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镜子面前,用电吹风将自己细软的头发吹干。刚刚用萝摩芙蓉精油沐浴过的身子,不仅清爽宜人,气味更是独特,比香水还好使。
悠闲了半年,终于又有刺激的事情可以做了,哈哈,唐公子,我来了!
周年庆典上,等唐公子在礼台上发表致词完毕,就开始了余兴节目,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有人也搂着美人走向二楼,至于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去问,招人白眼。
我跟丁小勇打了招呼,不愿意跟着他当蟑螂,自己一个人找乐子去也。从丁小勇爽快外加开心的一口答应,让我觉得他巴不得的我早点离开他,也好让他也纸醉金迷一把。虽然他喜欢的人是肖艺,但他不是圣人,也就不可能为一个自己得不到的人守身如玉。
远远的,我发现了一个算是熟人。
"阴子,好久不见!"
阴子先是一愣,继而记起了我,尖叫起来:"原来是那个新人!"这个纷乱的会场,他的尖叫并不出格。
"怎么?看来丁少爷挺宝贝你的么,都不愿让你抛头露面!"他伸出小鸡爪子,点点我的胳膊。
我干干的笑两声,"有什么宝贝不宝贝的,大家都是干这行的,你还不清楚露水姻缘一夜就分。"
他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吃吃的笑起来,就如古代大家闺秀一般笑不露齿,"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有前途!"
"怎么没看到芳姐。"那个女子我倒是比较感兴趣,大大咧咧咋咋呼呼,以我看来如果想探听这里的新闻,找她绝对没错。
"芳姐啊,"阴子扭动一下他的纤腰,将他的嘴唇贴近我的耳朵,"她今天钓到一条大鱼,可能现在正在三楼呢。"
"呵呵。"我了然的看向阴子,两人忽而笑开。
"我也不跟你打屁了,"阴子向我招招手,"钓男人要紧,拜拜!"
阴子跑去钓男人,我是否也该拿出看家本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当即下了决定。
搜寻着唐公子的身影,好半响才看到他在会场一角跟人有说有笑,半年未见他依旧春风如故意志满满,看来奥体中心失标事件并未影响到他的风度。
不着声色的悄悄靠近,我不会主动出击,我要让他自己来发现我这块蛋糕。故意跟一个上来搭讪的中年男人聊开,眼角其实不时的注意着他的举动。
终于,他发现了我,我转过头对他明眸一笑。他跟周围的人说了些什么,而后径直朝这边走过来,那个主动搭讪的无聊男子察觉到唐公子的到来,识趣的摸着鼻子退到一边。
"你又来玩这套把戏?!"唐公子直接将我拎到阴暗的角落问话。
我倾着身子靠近他,"不错,我喜欢!"
他将手插入我的发中,撩拨了两下,"你还真做足了诱饵,今天又抹了什么,气味明显跟上次不同。"
"唐总的观察还真是细致入微。"我带着嘲弄的口气褒奖他。
他也不见生气,反而有些自豪,"我对特别的东西一向都会记忆深刻。"
"比如思弦。"
我用针尖刺他,他果然眉头微蹙,口气也不如先前随和:"思诺?我看你这名字也不见的是你自己的!"
或许他只是随口说说,我却明显的被他吓住,以为他知道了我的来路。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敢对我怎样,我压下内心的惊慌,脸上依旧嬉皮笑脸:"我不叫思诺,那我应该叫什么?看来唐总喜欢给人送名字。"
"叫什么?那得问你自己!"
原来他刚才是用猜的,唐公子就算通天本事也不会查出我的来历。"当然叫思诺了。"我几乎将唇贴到了他的唇上,他没有抗拒,似乎等待着我的行动。猎人与狐狸,猫与老鼠,最终谁能获胜还是个未知数。
他猛然伸出手将我脑袋固定,跟我来了个火辣辣的热吻,许久之后双唇分开:"怎么,小勇不能满足你?"
"不是,"我笑,"你的月牙湖公寓让我有点牵肠挂肚。"
庆典结束,没有跟丁小勇打招呼,直接乘上唐一凡的车直奔月牙湖。
刚刚进入公寓,唐公子就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乘他不注意猛然一把抱起他,刚走两步就被他挣脱开来。
"放肆!"他大掌一挥,我敏捷的将他的手腕扣住,顺势将他整个人反剪起来。
"你会柔道?"唐公子怒火攻心,几乎要将我吃掉。
"小日本的东西,我还不屑去学。"我悠哉游哉的回答,"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擒拿术。"我的身材跟唐公子差不多,他虽有健身,总比不上我成天游荡没事就学点中华武术防身。
迅速抽出左手向他颈后敲去,直接将他敲晕,扛到楼上。
我拍拍唐公子的脸颊将他拍醒。
唐公子看着自己赤条条的绑在床上,眼神竟然没有一丝的惊慌。丁小勇曾经对唐公子的评价颇高,认为他的成功并非单纯的依靠父亲的权势,如此看来,却有其道理。
"你不害怕?"我饶有暇意的样子盯住他,希望能看出他的一点点反常,偏偏他气死人的镇定。
"害怕什么?"他也盯住我,"谋财害命,还是劫色?你两样都不会。"
唐公子说的对,如果我是个卖的根本不可能去谋财害命,更何况是劫金主的色。
我将绑住他手脚的衣服扯开,他揉揉手腕,脸色阴霾:"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我都怕死了!"
原本乌云密布的脸一扫而空,他露出诡异的笑:"你成功了!"
我成功了!我成功获取了唐公子的注意和兴趣!
我右手抚上他的胸膛,发力将他再次推倒在床上,身子跨了上去,低下头从腹部一直吻到他的耳垂:"今天只用上体位。"
"有何不可?"唐公子应得轻松。
我坐直身子,将胸膛挺起,用力将上身的衣服撕开,瞬间古铜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散发出萝摩芙蓉的清香。
这种表演刺激了唐公子的感官,他将手放在我的身下,哧的一声,内裤也随声分为两片。
那晚之后,我算是正式入主月牙湖公寓。唐公子一直没有答应将这套公寓送给我,也不准我动整个公寓的摆设,楼下有间房间更是神秘,只有他身上的钥匙才能打开,闲杂人等则不准进入。
我只不过是倒贴给唐公子的,他又何必记挂于心?当然,我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只是把这里当旅馆,爱来就来,爱走就走。
如此,已是夏初,南京掀起了老城区拆迁高潮,整个房地产产业一路高歌。我呆在唐公子的身边,也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此人心机深沉,让人无法琢磨。
他生活上的糜烂,并不能代表他事业也是如此,我对他的认识有所加深。
由于丁小勇这个市规划局二公子的倾囊相助,名城在南京城内攻城掠地,拿下大片土地。名城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皮包公司了,它正式拥有了自己的产业。
由于丁二公子的正式退出,在唐氏共荣圈里引起了十级地震,震傻的不止只有那几个太子党,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给震懵了--怪不到名城去年能够一举拿下奥体中心,唐建杀羽而归。
最近外界更是放出风声,跟丁二公子联手的还有一个重量级的神秘人物,其权势更在丁二公子之上。
唐公子已经开始怀疑到我,将他身边随行司机小刘配给我,其实摆明了就是监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派个跟班就能难道我?当今这个功利社会,在金钱面前就算亲爹亲妈都有不认的,更何况你只不过是个唐公子而已。
"刘哥,过来吃水果。"半个月下来我已经跟小刘混的半生不熟。
小刘也不做趣,走过来掰了瓣香蕉。
"刘哥,唐总一个月给你多少?"我也拿起根香蕉,扒开皮。
"当然不能跟你们比了。"其实小刘挺瞧不起我们这种人的。
"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开出租?"我也不在意,故作无状的看着他,"自己当老板总比给别人打工强吧。"
"话是这么说,"小刘吃下一根香蕉,叹口气,"南京开出租车的基本都是给出租车公司打工,比这里好不到哪里去。"
"有没有想过自己办证,自己开,这样总比在这里强阿。"
"你太天真了!"小刘笑开,"现在交管局从来不发证给个人,都是给出租公司。"
"我有个朋友在交管局,说不定可以试试。"在他看来我这种能够搭上权贵也不算什么希奇。
他有点疑惑的看着我,"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刘哥真是快人快语"我笑起来,"半个月都没有回家了,平时每个星期都回家一趟的,我怕你跟着被我父母知道,你也知道,我。。。。。。"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能体会我的意思。
小刘还在迟疑中,我见状当然要打铁乘热:"你把身份证给我,一个星期内我一准给你办好,如果办不成,我以后也不让你为难,最多不回家。"
十
当我将出租车运营证交到小刘手上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翌日,他就支支吾吾的向我提起他还有一个妹妹,目前在唐建集团当文秘。原来他也听到了风声,知道最近唐公子的日子不太好过,他妹妹会不会被炒鱿鱼就悬于一线。
我笑笑,"我帮你看着吧,如果有什么好消息就会通知你。"对于这种人根本不能给他太多好脸色,只有他有求于你才会摆出低姿态,否则早就将你踩到脚底。我们这种人,根本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偏偏又活的比他们逍遥。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许多。在某些重要时候,比如我去找丁小勇商量事情,比如我回家,小刘就直接将车开回他自己的小窝,不再管我,他大概也乐的轻松。在他看来,我一个卖身货也不会掀起多大风浪,倒是唐公子有点小题大做。
过几天就是元旦,唐公子一连几天都没打过照面,今天竟然有兴致给我打来电话,说要回来陪我吃晚饭。
说句老实话,跟他在一块也快半年了,厨房里除了那台西门子冰箱,其他设备我从来没有碰过。如果要一起吃晚饭,都是他开车直接开到城里某家酒店,要个小包间。
我同唐公子的关系总是若即若离,其实这本来就是正常现象,各怀鬼胎的两人,谁又会对谁去付出半点真心?
不过今天倒是个好机会,不如弄上一桌好饭菜,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好为日后刺探军情有所帮助,总不能到了唐公子完完的时候仍旧一无所获。
我打了电话给超姐,四点半左右,小刘开车将我送到绛箸,我从后备车厢取出食盒,直接将超姐已经做好的大餐挨个放进去,再转回月牙湖。
五点半,唐公子到家。
我依在餐厅的门廊上,做了邀请的手势,他将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面带微笑的走过来。大都时候,他对我的这种笑容不代表任何意义,只是出于一种礼貌。而他愿意将我留在身边,或许是种挑战,男人总是喜欢挑战和刺激,这样生活才能过的丰富多彩。
"你做的?"他看到餐桌上的菜色,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我坦白于他,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欺骗,就跟一开始我用中草药精油来挑起他的兴趣一样,现在根本不会去用,某些时候本色才更加的吸引人。"我请人做的。"
"你倒是诚实。"他看着这些饭菜还冒着热气,有些疑问,"刚做的?"
"不是,"我将椅子拉开,推他入座,"买回来之后一直放在保温箱里,味道应该不会减退多少。"
我在他对面坐下,他将桌子上我事先准备好的红酒用开瓶器打开,分别给两人斟上。"庆祝什么呢?"他举起酒杯。
"就为我两第一次在家吃饭干杯!"我也举起酒杯。
"好,就为这第一次干杯!"
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音过后,两人各自缀下一小口。
没吃几块菜,他突然停下了筷子看着我发愣。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觉得相当奇怪,遂出口问他:"怎么了?"
他恢复了原状,将筷子伸到另一盘菜上,"没什么?"
"你刚才的表情根本骗不了人的!"我微微斜着脑袋看他,"让我猜猜看。"
"肯定跟思弦有关!"我断然下了结论。
他将筷子放下,双目凝视着我,眼神相当深沉:"你很聪明,不过太聪明的人向来不会有好下场。"
"唐总真是过奖了,我只是随口猜猜,"我喝一口红酒,笑了起来,今天并不是吵架来的:"就算猜中你的心思你也别动怒阿,不然对胃口不好。"
他失笑开来,举起酒杯,"看来唐某人真是有失君子风度,该罚该罚!"
"那是当然,罚酒三杯。"我将酒瓶拿在手中。
有了彼此的克制,一顿饭倒也吃的和和气气。
刚刚出了餐厅,唐公子突然拽住我,将我拖入怀里:"会不会跳舞?"
"不太会,"我如实以告,"只会简单的慢步。"
"慢步也行。"他随手拿起吧台上的遥控器,按下几个按钮,客厅内随之响起悠扬的舞曲。
他牵起我的手,目光看似深情的专注:"把你交给我。"
把你交给我,这句轻柔的宛如魔咒一般的语句,必定让我今晚彻底沦陷。
"把你交给我--"桑加木骑在马上伸出右手,幽幽的看着我。
我先是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伸出自己的右手,搭在他的手心。桑加木用力一提,我也跨上了马背。
他双手勒着缰绳,斥马一路在草原上前行,翻过三个土坡,那里有一汪碧波。
我和桑加木脱了个精光,跃进了那波碧池。池水清凉,透着全身的肌肤如抹了薄荷油。两条戏水的鱼儿,快乐的在水中相互追逐。
"舞。"他抱住了我。
我犹如水蛇一般将双腿绕在他的腰上,低下头吻着他温热的双唇。
就这样,他一直站在水中,而我也一直夹着他的腰,水波随着我两身体的身体的冲撞一漾一漾的传开。
把你交给我--
他也如桑加木那般的温柔多情。只是耳边没有水声,只有悠扬的音乐声。我闭着眼,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身体随着他的牵引而缓缓移动。
今晚没有仇恨,今晚没有复仇,今晚只有两具空虚的躯壳,两个寂寞的灵魂。
当我两都赤裸裸的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我问他:"今晚的那到菜不好吃?"
"不是,"他握紧我的左手,放在他的肚皮上。跟他这么长时间,晚上睡觉我从来不躺在他的怀里。我是个男人,不属于任何人的男人。倒是有一次,我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将他整个人拥住,他却没有反对。或许,他也挺享受这种待遇的,被人拥抱的感觉让他觉得很舒适。
"思弦曾经做过这道菜,他还告诉我这道菜叫山菊爆牛柳,冬天吃最补,他却偏偏将自己给补爆了!"
无法想象思弦当天晚上的情形,曾经听思弦自己说过,他的体质只适合慢补,如果速补会弄不好会丧命。
心脏在听完这句话后,迅速的纠集,一波一波的痛散布全身,为思弦,也为自己。思弦阿思弦,你为何这样的结绝?对待自己不喜欢过的人,一律无情的大刀砍过。
"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思弦当日的话将永远刻在我的背上,让我背着他的怨恨过一辈子。
他一辈子都不想见我,那我就不让他见到。就算这样,我的罪责这辈子恐怕也无法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