他挑眉。
因为他这么个帅气的动作,磊红了脸,可是--"您没有来过我这里啊,怎么会有东西掉在这里呢?而且还是重要的东西。"他可没有私吞人家的财产哦,他是最乖的好小孩哦。
"我已经找到了,请问我可以拿回么?"誉故意问他。
单纯的小白点点头,他的东西嘛,要拿回去也是应该的啊。
誉坏坏地勾起嘴角:"那就号,我享用了。"在磊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们的位置成功互换,他下他上。
"哎?"微微张嘴喊出疑惑,却被迅雷不及掩耳地封住了,工具是对方那散发着致命吸引力,无数人想要被"一亲芳泽"的嘴唇。小白的眼睛拼了命地睁大睁大再睁大,却只能看见誉深刻的双眼皮,深邃的眼睛,还有浓密的睫毛而已。
"乖,闭起眼睛。"低沉的声音从他的面前传来,带着很强烈的催眠效果。
磊很听话地闭上眼睛,凭着感官去感觉到对方仿佛有了生命有了自主意识的舌头此刻在他的口腔里四处肆虐,攻城略地,搅起狂风暴雨。片刻后,那"生物"转为平和,似乎有退出的企图。不过,食髓知味,那甜美的味道他还没有品尝彻底,磊很留恋地吸住那"生物",从它身上汲取更多的甜蜜。
"恩......"他依稀听到粗重的呻吟声以及加重的呼吸声。他不管,本能伸手环住压制着自己的人体,手搁置在颈项间,将自己与对方贴合得更为紧密。
哎?什么东西?火热非常地抵在他的下半身上?张开迷蒙的眼,却对上了一双比之前更为深沉的眸子。那里爬上了一种他不明白的色彩。
"啊,饭煮好了。"誉丢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动手撕开他的衣服!
"啊,你......你,做什么?"
"吃饭。"
"啊?啊?你饿么?你饿的话我马上去做给你。我身上没有藏啊。"
抓回他欲逃离的身体,按回床上,他抛了个媚笑:"不用麻烦,我正在享用。"MD,扣子真是碍事,他不耐烦地干脆一把扯开他们,立刻地,柔嫩的肌肤呈现在他的面前,"看起来很美味哦。"他伸出嫣红的舌头,沿着他樱色的乳晕绕住圈圈。
白痴都知道他这样的行为是代表什么,所以,即使磊迟钝了点,也还是懂得的。他开始挣扎:"不,我,我不是食物,请你放开!"
"我想过了,依照你那可怜的薪水是无法赔偿我的损失的,而且,比起损失,在你这里丢失的东西更是珍贵,所以......"
所以什么?是不是可以不用赔了?
"所以,我决定让你请我饱餐一顿,不,是好多顿来补偿。"
"要我做饭么?可以啊,我的手艺还不错的,就说你饿了嘛!"哦,做饭简单嘛,"那,请放开我吧!马上就有了。"
"不用啊,我不是正在享用么?"他好心地又一次解释。
啥?他=大餐?他很好吃么?疑惑地举了手凑到嘴边舔,不甜啊。
"很好吃呢,所以,本来我是只打算吃一半的,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我要彻底享用了!"说着,他毫不客气地扒了他的裤子,连着内裤一起从他光滑的腿上掉落。瞬间接触到室内冰冷的空气他蜷缩起来。
"很快就暖和了。"咬着他小巧的耳垂,恶质的声音振动他的鼓膜。修长的手指按着他的乳头打着转儿,间或按一下,偶尔又捏一下,另一只手则深入到他下半身的丛林中,隔着毛发搔他的痒,带给他奇异的感觉。然后那只手没有预警地抓住他最脆弱的地方,往返套弄起来。
羞耻涌上他的头脑,反射地弹跳起来,却被牢牢压住。想要开口呼喊,但被狠狠吻住,好不到宣泄的出口,他只觉得下腹越发灼热。
"还不行哟!"那撩拨鼓膜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的同时,他的下体根部被紧紧箍住,男人在他身上肆虐的手离开一会儿。接着,听到拉练的声音,随后,衣料摩擦的"悉唆"声。男人本来压在他身上的躯体强硬挤进他的双腿间,似乎有火热的东西顶在那个出口。
因为磊也喜欢男人,自然知道他接下去会做什么,只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不是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给予,只是,从不曾料想对象是这样优秀的男人,而自己会是这样一个屈辱的体态。他不要,真的不要!痛苦地摇头,瞳孔渐渐覆盖上水汽。
"怎么了?想赖帐了么?"感觉到他强烈的不愿意,原本的兴致减少许多,他想做的时候总会有人送到嘴边,用强的?哼,那不是他的个性,"算了,不要就算了。那你等着我寄帐单好了。"虽然半途刹车很难过,可是,他不想见他难受也不想对他施加任何暴力。本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那么两相情愿正好可以凑在一起。但看起来,他是猜错了,人家不稀罕他这个人见人爱的帅哥啊。
看着誉满是憋闷的表情从他身上退开,心却一下子感觉到空虚起来。不是的,他只是不希望被那么屈辱地对待,不是厌恶他的拥抱。像他这么好的男人,愿意绕这么个圈子来拥抱自己,他觉得很荣幸了。
他真的不是傻瓜。言语之间的暧昧暗示他早就参透,只是他不确定,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会拥抱自己,所以只好一再装傻,等他主动......
见他犹豫着没说什么,誉以为他是真的猜错了他的意思。摆摆头,挫折感让他很难过,他起身,整了整衣服,转回身,离开。
啊,他要走?他要离开?!不!心底的声音告诉他,如果错过了,那么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一天了。所以,他猛地扑了上去,两个人这一次跌倒在厚实的地毯上。
白磊全然不顾后果似地啃上誉的唇,又咬又啃的那种,嘴还不够,他学着之前誉对他所做的,沿着他的耳垂,颈项,锁骨一直来到他的乳头。小巧湿润的舌头流连忘返,双手也把握着机会吃尽豆腐。
"你......"被摔得生疼,也被挑逗得欲望雄起,誉实在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不要走,不要走......"他含着他的乳头喃喃着。
"该死!"他低咒着,他可是很敏感的啊,"我忍不住要侵犯你了。你要我怎么办!"
"不......不......不要侵犯......"不是"侵犯",他不喜欢这样的词语。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他吼,他已经被他磨得没有定力了,不要他抱他却来挑逗他?"你该死的给我滚下去。"而且这个小白还好死不死坐在他命根子上摩擦身体。
"......我......要你......抱我......"
断断续续的,誉终于听出了他在说什么。立刻喜上眉梢。他,没听错?带着确认的眼神看着他。
磊点点头,将被撕成了破布的衣物尽数脱去,展开双臂抱紧誉结实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