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飘萧
飘萧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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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凰!......"凤一把拉住作势要离开的凰,"我没有嫌你,没有把你当变态,没有不要管你,绝对没有!"
凤紧张的神情让凰在心里偷笑:"那你不会不接受我了?"
"不会。"
"那,......你愿意帮我解除我的欲望了?"
凤迟疑了一会儿,目光划过可怜巴巴看着他的凰的脸,闭上眼睛,下定决心,无奈地点了点头。
搞定!凰的心里乐开了花。
要凤真正接受凰的日子,恐怕在阴谋家凰的计算之下,也不会太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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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虽是镜花水月系列之二,(至于花之章还请多等些时日,不是没有按顺序写,实在是因为这篇比较短而小舞打字速度过慢的缘故。狂汗|||......)但却与凤、凰无关,仅是借镜花水月之名写一段发生在凤鸣国其他人身上的小小片断而已。(这种不负责任的写法原创于琼瑶阿姨的《梅花三弄》之《鬼丈夫》,呵呵......)
废话少说,全文奉上,敬请观赏--
镜花水月
--水之章
by:飘萧
突然地,我必须面对爱情的期限。
无法预料,所以不能阻止。
听起来有一种江水决堤的感觉。
而那堤--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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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凛说他捡到我时,看到一条鲑鱼,于是我的名字就这么定下了。偶尔会很庆幸他看到的不是蛇或是青蛙--基于毫无想象力的凛的习惯,想必即使看到的是蝴蝶或是蟑螂,他依然不会去理睬我身为男性甚至是身为人类的自尊而照搬过来当作我的名字吧。
自从被父母塞在木盆里扔进江中,然后被凛捡到起名为鲑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跟在凛身边。现如今,我已到了当年捡我的凛的年纪了。而凛,依然是17年前的样子--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都是。
以外表而言,凛是十分出色的。至少跟着凛在各处流浪的17年中,我从未见过有比凛更漂亮的男人了。说男人漂亮似乎有些奇怪,可是他的容貌可说是天下女性所梦寐以求的。17年的光阴并未在他脸上刻画出沧桑,任谁也猜不出他已是而立之年了。
若说外表的没有变化是上苍的恩典的话,那内心的没有变化就分明是苍天恶意的玩笑了。
对于那个毫无想象力,幽默感为负值的凛,我实在是只能哭笑不得了。他随身佩剑的名字--鸽子,只因为去取剑时看到铁匠铺隔壁是卖鸽子的摊子,而他的爱马叫做稻草,当然了,马棚里的确是一眼可见成堆稻草的,没被他起名是马棚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虽然凛这方面半点天份也没有,但对于在这乱世的生存之道以及对于武术的悟性却是常人无法比拟的。所以,和他在一起的话,无论身在哪里都会很安心。
是的,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的我却从凛身边逃了出来。
凛就像湖水一样清凛美丽,可是也像湖水一样冷漠凛冽。
时常,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不带一丝情感的目光看看我的情绪波动。无论我是在笑,在哭,在怒还是在忧愁,凛的表情绝不会有任何一丝的变化,永远的冷漠无情。
对于和他相处了17年的我,他依然没有任何一丝感情。若身为获金猎人的他接到我的悬赏令,想必也绝不会有一丝迟疑地将我砍杀吧!
我以为我可以的。
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边。
可是我错了。
水和鱼本身就是不同的。
对于水来说,鲑不过是千百种鱼中的一种,对于凛来说,我不过是万千个仰慕他的人中的一个。
可是,对于鲑来说,水就是一切,对于我来说,凛就是世界。
一个美丽却又寒冷的冬之界啊!
虽不舍那无限的美丽,但却更心痛于那刺骨的寒冷,于是,我从那个世界逃离,幻想着我的春季。
然而我又错了。
从来,身边有凛,武艺超群的凛,时常接受保护,让人无法觉察的保护。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武艺虽不如凛但也绝不会输给别人,我以为我至少能保护自己。
可是,我再一次地错了。
*  *  *  *  *
天空好蓝啊!
我仰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并不是我不想动,而是我实在动不了。
风贴着地面拂过,夹杂着青草的气息以及一丝血腥味--我的血。
血流得好快啊!
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去想,不带一丝感情,似乎听得见血液流动的声音呢!凛也是这样吗?
凛啊,美丽冷漠的凛,好想再见他一面!他若看到这到处是伤,满身是血的我,会有什么反应呢?一定还是面无表情吧。
果然,自然规律,不可抗拒呢!鱼,鲑鱼,是永远也无法脱离水独活在陆地上的。
水声在很远的地方流,流过我的倾听--那是何时的影相呢?
*  *  *  *  *
玻璃似的南方,连风也带着湿润的暖意。江上,一叶扁舟飘摇。
"呐,凛,南方好温暖呢!天气完全不像北方一样恶劣呢!......"10岁,也许是12岁的孩子展着纯真的笑脸。
--啊!那是我吧!鲑苦笑着,究竟是何时起那种笑容不再出现的?......
年幼的鲑完全不在意,身边那个一言不发也绝没有一丝表情的凛,继续不停地说着话,"夏天的时候也许就是北方更舒服了吧,北方的夏天已经够热的了,若是在南方,说不定会把鲑给热死吧!不过不要紧,只要有凛在,鲑就不用担心了......话说回来,南方的水都是温的呢!是太阳晒过的缘故吧!凛是北方的湖水,总是冷冰冰的......如果凛在南方住上一段日子是不是也会被晒得暖暖的呢?"
"不是水......"
"咦?!"太过惊讶于凛的开口,鲑的身体一时失去重心,直直地倒了下去。
当鲑真的要变成江中的鲑的刹那,凛那把白如雪的爱剑"鸽子"已然插入鲑的后领口。鲑像一条鲑鱼一般被"鸽子"钓上来之后,依旧未从惊讶中回复过来。
自懂事以来,除了指点鲑的武艺,买东西、接任务、拿奖金以及比武时对方问起名字之外,凛总有办法把一句长长的话压缩在十个字以内,能用一个字说的绝不说两个字。所以,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如同认为以死的火山突然爆发一般,凛第一次"不必要"的开口导致了某样东西的酝酿成形。
--原来,是从那之后就已爱上了凛吗?只因为他说话了?!鲑发现自己之后就老师苦笑--是对凛同样也是对自己的无奈......
"被阳光,炙热的水不是水。"凛看了不明所以的鲑一眼,依旧毫无表情地说着,"寒冷才是水的本质。"
凛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声调也没有高低,语气也绝无变化,他在说话时,没有丝毫的情感存在,但是,纵使如此,却完全不会让人有那种被冻杀的感觉。正如水,虽冷,却不刺骨。---水的本质是寒冷么?
是啊,凛就是这样的,不是吗?总是默不作声。用不带一丝情感的清冷的眸子看着自己,静静地走在自己的身后。似乎,自懂事起,凛就一直走在自己身后呢!
鲑第一次察觉到这个问题,是因为背后空隙最多吗?难道哪个冷漠无情的像用自己的方式一直在保护自己。
算了,不去管它了!鲑对着天空眨了眨眼睛,从刚才起脑子就有些不清楚了,看来,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吧!
死在这样的美景之下也不错呢!
鲑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景色的关系还是因为快要死了的缘故,自己平素那种激烈的性子居然也淡然了起来。
跟在凛身边十七年,性格却未有丝毫的改变。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鲑的冷静缺乏度一直都亮着红灯,而凛的情感指数也永远在负值。
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与凛在一起吧!
鲑突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可是,即使真的一点都不适合在一起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自己就要死了。
如果自己死了,凛会显露出一丝伤心吗?
呵,似乎不大可能呢!鲑又一次地苦笑。
可恶!老天你个王八蛋!好歹让我在死前再见凛一面嘛!就一眼也好,只要......只要凛露出一丝丝的情感,就算要下地狱去、永世不得超生、日夜受到折磨我也愿意啊!让我......再看凛一眼啊......
对上苍的咒骂渐渐变成了对凛的思念,这时才发觉只要能跟在凛身边,天天能看着凛,已是无上的幸福了。可是,已经晚了,再也见不到凛的显示让鲑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凛......凛......
鲑喃喃地呼着心上人的名字,滚烫的泪划过太阳穴,直没发际......
突然,一个影子盖住了原本照在鲑身上的阳光。模模糊糊的,似乎是一匹马的样子,马上似乎还有个人......
在鲑用因失血过多而模糊的视线搜索来人时,那人已飞身下马,轻巧地落在鲑的身侧。
"是谁?......"已虚弱到连话都没力气说的鲑已无法看清来人的面容了。
在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之后,默不作声的来人熟练地将药膏敷上鲑的伤口用刚刚从衣衫上撕下的布条为鲑包扎着。
药膏和布条刺激着伤口,疼痛感让鲑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眯着眼睛看向被阳光笼罩的人--
雪白的衣衫,漆黑的头发......由于向着阳光,鲑依然无法看清来人的脸。
轻轻地被扶起上身,鲑的背倚上一只并不粗壮却分外有力的胳膊。一股湿意靠近干涩的唇,鲑直觉地张开了嘴。甘甜,清冷的水从嘴里,通过喉咙,经过食道抵达胃里,如同生命的气息,充塞每一个细胞,鲑忽然觉得死亡的阴影已然离开。
"不喝了吗?"
冷漠的声音传入耳内,这嗓音是如此的熟悉!
是了,汉白玉一般的皮肤,雪白而又缺少温度,夜一般的眸子,漆黑,不露一丝感情......
"凛......"
是他千思万念的凛啊!鲑未干的泪痕又一次被打湿。
"是我。"声音依旧冷漠,可现如今在鲑听来,却是有如天籁。心似乎都被胀得满满的,这冷漠的声音却让鲑感受到无限的温暖。凛啊,他最爱的凛......
"凛,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不会。"
"我死了的话,你会记住我吗?......"
"你不会死。"
"你一定会忘了我吧!......"
凛不再开口,只是扶着完全不听他说话,只顾自己乱想的鲑,轻轻地将他的后背靠上自己的前胸,用自己的身体支撑起鲑。
"可是,即使死了,我也绝不会忘了凛的。因为凛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水对于鱼一样的重要......凛,......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即使,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真的......爱你......"
渐渐地,周围的景色开始模糊、黯淡......
终于,鲑闭上了眼睛,靠在凛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嘴角,残留着一丝笑容,纯真而幸福的笑容。
夕阳,斜斜地射过来。
风已经冷了,冷得如同凛的表情。
夕阳依旧艳丽,空气中弥漫着最后的温暖。
凛抬起头来,轻轻地抚摸着鲑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如夜的眸子闪动着一丝波光,那从来如镜的心湖,此刻也被扔进了一颗小石子。石子虽小,但依旧打破了平静,一波之折。
不爱他吗?那为何会时时保护他?又为何在他离开后四处找寻?
鲑,你真的以为我是丝毫没有感情的人吗?17年的回忆,你真的以为我能毫无表情地一剑斩断吗?你真的以为我会毫不在乎地看着一个充塞了我生活17年的人死在眼前吗?
鲑,你可知道,只有为了鱼,水才会宁静地甘受一种寒冷,对水来说,唯寒冷方能保持那种圣洁的真......
夕阳的影子淡了。
漫天的晚霞也由绚斓归于平淡。
第一丝暮色映上草原的时候,凛的唇轻轻印上了鲑的唇......
-END-
后记:
这篇文人称不一致啊,不知大家有没有发现?(众:以为都和你一样啊!!--_--#)
偶对8起大家!偶检讨!!偶一时失手就成这个样子了,而且以小舞的水平还真是改8过来......偶检讨,偶忏悔,偶该杀,偶罪该万死......
小舞努力磕头ing......(鲑:大家表管她!她是自虐狂(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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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
--花之章
意志如果正确的话,行为一定正确,因为行为因意志而产生。
物质经常蒙蔽我们的双眼,要好好识别它。
我们经常以恶的东西代替善的东西,这是人类的通病。
我们追求不到的东西就希望它破灭,我们的愿望是想法与现实的争斗。......
我们追求不到的东西就希望它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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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经过一个热烈丰裕的夏,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远比春季时来得更为健壮。
秋,本是一个狩猎的时节。
王城的百姓都知道,今天,是凤鸣国王族传统的狩猎日。
家住猎场附近的人们都尽量避免外出,以免扰了受万民敬仰的年轻国主的兴致。不过,我却依旧外出去栽花。我那间屋子虽离狩猎场极近,却是在猎场边界那个百米断崖之下的山谷里,故而不受影响。
山谷只一条水路可进出,虽然有些交通不便,但环境极好,加之断崖对面那座山虽高却也较为平缓,故而非常适合栽种花草。而我,就是以卖那些花花草草来糊口的。日子虽有些清贫,心灵却是极自由的。
我本以为自己的生活一直都会是这样,在明朗的晴空下,由花草澄净着自己的灵魂。然而,在这一天,我遇到了他。
傍晚时分,我从山上回来,忽然间,目光被断崖下潭边的一个不明物体所吸引。
我没有多想,只奔至潭边,解开系在树上的船绳划向对岸。
潭的那一边,断崖之下,密密地立着的,是一大片的石蒜化。鲜红鲜红的花,碧绿的杆子,开花时一片叶子也没有,石蒜总给人一种怵然的感觉,或者它的另一个名称会更适合,石蒜又被称作--彼岸花。
或许,自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真的已到达了另一个世界吧。这谷底澄净的天空,绚烂的夕阳,如镜的深潭以及那些饱含着无限生命力的花草,都再不能抚慰我的心,净化我的灵魂。
亮黄色的袍子在鲜红的石蒜花中间分外显眼。当我走近他,看到他的脸容时,我听到了世界塌陷的声音。
我坚信,那是一张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只一眼都会难以忘怀的脸。
是石蒜的花精么?
如果有着这么美的花精,那导人迈向冥土的石蒜花又有什么让人因畏惧而抗拒的呢?
他一定是石蒜的花精吧!否则又怎会出现在这谷底?除非他是从断崖坠下的,然而既是从崖上坠下,又怎可能毫发无伤?甚至连灰土都未沾上?
他昏睡了整整两天。直到第三天傍晚,他才迈着慵懒却优雅的步子走下床来。
艳丽的夕阳映射在他身上折射出美丽的光圈,一瞬间,恍若天神。
"是你救了我吗?"他的嗓音是如此地悦耳,虽有些慵懒的,却带着一丝威严。
一时间,我发觉自己是如此地平凡而渺小。我以为自己有若菊花,孤傲却也自有芬芳。悲痛于人类黑暗的心灵,哀伤于冷漠无情的人世,我逃离整个世界,把自己封入这蓝天白云,断崖深谷之中,与花草共生,与鱼雁共舞。我自认为自己清高,然而面对他,我突然发现我的懦弱。眼前的他,纤瘦如水仙,高洁如荷,却有着大山崩临也绝不动摇的坚强,真正地坚强!所以,即使穿着我为他换上的粗布衣服,他依旧焕发着有如王者的气息。
"我记得自己在打猎时不小心落下断崖来,没想到,这崖下,还有这么一片世外桃源......"他有如天籁的声音将我从自我思虑中拉了回来,而他已在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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