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春棠疑惑地看着郑斌在最里间冲水，然后不由分说被拉了进去，关上门，在狭窄的厕格内为了不挨到墙上就只能贴着对方的身体而站了。
"不是在这里吧!出去找酒店...啊？"
"我就要现在!"郑斌把张春棠扳过去背向自己，推着他不得不双手抵在墙上，接着就是皮带的扣环碰撞声，下体随之一凉，长裤已往下滑了。
"提着，不然弄脏了是你自己的事!"郑斌一边拉下张春棠的左手让他自己抓住快掉到地上的长裤。
张春棠调了调位置想站直身，已经被郑斌俯身压着，向体内伸进了一根干涩的手指。郑斌快速而粗鲁地做扩张的准备。
张春棠把脸俯在撑在墙上的右臂上，手下是脱落的粗砺石灰，眼角瞄到墙上零星的涂鸦，尽是些淫言秽语，不过比起一般公厕，是干净得多了，也不怎么臭!张春棠的心思有点浮游于环境与自身肉体感受之间，神思恍惚，一面感受郑斌重重地揉他的前胸和腰背的肌肤，手指又进到他体内用力地绞动他的肠壁，一面感叹自己居然会和人在公共厕所里做这种事，难道还有年轻人的一时冲动不成？
直到郑斌尝试进入才让他痛得回过神来，"...好痛!...不行啦!..."郑斌只停一下，接着伸指进去用力地扩张入口，同时让张春棠更弯下腰把腿张得大些，然后就硬是挤进他体内。
"...啊!..."张春棠忍不住尖叫了一声，郑斌吻着他的后颈，把左手伸进他嘴里搅动他的舌头。 张春棠吸着嘴里的带着腥味的指头，微微发出一点鼻息的喘气，他自然明白在这种地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出来，一一舔过对方的指尖后，调整着位置让对方更深地进入，他转过头去咬着自己的手臂。
空间的狭窄使得两人的冲刺并不完全尽兴，然而又有危险的压抑所带来的异样风味，张春棠还是和郑斌一起射了!郑斌压在张春棠身上紧抱着他平息了气息后，低声在他耳边说，"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
"唔。"张春棠觉得双脚发软，腰部阵阵酸麻，只是维持着僵硬的动作，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抓着长裤，全身的力气已经是靠在墙上了。郑斌把他抱起身来，任他趴在墙上，就闪身出去。
张春棠听着外面一阵水声，想是郑斌在外面的水龙头作了清洗，他把额头靠在手背上，感到倒流出来的精液，不得不改为蹲下来。最后只得把内裤脱下来当纸巾擦，完了，只穿了长裤出来。他在流水下慢慢地搓着内裤，嘴角噙着一抹笑，也不想想没有带套，没有带纸就这样做起来，郑斌的脾气还真是经不起刺激啊!而自己竟然也随着他去，真是不象自己！
郑斌在门外听到水声，进来，看了张春棠手里的内裤，低声叫了一声"阿春!"
"...不然你叫我怎么办？"
郑斌回不上话，只是想到这条笔直的长裤下什么都没穿了，忍不住眼光一直盯着对方的臀部，不知是想烧出个洞来还是想看别人能否看出真空的端倪来。
"快点去找酒店啦!"
"做都做完了，今晚就可以回去了。"
"阿春!你是故意挑逗我的!"郑斌由怒到笑居然只用了一瞬!"你是想进去再来几回吗？"
张春棠看着郑斌灿烂得意的笑脸，只得正了正神色，"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可是郑斌觉得看着他气定神闲散慢的样子，自己倒是很回味刚才的刺激!
"阿春!快点去找酒店啦!一起去!"郑斌毕竟无法掩饰年少血气方刚的冲动。

随传随到
郑斌如愿以偿拿了个二等奖学金，请客吃饭，没几回就花完了。坐下读书时他开始想念张春棠对他的好，要不是阿春给自己买了书，凭自己这样用度，书也只会成泡影。说到为什么既然想要书还是没留下钱来是因为还有一样自己也想要的，至少是计划中要做的事是新学年竞选学生会主席，钱都用在拉拢关系的吃喝上了。因为很想试试当官的感觉，所以就会主动积极去争取，但说到底，没有书的话，空余时间实在太失落了！
然而事情就是不会让人事事如意！已经是大四了，却仍积极参与系办事务的前学生会主席杨剑辉再度蝉联系里的学生会主席一职。说到这个学生会主席，是建筑学系的师姐。身材高壮，颇有几分孔武有力之感，作风一板一眼，衣着中规中矩，说沉稳是好听，说是古板也没错。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郑斌以一票之差又要屈居其下，本来胜券在握的郑斌如何能舒心！及至结果公布后的一个星期某日无意中得知这一结果和杨剑辉的身世多有关系，就更加不爽了。
杨剑辉出身建筑圈内名门，父母是国内闻名的设计师，父亲更身兼B市建筑设计院院长之职，名利地位都是响当当的，这样的背景叫学校建筑学院的老师们从上至下都敬慕三分，所以当选个学生干部亦是自然。说到杨剑辉本人，郑斌或者不知道太多情况，但是她的同届们可是都知道她的学业成绩年年优异，待人接物严谨有度，可以说是远超一般同龄人的成熟圆滑，早就显露非池中物的势头。郑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单是不服一个女人侥幸胜自己一票，个中的微妙心情也不足以为外人道。
郑斌自己在心里别扭，无处可诉，最后拿起电话打给张春棠，问他这个星期过不过来。
张春棠自郑斌开学后开始新增了一个机构职能，领导上非常认同他的能力，就指派他去接手，使得他很是忙碌，已经两个多月没去找郑斌，心里正有些想念，而平日郑斌顶多跟他发发只片言只字的短信，直接打电话进来还是头一回，所以一看到号码就不顾正在开会当口，边按下接听键，边跑到外间去，旁人看来倒还是煞有介事的忙于公务的样子。
"...有什么事么？"听到郑斌有些懒散的问话，张春棠隐隐觉得总是有什么事的。
"...也没啥大事，...就是问你来不来！"
"...我是想去，...不过明天还要加班...你最近怎么样？"
"天天上课能怎么样！不来就不来，就这样吧！"郑斌没来由的一阵烦，干脆说完就挂线。
张春棠愕然地拿着电话，真真担心起来。实在想不透一个男生的烦恼会有什么！在会议室外踱了几步，转回去草草了结了会议，就开车去找郑斌。
张春棠直接把车停在郑斌宿舍楼前时，是傍晚五点来钟，正好赶上吃晚饭的时间。他靠在车门边舒展一下累积的疲倦感，然后打郑斌电话。
郑斌百无聊赖地在宿舍看人家打机，给张春棠电话后更觉无趣，正打算干脆去体校找陈仕豪喝酒。到了大家都纷纷要去打饭的时候，他却还是懒洋洋，赖在床上听着上床的白叔文在那里吉它声声催人动。
"喂，你不去打饭啊？"
"你还不是也没下来！"
"不如等下我们去吃小炒？"
"你请客我无所谓！"
"我请得还不够多啊！"
"谁开口谁出钱！我可没叫你请！"
郑斌对白叔文也爱理不理，直到电话在耳边嗡嗡地震动，才动手去拿一下。
"喂，谁啊？"
"郑斌，我过来了，一起去吃饭吧，我在你楼下等你。"
"...春！..."郑斌差点惊叫起来！"...我这就来！"他霍地起来，踩着球鞋鞋跟就往外跑。
"...喂！...等我再练一下吧！..."白叔文吃惊地叫着郑斌，只得了郑斌大声地回答"你自己去吧！"的声音传来，"...什么事值得那么冲动啊！"白叔文潇洒地摇摇头继续他的激情练习。
郑斌飞快地跑到楼下，看见张春棠靠在车门边向他微笑，一下子觉得心里的阴糜都全散了。他灿烂地笑着站在张春棠。
"怎么又来了？"
"我不来你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会！"郑斌想也不想就这样说了。
"最近有什么事没？"张春棠打量着这个一句话就让自己丢下工作，开车跑两个小时来见的大男孩，笑得那么灿烂，似乎意得志满，实在看不出他有烦恼。
"会有什么大不了啊！"见到张春棠还穿着整整齐齐的制服，肩章和臂章都没拿下，脸上淡定平静的神情，郑斌只感到舒服和安心，此时其它的事似乎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那去外边吃饭再说吧。"张春棠禁不住放松下来后涌上的疲倦，向郑斌扬扬下巴示意他上车，就准备钻进车里。
"郑斌！"两三米外有个女声叫住郑斌。张春棠抬眼看去，是个高大的女生，笑笑地向郑斌招呼，"正要找你呢！"
"哦！有事吗？"郑斌看见杨剑辉首先从心里浮上一丝不屑的轻视，却又因着对方既是师姐又是工作上的上司，不能太随性流露真心意而拘谨面对。
"一起过来吃饭吧，学生会的人都去了。"原来是杨剑辉的就职庆功宴，郑斌一听更加不爽了，如果是平时还要勉强自己，此时可是有堂而皇之的借口呢。
"先谢了！恭喜主席你连任啊！我家里有亲戚来呢，就不去了，你们尽情玩吧！"
"这样啊！是这位吗？"杨剑辉已看见站在郑斌身旁高挑的男人。身高172厘米的杨剑辉在女子中固然鹤立鸡群，就算是男生也很多自叹不如。在建筑学院的学生会中就只有郑斌比她高那么几厘米，能给她穿着鞋时平视的感觉。而他身旁这个男人更高一些，加上制服的挺括，态度的沉静，更显得英挺醒目，和那些故作深沉的男生不同，实在是一个玉树临风的成熟男人，杨剑辉早就在揣度是郑斌的什么人，好奇心起，"不如一起来吧，都是郑斌平日很熟的搭档啦!"
郑斌正待摆脱杨剑辉走向副驾座位上，却听得她的邀约，一时惊讶地停了下来，不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张春棠眼角瞄到郑斌的神色变化，急忙在他开口前微笑拒绝杨："不用了，我赶时间呢，就找郑斌聚一聚罢了，谢谢了！"
"走吧，表哥！"那边郑斌已经快步走到车门边，打开门，刻意地叫着。
"唔，再见了！"张春棠虽然觉得这个高大女生的热情有礼比郑斌更圆滑有度，但是也确实倦于与郑斌以外的人再周旋，于是向杨剑辉淡淡一笑，即钻进车里。
两人在饭桌上也没说什么，郑斌发发牢骚，大叫学生会里不公平，张春棠笑着安慰他说就当是体验生活吧，出来工作也这样。
"实在不喜欢就别做吧，又不占田不卖地！"
"你说什么啊！就是有竞争才有斗志啊！"
"那你叫什么冤啊！"
"我迟早要打破这个黑暗的局面！"
"狂妄自大！"
"你才是死气沉沉，真是糟老头！"
"喂！..."张春棠有点不乐意了，这样的说法似曾相识，"...国庆节过来吧？"
"嗯，...好吧，应该没什么事。...你今天真的要赶回去？"
"是啊，最近都经常加班，又要学新文件，够累人了！"
郑斌瞅着张春棠的脸，看他语气无甚起伏地说着累，总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所幸的是他还叫自己过去，不然说他忘了自己也没错了！除了做爱的时候掌握主动，郑斌觉得自己好象抓不住张春棠。不知道他的心怎么想的。所以想和他做。"那我明天去体院了。"
"好啊。"

暗涌
国庆节第一天中午，张春棠就来接郑斌。连月来的加班加点让他也烦透了，于是放假前一天就准备了和郑斌去省内短线游的一切。
两人开车到丹霞山山脚下住下，第二天一早去爬山。下山时在半山腰的卖纪念品的小摊上，郑斌突然停了下来，买了个紫色的小香包，唯一可说的特别之处就是结了中国结在系绳上。郑斌晃着香包，问张春棠："怎么样，好看不？"
"还好！"张春棠有些奇怪郑斌会喜欢这么女气的东西，细想之下又觉得年少的情人免不了孩子气的可爱，笑着应他。
两人一直玩到天黑才回旅店。上了车，郑斌径直就伸手去解挂在车头倒后镜上的吊饰。
"干什么啊？"张春棠看着他一脸疑惑。
"这么旧了，换一个吧。"郑斌接着就把白天买的小香包挂上去，随手就要把那个旧的扔出车窗外。
"等一下！"张春棠已抓住了郑斌的手，情急之下整个身体都俯向郑斌。这个旧吊饰是当年新车回来时，初恋情人亲手挂上的，上写着出入平安，还记得对方笑盈盈地嘱咐他"小心开车啊"！如今确实是旧了，就要换了吗？说来，他从来没想过要换的，无论是这个吊饰，还是送吊饰的人！他是宁愿永远不换的！
"你不喜欢这个吗？中国结我喜欢啊！而且这种香包据说保平安的，很特别啊！"郑斌轻轻地把旧的吊饰放回张春棠手里，垂眼轻声地说着自己的心意：希望你平安，带着我的爱意！
"...不是！...别乱扔垃圾啦..."张春棠轻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档棒前的支台上，向郑斌笑一笑，只有自己知道那是苦笑，"换新的好看多了！"
张春棠抖擞精神，向郑斌再次展颜欢笑："郑斌，去喝酒好不好？"端坐好，右手经意不经意地抚过郑斌的手。郑斌被这样的诱惑引动情潮，反手来紧紧握了一下对方的手，灿烂地笑着低呤"阿春"。看着对方的笑容，张春棠突然觉得释然了：换了就换了吧，自己还是有希望的！两人嘴角含笑地直接回下榻的房间了。

多面体
张春棠维持着几乎每月一次的来访，都是住在校外的旅店，有时是周五来周日回去，有时则要周六才来，只住一晚就走，不过总是能和郑斌尽享鱼水之欢就是了。到这个年度寒假开始时，又邀郑斌去他家里住。郑斌想了想就答应下。这样一来离家外出的父亲也不必为了春节回家而花钱在路费上，跟姐姐编了个谎说打工就背个包上了张春棠的车。
"...春节怎么过啊？..."郑斌还是有些顾虑。
"出去走走怎么样？"
"...又要花多少钱？"
"反正不要你的，你担心啥！"
"这...你春节也不走亲戚的吗？"郑斌回想着以前一家三口在家里过节的情景，姐姐还是会领着自己去亲戚邻居家讨点彩头，吃点年货什么的，只是那些就算最近也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后来姐姐出嫁后就冷清了很多，老父亲仍旧是默默守着自家的破墙自得其乐，家里只有初二姐姐回娘家时才热闹些，只是近年姐姐抱上第二个小孩后，总说忙得放不开了。
"小小年纪还知道那么多规矩啊！"张春棠撇撇嘴角，深为不屑，对方的担心倒显得多此一举。郑斌已习惯了张春棠有时淡漠得近乎讥诮的语气，并不以为意。
郑斌的寒假又开始了两人的同居生活作息，白天自己打发，傍晚去打篮球，然后回家做两人的饭。日子实际上安静平淡，两人即使一起上街或者去书店，也没有任何不自然不顺意。这天张春棠提前下班，就绕进对街的球场去，果然看见郑斌和几个男孩子在打攻防，看着郑斌游刃有余地在场上跑动，举手投足间就是胜券在握的气度，十分有魅力！张春棠在车里看着，不由得微微地笑了，这些应该是郑斌受到专业训练的成效吧。突然伸左手在空中虚抓一下，自己也有好一阵没运动了，说来真是技痒了！于是张春棠就想着这个周末带郑斌去打羽手球吧。
周五晚上张春棠跟郑斌说起明日去打羽手球的计划，郑斌很高兴地应了，然后如常地去整理衣服，开洗衣机。张春棠突然看到郑斌的旧回力篮球鞋，已经有明显的磨损的痕迹，心念一动，拖了郑斌下楼去买鞋。
专门到耐克的专卖店，郑斌小心地看了每一双喜欢的式样的标价，最后选了一双最便的打完折后也八百多！郑斌说不出话来，看着张春棠刷卡，真是又高兴时又苦恼！他一点都不想让张春棠这样为他花钱，然而说到喜欢又真是很喜欢那双鞋，喜欢到接近梦寐以求的地步，那么梦想成真的这一刻又如何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