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浅落繁华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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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让小于对这件事产生了排斥情绪,攻方的责任是跑不掉了,皱眉~~ 思索中。。痛苦,又渗着点甜,真是。。。
半晌。。就这么定了! 苏堤看看僵在那里愈发紧张的男人,直接横打抱起来,冲往卧室,"有办法,相信我,一定不奇怪也不难受~"



爱情,何止要SM人的感情。
被这个风风火火的孩子搞的七荤八素的,靠在床头的沐于放任衣扣遂一敞开,心想着随你高兴吧,反正除了相信,难不成还有别的选择么?

卧室内光线灰暗,只有客厅映照过来的余光。本就全面供暖的季节,空调又被苏堤打开了,整个房间热哄哄的,很适合暧昧的氛围。
夺人呼吸的吻;厚重的缠绵;像是携带着微电流的抚摸;不断在敏感地带摩擦出高温的揉搓;湿靡的舐舔,一切一切都是沐于所渐渐熟悉的,身体并没有因为熟悉而麻木,反而更迅速的给予反映,累积的欲望让人喉咙燥热发紧,眼睛也睁不开了似的只想沉溺。
但是,昏昏沉沉间,沐于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强睁开眼打量一番,顿感困惑。。
自己的上衣完全敞开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脱掉,睡裤也只是褪到膝盖的位置。再看看苏堤,衣装整齐,就是把毛衣的袖子挽了挽高。
"嗯?"沐于越看越想不明白了。
"听话,闭上。"苏堤亲亲他迷茫的眼睛。
"可。。"沐于还想问什么,唇已被堵住,灵巧的舌深入口腔,能发出的只有哼咛的呻吟声。昏暗光景里,迫在眉睫的是那双灿若流星的眸子,近乎相贴的逼视,让人不得不闭上眼睛。

欲望,是个从来让人说不清好坏的东西。
湿粘温度,融化所有的理智思维;来势如潮,把肉体所有的感官席卷其中。
隐隐知道这个孩子要做什么,又觉太不相信不能确定。沐于向来是乖顺服贴的性格,不论被怎么对待,都是接受或忍耐,更何况,现在施加在身体上的,本就是正迫切渴求着的。
沉溺,沦陷,那是必然,无分毫抗拒能力。
脑袋晕乎乎的烧的乱七八糟,沐于在这场高温的旋旎漩涡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就是时尔传来的少年的声音。。
‘闭眼睛,听话。。'
‘乖,不许咬唇。。'
‘放松,出声儿。。'
胸腔里有种说不出有温暖,比感动沉重,甚至比欲望更热烈,灼人温度的四溢开来。
沐于克服着本能的抑制,尽可能的放松听从。那份猜测带来的忐忑不安让身体变得更为敏感,下体被柔软湿热包围的触感瞬间打击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呆滞了一秒,想抬眼看过去,却始终无力。
欲望高涨的器官集中了全身最灵敏的官能,被小心谨慎呵护着套弄的感触传递过来,沐于只觉着心脏都要被灼伤了,从肩膀到腰腹克制不住的颤抖,热流沿着眼角汹涌外溢,酸胀的让人睁不开眼。

如果一个月前有谁给苏堤看见此刻的自己,一定会让他揍的遍地找牙。但是现在,现在他想自己准是疯了~
男人削瘦白净的胸膛,就贴着在掌心下剧烈的起伏着;扁平的腰腹更是轻颤不停,时不时的绷紧;骨骼肌理线条隐现,看在他眼里无一不是性感的让人抓狂。
事实上,他的确是很抓狂,下腹层层涌起的冲动,已经叠加到有疼痛感,疼痛到有甜蜜感。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折磨,让苏堤开始怀疑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眼看沐于喘息都渐渐困难,方才还低低的呻吟都不能连贯了,不由的更全心全力,含著他,手指爱抚,唇舌慰籍。感觉口腔里的炽热物体已经到了临界点,适时的加重抚慰的力度,最后关头还故意吮吸,头顶传来一声短促的哀鸣,喷薄而出的液体溅落在手心里。
苏堤撑起身,无端的,扯开个大大的笑容,嘴角还挂着避闪不及沾染的白色痕迹,无法解释的愉悦。

抓了大把的纸巾,把自己手上还有沐于滑腻的小腹擦拭干净,才倒在床上,一把抱住正把脸拼命往枕头里埋的男人。
怀里的身体还有些不经意的轻颤,脸撇向一边,不肯与他对上视线。拇指摩挲着男人侧脸纤细的线条,鬓发已被眼角而下的湿意浸透,不知道为什么,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看在苏堤眼里,就是可爱,就是性感。你有不信的权利,但没有改变的能力~
强硬的扳过男人的脸,"尝尝自己的味道~"苏堤笑着含住那微启的唇。

抵在舌尖上的腥咸味道让沐于缓缓回神,试着笨拙的回应男孩绵密的吻。同样是男人他当然知道对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担心自己从没试过会操作不良的同时,又想干脆脱光衣服迎合着做一场算了。
正在揣度不安时却被放开,苏堤看看他,兀然一笑,"不会奇怪了吧~"说着已经站起身,抹抹脸上的汗,"我去洗个澡,待会儿和你一起安置---那只猫~"
沐于怔了怔,顺着他指过去的方向看过去,一只可爱的小猫,正用极天真的眼神,奇怪的偏了小脑袋,盯紧这张床~ 天。。。 。。
拨拨头发,苏堤关上空调,看看呆掉的沐于,不舍的蹭蹭他的额头才走掉。
沐于恍神完,想喊一声热水器还没烧,浴室已传出哗哗的水声。。额角上是小孩刚才蹭过来的汗湿痕迹,一切声音都徒然哽在喉间。。。
坐在床上半晌挪动不了分毫,沐于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自责?内疚?悔恨?统统不像。
从未。。从未。。从未有过这样的欲望,散去后留下的不是罪责和冰凉,而是把什么热源似的东西深埋进心里,甜蜜和难受交织着,热烈摩擦着,灼的人心肺生疼。

冷水披头盖脸砸下来的时候,苏堤心情舒畅的异常,摇摇脑袋,疯了~ 真疯了~
以前总听殷老头说什么顿悟顿悟,问是什么意思,说是,很多东西,到了年纪,自然而然就能一下明白了,不到那时候,说教也没有。
那会儿苏提这个任谁都夸聪明机灵的孩子,总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都能懂得似的。现在呢,忽然理解小抑的那份甘愿,自虐倾向,因为有想要贴近想要得到的人,为了他高兴你情愿忍着,忍着高兴着,良性循环,就因为,甘愿。

爱情纯属SM,身体、欲望,精神、灵魂。
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甜是煎,苦也要熬。
只要你有胆子爱,它就有本事虐你,只要它能虐到你,你就敢甘愿。


你愿舍,他未必肯得。
半夜三点,沐于看看苏堤烧到面色酡红的小脸,说是自觉罪孽深重一点也不为过。他怎么就能。。。
那么点儿不适,忍忍你会死么~
难过的掉不出眼泪时,你不也都活的好好的么~
没有人搭理你,甚至看都没人看的时候,不还是一样吃喝~
沐于默默责问自己,最重要的,刚生过病的孩子能洗冷水澡么!~ 他是小孩不懂事,那你呢,到底是谁不懂事!~
不懂事的小孩会笑说着,‘没事儿,我喜欢生病~'一直说到他睡着,现在还有抹笑意,甜甜的挂在脸上没散呢。
不懂事的小孩会撒着娇说,‘哎呀,小于,没事的,你忘记我是干嘛的了。。 '说完又眼巴眼望的问,‘你会嫌我么?'
心上像被谁撒了把盐似的,腌的久了回味出点涩甜,沐于一边替换着凉毛巾,一边琢磨,这种泛甜又浓烈的罪恶感,时刻揪着心,会是爱情么?一定不是吧。千万不能是,沐于祈祷着,还没敢有什么妄念呢,就把人家害成这样,再往深里纠缠,只会带来更多伤害。
一个从来相信爱情的人,也会分辨不清爱情,总是不能被总结的爱情,同样没有任何公式法则可寻。

苏堤要是知道沐于现在祈祷的内容,他就不会在梦里笑的这么甜了。
冲了个凉水澡出来,神清气爽,大彻大悟了似的。可惜他的顿悟内容里不包括:爱情像一场战争,需知已知彼也。他只认清自己要的自己甘愿的,却没有了解到沐于的内心。
看着男人手足无措,连看都不敢看他的样子,他只觉着那是羞涩是可爱。抱进怀里亲亲摸摸,放松一下就没事了,为了消退男人的内疚,他随口扯了个会让沐于更内疚的理由。
沐于念着三十八度七的温度计目瞪口呆的时候,他还在想,诶~ 神啊,你现在能感应我的心声也晚了,我已经打定主意不信奉你。。
他是真的愿意生病,沐于一发觉他又发烧了,马上把僵硬无措全部丢光光~ 围着他转来转去的,怕他渴着怕他饿着,看着他吃药,摸着他额头让他睡觉。
擅于拨弄人心的孩子呵,自信、自负好在倘能自知着,看在他刚刚辛苦了一场的份儿上,就暂且让他开心一段吧。

沐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见客厅里的哗啦哗啦的,出去看看,原来是小馋猫想吃夜食,正跟那抓猫粮袋子呢。呵呵~ 小东西到真是不笨,当真不是小野猫。
倒了点幼猫粮在它的亲碗里,恍然想起,刚才给猫安置窝的时候,苏堤还活蹦乱跳的呢。
[伪后妈终于忍不住了插话:他现在困是因为你给他吃了伤风药行么!~ 居然比你伪后妈还笨~= =||]
小黑猫倒不是很饿的样子,随便吃了几口,拨拉着碗里的猫粮玩儿,歪着小脑袋看看陶瓷碗儿,又看看沐于,没准是在想,这么大的一只碗,为什么每次就给倒这么点吃的呀~
沐于独自笑笑,觉着苏堤这孩子实在有趣,把家里零零碎碎的东西能收起来的都收掉了,成双成对的新的摆上,偏偏这对印着鱼形的陶碗,他和小猫各分一个。
‘我是和它一起被小于捡进门的~'小孩说着这话的时候很愉悦,言语欢快,一点都没有可怜吧吧的语气,但不知道为什么,沐于回味起来,总觉酸涩~

身边是俨然已经睡的很沉的苏堤,刚才又试了两下,发热已经退差不多了。沐于支了小桌子在床上,开着小灯,打算写捡到猫的信息,为了证明决心似的异常认真。
他分不清,这样是在自虐还是自我惩罚,总之一笔一划都像戳在自己心口上,偏偏越难受,他就越要执意的接着写,最后眼泪都快下来了。。
回头看看,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近日在本小区3号楼7层捡到一只幼龄猫,纯黑色;黄绿眼睛;乖巧懂事;会用猫砂;习惯吃猫粮;干净,没有寄生虫;知道挠猫抓板;不吵闹易养。。。 。。'整个儿就像是猫贩子的托儿!!~
沐于转过脸看看睡的正香的苏堤,眼泪兀的就叭哒叭哒掉下来。一边撕掉打算重写一边看不起自己,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也要有点关系行不行~~ 软弱,愚笨,除了爱掉眼泪就没别的本事了,这样的男人活着都是浪费,有怎样的下场都是活该!~
害别人生一次病就算了,还再来二遍;愚昧的伤人自尊;傻乎乎的说什么难受奇怪,有什么资格怎么好意思说奇怪的,别人不奇怪到好了,一个比你小八九岁的孩子,你照顾来照顾去,让他一天一发烧,连那种事情都要让人家迁就。。
血液沸腾着的躯体,生生泼上凉水的滋味,沐于尝过,且记忆犹新。身心俱冷的寂灭感,不过他认为自己那是自作孽,那是看得摸不得,徒留心魔肆虐的恶果。
视线留连在苏堤酣然恬淡的睡脸,梦里犹自微翘着嘴角,漂亮的小孩,绮丽面庞,性格明朗,辗转在生活里,却还是生的擅解人意温柔善良。有哪里亏你欠你了,说到招惹,也不过是让沐于平白收获一场艳遇罢了。
‘小于,我真的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也是应该。。。'
‘小于,没事的。我喜欢生病。'
‘你忘记我是干嘛的了么'。。。‘你会嫌我么。。'
痛骂着自己没出息,依然管不住眼泪滂沱,沐于回想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孩子,脆生生的说着话。。 那些蝴蝶般翩然落在后背上的吻,环抱着熨烫过来的体温,孩子气的磨磨蹭蹭,总要搭过来的手臂,被需要同时又被呵护的归属感,才这么短短几天,这些甜蜜就已经超出沐于的负荷能力。
凭什么。。有什么值得。。用什么回馈。。
太多的东西,得不起更失不起,那些甜蜜对战战兢兢一如沐于者而言,统统化作魔障。胸口里像住进去一只刺猬,那怕只想想,它都会竖起满身尖锐的刺,穿透心跳,呼吸也痛。

沐于把哽咽的声音用手捂住,对自己不停说着:美好的东西都是奢侈的,尤其是对你,更是始终奢侈。离近了,不是伤害自己就是伤害别人。距离,距离,沐于只觉着此刻最需要这个带着安全感的东西,已经伤害过自己一次了,不能再害到别人。
‘你早晚会走的对么,对吧。'无声的问着沉睡中的苏堤,这个问题在心里碾过一番,两手就突然再捂不住声音,冲出卧室,用冷水用力拍在脸上。
大半夜的,又是脑子里哪根筋犯轴了。他喜欢,你就老实让他喜欢着,等他不喜欢,再看着他走就是了。前几天不还有人痛苦的掉魂似的,难道喜欢希然那么多年都是假的么,不可能,所以不可能是喜欢这孩子的,只要对他好点儿就行了。

努力想些别的事情,在房间晃悠了不知多久,情绪完全平复好才敢去睡觉,小孩修长的四肢从背后缠绕上来时,沐于看看窗外,天已灰蓝。



怎落笔,情字难写,与义两全
"也就是说你现在成了禁欲主义者。"小抑伸伸懒腰,话说的不咸不淡,偏偏透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嗯!~ 可不么~"苏提叼着烟,四下里瞄烟灰缸。
"别瞎找了,我这儿没烟灰缸~"殷抑递过去个一次性杯子。
"哟呵~ 莫非你戒了?"苏堤弹弹烟灰,"四个大男人同居的地方,连个烟灰缸也没有,这也太变态了吧~"
"嗯~ 苏堤都成禁欲主义者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会变态么,"小抑诚心打趣儿,"储轩屋里有,能摸着路自己拿去。"
"别,怕您家这院子,"苏堤连连摆手,"不过,我琢磨着,四个,男,同志,群居,分房,这事儿够邪门儿的~ "
"我觉着,您从认定是群P,到终于相信这一事实了才叫邪门儿~"
"对,我以前老怀疑你们是不是官能障碍来着,现在我怀疑自己是性功能畸形~"
"按你以前那想法,男人纯属移动性器官才叫健全,我看你现在还正常点儿~"眯着眼睛,看看院落里的阳光,殷抑忽然的就想起爷爷以前总对他说过的话,‘抑'字是个好词儿,人哪,甭管多大年纪,能管得住自己比什么都强。
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见着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放松,贫个没完儿没了~
回神看着苏堤,"诶~ 你这运气,整个儿一顺红桃同花,刚刚抱得大叔归,还有空理我?有事就快说吧,赶紧的~"

"切~ 那你们家尹越得叫大伯~"苏堤也不嘴软,话说着,单手从左耳上摘了颗耳钉,丢过去,"喏~ 现在咱是在大伯的地盘里混着,还得仰仗你吃饭不是,想个辙儿处理了~"
殷抑接到手里,把那块粉红色晶莹的东西映着光看,"啧~ 啧~ 玻璃能有这成色,可算得上极品了,过来过来~~"冲苏堤招手~
苏堤乐了,把烟一掐,笑呵呵的过去把脸凑到他跟前,"老板,您得识货呀,这可是水晶诶~ 至少超N个A级!"
抬眼看看他耳朵上还剩的单只一模一样的,殷抑正色道,"怎么,打算跟这儿安家置业了?想清楚了么,Sue,我没记错的话十九岁。"
"清楚的很。爷爷不说过么,很多事儿吧,得‘顿悟',想的太多没用,也没好处。"苏堤配和着他严肃了一下,也就那么一下下而已,"诶?小抑今年是十八还是二十八,不能全赖我记性不好啊,之前咱们不是有两三年没见么~"
拿眼角斜瞟他一下,懒得接那茬儿~ "行了,说正经的,你跟我这儿还存着不少钱呢吧,至于么~ 搞得像变卖家财似的。"
"别,你记错了,那些可是我跟我兄弟养老用的,再说,咱的营生原就是这无本的买卖。"苏堤嘻嘻哈哈的,却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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