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末裔————iamos(巫羽)
iamos(巫羽)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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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考古界的败类,名义上是秘鲁羊驼研究院的院长,财力与权力都很雄厚。我与费尔南多怀疑他拥有一个走私文物的犯罪集团,事实上他与不少官员都有勾结。十三年前就是他找到隐蔽于安第斯山山谷的伊拉巴村庄,并且为了得到雨神祭司与藏宝图,对反抗的村民进行屠杀。"
端木怀在十三年前遇到麦克莱恩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富有的考古界败类,但十三年的时间里,对手越发强大,非常的棘手。费尔南多是何等人物,还是无能为力地死在他的手上。
"你的养子现在在哪?"将藏宝图放进风衣口袋里,维拉科查义无反顾的接受这个使命,这不仅是为了为父报仇而已。
"弘雨现在人在柬埔寨。"端木怀不无担忧地说道,十三年来,为了弘雨的安全经常搬家,但他知道麦克莱恩一直都在寻找他们。

连续的阴雨天气终于转晴,明媚的太阳照在络绎不绝的游客身上,喧嚣声打破了吴哥窟的宁静。
弘雨独自一人在神殿角落里端详着那些平日里不会被人留意到的碎石头,石块有着被损毁的纹样,但却相当精美。
他今天中午本就准备离开这片古代都城遗址,但却不知不觉地,独自一人在遗址里游荡到了下午。有些依依不舍,虽然为了临摹壁画与浮雕,他在这里已经消磨了半个月的时间。
低头将速写本与画笔收回背包,弘雨决定了行程。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三天前与父亲通了电话,电话的内容让他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但他还是告诉了父亲,他会在临摹完神殿的浮雕与壁画后才回去。他能保护自己,从小他就在父亲的亲手指导下学过功夫防身,一般情况下,他都能应付。
弘雨一向非常独立,从十五岁那年起,他就开始自费旅行,至今已经去过了许多地方。他非常喜欢古代的雕塑与绘画,仅今年,他就已经去过雅典城与迈锡尼岛,更别说这次独自一人千里迢迢来到了东南亚。
端木弘雨,十七岁,一位被法国圣艾蒂安美术学院破格收入,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学生。圣艾蒂安美术学院的学生最低年限为十八岁,而弘雨十四岁就考入,他是一位被美术界认为像拉斐尔一样的绘画天才。
而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个极其神秘的身份,从他诞生那日起,他就守护着一个秘密。
当弘雨离开神殿,朝无人的过道走去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游客也离开得差不多。于是当过道突然闪出三个高大的身影的时侯,弘雨立即戒备了起来。
对于看起来纤瘦并不强健的优雅少年,这三个穿黑西装的男子似乎并不打算动粗,他们只是无声地围住了弘雨,然则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他们判断错误了。
"唔。"弘雨冷不丁抬脚踢了挡在他前面的男子的腹部,对方立即弓身,痛苦地抱住腹部,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弘雨趁机往前跑,他父亲意料到的危险终于出现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
"快拦住他。"受伤的男子在后面用西班牙语大声喊道,另两位同伴追了过去,迅速地截断弘雨的去路。弘雨知道不打不成,他露了一手漂亮的中国功夫,不过这两名黑衣男子并不好对付,再加上刚才被他踢了一脚的男子加入,弘雨知道他很难有胜算,于是只能再次奋力向前跑。
"别让他跑了!"后面是气急败坏的声音,弘雨感到肩膀一阵疼痛,随后麻痹感袭来,他回过头来,看到了其中一位黑衣男子手里举着枪。
不过这感觉,不是弹药......应该是麻醉药......
弘雨刚意识到这一点,便昏迷了过去。
而昏迷中的弘雨所不知道的是,当三个绑匪走向倒在地上的他时,一位风衣男子突然出现,三两下就击垮了这三个人高马大的绑匪,那速度快得犹如动作电影的镜头。
随后,风衣男子弯腰抱起了弘雨,悄然离去。


第二章 大使的儿子
床上的秀美少年在确认自己能勉为其难地抬起手臂,活动四肢后,便用双手支起了身子,缓慢地从床上坐起。
少年本能地打量着四周,从房间的简洁与设置上,少年确认了这是间旅馆,并且立即知道他是安全的。很显然他并没有被绑架,因为窗户大开着,外面不时传来街道热闹的喧嚣声,而他的四肢也没有被束缚。
麻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但少年还是勉强下了床。
在他没完全弄清楚自己的处境的时候,他是不会安然躺着的。
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
"维拉科查,找想你的父亲端木先生应该跟你提起过我。"
维拉科查边自我介绍边朝少年走去。他伸出有力手臂,扶住药效未退,勉强下床而差点跌倒在地的纤瘦少年。
维拉科查说的是流利的中文,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充满磁性,十分的动听。如果他说西班牙语的话,弘雨也能听明白,作为南美洲大多数国家的官方语言,弘雨自幼便学习过。
弘雨点点头,一只手近乎倔强地扶住了床沿,谢绝维拉科查的搀扶。另一只手伸出握住维拉科查伸过的手,进行简略的自我介绍。
"端木弘雨。"弘雨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用跟对方一样流畅的中文。
"那不是一般的麻药,药效十分持久,你最好还是先躺回去。"维拉科查抓住了弘雨的手臂,不顾弘雨的谢绝将他扶回了床上。维拉科查的动作带着几分不客置疑的霸气,从这点也可以看出他是个不喜欢他人违背他意愿的人。
"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躺回床上的弘雨睁着双大眼睛,仰视着维拉科查,他可以确定是此人救了他。他养父在几天前曾在电话里对他说过有位年轻的男子会过来找他,那人是费尔南多的儿子。虽然有些迷惑于对方如何从那几个人手中救出他,但他信任眼前这个冷魅的男子,很不可思议的是他信任他。
弘雨从小就认识费尔南多,费尔南多与弘雨的养父之间一直有着书信往来,童年的时代费尔南多还经常写信给弘雨,并且不时夹带着礼物,在弘雨心中费尔南多是个非常慈爱的人,但弘雨却是第一次知道维拉利查的存在,以往他并不知道费尔南多有个比他大十岁的儿子。
眼前的男人戴着墨镜,看不出他的神情,但那凌厉的气息还是散发了出来。如果是在不知道他是同伴的情况下遇到他,那么弘雨或许会认为对方是位危险份子,并且敬而远之。
维拉科查对于弘雨的感谢很淡然,毕竟他来找弘雨的其一住务就是救他。
"你是美术学院的学生?"维拉科问得有些唐突。
在吴哥窟抱起昏迷的弘雨的时候,弘雨背包里的速写本曾掉了出来,维拉科查翻看了一下,很惊讶的发现竟都是些临摹的画作,而且还画得十分不错。虽然维拉科查并不擅长绘画,但他有赏析画作的能力。
"绘画似乎是印加祭司天生便掌握的一种本领,书写者的需要。"弘雨淡然一笑,那美丽的眸子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忧郁,让人为之吸引。
印加祭司就如同马雅的祭司那样使用一种拙朴的象形文字,绘画是古代南美洲祭司自小必修的。
"你对自己的身份了解多少?"维拉科查问得有些不大客气,在他眼中弘雨不仅太秀气太年轻了,而且还是主修艺术的学生,跟考古一点关系都役有。况且对于一位十七岁的少年而言,能对自己的特殊身份有多少理解?
"印加祭司,事实上这种说法也不怎么正确,印加帝国早灭亡了,而我也只是那个被毁灭的印加祭司一族中唯一的漏网之鱼。"
弘雨抬头看了维拉科查一眼,很平淡地回道,他知道对方心中的疑虑。对于自己特殊的身份,他一直很矛盾,虽然说不上不喜欢,但也不是喜欢。他和身边同龄的人都不一样,年幼的伙伴单纯而天真,而他却保有一个沉重的秘密,似乎活着也只为了等到那样的一天开启命运之门,然后他的生命便随之而消逝。
"但却是仅有的一位雨神祭司,你应该听说过雨神祭司的传说。"
维拉科查注视着弘雨美丽的眸子,目光犀利。眼前这位雨神祭司是否拥有如同古代石碑记录上所言的特征?但端木怀既然说他是开启"黄金神殿"的钥匙,那么便有可能拥有这样的特征。
对上维拉科查的眼睛,弘雨不由得想到鹰也有这样的犀利的眼睛。
"是的,不过对于现代的科学而言那应该只是一种缺陷的基因,脱氧核糖核酸上缺失的一环。"
弘雨优雅一笑,极其巧妙地回道。他知道对方想问什么,这是极少数人知道的事情,却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如何得知。
"紫红色的?"维拉科查抬了下眉头问道,这样的事情若非亲眼所见,很少人能相信。
"是的,紫色的血,或许会沿着洁白的石门缝隙流淌而过,连喊声芝麻开门都不用。"
弘雨轻笑了起来,眼神却是优郁的,定定地看着维拉科查。
在有关记载里,开启"黄金神殿"的大门,需要雨神祭司的鲜血,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事情。他的养父在他刚懂事的时候就将一切都告诉他,毕竟他紫色的血液太不同寻常了,想隐瞒也不行。
如果谁的血都成的话,那么就不会说只有雨神祭司才是开启神殿的钥匙了,更不会有人大费周章屠杀一个村子,就只为一个拥有雨神祭司血嗣的孩子了。
"这只是符合一部分记载而已,并不是说开启神殿真的会用到这种方式,无论从哪一方面说都难以置信。"
维拉科查持着怀疑态度,超自然的东西总是被他排除在外,在他看来存在的任何东西都有其解释。
古代的记载,会有其真实的地方也会有其讹传的地方,他倒十分赞同弘雨那句:一种缺陷的基因、脱氧核糖核酸上缺失的一环。不过应该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血液病症,而且极其罕见,有其遗传性。
话一说完,维拉科查便将目光从弘雨身上收回,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很不可思议地吸引住了他的注意。虽然只是几句对话,但他还是从弘雨的身上感受到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以及一个十七岁少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有的深沉。先前他已经看过弘雨的照片,知道对方只是一位纤秀的少年,过于文雅,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属于印加祭司该有的味道,然而现在他改变了观点,这不是个普通的十七岁孩子,而是个十分成熟与智慧过人的少年。
"但还是有人深信不疑,贪婪使得人变得愚蠢、残忍,谁会想到在现今世界竟会有一个村子在一夜之间被屠杀干净,却没有人知道。"
弘雨冷笑,他那优雅的唇扯过一个促狭的笑,那绝对不是一个文弱的人会有的笑容。
有人杀了他的亲生父母,杀了他的亲人、族人,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所最不能容忍的是这次屠杀竟没有外人知道,仿佛他们只是些虚幻的人物而已,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金钱使人疯狂,也使人腐化,那完全是官匪合作所致,所以这样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然则罪行是无法隐匿的,我始终相信这一点。"
维拉科查近乎淡然地说道,他并不是在安慰弘雨,只能说是情感的一时流露吧。维拉科查的身份是一位考古学者,但他身上所散发的却不是学者儒雅的气息,而是一种冷峻的,近乎危险的气息。倘若是与这样的人为敌,是不得不提防的。
"我听说了费尔南多先生的事情。"
弘雨低缓地说道,当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的悲伤大过于震惊。这似乎就像是他所带来的灾难一样,那一刻,这样的情感在他心里升起,不是恐惧而是悲伤与内疚。
"你来找我是想寻找‘黄金神殿'吧,我父亲与你父亲一直有这个意思,只是没能实现,事实上这是件很艰难的事情,而且很危险。"
弘雨抬头看向维拉科查,露出与年龄不符的严肃表情。
就算眼前这个冷魅的男子是出于对宝藏的渴望做出这样的决定--当然,他知道他并不是这样的人--即使是这样,以生命为代价那也十分不值得。
"已经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了,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维拉科查淡漠地说道,藏宝图已经被夺走,对方很可能已经开始寻找宝藏,这份宝藏先不论该属于谁,但却毫无疑问的不属于私人。
另外,维拉科查并不在乎什么危险,他是个很自信的男子,如果知道有危险的存在,那么他至少是不会让对方逮到时机。
"你看过藏宝图了吧,那是张意义不明的藏宝图。"弘雨定定地看着维拉科查,当维拉科查用我们二宇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在一瞬之间。
藏宝图有些特殊,这就是为什么他父亲与维拉科查的父亲一直没有试图进行寻找宝藏。
"是的,不过并非不能破解。"维拉科查肯定地说道。
"那么请带我去秘鲁吧。"弘雨认真的说道,他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但他没有迟疑,出自于自身的迟疑。
"你完全不在乎那样的传说?"维拉科查看向弘雨,用自己的鲜血开启神殿的大门,用自己的生命充当钥匙,这样的传说,任何人都会有所顾忌,伺况他确实有着如此特殊的血液颜色。
"我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没有任何选择,我为它而存在,甚至消亡。"
弘雨望向维拉科查,认真地说道,他秀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坚定。
他的命运在最初就已经注定好了,那样的宿命就存在于他那古老而稀有的血脉里。

秘鲁 阿雷基帕
阿雷基帕是秘鲁的第三大城市,亦是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位于米斯蒂火山山麓、海拔二千三百米的山谷中。这里有白雪皑皑的米斯蒂火山,四周峰峦环峙,树木蔷翠,景色清幽。
"羊驼研究院"是一栋非常显眼的建筑,它与周围那些为了抵抗地震而建的矮平的建筑物形成鲜明的对照。当然,它有着极佳的防震设施,是一栋价值不菲的高大建筑。事实上这个研究机构是私人建立的,那位创建者是一位神秘人士,他也是这间研究院的院长--罗伯特·麦克莱恩。一位行事十分低调的人,连学术界里也难得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而羊驼研究院却一直存在着。
羊驼,南美洲特有的一种动物。
羊驼在安第斯山区的居民生活里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也是一种极为古老而神圣的动物。
在古代,羊驼主要用来产毛,用羊驼毛织成的毯子是十分尊贵的物品,甚至被当成财富收藏。然而现代羊驼则只剩下运输的功能,它的毛粗糙而缺乏柔软性,于是羊驼毛便不再应用于纺织。
如果能再制造出古代羊驼,那种浑身上下长着柔软而纤细毛发的高产毛动物,那将是项创造财富的绝好途径。本着这样的想法,羊驼研究院就这样建成。事实上,它更像一间从事基园工程的科学院,收集、研究古代羊驼的木乃伊,并从古代羊驼木乃伊的身上提取DNA进行复制研究,无论成功与否,这都是项耗费巨大的工程。而且,羊驼研究院又不只是研究羊驼的地方,它逐渐成为名副其实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伊登一对带着暴虐之气的浓眉拧结在了一起,他风尘仆仆地走进宽大的院长办公室。他有张算得上帅气的脸,倘若不是那么阴狠的话。
"我猜猜你那些手下没有抓到那位小祭司。"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子,抬起头来冷漠地看着儿子,用轻讽的口吻说道。
"被一位男子救走了。"伊登极其不悦地回道,他刚得到资讯,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使他恼羞成怒。
"知道行踪也是收获,至于那位救人的男子,有可能是费尔南多的儿子维拉科查。"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费尔南多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显然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但维拉克查还真是敏锐得让人吃惊,也多谢他的敏锐,才能找到端木怀与那位长大后的雨神祭司。事实上维拉科查也只是起到了那么一点儿作用,因为他花费了多年的时间,早就摸清了端木怀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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