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纵生----莱因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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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觉得你最好
张春棠一整夜都睡不着!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辗转反侧了。很想打电话给郑斌,跟他好好道歉,然而他却没有电话!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终于想到去查郑斌的电话号码簿。打了陈仕豪的电话。
"表哥!郑斌有手机啊,你不知道吗?"
"除了手机我也不知道怎么找他,好象有个宿舍电话,不过不记得号码,我从来没用过。"
在其它号码里翻来翻去,没有其它人名是熟悉的,除了杨剑辉!如何对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女人说你知道怎么找我的表弟吗?找自己的亲戚却要通过一个不过三言两语过的女人,不是太奇怪吗?为什么要找得这么急呢?张春棠觉得前所未有的苦闷,不亚于要他亲口承认我是个同性恋!如果直接这样说大概女人会明白干脆些,但是自己却是决不会坦白地说出来!不愿去猜测别人对自己抱什么看法,甚至不想知道别人的看法!但是现在却必须去面对。
张春棠硬着头皮打给杨剑辉。果然女人热情地说了很多。或者其实是自己故弄玄虚才使得答案来得过分迂回,但是同时也看到自己对郑斌知之太少,起码连宿舍电话都不知道有,实在不知道自己上他的宿舍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居然没有留意有这样的设备!也不知道郑斌平日常呆的地方是系办的体育室,就算有宿舍电话也不是很容易找到他的。而女人还知道郑斌另一个好友白叔文、他的上铺的电话。
分别后的第二天张春棠先打宿舍电话,郑斌正因那夜的饥寒交迫引发的发烧病倒在床上。打的时间不对,其它人都去上课,只有病得头脑发热的郑斌独自昏睡,电话响个不停,郑斌挣扎着向它挥了一拳,张春棠就一直只听到忙音。一直一直的忙音,张春棠心烦得不得了,一个早上,什么事也没做,拔啊拔,但是电话还是忙音!十二点多时终于忍不住打给白叔文,也不管他是不是记得郑斌的表哥,自报家门后就要求找郑斌。幸好对方十分干脆。
"郑斌,你表哥找"白叔文已经朦胧入睡了,此时只想早点把这个会吵的东西摆脱罢了,拿着手机在床缘摇荡。
"不听!"郑斌也很干脆,他不知道跟张春棠说什么好,现在他很头痛,什么都不想想!
"郑斌说他不听"白叔文说完就挂线了。
张春棠对着空响的话筒,心堵得慌,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只知道郑斌恨着他了!本来想过反正跟郑斌不长久,分了就分了,然而一句不说就这样不欢而散,心中的失落感变得无法形容的重!张春棠原本一心想马上开车过去拉着郑斌的手说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至少告诉郑斌是自己的错,自己不该那样说!然而郑斌连一句道歉也不让自己说!自己开车去是要纠缠他吗?既然他不想听自己一句话,不说就算了,说什么重新开始,只是自己一厢情愿,郑斌已经不想再要了!张春棠没有再打电话过去了。
郑斌病了两天,第四天终于恢复上课。原想张春棠或者还会打电话来,但是再没有听到人提表哥的什么。一般人是看不出郑斌有什么不同的,照样吃饭睡觉上课,不是在学生会里就是在球场。
白叔文还是觉得有点怪。以前郑斌虽然不常呆在宿舍,但是也不致于象现在这样,郑斌早也去打球晚也去打球,虽然喜欢打球不过以前也没到这种痴迷的程度,以前自己练琴他有时会陪着听听,但是现在却完全没有听众!怪!绝对是一种离奇的安静!想了想,郑斌那次不听他表哥的电话也有点怪,莫非家里出事了?
白叔文也是打球的,不过没有郑斌打得多打得好。经过一周的揣猜没有结果后,白叔文主动跟郑斌去打球。不打还好,一打就肯定郑斌绝对是心里有事!本来郑斌的块头就是班上数一数二的,技术更是学院一流的高手,跟他打了十分钟,白叔文实在招架不住了!郑斌简直是技术伤人,明明不必这样冲撞他就是要让你撞上来,强行突破一付以暴易暴的样子,动不动就骂人!白叔文这才明白难怪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走篮,大概大家都有点怕怕他这个状态。
"...郑斌!...休息一下!...休息一下!..."白叔文实在撞不过他了,气喘吁吁叫他停。
"XXX!不行就别来了!回去操你的吉它!"郑斌瞧都不瞧白叔文一眼,自顾继续走篮。
"郑斌你发神经啊!...你表哥打电话来是什么事?"
郑斌的投篮失了准,离谱地撞在篮板上反弹去远远的场边。郑斌停下来,粗喘了一下气,骂道:"关你XX事!你XX回去!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然后慢腾腾地走去捡球。
白叔文也有点气了,好好一个周六的中午,阳光灿烂,我饿着肚子陪你打球,你问候我娘!
"郑斌!你XX别那神经了!你这样子准是有事!坐下来吧!"
郑斌呆了呆,站在原地愣了会,终于走回白叔文站的树荫底下。
"喂,去吃饭吧,这时候,人家都饭气攻心了,你还没饿啊!"
郑斌不说话,白叔文跑出去捡回球来,推了他一把,他才跟在对方背后不情不愿地出了球场。
两人在饭馆坐在角落里,白叔文试探着开口:
"你最近有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
"没有你能那么火?"
"..."
"是不是你表哥那里有什么事?"
郑斌觉得很久没有想这个事了,但是为什么一听到别人提起却感到胸口一阵钝痛!连呼吸都好象困难了。
"吃就吃,你那么多话说什么!"
"其实你表哥对你真不错了,我表哥不就住这附近,也没见他来看过我!你是有什么事吧,做兄弟的说出来,大家研究研究,说不定事情就解决了?"
"你就这么三八!"郑斌笑了,虽然打死也不会说出和张春棠的关系来,但得到老友的如此关心,态度也渐渐软化。

白叔文到底没有问出事情的来去,不过郑斌的心情似乎冷静下来。一切都变回原来的样子,只是郑斌入睡前有时会想起张春棠,想他跟自己一起的那些日子,想和他有关的人和事,有时会有些浅愁涌上心头。
张春棠每天都在不自觉地数郑斌离开了多少天。他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了,然而事实上数到的日子不过是十天,十天里除了当天去追郑斌没找到,他还去过三次,但是都没有再上宿舍去找郑斌。他甚至连车都没下过,只在宿舍楼下和校道上转悠。郑斌不听他的电话,他送的东西除了那双鞋和那件运动外套当时穿在他身上,就什么都没拿了。郑斌走得很决绝,自己当时又是何等的气焰,张春棠不敢想象郑斌见到他时会笑成什么样子,更加害怕郑斌会说出难听的话来拒绝自己,即使很想见郑斌,但是心底认为与其被对方弃如敝履,不如忍受短暂的分手之痛。张春棠明白自己其实是很想给郑斌一个永远的承诺,但是才二十出头的郑斌能给自己同样的承诺吗?他不敢要求,即使有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这样和个小孩玩着患得患失的感情,迟早会崩溃,还不如干脆不要!张春棠无意识地抚摸着每一样对方曾用过的东西,虽然心里很苦却始终迈不出退让的一步。
郑斌这晚做什么都没劲,他想可能是因为近日的秋风秋雨引发人的愁丝吧,脑海里总是浮现一些有关张春棠的片段。郑斌开始明白张春棠的心里或者真是很看重和梁旭东的交往,然而想不透那个男人有什么好!那个人有哪一点比自己好?顶多就是比自己秀气些!但是自己敢发誓即便和恋人分手也不会那么贬损对方!那个人口口声声说的都是用处,而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图春的什么!如果当初自己就是把春当作一夜情的对象,不接受他的接近,现在就不会这么伤心!现在自己和他在一起都三年了,还是被他视如不爽就可以丢的床伴,他或者还不知道自己对他早就有了感情,若不是因为爱,怎么会想去了解他?自己想要得到他更多的依赖,想要被他所需要,仅此而已,这样并不过份吧?就这样被甩了,不甘心!
郑斌默默地走在雨后的校道上,踩着湿漉漉的落叶,只听得细细不均匀的窣窣声,抬头看看格外清明的夜空,心绪却如一团乱麻。再走就出校门了,自己居然这样走了一大段路,想来想去尽是阿春的事!实在不甘心,那么的想见他!郑斌突然回身飞速跑回宿舍,从柜里翻出一串锁匙。当时走得匆忙,忘了拿出来的春的门匙!郑斌拿了钱包,就又飞快地跑出校门。虽然去邻市的晚班车已经发出了,但是还有其它经过的长途车。
汽车一路飞驰,郑斌站在走道上盯着车窗外的景色,心中叫起苦来,越走就见越大的雨!过路车把郑斌丢在国道上就继续一路向北。郑斌在光裸的道旁淋得全身湿透才见得入市区的出租车,连忙上车,但是司机却不情不愿,讨厌郑斌会把车里弄湿,郑斌只得出包车的钱,实在是在深秋夜这么湿溚溚太冷了!
时近凌晨郑斌才到张春棠的小区门前,出租车不肯再进,郑斌只得又在雨中狂奔至楼下。郑斌一口气冲上六楼,站在房门前气喘如牛地瞪了一会,虽然完全应该是跑了那么远的关系,但是郑斌自己却觉得因为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门后所以才让自己心情激荡得好象喘不过气一样。回过气来慢慢地用锁匙打开门,刚刚关了门,张春棠就闻声从房内出来。两人就这样停在对峙位置上对望。
张春棠一贯的沉静地打量郑斌,郑斌全身湿透,甚至还在滴水,自己刚刚还在想着郑斌此时定然睡在美梦中,他却如此狼狈地出现在眼前,是不是因为他这个样子,所以自己纠结难眠的心才会骤然剧痛!他面不改色地用着特有的大人对小孩的斥责态度沉声说:"郑斌你发神经了?你看你象什么样子?"
郑斌盯着他冷峻的脸,听他说自己发神经,紧绷的情绪突然放松了些,是啊,自己定是疯了!他专注地望进对方眼里,年长的情人脸上有些沧桑感,但是毫无表情!他向前踏了半步,认真的神色完全盖过了他落泊的形体:"我来告诉你,你对我也许真不在意,但是我却是真的在乎你,只要你不把我跟以前的任何人比较,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会很快活,我希望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反攻
两人间一时沉默,郑斌希望张春棠让自己留下来,但是张春棠低着头。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张春棠被郑斌短短几句击溃了所有的冷静,刚才郑斌说的不正是他想要的承诺吗!会的,我会一辈子在你身边的!这种话张春棠打死也不会说,虽然心里已经相信对方,嘴上却尤自说:"你一开始并没有想跟我一起,为什么现在却敢说以后?"
郑斌忍不住上前去用冰冷的手掌捧起对方低垂的脸,他闭上眼轻轻地吻着那双淡色的唇,"春!我发誓,我对你的感情雷打不动!"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上湿溚溚,一定会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郑斌反复地吻着那张温驯的脸。
"真的?真的吗?"张春棠温柔地问着,手指却反常地紧紧抓着郑斌的双臂。
闭眼感受着张春棠缠绵的回吻,郑斌隐隐感到对方的激情,"嗯!"
郑斌马上被对方拖到房间的床边,才刚刚褪下长裤,就被迫不及待地从背后抱着,被压得跪在床边上,然后飞快地解下他的上衣以及鞋祙。用左手撑着两人的重量,右手不由自主地追随对方在自己身上爱抚的左掌,于是有种奇怪的笨拙感,不同步的两手倒有点象打斗的样子。最后顺从于本能的郑斌换成右手撑着,左手覆在对方的手上,转向左边去吻对方。
张春棠啃咬郑斌的躯体,舔吻他的私秘之地,然后是穿刺、抽插,郑斌在他的引导下随着他的起伏而跌宕,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激越之爱。
第二天郑斌首先醒来,听着窗外的沥沥雨声,稍稍转一转肢体,发现腰酸背痛。胸口还压着张春棠的一只胳膊。转头看一看情人的睡脸,很安定,比醒时会流露的冰冷坚毅让人安心多了。郑斌把自己的头向张春棠稍侧一点,闻得到对方的气息,静静地想起昨晚几近狂暴的阿春,有一种玩弄自己于股掌上的控制力,或者说那就是有过多个情人后的技巧?一直以来在这件事上仅止于主动点火的男人,平日对自己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满足感?郑斌觉得虽然张春棠什么都没说,但是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自己占有的第一个身体,第一个进入自己的身体,甚至光是想着他就能让自己高潮的身体,身旁这个可算自己彻彻底底的第一个男人了,郑斌甜蜜地想着,即使压在腹上的手臂有点沉也渐渐又睡着了。
第二次醒来其实只是相隔了四十分钟左右,郑斌看一看床边的钟,已经早上八点多,今天并不是假日,郑斌自己打算逃一天课也罢,不过张春棠按说是要上班的。感觉对方仍在呼呼大睡,郑斌有点为难,轻轻地推他:"春!...春!你不要上班啊?"
一直沉睡的张春棠懒洋洋地拱了一下,却是把郑斌抱得更紧了。
郑斌调整了一下位置,使身体更舒服地贴近对方,"我可是叫过你了,我今天不上课了,你要不要也休假?"
张春棠隔了好一会才放开郑斌,伸手摸过床头的手机,半眯着眼按下一串电话号码,咳了咳清清嗓子,"阿宗,我今天不回去,你给我照看一下,有事打电话来。"
打完电话的张春棠醒了一半,抱着郑斌又有点心猿意马,半抬头的性器在对方的大腿上磨蹭起来,手指同时直接地就伸向昨晚也许今天凌晨才造访过的地方。
"呀!"郑斌虽然也有欲望,但是身体却感到不适,本能地抗拒了一下,连忙用手去抓情人点火的指掌,"有点痛啦!...好象打开了口合不上一样...停...一下吧!"
张春棠一脸不甘地抽回手转而放在郑斌的胸口上抚摸,后来干脆连大腿也放到郑斌的腿上,居然又睡过去。郑斌躺了好一会还是决定起床。
郑斌一拐一拐地在洗手间和厨房里打点,拖着有强烈情事刻痕的身体弄好了两人的早餐,然后把昨晚扔在地上的湿衣服放进洗衣机,还刷了鞋,搞好了才坐下来吃早餐。张春棠就好象定时被叫醒一样,也起来了。
郑斌边吸着面条边问道:"怎么你也起来了啊?"
"醒都醒了啊,你都起来了,我一个人睡不着呢。"
郑斌失笑,稍微伸伸腰,吐吐舌,"春,我的腰好累!"
"你第一次做我的时候,压得我腰几乎断呢!"
"是吗?真是不好意思?"郑斌眨眨眼睛,又笑了,一边走进书房,"你说我要不要多练习一下,找多些对象练的?"
张春棠还没来得及严肃地表明立场,就听到郑斌一声大叫"有没搞错,发生什么事了!"张春棠连忙来到书房门口,然后就只好偏过脸去,掩饰自己的尴尬:郑斌走掉的这段日子,自己经常会坐在他的电脑前,想得深的时候总是恨极了他说自己犯贱,就会去撕他的电脑书,昨晚书房里还是满地的纸团的。
郑斌盯着侧头的张春棠,转念间就明白了,"春!是你撕的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平日里有时会一脸好象说平常事样地直视自己说"上床吧"、"来干吧"的张春棠,此时却一眼也不看自己沉默不语,不禁又气又笑,"这么做不是浪费么!就算撕了也不解决问题吧!"郑斌慢慢地弯腰去捡那些纸团,一边自言自语:"你就不能早点去学校找我,那样我昨晚也不会淋雨那么狼狈啊!""好浪费,这里两百多块啊!"
"等下再去买本新的就好了。"张春棠总算肯说话了。
"我都不想动啊!"郑斌说完这句看着情人悻悻然的表情,一阵心软,"好吧,去就去啦。"
"过年跟我回家好不好?"
"嗯,你不是不回家过年的吗?"
"今年不同啊,我想你见见我妈。"张春棠说的时候带一点隐隐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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