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还是温里说的对......自己究竟是......在透过他们看谁呢?看谁呢?看谁呢?
自己可以跟And交往三个月之久,一方面是因为And的好脾气,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And也是长得最像他的,他长得最像瑞,最像那个在日本的片桐瑞贵!心中再出现这个名字,竟已不觉得咬牙切齿了,可是,爱情还在,依恋还在......
呵呵......原来这就是自己自以为的长大了成熟了吗?紧闭的眼睛睁开,清晰地看见了And眼中的担心,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也变得和瑞一样残忍的去伤害别人了呢,"对不起......"低下头,忏悔着。
对不起什么呢?是对不起他没有爱上自己?还是对不起别的呢?Andlik深呼吸,明明偶尔想起的时候还会有些恨这个人,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要摆脱这段感情,但是......"说什么对不起呢,又不是老死不相见,Lian,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吧?"不知不觉的,笑出声来,此刻的Lian看上去真的好像一只颓废的小狗,十分的可爱!
藤堂修抬头,扬起笑容,他的感伤,在别人的面前,通常就这样,来得快也去得快,"嗯,一定是朋友噢!"伸出小指头。
打勾?没搞错吧,多大的人了啊!
"朋友噢,所以要有求必应!"藤堂修一个接着一个的提要求,一幅赖定了的模样。
做朋友,其实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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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英国,伦敦
早早的起来,Ray透过窗户,看到了坐在花园里的藤堂修,有些讶异,通常情况下,修都会抓紧时间补眠,不到八点他去嚷修起床,他是不会起来的。
"很奇怪?"一个迷人的声音在Ray的背后出现了,接着的,是穿着睡意的温里,他眯起了狭长的凤眼,微微上翘着,非常好看。
Ray点点头,须臾微笑的说着:"你和修平日里可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我当然会觉得奇怪了。"
温里若有所思的盯着Ray,好半晌,才冒出一句话:"他今天郁闷着吧,昨儿个被人甩了。"
"他......他和Andlik分手了?" Ray暗自咐度着,不是都已经交往了三个月了吗?
温里狡黠的笑着,"Ray,何必呢?这样你不是会稍微好受些吗?"摇摇头,慵懒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桁温里转身回房,继续补眠。
Ray回头,蹙眉,温里的模样,怕是早知道了他对修的感情了吧。如何是好呢?这一年来,他看着那些人在修身边停留,片刻又离开,真不知道......他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
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每次修开始一段新恋情的时候他都会很难受,而每次修的恋情结束的时候,他又暗自庆幸着,如此可耻的自己呢!
轻轻叹息,他拿了件外套走下楼,走到花园里。
"看你这样子,需不需要我写一首悲伤的失恋情歌让你来唱呢?"Ray悄无声息的走到藤堂修的背后,把外套披在他的肩上,自从那次的广播通告之后,他成为了修在音乐创作上唯一的搭档。
藤堂修转身,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我想呼吸新鲜空气!才没有什么失恋的落寞呢!"
莞尔,嘴角扬起笑容,这Ray,明明就是关心自己么!
21.
三年前
英国伦敦
摩尔菲斯堡
全红木的装修,彻底的显示了此处的高贵,当然,除了高贵之外,还有凝重的气氛。
光线从窗户里透进来,洋洋洒洒的,适当的减缓了这间书房沉闷的空气。
"就是这个人?"一个苍老却依然很宏亮的声音,一道白发苍苍却十分健康的身影,老者一手指着照片上的人,一边向前看。
站在书桌前的,还有一个男人,恭敬的成十五度鞠躬模样,"老爷,的确是这个叫藤堂修的日本人。"
老者蹙眉,碎碎念叨着:"我还以为Ray喜欢的可能是旁边那个男人呢,的确从样貌上看,他是要出色的多了。真不懂,这孩子,竟然跟我说他不会结婚?!Mie,你帮我准备车子,我......要到剑桥去一趟。"
"老爷?!" Mie讶异着,思量再三,"老爷这样不太好吧,您也清楚公爵大人的脾气,如果你擅自打扰他重视的人,他会做什么,老爷您应该有数了吧?"一年前,老爷把他的爵位传给了他最疼爱的长孙。
摇摇手,老公爵站起来,走到门边,给了Mie 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以为,我会这么傻吗?只是去看看而已。"他有的是手段,可以让Ray那个孩子放弃。老公爵自顾自的笑着,信心十足。
"是,老爷。" Mie依然担心着,公爵大人虽然平日里尚算温和,可是发起脾气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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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午后
剑桥大学
伸了伸懒腰,藤堂修懒懒的躺在草坪上,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看着他似乎毫无礼教的作为,桁温里只是蹙眉,没有多说什么,好歹,他和修相处了两年有余,这家伙的性格,他自是了解的,自己也放下了平日里做出来的好礼节,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修,你真的决定了?"
"嗯,"藤堂修用力的点头,他朝着桁温里笑笑,"温里,你应该知道,我的决定很少有更改的时候的。"
桁温里浅笑,他当然知道,只是......"修,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就这么简单的发表了退出的宣言?"四天前,修在他自己的背景个唱上当场宣布他的决定--暂时退出娱乐圈,归期不定。瞧他的样子,似乎是再也不想唱歌了呢!他算是看着修这一路走来的吧,出道时让人跌破眼睛的成功,第二张专辑的滑坡,各种关于他身份的流言,后来的定型,被更多更多的人所喜欢,甚至在去年年末拿下了"最出色男歌手"的奖项。这一路走来,修付出了多少,他都看在眼里。
藤堂修抬头看天,现在是初夏了,天空碧蓝的可以,特别的美丽,"我不会后悔的,虽然只说暂时退出,不过,我估计,未来的几年里我是不会有唱歌的兴趣了。温里,你知道我很喜欢唱歌吧?"他慢慢的问着,三年了,他在英国呆了三年,Ray和温里几乎一直都在他的身边的。
"知道啊,所以才觉得奇怪,实在不懂得你的放弃。"桁温里揉了揉藤堂修的乱发,修的头发长的还真快呢,不过三年,竟然都及腰了。他给人的感觉也慢慢变了,毕竟,现在的修也20岁了呢,成熟了,味道也变了。至少,思考问题的方式成熟了很多。
藤堂修笑开了颜,十分高兴,他就知道温里一定懂自己,不像Zd,这两天一直电话骚扰他,"我找不到那种感觉了,突然的,那次的演唱会上,就是没有了感觉。忽然发现,下面的掌声、喝彩声、合唱声都无法激起我的感情,我......可能是被太多的荣誉支持什么的淹没了吧,找不到了当初自己唱歌的感觉了。只是依稀记得,我喜欢唱歌,仅此而已。所以呢,我想休息一下,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规划自己以后的生活,以什么生活中心,就是这个样子了。本来,唱歌就是不能唱一辈子的啊。"
桁温里摇头,笑着,有丝丝的愕然,无语无语,他隐约的可以猜到修没有了兴趣,却没有想到,他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的生活了,呵呵......修成熟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呢,呸呸,说什么呢,他也不过是和修一般年纪啊,"随你的便吧,不过好歹跟Ray说一声,那个小白,以为你是因为不喜欢他的词所以才不唱歌的,这几天特别的......失落哦。"
"诶!"藤堂修瞬间从草地上站起来,不会吧,"Ray怎么会这么想呢?"他的词自己当然喜欢,到底,这是自己一看就有感觉的东西,百分百的默契诶!
桁温里咬唇,不让自己笑出声,他能说什么?"这个、对吧,Ray在某些时候,也不是特别聪明的,总而言之,你跟他解释一下就是了。"
无意识的点点头,藤堂修叹气,想了好久,"我后天回去的时候跟他说说吧,估计那个时候,我也有决定了,以后该做些什么。"
桁温里也站起来,"那就好,公司里还有些事情,我下个月要在巴黎时装周上代表Stan做头秀了,所以要好好努力呢。"
"真好。"藤堂修微笑着,跟温里招手,把他送走,自己还是一个人坐了下来。他一直都没有注意过,其实自己跟温里一样大诶,温里却很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而且,做得很好。他的设计,已经走上了主流的行列,而且,从那些购买者、还有时尚界人士的评论来看,大有成为新一代设计大师的风范。而自己呢?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现在,先去上企管课吧。真无聊,在剑桥呆得越久,就越觉得自己有点钝钝的,要不要......他也去考一次越级测试,今天跟温里一起毕业呢?学园生活,越来越没劲了,就连And也毕业了。
拍拍身后的碎草,从这边散布到教学楼,也就十多分钟的事情,时间充裕,他可以慢悠悠的踱过去。
Ray的事情,他还是今天就去找他吧,免得麻烦,反正手里的这份文件也做好了,可以给他交差了。
口里轻轻的哼着小调,缓缓的走路,现在还有二十分钟,绝对来得及。今天的教授可是出了名的关公啊,老学究一个,麻烦的要死掉,规矩也很多很多,感觉上,就跟以前在日本的那些高中老头差不多。
心情很好,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扎起来,银色的丝带随着风飘舞着,在藤堂修的身后拉出了好长一道线,很唯美的画面,虽然他本身并不知道。
"对不起,我可以问一下,西区是往哪边吗?"左边,传来一个声音。
藤堂修回头,喏喏嘴,从包里翻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迅速的画了个地图:"给,这个是地图,你......"话还没说话,手上的文件夹掉了。
老公爵顺手弯腰,帮他捡了起来,余光瞄了一眼,眉头看是皱起来,这个不是最近那个标案的计划书吗?怎么会?
"谢谢你哦,可是,这个图我看得不是太懂,你可以指给我看看吗?"老者慈祥的笑着,问道。
藤堂修挑眉,摇摇头:"图画得很清楚,你不知道再去问别人去。"柔和的回答,听不出一丝的不耐烦。
老公爵左边的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挺有意思的回答:"可是你都已经画了图了,再给我说说也没关系嘛,而且,我都帮你把你的东西捡起来了。"
"老先生,我看你很聪明的样子,不像是一个不认识路的老者,至于文件夹,我是因为你的关系才掉了的,所以,你帮我捡这是应当的,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谢的。"藤堂修瞥了一眼,转身走人。开玩笑,他才不像被关公训呢!
他走得太匆忙......
老公爵在注视着藤堂修的身影,小声的笑了起来,他的确不知道Ray究竟喜欢这个藤堂修哪一点,不过呢......他的性格的确好玩,很适合在商场上生存呢,而且,刚才他瞄到的那份计划,的确做得很不错,虽然他只看了几句,可是,就这几句,已经足够了,足够帮助他们拿下那个合同!
藤堂修啊......收他来做干孙吧......
22.
三年前
英国伦敦
摩尔菲斯堡
"公爵大人,欢迎回来。"身着古典英式宫廷服的管家朝着Ray恭敬的行礼。
Ray点点头,在摩尔菲斯堡,他早就习惯了这般的礼数,他的爷爷是非常注意这些所谓的贵族细节的。"爷爷呢?"
"老爷去接两位新少爷了,Cya少爷和Trufuse少爷已经到了。"管家简单的交待着,自动的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物都自行删除。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现在掌握权势的人便是公爵大人,除此之外,就是Cya少爷和Trufuse少爷。当然,老爷今天带来的两位新少爷也十分有可能位列其中。
"好的,我知道了。" Ray走进大厅,大厅的设置看上去可以说与一家大规模的五星级酒店类似,除了没有前台,精美奢华的装饰,再加上这里的那些让他不怎么快乐的记忆,他很少回这个家。
苍色的眸子扫过众人,冷冷的模样,对于那一干亲戚的巴解表情不予理会,他走到Cya和Trufuse的面前,站定,给自己到了杯红酒。
Cya鬼笑着:"Royce,我听说哦,这次老头子要认的那两个干孙可是他花了很大的劲才拐回来的哦。Trufuse说他可是缠了两个多月呢,是吧?"
Trufuse耸肩,右手摇晃着酒杯,米眼看着那一个个装扮精美的人偶亲戚们,还是他一贯的冷静。
"缠了两个月?" Ray挑眉,那倒稀奇,不是他太自大,这的确是个事实,在英国,FILONCI家族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居然有人不屑一顾。
Cya拼命点头,"而且我还听说啊,他是报出了FILONCI家族的牌子的,所以啊,我才会觉得好玩,今儿个才会过来瞧瞧的。"
"不是老头子三催四请的威逼利诱?"Ray撇嘴,刚从飞机上下来,本打算今天回去跟修还有温里吃顿好的,说起来,修的厨艺还真是越来越好了,很有大师的资质。
"嘿嘿,"Cya笑,挑衅的看着那三五作堆的人们,"说不定,这票子人正等着看你的笑话呢,毕竟,你虽然继承了爵位,可是Stan的总裁、最大的股东还是老头子,说到底,一切都没有定数呢。那天他一个高兴,谁知道他会做些什么!"
嗤鼻笑笑,"Cya,你以为,离了Stan我就不能活了吗?说不定还清闲些呢。"自小他就学会在这庞大的家族中谋生存,对于爵位、对于Stan也是一支孜孜以求,只不过......这些年来,他似乎觉得,Stan的工作实在太忙了,忙得让他没有休息的机会。尤其是今年,整天两头飞,一个月里也没有几天可以和修在一起的,这一点,让他很不爽快。
Cya吹了声口哨,玩味的看着Ray,"我说Royce,你还真的变了不少哦。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名利身外物了啊,奇怪,真奇怪!"
"你也管得太多了吧。"现在的自己,越来越不明白以前为什么要争得那么多,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上身,这种东西,谁要给谁呗。
一直沉默寡言的Trufuse 终于开口了,他盯着从大厅走进来的四个人,"老头子这次还蛮有品位的嘛。"
顺着他的视线,Ray也向前看。Trufuse指的,应该是走在老头子身后的那抹身着绛红色唐装、带着一丝玩味笑意的人儿吧,而在这人旁边的那个,扬着一张苦瓜脸,连连叹气,不知道在感叹些什么,他抬头,视线在Ray这边停住,顺便漾起了笑容,小步跑过来。
也就在这么一瞬间,原本堪称清秀的脸蛋,变得生动而美丽。
"哟!"他拍拍Ray的肩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样的一个举动引来了无数的关注,包括那些个站在一边凑热闹、献殷情的家伙,都是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未料,Ray竟然笑了,还是很温柔的笑,对于这个可能会瓜分他财产的人,这样的笑容,让众人大跌眼镜:"今天刚回来,你......怎么会和这个老头子捣鼓在一块儿的?"
藤堂修听了,扁扁嘴,"我怎么知道,这老头子想八爪鱼似的,缠人的很。"轻轻的念叨着,扫过Ray身边的两个人,"Ray,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Cya和Trufuse面面相觑,他叫Royce,他称呼他Ray?!震撼,太震撼了,这个名字,除了老头子这么叫,就没有会了,"你......你好,我是Cya,这个是Trufuse,我们算是Royce的堂兄吧。"
"噢,"藤堂修点点头,旋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转身看向一袭唐装的桁温里,"喂,温里,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难怪这一路过来,他老是笑的神秘兮兮的。
桁温里走过来,微微一笑百媚生,"知道又怎么样?拜托你,你动点脑子好好想想就应该知道的啊,更何况,我暗示过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