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牢门打开。”阿曼达对看守士兵说，士兵面无表情地听从了她的指挥。
阿曼达走进房间，这间牢房相比其它牢房来说，安静的有些可怕，这里没有那些暴戾的超级恶棍，自从这个犯人进来之后，她没有与看守产生过任何的冲突，不勾引他们，也不伤害他们，这个犯人像个因为一场失误的审判被错关进来的女孩，她每天只是坐在角落里看书，听音乐，冥想和画画。她的画技高超，在小小的监狱里描绘着整个栩栩如生的世界，每一个看守都被她赠送过一幅画，所有人都喜爱她。
但阿曼达知道，这个女人才是所有囚犯里最危险的一个。
“莫里亚蒂。”阿曼达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莫瑞亚蒂头也不抬，指尖放在舌头上舔～了舔，翻过了书页：“阿曼达，我们多久没见了，你遇到了什么事，要把你逼到来咨询我这个恶棍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咨询你的呢？”
莫瑞亚蒂发出了一声不屑的笑声：“从我被关进来开始，你不想和我说话，不想和我有眼神接触，每天只是靠着那个东西来观察我的行为。”
她下巴微微抬起，指向了监视器。
“你在害怕我，不是吗，你害怕我～操控那些穷凶极恶的杀手一样也操控了你。可是突然有一天，你来了，我想知道为什么？”
阿曼达简洁干脆地开门见山：“操控。我们来聊聊这件事。我知道那些杀手把你成为‘导师’，你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你为他们出谋划策，让他们用那些残忍的杀人手段犯下连环杀人案，一次比一次恶劣，而你以此为乐。我注意到一件事，你最虔诚的一个信徒，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是一名基督教徒，和父母住在一起，人们认为他仁慈、谦逊，直到警察在他们家的后院里发现丰茂的玫瑰花从下面的十条女人的腿。”
“哦，那个。”莫瑞亚蒂露出了回味的笑容，“是个可爱的男孩，我捡到他的时候……”
“你捡到他？”
“在我眼里，他们都是迷茫的流浪儿。”莫瑞亚蒂说，“在我捡到他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那股欲～火，他渴望流血，他被他的信仰压抑的太久了。”
“我不关心这些，告诉我，你是如何操纵他们，你如何让他们为你干活儿。”
“阿曼达，你弄错了一件事。”莫瑞亚蒂细长的双眼流露出危险和狡黠，“我不操纵他们，我释放了他们。让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阿曼达收紧了下颌。
几分钟后，阿曼达从莫瑞亚蒂的牢房中～出来，她走到外面，打通了那个露西留给她的电话。
“露西·朗，你想来天眼会谈谈吗？”
第74章 S2E16

“身份核实，系统准入，欢迎归来，特工露西·朗。”
对准露西的炮口收缩回地下，屏障消失，露西在阿曼达的带领下终于进入到这个她的“出生之地”。不得不说她有些失望，没有她想象中的神秘和忙碌，也没有酷炫的高科技，只是像普通的政府大楼那样，偶尔看见一两个守卫，还有冲他们点头就匆匆而过的工作人员。
“你很失望？”阿曼达突然问。
露西摇头：“不，只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阿曼达推开了一扇门，让她进入另一个通道，然后一直走到尽头，带领她进入一间保密性极高的房间：“这里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那是一间手术室，几乎设施摆放的位置也是相同的，正对着手术台的是一扇玻璃窗，一切与露西缥缈的记忆相重合，然后那段被洗去的记忆越发的清晰。
露西躺在了手术台上，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手术灯亮了，刺得她的双眼很疼，露西迈下手术台，然后闭着眼指向了一个方向，玻璃窗的方向，但阿曼达知道她指的是玻璃的后方，曾经她看着露西的地方。
“有一个红发男人，当时站在你身边的，他是谁？”
沃勒没有回答她，而是带着她离开，一直到达了中央控制室，与其它安静的地方不同，这里喧闹的如同纽约的时代广场，但当露西出现在这里时，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一瞬间像黄蜂一样包裹了露西。
阿曼达的副手艾伦跑了过来，向露西伸手：“艾伦·卡维特，在沃勒女士不在的时候我负责这里。”
“哦哦哦哦哦天哪你就是我们的……”一位印裔、带着眼镜看起来有点像书呆子的女孩紧随其后，她紧张地看了一眼阿曼达，“我们的科学怪人。”
露西重复了一遍：“科学怪人？”她现在明白自己在天眼会的地位了。
“不不不，请原谅我不善言辞，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你是整个这个是时代最伟大科学的代表，相信我，整个天眼会的科技怪咖们看到你都会跪倒在你的脚下，他们会把你当做耶稣一样供起来。”
“钉在十字架上吗？”露西耸耸肩，“不，谢谢，还是算了。”
“哦我控制不住……我是妮尔·夏玛，这里的防火墙主管，我能给你一个抱抱吗？”女孩的双目开始闪烁起泪花，不由分说地抱住了露西，然后露出了像刚刚获得了乐透一样的表情，双手上下抚摸露西的背部，“天啊，我和科技拥抱了。”
露西：“……”
妮尔抱的实在太紧，艾伦不得不多花了一些时间把两个人分开，好让露西不会因为窒息死在天眼会里。
阿曼达对两人指示：“如果朗特工以后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听她的。”
露西神色一动，但没有急着反驳。
她来到阿曼达的办公室后终于忍不住了：“谢谢你的天眼会一日游，你让我来，我一个人来了，说说你的目的。”
阿曼达抬了抬下巴，从桌上推过来一个密封的档案：“你会在这里找到你所有想知道的东西，包括你是如何被招募进来，你如何被注射队长血清，然后实验后的记录，包括你的洗脑手术，还有你脑子里那个可以联络到天眼会的芯片。”
阿曼达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部手机：“这个，是你体内炸弹的引爆器。”
“芯片和体内炸弹。”露西抬高了眉毛，“看来我们终于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彼此掌握的秘密武器了是吗？”
阿曼达厌恶地说：“把我体内的纳米机器人给吸出来，我想到那些虫子似的东西在我身体里我就恶心。”
露西却一直盯着阿曼达，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她双腿交叠，双手放在膝盖上，拉长了声音：“你怎么确定我会解除纳米机器人呢，毕竟那是我的一张好牌。”
阿曼达冷笑：“朗，绝境病毒不光带走了你的恐惧，还把你的契约精神带走了吗？”
露西抿唇：“和你这样的强权人士打交道不得不多留点心啊。”露西将档案袋上的棉线绕在手指上，一圈一圈的解开，她拿出其中一张纸扫了几眼，似乎在确定它的价值。
阿曼达突然说：“朗，我和你一样，我不受威胁。但最终让我转变主意的不是纳米机器人。”
露西从文字中抬起头，饶有兴趣地听着。
阿曼达盯着露西的双眼：“你说我们不是敌人，为什么？”
“因为我们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露西将那一页报告放回了档案，她慢悠悠地将棉线一点一点的缠绕回档案扣上，懒洋洋地抬眼，“它一边号称着自己在保卫世界的安全，一边在探索着未知的领域而无人得知，它不接受美国政府的监督，不承担任何的破坏后果，它才是纽约之战的始作俑者。”
露西看着阿曼达，阿曼达眼里浮现出了了然之色，露西轻笑了一声，如幽魂一般拂过阿曼达的耳廓。
“我要搞垮神盾局。”
一个小时之后，露西坐上了直升机，她通过贾维斯的线路联系上了托尼。
“怎么样，女孩，一切顺利吗？”
“解除沃勒的威胁，她不再是问题了。”露西把档案放进了公文提包里，绑上了安全带，“给娜塔莎·罗曼诺夫发一条信息，让她明天到我办公室里来，我要让她签那份复仇者协议。”

复仇者联盟、国际非政府间救援团体，包括但不限美国本土英雄，包括但不限各国政府组织在职人员，具体任务是应对突发世界级威胁及其附带损害。其基本行动准则在国际法框架之下，除泰坦内部团体之外组织需调用复仇者团体，需有书面申请，紧急情况下需有口头申请，复仇者与非泰坦内部组织的关系为合作关系，不承担任何该组织造成的行为结果。
签署复仇者协议的个人被视为复仇者组织成员，泰坦将负责对成员进行培训和相关条款解释，成员有责任和义务进行相关学习。
行动过程中，如脱离组织，由个人行动产生的损失由泰坦相关责任部负责处理，同时泰坦相关责任部会展开相关调查对相关个人进行追责。
娜塔莎逐字逐句的读完了整个复仇者协议的内容，把核心要点总结了出来，发现自己好像在啃一根难啃的骨头，事实上，她来签协议之前和弗瑞进行过通话，弗瑞的意思是让她来看看泰坦在搞什么东西。毕竟泰坦背后是斯塔克基金会在运作，换而言之有可能是斯塔克个人的意思。
目前看来，能想出这种处处针对神盾局条款的肯定不是托尼自己。她试图从中找出什么条款能猜测出眼前这个女孩的“险恶”目的，好以后撕毁这一纸文书，但每一项都感觉很正当。如果说复仇者原先就是一群野马，为了一个目标而奔腾，却不考虑过程，那么这个组织就是给他们套上了缰绳。
的确是有利有弊。
娜塔莎自己掂量着。
“你的意思是，复仇者的集体行动任务由泰坦来分派？”
“程序上是这样，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事件，需要复仇者集体来处理，可以由个人提出申请，泰坦会评估是否适合集体行动而进行分派。”
“这么做的目的是……？”
“避免由于你们个人的私人事务影响到团体。你们是超级英雄团队，负责救援，不是什么公牛队抢着得分，所以……”露西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个人英雄主义再见，集体主义你好～”
“你想走程序？你我都知道，有时候等程序下来再行动就晚了。”
“亲爱的，别尝试把我带跑。”露西思维敏捷，“除了复仇者成员之外你还是个神盾局特工，复仇者不是什么都干的，如果神盾局能够解决的问题，就不要交给复仇者。我们处理橙红级别以上的特殊事件。”
“橙红级别以上？”
露西冲娜塔莎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走，她们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了一间新开辟出的大型办公室，娜塔莎眼前一亮，虽然还只是雏形，但已经足见规模，工人们在组装天花板上悬吊下来的电视墙，它由四面组成，像一个倒悬的金字塔，每一面都由十二面液晶屏组成。
“它们可以播报一些大电视台的节目和新闻，每一个国家的都有。”露西带着娜塔莎在不断搬着电脑和电子器材的工人之间穿梭，她一边后退一边解释，“早上我和星球日报的路易斯·莱恩聊过了，她让我考虑买通讯社的业务，他们的消息比较一手，路透社、哈瓦斯社、美联社……我想先期聚焦在美国本土的一些小活动，所以我购买了美联社的业务，他们发来了一个演示视频。”
露西轻点键盘，三块演示屏幕上播放出一些表格，它实时显示各地的新闻，爆炸、沉船、石油泄漏，北极冰山迁移，简直各种各样什么都有，这些新闻前面有各种颜色的标记，娜塔莎可以看出来越“大”的新闻，颜色就越红，这东西就像个预警系统。
“除此之外，娜塔莎，我担忧这些新闻仅仅能反映事实，但是却不能推断其影响，所以我打算从从斯塔克的公司里挖来一些数据分析师，还有……”露西搂住了一个黑人中年男子的肩膀，亲了一下他的头，“整个纽约最有新闻嗅觉的老油条，乌里克。他写了20多年的犯罪报道，我相信他。他的博客有40万的粉丝，这可是美国啊，一个没什么人看深度新闻的地方。”
“别太兴奋了，你在把我这个老头子当20多岁的年轻人在用，说不定某一天我会被你用到过劳死，以及，我还没打算答应呢。”乌里克无奈地扶了扶眼镜，“你有点过于激动了，露西。”
“绝境病毒的错，我发誓，它让我每一种情绪都显得很过激。”露西快乐地推开乌里克，“老头子，这是你焕发第二春的机会，珍惜一点！！”
露西和娜塔莎离开了他们新组建的信息处理部门，露西挠挠头：“我觉得我还得弄出来一个新闻发言人。”
“你自己不行吗？”娜塔莎说，“你思维足够敏捷，说话也很有分量。”
“不不不，让专业的来，你也看到了，我很容易受到情绪的干扰，而且我没有经过发声训练。”露西有点烦恼了，她们绕回了办公室，“不管怎么说，先建立一个优秀的信息处理部门是必须的，我相信神盾局也有类似的东西，但我不打算和神盾局，联调局，CIA任何一个政府部门有信息交叉，除非他们需要。当然如果有机会参观神盾局总部的话……”
“不，你没有机会。”娜塔莎说，“弗瑞知道我签署了这个协议就会当场疯掉，然后他会来找你，我听说他那只瞎了的眼睛其实是个独门武器，会发射死亡射线把人直接从地球扔进一个撒旦都不知道在哪里的监狱，很少有人能有资格让他使用这个武器，不过对你，他应该会。”
露西双手交握作出一个可怜的小姑娘的样子：“是什么原因让他需要破坏联邦法律杀掉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呢？”
娜塔莎把协议抛给露西：“你解散了复仇者，然后让他们签署这个协议，如果我没看错，这个协议几乎等同于说，神盾局，如果以后你们想动用复仇者，写书面申请，顺便交租金，我们按分钟收费！”
“真会抓重点，特工！”露西几乎要站在桌子上给娜塔莎鼓掌了，“我还没想到租金那个环节，但是我会的！而你们每一个人都会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同时它会用于你们在救援任务过程中造成的任何不必要的损害赔偿。”
“听起来挺诱人的，弗瑞只给我固定工资，有时候我还得抢劫那些坏人才能去买一双瓦伦提诺走秀款高跟鞋。所以我一直是神盾局最主动申请去中东的特工。”娜塔莎轻笑，她的笑声像是轻纱一般撩过露西的心头，露西真的很想讨教一下娜塔莎是如何练就如此纯熟的调情技术，她几乎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荷尔蒙，“好吧，我准备签了，我最近缺一笔钱买手镯。”
“让我猜猜，最近莎朗斯通给卡地亚做的那个广告款？”
“真聪明！”娜塔莎惊讶地看着露西，她和这个女孩对话感到愉悦，“女孩子总是那么容易能找到共同点。不过我们还是有隔阂。这点你得听我的，弗瑞真的不会放过你的。”
“我见过你，见过寇森，但是没见过弗瑞，如果他真的耳目聪明，或者他有能力，他早就来阻止我来做这一切了。”露西开始准备钢笔，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娜塔莎：“除非他被另一些事情绊住了手脚。”
“我不知道，他是局长，他说了算。”娜塔莎接过钢笔，习惯性的伸出粉嫩的舌头，在笔尖上舔了舔，蓝色的墨水在舌头上留下一个墨点，那场面任何男人看了都会血脉贲张。
“你对他无条件忠诚？”露西在娜塔莎签字之前抽走了那份协议，她不需要一个对神盾局过分忠诚的人来加入复仇者，这会给她的工作增加大量的难度。
“是信任。”娜塔莎纠正，“我对他无条件信任。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把一个敌方特工转变为自己人，并让她信任你这是一件艰难和漫长的过程。你也得做相同的事把我争取过去。鹰眼还没有签署协议，但我想提前跟你说，他对神盾局比我要忠诚许多。”
露西的眉峰挑了一下。
啊哈，鹰眼，的确是个麻烦。

露西目送娜塔莎离开泰坦，让托尼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没有斯文丧尽的互相抓头发，抠眼睛，互相用高跟鞋敲击对方的头部，也没有贴面假笑和互相用拐弯抹角的恶毒语言去侮辱对方的耳朵。
有时候女孩们的心胸可比男孩们广阔多了啊，托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