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热的关系吗?
还是......
想证明什么呢?
不知道。
当刀子在眼前闪烁着银白光芒,想借着砍掉一些东西。
第一刀──
这十几年来的单相思。
第二刀──
心底那依旧抽疼的痴情。
第三刀──
......我不知道......
第四刀──
......不知道......
剪了好几十刀,看着静静落下的长发轻叹。
如果自己的愚笨可以不一再被重复该有多好......
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他剪掉长发了。
他从来也没想过我是为了他才留长发的吧!
他可能以为我只是个很怪的人。
明明是个男生,却总是顶着一头及腰的长发。
呵......
可笑吗?
因为他以前交往过的女孩子都有一头及肩的长发。
我不想输她们。
所以就留了头及腰的长发。
真的好蠢。
长发为你留,也为你剪。
那为什么你还是不爱我?
心好疼......
看着你手中挽着各个『她』,心慢慢被掏空。
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能回头看看我?
拜托你,看着我、看着我好吗?
「上官逭!我叫你不要在我专心帮你剪头发的时候还用你的手去打字好不好!」
笑了笑,抬头向上看,霖的手总让人有种安全感,「霖,我不是说过我的截稿日到了?」
「那也不要打这种笨内容好不好!这真的是你要交的稿子?害我在后面看就很想笑,如果剪坏了怎么办啊!」
虽然没说稿子早打好了,只差拿出去给小编而已。
努了努嘴,「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啊。」。
「呃......我知道以前是我笨,没发现你的好。拜托你现在可以让我好好的动刀了吗?」
「请便啊!我很相信你的技术的。」
每次剪发,每次都会想着你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个小小的理发师。
小小的手拉着我的手,两双相握小手晃啊晃,好希望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长大后的你,居然......
居然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对了对了,忘了还是只王八狐狸)
老爱对我上下其手的。可恶!
「呵呵......」
忍不住偷笑了下,引起身后人的注意力,他停下手中的剪刀。「逭你是打了什么东西这么好笑啊?」
赶紧用手护住离自己身体有一段距离的手提电脑。「没没没。继续剪吧」
不信的低头偷看了下。
接下来,是一声怒吼──
「上官逭──我要把你剃成光头!居然说我是王八狐狸!」
后记:
到底小逭逭有没剃成光头咧......(好奇中)
根据可靠消息......上官逭拖稿了......
而且还生了1个礼拜的大病。
(再根据可靠消息,听说他大病初愈时连站都站不直......真是可怜啊......希望他找的是个好大夫。善哉善哉......)
琴
我知道我不是个同性恋。
我也曾经跟女孩交往过。
可我喜欢的人偏偏是个男性,跟我一样的性别。
我们两个从小就认识,是大家口中的青梅竹马。
我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这是无可置否的。
我们一直都是同一间学校,同一间教室。
我们有着天壤之别的个性,我外向,他内向,平常人绝对不会把我们看做是好朋友。
他平常很喜欢涂涂写写,一双白皙的手搭衬着蓝色原子笔,有着说不出的美感。
他也会弹琴,那略有笔茧的十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流畅的滑动,常常让我感动不已。
所以我常会溜到他们家霸占琴室,无赖地要求他为我弹上几曲。
他很喜欢看我练习剪头发,他也会到我的书房里拿起练习用的假人玩弄着。他说虽然我个性那幺差,可是认真为理想的我是最帅的。
记不清楚是哪一天了,只记得那天好热好热,这个均衡被打破了。
他跟我说,他喜欢我,不是朋友间的喜欢。
我当场傻眼,楞了好久才跟他说,我只当你是朋友。
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他那副旋然欲泣的脸庞在我脑海中不停回转。
我问自己,真的吗?我真的不喜欢他吗?
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响起。
『是的,你喜欢他,你爱他。』
我不相信!
长这幺大以来,我的人生蓝图是规划的那幺的完美。
念书、习艺、出社会当个理发师、然后认识个美女、结婚、开店、生小孩......
一切是那幺的完美。
为什幺会在这个环节上出了错?
我不甘心。
我要扭转这一切。
当晚,我爬过矗立在两家之间的那道墙。
敲了敲他的窗户。
他微红的双眼让我看了好不舍。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舍不得让他伤心难过,尤其是我。
我曾经答应他要好好保护他、不让他伤心的......
可是现在看起来,伤他最重的......是我。
随风飘扬的及肩长发,他曾说过,等我学艺有成的时候,他要当我第一个客人。所以他才蓄着那头长发。
明明知道这样很伤人,可是我还是很卑鄙地跟他说,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大家都是好朋友?
他笑了,笑的凄然。
他说:我从来不把你当朋友,现在再谈友情游戏不会太晚了些?
我打从心中害怕了起来。
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害怕自己会被他牵着走。
所以我幼稚地丢下:「上官逭!从今天起,我们毫无瓜葛!」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好几次我都想停下脚步,他轻轻的啜泣声在背后响起,我真的好想好想回过头拥住他。
可是这是不对的啊!
我们两个人都是男生,两个男的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擦出火花了。
「这是逆天!这是逆伦!」
我在心中拼命告诉自己,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为了表示我的决心与毅力,我开始流连女人怀中。
一个换过一个。
他常常用一种我很不能理解的眼光看着我与身旁的女人。
而两个人房间中相对的窗帘没有再打开过,熟悉的钢琴声也不再响起。
虽然是同班,可是我们俩选的课大相庭异,要碰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过了一段时间,偶然在校园里看到他,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憔悴」──这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形容词。
再过一段时间,我发现他的长发已剪去,俐落的短发衬着他日益消瘦的脸庞,看了让人好心疼。
我心想,这样就好,再过一段时间,他会放弃的。
稍稍松了口气的我,在这时遇到了一个比我们年长的女人。
她很成熟,她很温柔,她很体贴。
最重要的,她是我所有女伴中长得最像他的。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说要放手的是我,说要让两人分开的也是我。
可是自己却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寻他的影子。
我累了。
想定下来了。
我向她求婚,她也答应了。
我便用之前我与他说好要一起环岛旅行的钱帮我们俩买了对镶钻戒指。
订婚的邀请函印好了,母亲要我拿去隔壁给他们家的人,并不忘嘀咕说:真搞不懂你们小孩子,明明之前就是那幺的要好,现在连叫你拿个东西去也要再三推卸。
我能说什幺呢?
难不成要跟母亲说,难道妳想要妳的儿子变成同性恋吗?
我拿着邀请函,心中默默祷告希望他不要在家,按了按门铃。
很不巧的,出来应门的是他。
我努力装出一幅开心的样子,看着他讶异的眼神递出那张邀请函,并告知他,我要订婚了。
并没有想象中的哭闹,他只是轻轻一叹,收下邀请函便往屋内走去,留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口。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让人有种很想哭的感觉。
我知道我是爱他的。
可是我的爱不够深,不够让我跨越那条名为「道德」的鸿沟。
过了几天,当我正努力地让自己忙碌,不去想他的事情的时候,隔壁家出奇的吵杂,我正想说要不要派自己的妹妹去打听打听时,一声声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我上前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是他姊姊的一巴掌。
她歇斯底里的对我大吼大叫了一番,内容不外是,「如果他出了什幺事情我要你好看!」等等这类的话,我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只能任她打骂。
我问她发生什幺事情了,她才低泣地道出。
飙着时速一五零的高速,我驱车来到了我们熟悉的海岸。
在他告白之前我们两个每年夏天都会到这消暑玩乐的。
我匆忙地冲往沙滩,他已湿透了半身,海水已拍打在他胸口。
他听到我的叫喊声回过头来,熟悉无比的眼眸里盛满绝望,我不禁心急的哭喊了出来。
「不要这样对我!你回来!回来!你想听什幺话我都跟你说!我爱你啊!爱你啊!逭──」
他无神的眼眶里慢慢地渗出了泪,脚步也停了下来,我趁机快跑到他身后紧紧抱住他。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对不起......我不敢说爱你......」
海水拍在两人身上,他轻轻开口,「就说你这只狐狸是爱我的......你还不相信......除了我,谁还有那个本事驯狐啊......」
「怎样,写的很好吧!」
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滑动,没看着琴谱的眼睛里闪烁着邀功的气息。
「......这是什幺东西?」
笑得像无害宠物的霖拿着手提电脑轻轻发问。
「我依那段时间内你做的事情打的文啊!」
啊,不小心弹错一个音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指最后一句话。」
咦?这次应该没有打到会被『惩罚』的句子了啊!?
偏着头想了想。
「除了你没有人可以驯狐?亲爱的逭,请问你口中的狐狸是谁?」
「呃......」
笨蛋笨蛋笨蛋!那句话说要改改到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