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亡国王子的幸福生活【第一部 不死小强】————微白茫
微白茫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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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昨天提到的教会了。在我忙着打瞌睡的当头,大叔们已经议论开来,底下也不乏一些人正偷偷地观察着我,暗自猜测我的身份以及我与他们教主的关系。
我倒宁愿躺床上继续睡我的觉。搞不懂白微对我就这么一点不设防,甚至还故意把魔教内部的秘密抖开给我看、给我听。而我知道,他会是一个最出色的猎人,我将是他捕捉的猎物。猎人在我脚下悄悄挖了坑,布下陷阱,一点点地诱惑了我。而我,可以选择逃脱,在陷下去之前,或者--直接跳进去与他正面交锋,然后,驯服他。
这么想着,我缓缓向他倾靠过去,这个男人该死的美丽,该死的吸引了我,他身上的气息该死的令我着迷。
师父说错了,我的病并非无药可医,我已经找到了所需的药引。
"藏雪,""千风,""朱炎,""拜见教主。"
我抖了抖眉毛,掀开眼睛,笔直站在大殿中央的三个少年其一,可不正是医谷遇见的那个有着绯色瞳眸中了春药的少年。他好像不曾认出我来,只是与另外两名少年静望向白微,恭谨而桀骜。
我木然思索没有杀他的原因。当时以他对我所为,不管是否出于药物,我都不该心慈手软,况且,我本来就非善人。
底下忽然吃痛,我倒吸一口气,这熟悉的痛觉熟悉的场景,低头他果然正掐着我的分身,不及我发怒,一个淡淡的声音飘忽进耳朵:"我吃醋喽,蓝蓝。"
真他妈变态,老子才不过多看两眼......鉴于命根子还捏在人家手里,这话没敢说出口。一会儿,力道才渐渐轻了下来,我的那里却硬了起来。
接下来,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听不见任何声音,五感迷失,只有不断升腾起来的欲望。
意识回笼的时候,我跟条半死不活的鱼搁在王座上,衣服敞了开来,双腿分别挂在两边的扶手。偌大的屋子已经空空,只有两个粗重的呼吸。
我突然不确定了,他究竟是我的药引,抑或春药。
湿热的吻很快落了下来,我来不及挣扎又沉了下去。
"啊啊......轻......轻点......"我咝咝地吸着气,拱着身子紧紧抓住椅背,忍受手指在体内缓缓地蠕动,轻微地刮擦过肠道黏膜。这种感觉并不很愉快,然而随时间的延长,竟慢慢升腾起一股新奇的快感,渐渐分泌出大量肠液,润湿了手指和洞穴,使得抽插更加顺畅,扩张变得容易,很快能够吞下了两根手指。
白微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少年布满情潮的脸庞,分辩它的每一丝细小的变化,从而加快或者放慢动作。很快,少年由忍受变成了享乐,小穴自发吞吐起两枚手指,并随它们钻进钻出摇晃着腰肢。分身坚硬的竖立在空气中,顶端沁出美味的汁液。搭在扶手上的双腿因承载过多的快感禁不住抽搐,脚趾微微蜷缩起来。迷离的表情,湿漉的眼神,微启的红唇,不断溢出的津液......无一不是诱惑,无一不是他的劫。再也没有比此刻他忍受情欲的煎熬更加艰辛的了。汗水湿透了衣裳,从他的发梢滑落,滴在少年光洁的胸膛。
"嗯啊......再深一点......啊......别走......"
他忽然抽去了手指,空气倒灌进小穴,突如其来的空虚让我忍不住小声地啜泣。
"蓝蓝。"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念道,跟着一枚巨大而炙烫的肉棒滑进了体内。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然后,空洞消失了。

五十三、冰雕

医谷。
男人一直神志不清,沉睡中犹不安地攒着眉,嘴里喃喃道:"冷、好冷......"
淮安蓦然惊醒过来,赶紧松开握着他的手,转身跑出去,匆忙中撞翻了桌椅。
来到地下室,却没有同往常取了冰块立即赶回去。他呆呆地站着,如同一个无措的小孩,一脸的惊惧与恐慌,这里已经没有了他所需的冰块,那些用来维持楚沐生命的冰,它们的意义如此深大。该死的,为什么上次来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它们所剩无几,即使保存的再好,冰一直在缓慢地融化着......楚沐......楚沐的生命是不是也同这些冰一样,正在一点一滴地流失,渐渐地,再也没有了......
绝望中,一只手穿越了黑暗降落在他的肩上,一个声音稳重地说道:"其他地方一定还有。我们马上分头去找,每个房间,每扇门,每个地窖的出口都不要错过。"
这个声音将他从黑渊里掘了上来,来不及拥抱光明,他又飞奔了出去。少年也没再浪费时间,亦开始探寻了起来,每个洞口,每道暗门,任何可能与不可能的罅隙。他知道自己真正寻找的并不是什么冰,那是十三年一直没有停止过的思念哪,天未荒、地未老、他才十五,他还有大把的光阴,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已经有了华发,还经得起多久的等待。
淮安本是极聪明的人,只不过楚沐恰好成了他的软肋,太在乎一个人,往往容易乱了分寸。而今,银千将他从迷失中提醒过来,自然不会像只无头苍蝇盲目闯荡。此刻,他的大脑丝毫不慢于脚步运转着--豪门贵胃经常会造冰窖用来储置玄冰,供炎夏时驱热冰镇以及其他用途--唐门和南宫世家自然也有--而许多药草必须在极寒下生长和保存,医谷这么一个地方,又怎少得了。
想到此,淮安的眼睛亮了起来。
果然,当他发现某个房间要比其他屋子来得清凉时,开始四下寻找起任何可能打开地下室的机关旋钮。
当移动墙壁凹槽里的某只药碗时,忽然传出一个钝重迟缓的响声,脚下的地板打开了,寒气涌了上来。
淮安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来不及欢喜,只在出口取了需要的量的冰块,飞快地跑了回去,却忘记将碗放回原处,。
一会儿,少年走了进来,自言自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里。"毫不犹豫侵入了冰窖。
他一刻不停地往深处走,玄冰本身的光照亮了底下的世界,如同一座水晶宫殿,他甚至要微眯起眼睛,以适应这种耀眼的光。没有服任何抗寒药物的躯体艰难地忍耐着极寒,心脏像要冻裂开来,血液亦将凝结,每跨一步,死亡便进了一些,是否下一秒,自己就会成为冰雕,永远矗立在这里,连同所有思念,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一起冰封成冻土。
他僵直地前进着,没有疑疑,没有怯畏,即便地狱,亦走到底。冥冥中,他感觉到叶春水就在这里,就在他的附近,只要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便能相见。
终于,他走到头了。
也看到了冰封在墙里的男人,栩栩如生,俊美非凡。只一眼,便勾出了满腹的辛酸,思念成灾,然而泪水刚涌出眼眶,来不及滑落,已凝结成了冰霄,挂在了睫毛上。
然后,他再也动不了了,成了一尊永恒守望的冰雕,对着他所爱的人。

"冷......"
"楚沐,别怕,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淮安紧紧咬着嘴唇,狠心将蜷缩成一团不断打着哆嗦的男子掰直了压住,右手用寒冰镇着他苍白瘦弱的身体。
半个时辰过后,两个筋疲力尽的男人倒在一起。喘了一口气,淮安很快起身,拉过被子将楚沐严严实实地捂好,自己坐在一边,怜惜地望着他的睡颜。这样的苦难还要历经多久。
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不是银千。淮安略微紧张地转过头,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三十来岁,白衣素簪,气质儒雅。
"你是谁?"他问道。
"这里的主人。"男子的音调很平和,带了点慵懒倦怠,如午后的春风,充满暖意,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陷。
淮安觉得有些恍惚,甩了甩头,极力保持清醒,一时间分不清是受男子的影响,还是自己太乏了。他觉得应该站起来,礼貌地问好,然后恳求男子帮助他。自己不正是为了求医才来这里的么?而今真正的神医站在眼前,怎么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男人径直走了过来,将手放在他的头发上,轻斥道:"你应该好好睡一觉。现在就去吧。"
淮安恍忽地站了起来,爬到了床上,在另一边躺了下来。他感到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了重量,没有了负担,自由自在,所有的忧愁都远离了。然后,他睡着了。
男人打量了下房间,因看不到想见的人而轻轻皱了皱眉,很快将心思放在了病人身上。他拉开被子,检查了病人的脉象,对着不省人事的身体说道:"你运气不错,我刚好带回了几样宝贝。你要感谢我那宝贝徒儿用针拖住了这条命。不过,那小子似乎很喜欢跟阎王玩游戏呢,这针要是再走半毫,神也没办法了。"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是完全的纵容以及宠溺,却又很快褪去了笑意,自言自语着:"小子终于出谷玩了么?看不到他,还真让人有些寂寞。"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天朗风清云淡,这是个倦怡的下午,空气里弥漫着药草香,如同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慵懒的恣意的迷人的。
当看到冰窖的入口打开时,男人丝毫没有吃惊,甚至里面多出具冰雕来,也没使他动容。他只是耸了耸肩,对这件艺术品鉴赏了会儿,回头拿了把乌黑的玄铁铲,费了一番功夫,把冰雕完好无损地带了出来,来到了温泉,先把它放在岸边的石头上,从怀里掏出一些白玉瓶子,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和粉末通通倒入池中,静待了一刻钟,最后把冰雕放进了水里。
做完这些以后,男人又回到了屋子,浇浇花木,整理药草,在这些琐事中度过了下午的时光。然后,傍晚降临了。
星辰升起了。
第二天的阳光照下来时,淮安醒了。他坐了起来,一时有些迷茫,直到看见身旁安然熟睡的楚沐,记忆才一点点地回复。是了,昨天他见到了一个男人,自称是医谷的主人,然后......他只记得他好像睡着了。
在淮安费力地想着的时候,门被打了开来,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没错,正是昨天他见到的那个男人。男人手里提着一只药盅,还冒着热气,看得出是刚刚煎熬的。
淮安坐在床上,有些感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只挤出三个字:"桃......神......医......"
神医点了点头,神色自在地走了过来,把药盅搁在几上,先看了下病人,然后说道:"你朋友已经没什么大碍。等他醒来的时候,你喂他喝下药,以后他就不会发病了。"
"他真的没事了?"淮安瞪大了双眼,脱口而出,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一会儿,惊喜才迟迟降临,"楚沐没事了。楚沐好了......"他反复地念着,像是做梦一样,恍惚地笑了,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神医没再说什么,掀开病人身上的被子,面对赤裸的躯体,他双手迅速地运作着,疾若闪电,转眼的功夫,指尖已拈着三十三枚银针。这些银针刚刚从病人体内取出的。
之后,神医带着银针走了,留下一个又哭又笑的男人以及不省人事的另一个。

尾声

三天后。
温泉里漂浮的冰雕融化了,少年活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面对无边无际的天空发了一会儿呆,渐渐记起了一切。
他挣扎着爬上了岸,摇摇晃晃走出了树林,路上被一个陌生男子挡住了去路。
银千的眼睛沉了下来,"要打架吗?"可惜现在的他,风一吹似乎就要倒下来。
男人仅仅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少年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弹,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倒了。
"可恶!"他低咒了一声,摇摇晃晃爬了起来,来不及站稳,男人的手指又戳了过来,他又砰地倒在地上,依然不怕死地想要站起来。
男人终于发话了,"我没打算再收一具冰雕。"
"呃?"银千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你要到冰窖里去?"
少年点点头。
"你觉得变成一根冰棍很有意思?"
摇摇头。
"那就回屋好好休息。"
"我为什么听你的?"
"这里是我的地盘。"
"可是......"
"我是大夫。"男人不容置疑的说道。
"我要见到他。"少年坚定的眼神足以说明他的不屈不挠。
男人微微一怔,眼睛里闪过激赏和兴味,"冰里面的那个男人,你认识他?"
"他是我老子,"银千叹息着支着身体坐了起来,眼睛直直地对上男人,"我要他。"
就这么三个字。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有种理解与被理解的愉悦。
男人将手伸到少年面前,展开来,里面躺着几颗药丸,红色的恢复元气,蓝色的抵抗严寒,紫色的解蚀忧草药性:"它们对你的身体会有帮助。"
银千感激地点了点头,接过后吞下,坐下来运功调息,不出半个时辰就觉精力充沛。他从地上跳了起来,等不及地要见到叶春水。
男人若有所失地看着少年消失的背影,唇角浮起一丝琢磨不透的笑,左手按在胸口的位置,那是一支桃木发簪。这次出谷,他找到了最老的桃树,用它的同一根枝雕了两枚发簪,一枚插在了自己头上,一枚在桃乐的十四岁成人礼上亲手为他簪上。
水晶宫殿的深处,少年痴痴地站着, 痴痴地望着,直到快要变成冰雕,才又痴痴地走了。
第二天,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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