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尽量平静的问：“奥丁在哪儿？”
“睡着了，他的神力大不如从前了，你知道吗，他快要死了。”洛基笑着说，“阿斯加德人同普通人类一样，有生，有死，有弱点。”他提到这里的时候出现心痛的表情，“我把他囚禁在冰棺下面了。”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掀起战争？”
“为了给我们的母亲报仇，人类杀了她。”
“不是纽约人。”
“去问问史蒂夫·罗杰斯。”
索尔低声嘲笑他：“洛基，你到现在还在撒谎吗？”
洛基脸上先是出现了暴怒的神情，转而变的滑稽起来：“我没想到唯一说了真话的那一天，竟然没有人能信我。”
“史蒂夫·罗杰斯，是我见过的道德最无暇的勇者。”
洛基说：“你不明白吗，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亲手掀起这样的灾难。”
索尔不懂，但洛基已经明白了，他为那个男人的谋略、果断和心狠而胆战心惊，人们总是说我们要联手对抗邪恶，于是他们推翻了阴谋家和征服者，但人们从未想过，我们应如何对抗正义。
索尔有些茫然地回头，他对上了露西的双眼，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怎么会……”索尔喃喃地说。
人类和阿斯加德人面面相觑，为这不明所以的战争而感到迷茫。
一辆小摩托车吭哧吭哧地开到众人身边，许久不见的吉米·奥尔森和莱克斯·卢瑟从上面跳了下来。
“吉米？你怎么在这里？”露西惊讶。
吉米拿着一个小红本子：“我现在要说一句话，你们谁都不要激动。”
莱克斯·卢瑟说：“罗杰斯带走了所有的纳米机器人和血清，两个小时之前空军一号已经起飞了，目的地未明。”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头皮发麻，托尼已经开始用全球搜索去寻找空军一号的位置了，但空军一号的隐形雷达装置显然屏蔽了所有的追踪信号。
吉米无语：“不是这句话。”
莱克斯·卢瑟紧接着说：“哦对，史蒂夫·罗杰斯是冬日战士。”
“这些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露西说。
但更多的人发出了惊呼，托尼抓狂地大叫：“什么，我还不知道！！”
吉米大吼一声：“莱克斯·卢瑟，你可以闭嘴了！”
所有人都停止了惊叫和窃窃私语，看着吉米。
吉米深吸一口气：“九头蛇万岁。”
露西指着吉米，指尖在颤抖：“抓住这个九头蛇！！！”
一群英雄叠罗汉一样把吉米压在了身下，吉米一边痛呼一边大叫：“我都说了你们不要激动了！！”
人缝里掉出来了一个红色的本子，上面画着一个五星的图案，露西翻开它，她看到了自己的字迹。

第160章 S3E43

托尼还是第一次踏入瞭望塔，他好奇的东张西望， 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蝙蝠侠在他身后低吼：“不许乱碰！”托尼翻着白眼把正要往一个绿色按钮按的手缩了回来。
所有人都是一副茫然的状态，史蒂夫·罗杰斯是一切阴谋的主导者这个消息就得让人好好消化一阵了，而且他还带走了纳米机器人和血清，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所有人都想问一句：为什么？
蝙蝠侠和超人一直在搜寻着空军一号的踪迹， 露西看着那个红色的本子发愣。
“我们只知道除非真到了世界末日的地步， 这些东西不能拿出来。我们翻来覆去看了好久，上面的信息一点用都没有。”吉米被神奇女侠五花大绑地绑成了一个团子，“我们谁都不知道九头蛇夫人到底是谁， 没有人真正见过她的样子。拜托，你们能不能放开我好好说话？！我又不是邪教分子！”
托尼冷笑：“都加入九头蛇了， 还不算邪教？”
吉米反唇相讥：“你真是无知， 托尼·斯塔克，仅凭着个人的好恶就给人打上犯罪者的烙印， 把一切和你的信仰不同的人都当成敌人， 我们两个到底谁是邪教？”
托尼挑高了眉毛：“好吧，所以你们九头蛇的信仰是什么？”
“重建秩序的权威，抵抗无限度的自由，让世界免于被其毁灭。”
“……所以你就是邪教啊！”
“你们所求的又是什么样的自由？不受管辖开发足以毁灭世界的战甲？一群打扮的五颜六色的雇佣兵给自己一个正义联盟或者复仇者联盟的名号就替人执法？”吉米一个一个人的看过去，“如果没有泰坦，你们就是混乱的源头。你们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不，你们正在摧毁它。万恶始于一，死亡不是灾难的开端，秩序的崩坏才是。”
托尼和巴基面面相觑，他们竟然无言以对。
“九头蛇夫人是怎样一个人？”露西突然问，她合上了本子，她想起那个吻，想起史蒂夫在半梦半醒间叫她夫人，想起那个纹刻在银色戒指内圈的自己的名字。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露西递给戴安娜一个眼神，戴安娜放下了套索。
露西选择相信吉米。
“她是精神领袖。”吉米松了一口气，被强迫说出真相比自己说出真相难受多了，“九头蛇一直以来都面临着严重的分裂，九头蛇夫人和佐拉博士产生过数次争执，虽然他们都认为红骷髅败坏了九头蛇真正的信仰……”
“天啊，他们还想开除红骷髅的九头蛇党籍了吗？”托尼默默地吐槽，然后他被巴基狠狠地撞了一下，闭上了嘴巴。
“……佐拉看到了放任自由的恶果就如同堕落的索多玛城一样，而他构建的社会模型让人们自愿交出自由，换取安全，为此他不断地激化局部战争，甚至催化古巴导弹危机，鼓动越南战争，把世界推到崩溃的边缘。”吉米说，“夫人从来不否认佐拉的理念，但她拒绝通过催化战争的手段而达到这种目的，她希望建立的是一个公认的秩序，而不仅仅是少数人掌握的秩序。虽然九头蛇的信仰从来没有说明过我们可以以何种手段达到秩序引导自由的目的，但我们一部分人认为，夫人的设想更接近九头蛇的真谛。”
所有人都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了。
露西轻声问：“所以现在还有多少九头蛇？”
吉米摊了摊手：“告诉你们也无所谓了……九位最高法官里有两位是九头蛇，联合国大使是九头蛇，参众两院里信仰九头蛇或者受其影响的有九十多位，不过他们现在都被炸死了，但我们还有很多人。中国的神枪会……”
“我就知道！”托尼大叫，“每次见到神枪会的那个笑眯眯的顾问我都觉得他没安好心，神枪会里有多少人是九头蛇，快说！”
“全部都是。”
“……”
吉米看着托尼五颜六色的表情，突然有些恶意地说：“你没听说过九头蛇的总部在上海的传说吗？”
“……”
“那是真的。”
“……”
“你的父亲。”
“什么，我爸也是九头蛇！！我才不信！”
“他还活着。”
托尼愣了足足有一分钟，他冲过去提起吉米的领子：“如果你敢说假话……”
就在这时，超人提高了声音：“我找到空军一号了。”他走向了窗口，用超级视力锁定了正在飞行的空军一号，他飞了出去，转瞬之间就到了空军一号上。他找到了朗姆洛，却没有看到罗杰斯的身影，他扫描了整个机舱，一无所有，而上面的人根本就没打算抵抗。
“你是那个外星人。”朗姆洛认出了超人的身份。
“罗杰斯在哪儿？纳米机器人和血清在哪儿？”超人愤怒了。
“他不在这儿。”朗姆洛摇了摇头，他向超人示意，礼貌地让超人坐在他对面，为他倒了一杯酒，“你们面对的是一位上个世纪和这个世纪以来最伟大的思想家和谋略家，当你看到了下一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十步。”
超人仔细分辨着朗姆洛的心跳，他说的是真的，超人焦急地说：“这些东西会导致人类最终的灭亡，这就是你们所求？”
“人类灭亡是一个相对的涵义。自私的人嘴上说着人类，其实想的是自己。”朗姆洛打开了隔板窗，外面是漂亮的天空，一片一片的浮云，“而利维坦，看到的是世界，是众生，我们想要一个真正的自由世界。我不期待你这个外星人能够理解……”
“我理解。”超人突然说，朗姆洛有些讶异。
超人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我曾经在外太空看着地球，大概有一个星期，我听得见整个世界的欢声笑语，悲伤哭泣，然后慢慢地，地球在我眼中像一个鱼缸，人类就像里面的鱼，水草，或者微生物，所有的声音混合成意义不明的噪声，我看到了你们可笑的把自己分成国家和国家，彼此争斗不休，把对方咬的遍体鳞伤。”他的眼神渐渐变的模糊，分散，“其实我明白只要把鱼缸里的所有东西都打乱，打破它们如今的格局和建立起来的习性，一切都会随之改变，我会在乎鱼怎么想吗，当然不，我只知道那是最简单也是最正确的办法。”
超人那双超离于世外的蓝色眼睛再次聚焦：“罗杰斯和你也是这样看待世界的，不是吗？”
朗姆洛点了点头，他问超人：“所以你还要阻止他吗？”
超人说：“有时候即使知道它有可能是对的，不意味着我要去迎合，我忠于我的内心。而我的心，选择了我朋友们的立场。”
“我也是。”朗姆洛了然，他甚至露出了一丝欣喜的微笑，因为他知道终于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虽然他们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但是单单是理解，就足够了。
他打开了自己的前襟，露出里面的炸弹衣，钳制的外壳让超人忽视了它的存在。
超人立刻用他的超级速度去解朗姆洛身上的炸弹连接线，朗姆洛阻止了他，他掏出了一个手机，递给超人。
“告诉露西，史蒂夫正在去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地方，这个手机可以让他们最后告个别。”朗姆洛平静地说，“利维坦万岁。”
超人看到炸弹衣在朗姆洛身上爆炸了，他飞出了舱外。
空军一号在天空中爆出一声巨响，超人手里拿着残破的炸弹衣碎片，漂浮在空中，空军一号的残骸撞击在山峦上，冒着黑烟，超人用X光扫视了一圈，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他为那个不屈的灵魂默哀了几秒钟，飞向了太空。

“最后一次见到我的地方？”露西拧眉，“新泽西公立医院？”
“那里是疫区，他如果想迅速推广血清和纳米机器人，那里就是最好的选择。”巴基话音刚落，超人和闪电侠就已经到达新泽西了，他们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超人甚至用了X光透视，但什么都没找到。
露西突然明白了那个“最后一次”的意义，那不是指上一次，而是真正的“最后”，一切的终点。
剩下的人都盯着那部手机，催促露西赶快拨通，蝙蝠侠检查了一遍，这是一部一次性手机，它通话的时间根本就不够他们分析信号位置。
“我想和他单独通话。”露西说，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说话了，就像朗姆洛所说的，只是一个告别而已。
托尼先是想要反对，而巴基拦阻了他。所有人都已经认识到，即使能问出一点什么东西来，他们也没有时间来挽回败局了，那个把他们每一个人都耍的团团转的男人，一定连最后一步都已经想好了。
于是蝙蝠侠开启了一扇门，给了她一个安静的空间。
露西看着那个唯一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不到几秒钟对方就接通了。
“朗姆洛？”史蒂夫的声音，露西几乎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几秒钟，史蒂夫反应了过来，“露西？”
没有任何的废话，露西直接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这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的源头：“你到底被洗掉了什么？”
“情感。”史蒂夫给出了答案，露西心痛的无以复加，一切指责的话语都在那一刻化为乌有。她如何能够指责史蒂夫灭绝人性，他身上属于人的部分完全被剥夺了，史蒂夫继续说，“我本应对红房间和九头蛇复仇，但失去了情感，我却更清晰的看到了整个世界的运转方式，我找到了一切罪恶的根源，然后我找到了解决的方法。那一刻复仇变的无所谓了，我有了更有意义的目标。”
“红房间不是消失了，你掌握了它。”
“我改造了它，它的名字叫利维坦。”
“最后一个问题。”露西说，那么久以来盘旋在脑中的问题，她终于要知道答案了，“你的那个九头蛇妻子，是我吗？”
露西听到史蒂夫的深呼吸，终于她能够从史蒂夫平淡的声音中听到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东西。
“你是我的向往，露西。”史蒂夫最后说，“一切的一切，起源于你。请你别再回到过去，接受这一切，只是试试……试着去接受它，你和巴基，你们这样的人值得生活在一个完美的世界里。”
“那你呢？”
“我自有我的归宿。”史蒂夫停顿了一下，“我喜欢巴基的那句话——自由的代价如此高昂，一向如此，但我愿意为之而坚持，即便我是唯一一人，但也胜过了无一人。”
露西听到的挂断的声音。
露西双掌合十，顶在了额心上，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勇气和力气，只是呆滞地看着虚空。
超级英雄们在门外等待着，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当露西出来的时候，他们齐齐地站了起来，希望露西能够透露什么可以力挽狂澜的消息，但露西只是把手机扔进了垃圾筐里。X教授和戴安娜在窗边悄声讨论着什么，他们时而皱眉，时而摇头，似乎都不太满意对方所提出的意见。最后X教授叹了一口气，他转向了露西：“也许是时候了，那大概就是你的使命。”
巴基的心沉了下去：“什么使命？”
“逆转未来。”X教授说，“回到过去，找到一切一切的起始点，改变它的走向，创造一个新未来。”
露西有些茫然：“怎么做，我怎么回去，谁能做到呢？”
她看向众英雄，没有一个人知道如何突破时间的界限去完成一件不可完成的事情，这时候人群里一只手举了起来，众英雄分开了一条道路，在道路的尽头，露西看到了闪电侠。
他说：“我可以，制造一个闪点。”

第161章 S3E44

闪电侠在玻璃板上画了一副示意图，他先画了一个圆圈， 代表现在的时间点：“我曾经尝试过以神速力奔跑，直接跑进了过去，我改变了一些事情，结果创造了一个闪点， 一条新的时间线诞生了。”他沿着那个圆圈往前画了一条线， “现实发生了改变， 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都消失了，戴安娜和海王掀起了一场战争，几乎毁灭了地球。”
戴安娜不可置否的轻哼了一声：“谁赢了？”
“那不是重点！”闪电侠大声喊， 他重新捋了捋思路，“所以我不得不把原先改变的事情再改回原样， 让世界重归平静。但是……事实上， 我们所处的世界，是我创造的第三条时间线。”闪电侠的神情很沮丧， “回到过去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每改变一件事，都有可能制造出一个不同的世界，就像是下象棋，你下了一招妙棋，第二步时，会有72084种不同的棋局，第三步时，就有九百万，象棋的可能棋局数，比宇宙中的原子还多。回到过去只是你的第一步，也是你离结局最远的一步，你以为可以改变命运，但事实上，也只是可能让它变的更糟。”
“还有比现在更糟的世界吗？”绿灯侠问。
闪电侠干笑了一声，向绿灯侠投去嘲笑的眼神：“别问我平行世界里的事，你会大开眼界的。”
绿灯侠不敢往下问了。
露西问：“你有方法能把我带到过去吗？”
闪电侠想了想：“如果你是普通人，你就会在时空穿越中被撕碎，但你是一名绝境战士，所以可以，但是……”
闪电侠依旧想要阻止露西穿越过去的想法，但露西打断了他：“好，让我们试一试。的确，第一步永远是离结局最远的一步，这也意味着走错一步，也有无数种方法去补救，不是吗？”她坚定地看着闪电侠，“我曾经回到过过去，我相信曾经做过的选择，我依旧会做，所以无论回去多少次，我都不可能更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但我回到过去不是为了改变现在，而是为了改变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