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何尝不知,可他现在武功已失,要想自己接骨全无力气,若求别人,他又实在搁不下颜面,便也不管,随了它去。
"忍一忍。"冷飞语毕,抓了林傲断腕轻轻一扭,只听咯的一声,断骨处已接拢在一起。断骨重接,疼痛难免,林傲听了冷飞的话,只闷哼一声,竟忍了过来。
"多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再说,这本也是我折断的。"冷飞摇头,看了林傲不觉苦涩。
话到此处,林傲内心翻涌,觉得有千言万语只在这一夕吐尽。他眸色渐深,微有氤氲,对冷飞道:"冷飞,我往日那样待你,你恨我,也只是我咎由自取。只是嫂子已去多年,这世上和你相依之人除了我,还有谁呢?我实在不愿看你寂寞一生,我......"
听到林傲忽然提及亡妻,冷飞心中便是一痛。他缓缓抬眼,看到林傲对自己的一副痴缠,心生厌恶。若不是这人,自己怎会家破人亡,若不是这人,自己又怎会受尽羞辱。
心中虽恨意澎湃,冷飞却强自忍耐下来,只看他唇角一撩,浅笑迷人,眉目一转,便是情意绵绵。
"我怎会不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当初实在太拘泥这世俗目光,不愿也不敢承认与你的感情,如今亡人已去,便要责怪你这活人也是无用。况且,你我相识数十载,这世上,除了你,我再也无一知己亲朋。罢了,你我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第012章
林傲听得冷飞如此言语,於当日之所作所为更是悔恨,他嗓中哽咽,已是难发一声,只好垂了头不再去看,不再去想。
冷飞一手抚上林傲的背,目光温柔缱绻。烛光影影绰绰,夹带了几分暖。
"林傲......"冷飞轻唤他一声,已送过唇去轻点在林傲唇上。
林傲大吃一惊,不及躲闪,便觉得对方已是撬了自己唇齿,越探越深。如此厮吻缠绵,仿如情陷,又似梦如幻,真假难辨。
自己想了半生,想的不就是现在吗?
林傲沈沦冷飞炽吻中,头脑渐渐变得一片空白,他先是由著冷飞探求索取,最後才闭了眼,一把抱住冷飞,断腕立时因为过於用力而传来痛感,他也不管。只顾和冷飞紧抱在一起,贪恋不舍。
手手相执,肩肩相抵,唇舌相依。
冷飞也不挣扎,让林傲把自己越抱越紧,只是他隐隐觉得面上有些湿,睁了眼看,原是林傲已是泪痕满腮。
自己当初那麽那麽折磨他,也不见他流过一滴泪,如今反倒为了一个吻如此,冷飞心中冷笑,仔细看了林傲,对方仍闭了眼落泪,哭泣有声。正待冷飞要抽身而出时,忽然林傲松了口,一把抱冷飞入怀,继而痛声大哭。
林傲想的是,他二人半生恩怨纷纷扰扰,如今却能一夕尽了。前尘往事忆及堪哀,明日天涯茫茫何在?
"我......"林傲哽咽无语,忽然胸口一闷,便再也无法成声。
"哭什麽。"冷飞作出一副怜色,一手轻抚了林傲的背安慰,一手慢慢解了对方衣襟。
林傲已知对方之意,渐渐止了哭声,一把扯了腰间束带,道:"我什麽也没有了,除了这副身子。"
冷飞面上虽未露厌色,但内心著实恨极如此这般的林傲。他笑得一声,褪了林傲衣衫,让对方裸了身子坐在自己大腿上,埋头便含住对方胸前乳粒。冷飞舌尖婉转直迫得林傲轻声呻吟,原本因为伤势在身而一直苍白憔悴的脸色也变得颇有红晕。
"啊......"冷飞轻轻一咬,林傲只更觉销魂,忽然一把抱得对方更紧,双腿也无故颤栗起来
冷飞见林傲如此消受,干脆手口并用,一边含了林傲乳头在口中逗弄,一边又伸手握了对方分身慢慢捋动起来。
他深知林傲脾性,手指刻意只在对方铃口最敏感处揉搓掐弄,不几下,竟弄得满手尽湿。他暗骂林傲无耻之极,却因为对方火热处正摩擦在自己腹部也按奈不住丝丝悸动。他松了口,目色似火如冰,看了林傲已完全沈沦在自己的爱抚之中,冷飞面上也漾出一抹潮红,他轻喘一声,伸手解了腰带,直至袒露出下身欲望,又扶林傲手臂道:"林傲,你说过你爱我?"
林傲正被冷飞撩得欲火焚身,见对方突然停了手,更是难奈,正想抓了对方双手再度抚慰,忽然听得冷飞如此问道,当下稍惊,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对,林傲爱你,此生无怨无悔。"
好一句无怨无悔。
冷飞听得一笑,闭目唇半启,只字未吐,只是用手挽住林傲脖子,笑道:"你坐上来。"
林傲看冷飞胯间昂然,已知一二,只是未想到自己和他竟会有今日。他看冷飞笑容浅淡,以为对方不是真心,犹豫之下,身并未动。
"冷飞......这......"
冷飞缓缓睁眼,目光已是倦怠非常,忽然见他唇角轻撩,站了起来,扶了不知所措的林傲坐到椅上,自己分了双腿,对准林傲胯间硬物便要坐下去。
"不可!"林傲吃惊不已,口中喝出一声,却为时已晚,冷飞早不顾坐了下来,因为既无润滑,又无技巧,这猛然一下,自然痛得二人皆是大汗淋漓。
冷飞身下极痛,内心却是泄愤般愉悦,他干涩著笑了声,面色已失了刚才的温和,只是可怖。只对林傲道:"你不是一直想有这麽一天吗?怎麽,现在我满足你,你反倒不乐意了?"
说话间,冷飞又往下沈了沈身子,虽然裂痛更甚,可他只浑然不知,更作厉声大笑。林傲亦被夹得生痛,可他究竟被冷飞按著坐在椅上,一时也难以动弹,只得忍了对方这麽彼此折磨。
"唔啊......"
林傲忽觉冷飞身子开始晃动,分身疼痛难当,却又无可奈何。渐渐地,随了冷飞动作越来越快,铃口的快感也渐渐如流。
他揽紧冷飞,也慢慢动了身子,两人因为毕竟结合在一起,几番下来,疼痛稍减,各自也体味到藏匿在痛中的丝丝快感。
冷飞被这快感诱得身子动得更勤,心智也更为恍惚。他身子频频後仰,股腿大动,只求林傲进入更深。待到被刺激得乃至分身挺立时,他忽然睁眼,看了也陶醉其中的林傲,狠狠一口便咬到对方肩胛处。
他委实不甘自己这半生竟会因为林傲而困苦沈沦,更恨如今二人如火如荼地纠缠於灼热快意之中。
林傲痛得大叫一声,推不开冷飞,只是急问:"你做什麽?!冷飞?"
冷飞咬了他肩胛不松口,唇间已有血丝渗出。他目光近乎癫狂望了前面,双手指甲也渐渐掐进林傲背中。
剧痛之下,林傲忽然意识到冷飞今夜对自己的种种温情体贴莫非全是因为。
一个恨字。
想不到他竟是如此恨自己,恨不得将自己食肉寝皮。
林傲惨然一笑,缓缓转了头,看向仍死死咬住自己不放的冷飞,道:"你做这麽多又是何苦?"
他闭目长叹,胸口剧痛,想是如此一激之下已牵扯了内伤与药毒。
林傲再也无力动弹,只好由了冷飞索取,身上痛楚也渐渐麻痹。只觉得一切恍然如梦,心中也是死寂一片。
冷飞咬了林傲,目光渐变空洞,只大腿、股间仍律动不停。一直到自己後穴受激而射出後,他才低低了哼了声,瘫软下来,咬住林傲的嘴也慢慢从松开。
他觉得口中多了一物,随口一吐竟是自己从林傲肩上咬下的肉块。再看林傲,早仰躺在椅上昏死过去,肩膀上血流如注,滴淌到地面竟然已积起一片血涡。
冷飞满口血腥,看了林傲肩胛被自己生生咬掉一口,捂了嘴就想吐,无奈下身还和对方结合在一起,一时分离也著实疼痛。
他神智渐渐恢复,运气内劲猛地站起,後穴剧痛之下竟不哼一声。冷飞一面缓缓穿上衣衫,一面盯著昏死过去气息微弱的林傲,冷笑一声,出手替他止了血。
"林傲,你休想就这麽早死......"
他扯了林傲长发在手,狠狠一拽,把人拽到地上,他以为林傲应会醒来,却不料林傲仍只是昏迷不醒。冷飞看了片刻,忽然浑身颤栗,跌撞了脚步便冲出门去。
"许坚,许坚!"
冷飞出了林傲屋子後立即猛拍许坚房门,许坚当时已经上床休息,听得是冷飞声音,急忙起来,披了衣出去。
"老板,什麽事?"
"去看看那个贱人,别让他这麽快就死了!"
许屹在床上听见冷飞话语,心中一惊就要起来,躺在身边的时风却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林傲房隔壁的刑锋一干人也被吵了起来,开了门出来看。刑锋见冷飞面色惨白站在许坚房前不知和他说些什麽,又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隐隐从林傲房间传来。
方天正和时夜到了林傲屋内。看了躺在地上,赤身裸体,肩膀和後背皆变得血肉模糊的林傲不觉心惊。
时夜已蹲了下来,他微眯了眼,细细打量起因为剧痛而眉目紧锁的林傲,淡淡一笑,伸手替对方拂了凌乱纠结在脸颊的发丝,又凝神注目起来。
第013章
忙了大半夜,许坚才把林傲伤处包扎妥当。冷飞踱进屋子,时林傲已醒,正睁了眼看他,只是目光里混沌怅然,不甚清明。
"你还不杀我?"林傲心如死灰,转头便是一笑。
这一笑既笑冷飞为折磨自己耍尽如此多心思,又笑自己竟连对方是爱是恨也看不明。
冷飞不语,只是微微偏了头打量起对方如今的落魄凄惨。
林傲肩自胸前一大片皆是触目惊心的血迹,那头黑色里夹杂了金色的长发亦凌乱铺散到血迹斑斑的地面,往日总见了几分傲慢的脸上也只有颓然,唇青面白,双目失神,只定定着盯了床角,也不知他在看些什么。
"你不杀我,是还要折磨我吗?"
林傲忽然喃喃念道,声音发颤,进而又干涩地笑了起来。
他慢慢回头,目光正落在冷飞面上,已然渐渐清澄。那张脸,曾是英俊温柔,如今虽已只剩冷酷无情,但他仍不会忘,也不敢忘。
"说对了。"
冷飞眼神一沉,缓缓看了林傲,走到他身边,笑道,
"让你就这么死了?!我怎么办?!我不会让你这么舒服地死,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害得一生孤独,你害得我......"冷飞说到此处,瞳孔泛红,面露凶光,只是林傲却似乎毫无知觉,依旧一副怅然望了他。
"我害得你生不如死?"林傲微微扬眉,茫然若失的眼里渐渐有了某种越聚越深的色彩。"不过,我又何尝不是?"
"住口!"
冷飞暴喝一声,一掌已掴到林傲脸上,直把对方打得眼前一黑,口角流血。林傲苦笑一声,抬手擦了擦血丝,又把头别了开去。
此时冷飞已是勃然大怒,他站了起来,忽然看到站在周围正以异样神色看着林傲的时夜和刑锋,嘴角隐隐已浮出一丝冷笑,对刑锋说道:"你们平时在屋里不是常有些法子好玩吗?今晚你们就陪这贱人玩玩。让他尝尝什么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傲既被冷飞命令让刑锋带回屋里,旁人自然也就散了。
夜未央,客栈里不一会又归于寂静,只是柴房内会偶尔传出些许呻吟。
林傲坐在一张椅上,手脚用绳索牢牢和木椅绑在一起,分身根部也扎紧粗绳,绳端直绕在他颈上。冷飞站在一边,冷笑着看了林傲,对刑锋道:"怎么,把他绑起来就完了吗?"冷飞一言,既是满不在乎,又戏谑冷酷,林傲听了虽觉羞愤难当,却更是痛苦不堪。
刑锋一笑,走到冷飞身旁,低语几句,又对时夜吩咐这般,这才笑着站在一边。
冷飞恍然大悟,看了林傲冷笑得寒意更浓。
时夜似是精力不济,轻拢了长发,去到灶房拿了水壶。奇怪是,他并未倒水喝茶,而是把水倒在掌中。一阵寒烟自他掌中萦绕而起,刚才他手掌中的水渍竟慢慢凝结成冰。
不消片刻,他便如此制出一杯冰块。
时夜的武功以阴寒为称,雪刃掌更是练得炉火纯青。冷飞见了倒也不惊奇,自己虽无此本事,但是其他武功却也是自有所长。他现在所关心的仅是,刑锋所说的法子,用在林傲身上,是否当真见效。
只见时夜一手拿了些碎冰在手,走近林傲蹲下身子。忽然,他眸中倦意一消,抬头看了惊恐不安的林傲便笑,竟将握了碎冰的手抚到林傲分身上揉弄起来。
奇寒刺骨,更何况是男体最脆弱之处。忍无可忍之下,林傲只被激得叫了起来,浑身也挣扎连连,他每一挣扎,绑在脖子上的绳索便牵动分身,越勒越痛。
"住手......住手!"
任林傲挣扎嘶喊,时夜只是慢慢和了碎冰揉搓他的分身,不为所动。
林傲乱挣之下,肩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被撕裂,殷红血迹渗出纱布,流下胸膛。
身旁刑锋看林傲如此,突然道:"够了。"
果然,听到刑锋一言,时夜停了手上动作,把残剩碎冰皆丢在一边。
林傲分身痛楚稍解,还不及歇息,忽又感到下身炽热。他急忙去看,原来竟是时夜张嘴含住了自己刚被寒冰冻得刺痛发麻的分身。时夜口中甚暖,林傲如今却消受不起,初时,他只皱眉觉痛,过了半晌他的分身才慢慢抬头。见他分身已有反映,刑锋不慌不忙走了过去,取了一截绳子又将林傲铃口处绑住,再叫时夜继续。
情欲既燃,却因为束缚而无法发泄,林傲也只能无奈喘息。而时夜唇舌灵巧,把林傲快感已挑得愈烈。正当林傲挣扎于欲泻不能的痛苦中时他恍然睁眼见了冷飞正在一旁尽露鄙夷之色看了自己,胸口裂痛难当,挣扎了竟惨笑道:"冷飞,你只在一旁看吗?你既然恨我,就过来亲手折磨我,不然你的气怎么消!"
林傲笑得一声,面色变得惨白。原是刑锋听他竟还有力气如此说话,已收紧了手中细绳,直把他的分身勒得一颤。
冷飞看林傲痛得目光失距,浑身发抖,心中突然厌倦。
时夜仍在林傲胯间用唇舌挑弄于他,而刑锋则适时拉紧细绳,林傲在快感与剧痛间徘徊几回,终也精疲力竭,只剩呻吟。
刑锋和时夜也累得汗液涔涔,干脆也都站到一边稍歇。
林傲分身已呈青紫,只在铃口勉强溢出几滴白浊。冷飞看他喉结抽动,喘息粗重,仰面倒在椅上,再不出一声。
冷飞眉眼一低,正要叫刑锋放了林傲,忽然听得林傲竟沙哑了声音道:"冷飞,这世上无耻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我,一种便是你。"
客栈地下挖有一处地窖,原是用来藏酒和贮存干货,只是近年客人稀少,也渐渐用不上,就此闲置。地窖原有一门,已是年久失修。冷飞亲眼看了林傲被推进漆黑的地窖后,又叫许坚找了木板钉子把门重新加固,才亲手拿锁锁上。
"老板,你这样折磨他,只怕不等毒发,他就没命了。"许坚见冷飞竟是如此狠绝,又想到毕竟是自己害了林傲,心中不安。
冷飞斜睨他一眼,森森一笑,道:"我就是要他的命。这样的无耻之徒,多活一日,就多祸害一天,早些死了,岂不更好?"他想起林傲的话,心里越发愤恨。
许坚正要说话,又听冷飞转了身对着地窖幽幽道:林傲,就算我冷飞卑鄙无耻,也全拜你所赐。"
地窖内传来几声咳嗽,接着则是一阵急喘,林傲似乎有话要说,可无奈如今他虚弱不堪,竟无法言语出声。
"以后,每过一日给他随便送一点残羹剩饭就行了。"冷飞看许坚心神不宁,走到他面前又叮嘱一句,这才走开。
听到脚步声远远去,林傲方在一片死寂黑暗中回过神来。他缓缓挪了身子,靠到土墙上,腑内又开始灼痛了起来。想起冷飞那日送来的药,和这两日身体内奇怪的剧痛,林傲顿悟。冷飞原来早就打算要自己的命,而且是这样慢慢地折磨死自己。
武功已废,仅有的尊严早也荡然无存。
果然,无耻如自己,无耻如冷飞。
第014章
不知不觉已过了三日,冷飞不再提林傲之事,众人自然也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