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你重新组织复仇者协议的时候，神盾局并没有干预，甚至说，我乐见其成，你帮助我完成了我这个身份无法完成的事。”尼克迅速地绕开了涉及到金钱的那一部分，做了一些妥协，他盛赞露西的能力和前瞻性，但最后一句话明显是说给巴基听的。
“弗瑞局长，我们还是省省那些吧。”露西转了转眼睛，“别绕圈子了，说说你的最后目的。”
“不，在那之前，我想问你……”尼克皱紧眉，“你为何恨我？”
他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是他擅长分析人，这个女孩对他的恨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我是纽约大战的幸存者，我不起眼，我当时只是一个保险调查员。”露西说，“外面那个男人，他和我的上司从废墟中把我扒出来，我在病房里躺了两个星期，我的上司他有一个前妻，还有一个儿子，他们最需要救治的时候，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砍断了他们的保险赔偿金，然后他们死了。而当我知道一切都始于一次宇宙魔方的实验时，弗瑞，你说我为什么要恨你？”
“那是一次事故。”弗瑞诚恳地看着露西的双眼，“是我邀请了希尔维格教授进行宇宙魔方实验，我本应察觉出来希尔维格教授被洛基控制了，但是我没有，我并不知道他会打开通道，引来洛基。”
弗瑞停顿了一下：“纽约大战是一场悲剧，但如果你想指控我在摧残这个世界，没有把人命放在眼里，我有充分的理由来驳斥你。如果我不在乎，为什么把复仇者们拉拢在一起。如果我不在乎，为什么还要阻止世界安全理事会发射那枚核弹呢？”
“你就是这么说服你自己的，对吗？”露西干笑了一声，她锋利的眼神盯着尼克，但对方并没有躲避，显然不觉的自己有什么错处，“是啊，希尔维格教授影响了你，但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启动了宇宙魔方实验，为什么整个神盾局没有人能够阻止你？如果纽约大战真的只是一场自然灾害，我?0 裉煲膊换嶙谡饫铩Ｎ依凑饫镏皇窍敫嫠吣悖ト穑悴皇怯⑿郏仁澜绲氖歉闯鹫撸悖阒皇窃谑帐白约旱牟芯帧！?br /> 露西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她自己都感到怒火中烧，她瞥向寇森，寇森的眼神在游离，而娜塔莎在沉思。
“这个世界一直在威胁之中，我们要有所准备。我研究宇宙魔方就是为了能够在威胁到来之前人类不至于只会尖叫和逃跑。”尼克等待露西平复下来，他说，“人类总是在探索未知事物，而我们不可能做到百无一漏。”
“史蒂夫为了制止红骷髅得到宇宙魔方的力量，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让它沉下海。”巴基突然开口了，尼克惊讶地发现巴基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平静，“而你把它打捞上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和红骷髅干同样的事，尼克，你让我大开眼界。”
巴基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他离开军方和神盾局之后就与尼克·弗瑞完全断了联系，甚至一直到他看到那份249页的材料，也只是相信宇宙魔方被打开，或许就是一场意外。一直到今天，弗瑞告诉他，是他主动要去研究的。
可笑的是，史蒂夫用命换来的和平竟然被神盾局亲手打破，这他妈简直就跟世纪玩笑一样。
“弗瑞局长，你有没有发现……”露西双手放在桌上，整个人朝尼克倾斜过去，“你不过就是个隐藏的九头蛇。”
“朗！”寇森惊叫了出来，“收回你的指控。”
“我们判断一个人到底是正义和邪恶，并不会看他到底举着什么口号，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对吗？”
尼克·弗瑞不动如山，剩下那只完好的眼睛在暗影里静静地看着露西。
“我看到的是一个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世界，却贪婪地攫取力量的狂人，你手握重权，却无一人能够反抗你，质疑你。你闯了大祸，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的去制造武器。你辜负了这个国家。”
露西终于把天空母舰的照片扔在了桌上。
“所以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等着司法部的调查吧。”
露西转身便走，她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密室，狠狠地撞上了门。
尼克对上了巴基的眼神，他的眼神冷漠、疏离、就像是刚刚从21世纪的纽约醒来时那样，充满了敌意。这是尼克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在失去美国队长的支持，这让他自己都对自己的立场产生怀疑。
“队长，人们需要武器，只有手握武器，他们才能捍卫自己的自由和财产，难道下一次外星人来的时候，我们只能挥舞棉花球去对抗他们吗？我建造天空母舰是为了保卫这个世界人民的自由！”
尼克大声说，到最后已经几乎是吼出来了，他只能用音量给自己打气。
“这不是自由。”
巴基敲了敲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巨型天空母舰遮天蔽日，银灰色的舰身反射着白炽灯的冷光。
“这是恐惧。”
第116章 S2E59
露西清早在一片阳光中醒来，雪白的被子像棉花块一样被她抱在怀里，窗户开着，她听见巴基坐在阳台上打电话。露西穿上一件短背心，直接套上了她男朋友的白色衬衫，跑到阳台，从巴基后面拥抱住他。
巴基还在讲着电话，无视那双在自己胸前捣乱的手：“我不知道我的分量够不够，但如果你需要我做联署人，我可以签名。”他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把露西拽到前身来，露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恶作剧般的舔舔他的嘴角，巴基准确地捕获了露西美妙的双唇，在呼吸的瞬间迅速的结束了和律师马修·默多克的通话，一把抱起露西把她压在桌子上，“我刚洗过澡，别让我白费功夫了。”
露西眨了眨眼：“多可惜。”她敞开了衬衫，风情尽露地诱惑着巴基，巴基呻吟了一声，马上就要缴械投降了，结果竟然是露西的电话先响了起来。
露西没好气地接通电话，提姆的声音从另外一头传了过来：“注意一下，朗小姐，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喜欢早上在阳台‘吃早餐’。”
露西靠在了栏杆上，向离她不太远的另一栋公寓大楼的顶层看去，提姆正挂着一个蓝牙耳机，一边给阳台上的植物浇水，一边啃着自己的早餐。
露西反唇相讥：“所以你就不能专心致志把你的头埋进早餐里吗，还是青春期的少年需要通过窥视成人的勾引和挑逗才能完成自己的成年礼？”
伶牙俐齿的提姆竟然一时间卡壳了。
露西和提姆住的公寓，就是莱克斯·卢瑟在纽约开发的高级公寓——卢瑟塔，她和提姆双双租下了这双子星塔的顶层，提姆明面上是来操作韦恩基金会与泰坦涉及的超级英雄娱乐开发项目，暗地里还在组建少年泰坦联盟，吸纳那些希望造福人类的少年超级英雄。
提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敲开了彼得·帕克的家门，然后以补作业的名义骗取了梅婶婶的信任，堂而皇之的在彼得的房间等他，然后用夏洛克·福尔摩斯式的推断，把彼得的老底揭了。两个人就这样凑在了一起，高效的让露西惊掉下巴。
提姆正气哼哼地鼓着腮帮子，想着怎么回击，蜘蛛侠突然从不知名的方向荡着蛛丝准确地落到了他的阳台上。
“（????）??嗨提米！”蜘蛛侠掀起了自己的面罩，“我的早餐呢？你在跟谁说话？”
“公司业务上的事。”提米敷衍了一句，发现蜘蛛侠已经把自己准备好的早餐一扫而空了，“你搞什么鬼！！！那是我的胡萝卜餐包！”
露西从话筒里听着两个少年人你来我往地为了一个胡萝卜餐包和一杯鲜牛奶吵得不可开交，感叹年轻真好。
巴基递过来一杯咖啡和报纸，尽管现在已经早就进入了平板阅读的时代，但他仍旧保留了拥护纸媒的旧习惯，露西放下电话，展开报纸，报纸最外面的大标题写着神盾局接受司法部调查，头版照片上是尼克·弗瑞走出司法部的时候的抓拍，他后背挺的笔直，但疲惫的神情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
一个星期之前，纽约市政府正式提起诉讼，一场声势浩大的“纽约人民诉神盾局”案终于在纽约大战一年后，拉开了帷幕。在法律和民众的威压之下，世界安全理事会和美国司法部双双展开了对尼克·弗瑞的调查，并最终发现了隐藏在华盛顿三叉戟大厦下面的“洞察计划”。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只美国，整个国际社会都震动了。
俄罗斯总统表示：以后谁说我们俄罗斯搞寡头政治，你就跟他们讲个笑话，这个笑话只有六个字母——SHIELD。
白宫发言人至今未做回应。
国防部表示：以后神盾局没钱了，就这样。
世界安全理事会表示：敦促各国驻世界安全理事会代表换人。
中国的神枪会顾问张局座接受访谈：怪不得神盾局一直说九头蛇余孽在中国，这明显是想给自己打掩护嘛。他不仅自己没抓到九头蛇，自己早就变成九头蛇了自己都不知道。上个星期，我在北京见了一次复仇者联盟的托尼·斯塔克，我问他，神盾局搞出这么个新闻，他怎么看？他反问我中国神枪会难道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我说当然不一样，神枪会虽然也是世界安全理事会名下组织，但一直接受党的领导，听党指挥，坚决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上个月总书记专门到神枪会讲话，说应对世界安全局势的变化，我们要以不变应万变，这不变是什么呢，是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共建和谐社会，实现中国梦……
托尼没想到自己去一趟中国做个手术，手术成功了，但回来的时候整个美国都翻天了。虽然他也不太喜欢尼克·弗瑞，但看到曾经不可一世的神盾局长，如今束手束脚，每天要接受至少8个小时的问话，他也有点心有戚戚焉。托尼不在军方的体制内，他可以在国会听证会上戏谑参议员，而尼克·弗瑞不行，他只能无数次的对司法部的检察官说：“我想引用美国宪法第五修正案。”
这条宪法规定任何人不得在任何刑事案件中自证清白，这已经是一位受审者最无奈之举，尼克·弗瑞第一次说出要引用修正案的时候，就意味着已经被逼到尽头了。
露西满意地合上报纸，懒鬼一样地张开嘴，等着巴基喂她拌好的沙拉。
他们在阳台上一起享用完早餐之后，巴基就开始帮露西一起看守望者项目计划表。露西想要趁热打铁，在拼命把神盾局的锅甩回去的同时，让人们意识到超级英雄缺少正规军事训练会有营救不当的隐忧，在结案后人们沉浸在欢喜之中还没有多少人质疑的时候，迅速的把这个提案通过了。
哼，我抢在你们所有人之前先把超级英雄营救合法化，我看你们谁还敢跟我提注册法！
露西在跟着巴基和托尼一起外出参与营救一两次，她终于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救人那块料，虽然自己打起架来也不下巴基，但她真是对大半夜2点钟跑去海上营救一个侧翻的油轮这件事兴趣缺缺。尤其是第二天她满身酸疼地去参加市政府会议的时候，再一次坚定了自己专心搞政治不搞副业的信心。
还有正联，每一次去瞭望塔里那一大堆的操作台按钮她就头疼，她为瞭望塔做出的唯一的贡献就是给瞭望塔加了个用餐区，就在窗户边上，远远的可以看见可爱的蓝色地球。干完这一切之后，只有闪电侠给她点了个赞，蝙蝠侠觉得她留在这里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这能怪她嘛，她又看不懂操作台，万一碰错了发送个引战电波怎么办。
庭审定在了一个星期之后，无论结果如何，尼克·弗瑞都无法在如此声势滔天的咒骂声中继续担任神盾局长一职了，玛利亚·希尔也难辞其咎，事实上，玛利亚·希尔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和她那份辞职报告连在一起的，是神盾局192位特工的辞职信，神盾局迎来了从未有过的辞职高峰。
娜塔莎预言的肢解神盾局，真是一点都没错。
神盾局正在从内部瓦解，世界安全理事会不得不中止了拨给神盾局所有的大型预算，成立了调查小组，只正常发放员工工资，取消了神盾局的一切特权，为神盾局加设独立审查机构。
神盾局如今只是一个纸老虎了。
朗姆洛感受最深，他现在出国执行一次任务竟然要三层审批，连手上临时买的热狗钱都得回去报账，他左右四顾，躲避掉了监控，走下地铁口，然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带着帽子和黑墨镜的年轻人，夏季都快要来到了，那个年轻人还是带着帽子，这让人有些奇怪。
朗姆洛说，他看着前方，仿佛在等车：“看来洞察计划的确进行不下去了。”
“那个女孩很聪明，我早告诉过你。”年轻人扯了扯嘴角，“但我们有更好的计划，不是吗？启动冬日战士计划。我们西伯利亚见。”
“再见，罗杰斯队长。”朗姆洛脚跟一碰，他无法在这里行军礼，但这代表了他对史蒂夫·罗杰斯的敬意，“为了崇高的目标。”
“为了崇高的目标。”史蒂夫·罗杰斯回应，他微微低头，踏上了刚刚到站的地铁。
一声清脆的击响，纽约东区联邦地区法院大楼里，前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重大失职案开庭。
三万愤怒的纽约市民围拢在联邦法院楼外，等待着宣判结果。
露西和纽约市长亨德莱德坐在了下面，马修·默多克轻轻挥了挥手，将几乎如一列车厢的材料送进了法庭，谁都不明白为什么在一个U盘就能存储所有材料的今天，默多克却执意把所有材料印成了纸质版。
他深吸一口气：“法官先生，这些是纽约之战之中死去以及受重伤人民的资料，我明白，我可以用不到100g的移动存储硬盘装下这些材料，但我拒绝，因为100g体现不出他们生命的价值，甚至这些纸质的材料也不能，伍德劳恩公墓的上千新凿的墓碑也不能。但我希望你们看到——”
马修轻轻拍了拍那些资料，对在场众人说：“这些白色的纸，曾经是你们的朋友、亲人、邻居，他们的生命永远终止在了纽约之战的那一天，你们有未来，你们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而他们没有，因为一切都是因为一场违规实验。”
尼克·弗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他大概已经好几天没睡过觉了，眼神不复当初的犀利和澄澈。
寇森也来了，他为自己的局长如今沦落到这样的情形而感到难过，但他只能安排最好的律师为弗瑞辩护，但那位律师也说，情况不乐观，他们已经开始谋求国际特赦组织的帮助了。尼克的辩护律师一直在紧抓尼克并非违反了安全规则，而是世界安全理事会并没有设立完善的安全规则，而且世界安全理事会想要轰炸纽约，而在调查档案中，充分显示了尼克·弗瑞想要拯救纽约的意图，从这个层面上来讲，尼克·弗瑞还是有转圜余地的。
在展示了完全不利于尼克·弗瑞的几个证物之后，法庭开始传唤证人，玛利亚·希尔作为证人之一出庭。
马修·默多克扬声：“玛利亚·希尔女士，请您说明您与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关系和您在神盾局之中的具体职责。”
玛利亚·希尔说：“我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直接任命的神盾局副局长，接受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委派，监视尼克·弗瑞是否有不当举动。”
马修·默多克：“请问您是否瞒报尼克·弗瑞违规操作宇宙魔方一事。”
尼克·弗瑞辩护律师大声喊：“反对，法官大人，涉嫌诱供定罪。”
法官点点头：“反对有效。”
马修·默多克微微一笑：“我换一种方法问，您是否毫无隐瞒的报告了你所知道的一切情况？”
玛利亚·希尔看向了尼克·弗瑞，她从未想有一天自己和神盾局局长还会坐在这里像个囚犯一样接受问询，她深呼吸：“是的，我多次指责尼克·弗瑞局长的行为不当，虽然我并未报告宇宙魔方一事，但世安会只让我报告有威胁的事，我认为尼克·弗瑞在正当探索宇宙魔方开发新能源，所以并未把此事视为威胁。”
马修·默多克：“在249页的神盾局对宇宙魔方调查报告……”
尼克·弗瑞辩护律师大叫：“反对，法官大人，引用非正式公开证据。”
法官驳斥：“反对无效，调查报告已经被司法部正式归入证物档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