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之少年(第一部)————血翼
血翼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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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难受的模样,我不自觉的伸手想要抚平他紧锁的秀眉,另一手紧抓著他的手,同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眉蹙了起来。
我也...好难受哦。
新,我愿意陪伴著你一辈子,永远守在你身後。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侵入了客厅,医生们赶来了,我不愿的松开握在手心的柔软,乖乖的退到一旁去。
看著医师们一起念了一堆有听没懂的咒语,很快,新的表情平和了下来,胸口的呼吸变得均衡,安稳的睡著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吩咐了佣人们把小新抬至我的寝室去。
有些佣人反对这个做法,他们认为是小新是不明来历而且受重伤的人,放著在家危险,会影响我的人生安全。
小新是我的小精灵啊!怎麽会危害我的生命!
我回应他们:「小新是我的幼稚园同学,他一向也很好,他是我的好朋友。」
说完,他们也没有回话,唯唯诺诺,因为,我的父母现刻到了邻国做商易,其实他们很多时也不会在家,总是留下我一人,加上我是独生子,所以在家中我就是当主的那位了。
只要小新还待在我家,我的管辖地方,就算不见一分锺,那怕是一秒钟,我也会心绪不宁。
加上朝思暮想的小精灵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想多看他一下,就算只有一眼,他就要离开,我也心甘情愿。
我不眠不休的待在他身旁,紧握著他苍白的小手,看著插在他手里的点滴,我十分难过,心里只盼望他能快点醒过来,回复本来的小新。
也许是上天听了我的祷告,在我快要不支倒下时,新终於醒了。
他悠悠的张开眼睛,缓缓侧过头看著我,那双神秘的蓝绿色眼瞳,此时除了冷漠,更多了一分疑惑,露出迷蒙表情的小新好可爱啊!
我贪婪的看著他难得露出的表情,跟著,他很辛苦的吞了吞口水,用沙哑而乾隆的嗓音问:「为什麽?」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明白他在说什麽。
「我...咳...!...咳...!!...水...」
闻言,我赶忙扶他坐起身,拿起床侧的水壶倒了杯水给他。
「别喝这麽急啦,又没有人跟你争。」看著新急不及待的把水直往肚子里灌的模样,我忍不住失笑。
冷冷的精灵也有这麽可爱的一面呢。
「我说,为什麽要帮我?」
看他一脸凝重,我如实回答:「吓...?因为新受了伤啊...」
「你不帮我,我的伤也会自动好的,我昏迷是因为我中了毒,不理我我躺一星期就会痊愈的了...」
「不行!!」我的反应很大。「怎可以不理你!我做不到。」
也不明白自己会如此生气,不过,新是我的小精灵哦!我要保护他!
看著新仍是不变的脸,待情绪平复下来後,我放软了声音,柔声道:「新,你再休息一下,好不好?我也累了,想睡一会。」
说罢,就迳自爬上床去,躺在小新身边,昏沈沈就睡著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原来我睡一整天了呢。
霍的,我感受到一道落在我身上的灼热视线,我抬眼一看,一双蓝绿色的漂亮眸子正疑惑地打量著我。
「小...小新...」我无力的道。
睡了一整天,整个人也昏昏沈沈的。
「我叫做新。」
他纠正我的举动,不知为何,我就是想坚持自己的想法。「嗯...我知道,可是我比喜欢叫你小新。」
「......我认得你。你叫南。」
耶~小新竟然记得我!好高兴喔。
「唔~小新,你今年多大了?」见他没有反应,我乐得继续喊著这个我百般珍惜著的小精灵的名字。
「8。」
「喔,那麽,小新应该叫我『南哥哥』呢。我比你大一年。」
「......麻烦。」他不自觉的挑起了眉,不情不愿的模样让我不得不使出耍赖功夫了!
「好嘛好嘛~小新只要叫我一个做哥哥好了。」
呜呜...小新别过头不理我了啦......
不过,小新高兴的话,什麽都好。

然後,不知过了多久,小新就很自然的开始叫我做「南哥哥」了。
我对此兴奋了一星期呢!
我爸妈有回到家中,看到小新这个新脸孔,他们初是错愕,但当我帮他们介绍完後,他们一向是开通的人,也很乐意有小新这个朋友在身边陪著我,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们并无法给予我时间吧。
之後,他们也没再回来了,我知道他们还是爱著我的,我也体谅他们工作的辛苦。
小时,我已经明白到父母是没可能每天也伴著自己的,所以,我是非常渴望著有人可代替爸爸妈妈与自己一起快乐的生活。
那个人不会是替身,而是我永远的好朋友。
现在,我终於得偿所愿,就算爸爸妈妈不在家,之前只有佣人的家现在有了小精灵,我很满足於现况。
小新好像是只对我感兴趣,因为,他对其他事物都是一副很冷淡的样子。
虽然我是很高兴他只专注於我一个,不过,小新太冷了,眼神总是空洞洞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我希望他能过得快乐。
於是,在相处的日子里,我很努力的教他笑,教他哭,教他撒娇,还有其他什麽什麽的......
很顺利地,小新就在我家住了下来。
相处了几年,慢慢地,在我面前,他变得开朗了,脸上也有了感情起伏,他总是跟著我走,与他在一起,我的身心无比舒畅。
那时,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在某一天早上,当我戴上眼镜想看清楚小新的脸时,身边已没有了原来的那个人影。
摸了摸白色的床单,凉凉的感觉使我慌了,醒时的困意一扫而空。
我一只护著的小精灵,就在那一天毫无预兆地消失在我们的家,我们两人一起渡过的家。
我感觉到,心中的某个地方破碎了起来,碎片渐渐的跌落。
这一年,新11岁,我12岁。
一年後,小新突地再一次出现在我的家门前。
当我应著响了几下的门钟,打开房门的刹那,我的第一感觉就是───
我是身处於梦中吗?
这一次,我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怕,这一切只是幻觉。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小新会再次从我的眼界中消失。
他总是突然的走进我的生命,又突然的走出我的人生。
我抓不住他。
「南哥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小新哭了,他扑进我的怀里哭了。
他哽咽的声线与块堤的泪水让我的心一阵抽痛。
可是,拥抱著小新的感觉是那样的实在,使我一直悬著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
小新在我怀中待了一会,忽然,几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闯进我的屋苑中,小新的手紧紧地抓著我的衣襟。
那帮人是冲著小新而来的。
此时,我知道自己要保护他。
但,我只是一个未成年的男生,不到一分钟,我已经被其中两个人架住了肩膀,而小新就被另外几人强行带走了。
「南哥哥...南哥哥!」小新的叫喊声刺痛著我的心。
「小新!小新!」我嘶声大吼,可纵使我怎麽挣扎,身後的两个男人还是牢牢的绑扎住我的身躯。
放开我!!我要救小新...我要救小新!!
「南哥哥!」
「小新!」
过了一会,小新的声音消失在我的耳边,小新他,被劫走了。
他会被送到哪里呢!?小新他...小新他......
突地,我发现身後的压力没有了,原来是身後的黑衣人松开了对我的箝制,我急忙转身想要审问他们,但看到的,只是我家的门槛。
小新...
小新......
眼看著小新消失在我眼前,我却是无能为力,我恨,为什麽我连保护小新也做不到。
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霍的,一阵脚步声从後传来,我惊喜的回头,希望是那心中挂念的人影回来。「小新!...容姐......」
当我满心期盼的向後望去,来的不是我所想著的小新,而是在我家工作了十多年的佣人。
「少爷...新少爷怎麽了?回来了吗?」她沈哑的嗓音有著和她脸容一模一样的慈祥。
容姐是从少照顾我到大的,在长辈中,除了爸爸妈妈外,容姐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听著她问候的语音,我忍著想哭的冲动,慢慢的摇了摇头。
我想,我一定是红了眼,否则,容姐不会踏上前来,轻轻的把我拥进怀中,拍著我的肩,柔柔的安慰我:「新少爷,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少爷对他那麽好,不是吗?」
我的双手抱上容姐的背,头埋首在她的怀中,偷偷的咀泣著。

过了几天的清晨,我回到了跟小新相遇的幼稚园里。
在几年前小新离开後,我就经常回来,希望在内里寻找小新昔日的影子。
我缘著以前交课业给老师的道路,边迈步边经过那以前错觉很大,现在却像是缩小了一倍的花园。
我边欣赏著五颜六色的花草,边聆听著早上动物们的天籁。
幼稚园还是跟以前一样呢,园丁叔叔一定每天也有如常整理花园呢。
想著想著,我开始了第178次的模拟情景,重演著第一次遇到小新时的状况。
我东看看,西看看,不经意的定格在离我只有五公尺的花坪中,我露出一脸惊讶的神情,心里想著那个曾几何时站在过那里的小精灵。
但是,这次不同的,我真实的看到了那小精灵的样子。
他仍是那麽漂亮,朱红湿润的樱瓣,及肩的银色发丝就似小猫咪的毛般柔顺,随著轻拂过的微风微微飘扬,雪白的肌肤沐浴在朝晨的阳光下,仿佛童话里的小精灵一样,虚幻飘渺,让人目眩。
不同的是,他在幼稚园时的稚气已不复存在,身高也长高了。
那对往昔神秘的蓝绿色眼瞳,没有了灵秀的精光,只馀下一片空洞,没有一丝生气。
这时候,我也不顾那麽多,小新竟然回来了!
我惊喜交集,立刻冲过去他的身边去。
这次,我不再放手了,无论要我怎样,我也一定要保护他,保护我放在心中珍重非常的小精灵。
可是,在我的手还没触及到小新之际,小新回应我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那把匕首直直的贯穿我的心脏,鲜血从我的胸膛喷洒在那张美丽的脸庞上,而,他仍是那枺冷冰的表情。
那一刻,我感到心脏处有一阵剧痛,但疼痛感,并未比得上我惊愕。
我的神经似是麻木了,瞬间,我竟然没有了痛觉。
睁大眼睛,看著小新漠然的脸,陌生的眼神,我不能相信,也不愿相信。
那我很努力的教他笑,教他哭,教他撒娇,跟我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小新,不再当我是他的『南哥哥』了。
因为,在他的眼中,已再没有我的影子。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心中矛盾的挣扎,可事实是残酷的。
我已经无法思考。
空白的脑袋只剩下一个疑问,回绕的问著他,也问著我自己: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这样做!?
伴随著痛感和窒息感而来的,是苦涩,还有被背叛的悲伤。
直到这刹那,我才知道,为什麽我会想保护你?
为什麽我会想独占你?
为什麽我看见你高兴我会高兴,看见你伤心也会伤心?
这一切一切,原来───
是因为我爱你啊。
...
小新...
我爱你啊...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小新......
这一年,新13岁,我1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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