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答应得很爽快，莉迪亚很快就挂断了电话，她靠在托尼的身上，看着地上的巴基：“我送他去X学院，总有些人觉得洗脑之后的人用起来更安心，我们或许能够捉出不少人。”
托尼让贾维斯把佐拉算法的公式投影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边吃蛋糕一边看，听见莉迪亚说话，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
莉迪亚拍了拍他的大腿，不打扰这位认真的天才了，而抓到了巴基的事也不能不告诉弗瑞，谁知道九头蛇会不会因此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给弗瑞发了一条短信，用五十美元保证了这条短信不会被任何人截取，这才扛起了巴基，瞬移到了X学院的大厅里。
这会儿已经是上课时间了，但是走廊上的学生仍旧不少，大家对于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很好奇，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莉迪亚已经有段时间没回来过了，但是大部分学生显然还记得她，在短暂的好奇之后，有人叫了起来：“是莉迪亚啊！”
莉迪亚露出了一个微笑，又有人笑着调侃她：“莉迪亚最近你很火呀！”
“谢谢。”莉迪亚挑了挑眉，她的异能快要结束了，她指了指一楼的办公室，一边走一边问，“查尔斯在里面吗？”
“在在在！”学生们热情地回答，一个年纪很小的学生奶声奶气地问，“莉迪亚你什么时候来给我们上课呀？”
莉迪亚准备敲门的手顿了顿，转头看了看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说：“莉迪亚最近没时间呀，换成巫师和超级英雄来给你们上课，好不好？”
小姑娘年纪虽小，但也在电视上见过不少巫师和超英了，她兴奋地拍了拍手，还没变声的嗓子细声细气地说：“我以后也想去莉迪亚的公司！我会治疗！能救很多人！”
莉迪亚又摸了摸她柔软的金发，身后的门打开了，查尔斯出现在了门口，他显然听见了那小姑娘的话，低下头看着那小姑娘说：“你要去超英公司的话，要好好掌握自己的能力才行啊……艾拉，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在应该在二楼听琴的课才对。”
查尔斯的声音很温柔，小姑娘抬头看了看自己敬爱的教授，又看了看莉迪亚，有点心虚地捂着脸推开了人群，跑上楼去了。
他看了看那些围在他办公室门口的学生们，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明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刚才在莉迪亚面前还很活跃的学生们却变得异常乖巧起来，没多久就散开了。
莉迪亚对于查尔斯的这个能力也挺好奇的，再调皮的人在查尔斯面前也能安静下来，不过这显然算是天赋技能，她也羡慕不来。
她扛着巴基走进了查尔斯办公室，随手将他放在了椅子上，下一秒，原本还在昏迷状态的巴基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朝着一楼打开的窗子冲了过去，查尔斯早有准备地将右手按在了太阳穴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原本打算一鼓作气冲到窗外的巴基突然觉得身体不受控制了，他僵硬地转回了身，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了回来，站定在了莉迪亚的面前。
莉迪亚趁着自己最后的异能，把一动不动的巴基敲晕了，随后将他重新放在了沙发上，转头对查尔斯说：“谢谢了。”
“我该谢谢你。”查尔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能够走路之后，他看起来比之前显得更年轻了。
莉迪亚之前就给查尔斯种过头发，也不知道是懒得打理还是喜欢这个造型，查尔斯现在的头发都快及肩了，只是他满头的棕发到现在一根白发也没有，如果不看他如大海一样温和的眼睛，哪怕说他只有二十几岁也有人相信。
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巴基，有点好奇地问：“这是谁？”
莉迪亚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巴基的身份，毕竟他的身份有很多，于是她顿了顿，最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詹姆斯·巴恩斯，他曾经是个英雄。”
查尔斯没有追问下去，点了点头。
莉迪亚的手摸了摸沙发靠背，很快转换了话题：“这件事拜托你我很放心，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
查尔斯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太对别人用读心术，毕竟那不太尊重人，于是他看向了莉迪亚，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也知道我现在正在和巫师合作，”莉迪亚微笑着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代表变种人和他们接触一下？”
第九十四章
查尔斯是意念大师，这个能力已经陪伴了他几十年，凡是和思想有关的都全都是他擅长的领域。
尽管被洗脑的人并不常见，但是巴基的症状并难不倒他。
当天傍晚，当莉迪亚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看着托尼认真的改写代码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查尔斯的电话：“你送来的人洗脑已经解除了。”
原本躺在托尼腿上的莉迪亚一下子坐了起来，托尼正改到兴头上，满脸愉快地对着一大串莉迪亚看不懂的代码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她看了看托尼，稍稍走远了一点对查尔斯说：“他说过什么？”
“他的记忆有些缺失，但是这些需要时间来恢复，我猜你可能有点急，”查尔斯善解人意地说，“所以我优先巩固了一下他现有的记忆，应该能够帮上一些忙了。”
“帮大忙了。”莉迪亚毫不吝啬地夸奖，“你比我以为的还要厉害！太棒了！”
然后她得寸进尺地提出了要求：“如果能把他送到我这里来就更好了。”
查尔斯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爽快地同意了下来：“时间地点发给我吧，正好我这里有个人想见见你。”
晚上八点，纽约郊区。
莉迪亚和托尼刚回到海景别墅，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了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万能管家贾维斯十分贴心地打开了客厅里的灯，把里面的人照得一清二楚。
戴着眼罩的黑人站在客厅中央晃了晃脑袋，光头反射着灯光，他一脸正经地说：“巫师的这个传送手段可以改进一下。”
审问巴基当然不是莉迪亚来，这种事还是要找神盾局的人才比较合适，下午和查尔斯打完了电话，莉迪亚就联系了弗瑞，还向魔法国会要来了门钥匙——这堪称是魔法界最不舒服的交通方式之一。
“所以我从来不用他们的传送方法。”莉迪亚随手把包扔在了沙发上，托尼走在她后面，看都没看弗瑞，将整个人甩上了沙发，坐在了莉迪亚的身边，弹性良好的沙发还上下起伏了几下。
莉迪亚也跟着被弹了两下，托尼的坐姿非常随性，整个人看起来就跟瘫在了沙发上一样，翘着个二郎腿，右手放在了莉迪亚身后的沙发背上。
莉迪亚看了看快要蹭到自己腿上的鞋底，轻轻拍了一下托尼的大腿，斜睨了他一眼，托尼放下了脚，稍微坐直了一点，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弗瑞和科尔森，像是刚刚发现他们一样，露出了一个灿烂到虚假的笑容：“啊，你们来了啊。”
弗瑞在招托尼进复仇者联盟之前就很明白他的性格，假装没听见他的话，对莉迪亚说：“他们什么时候来？”
莉迪亚看了看时间，对着他们翘了翘嘴角：“应该快了。”
她的话音刚落，客厅里的空气一阵扭曲，两个人凭空出现在了弗瑞和科尔森的身边。
一个人踉跄了一下，另一个人仿佛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0.01秒，然后站直了身体。
今晚的重头戏詹姆斯·巴恩斯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圈，最后将视线放在了弗瑞身上：“我知道一些事，但是不多。”
科尔森看向了站在巴基身边的银发大男孩，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皮特罗朝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露出了一个笑：“我只是送他来——顺便看看莉迪亚。”
托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朝着弗瑞的方向扔了过去，看起来终于恢复了他亿万富豪的正常样子：“你们可以用这一层，我先上楼了。”
弗瑞下意识地接住了那玩意儿，是个U盘，他有点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这小东西。
托尼能帮神盾局的忙就已经不错了，根本不可能跟他解释那么多，莉迪亚朝前，又倒退了回来，站在了弗瑞的面前朝他眨了眨眼睛：“这可是托尼今天一整天的所有成果，针对那个佐拉算法的。”
托尼在楼梯上转过了头来反驳：“我可没有把我的一整天花在这东西上——它没有那么难。”
莉迪亚耸了耸肩，很自然地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皮特罗，朝着院子里走了过去。
效率奇高的巫师们下午就已经把所有的地方都修缮完毕了，包括原本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院子。
会选择在这里集合也是有原因的，这个海景别墅地处纽约郊区，占地面积很大，边上的邻居隔得很远，房子之间的距离不像市区那么紧密，给住户留下了很好的私密空间。
再加上别墅里无处不在的贾维斯，在这里见面不用担心有监听和狙击手，比科尔森那边好多了。
唯一的缺点也是它太偏僻，朝这边赶路很容易被发现，而门钥匙弥补了所有的缺陷。
皮特罗没有说话，跟在莉迪亚的身后一起出了门。
客厅出来走不了几步就是悬崖，下方就是大海，一出门就能闻到海水特有的咸腥味，带着冷意的水汽在莉迪亚推开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震。
莉迪亚走到了悬崖边，看了看下方平静的海面，皮特罗从身后跟了上来，吞吞吐吐地叫了她的名字：“莉迪亚……”
“皮特罗。”莉迪亚微笑着转过身。
今晚的月色很好，皮特罗可以看得清莉迪亚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皮特罗，你的性格就像你的能力一样，总是一往无前，”莉迪亚绿色的眼睛在夜色里仿佛闪着光，“这也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你不适合犹豫，我知道你有些话想问我。”
她的语气很温柔，比此时的微风更温和。
“史塔克是你的男友？”皮特罗的目光游离了一下，看向了别处，脑袋微微动了动，显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让他感到不自在了。
尽管内心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的表情仍然在希望莉迪亚否认。
“是的。”莉迪亚微微仰起头看着皮特罗，十分坦诚地说。
“你对我说你不会谈恋爱……”皮特罗的喉结动了动，抿了抿嘴唇看着莉迪亚，他觉得嗓子有点干，忍不住用力清了清嗓子，一句话就断在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是真的。”莉迪亚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我当时是不觉得自己会有一段稳定的恋爱关系，而托尼让我想要稳定下来。”
皮特罗的表情更不好看了，这个银发大男孩看起来很难过，他又用力清了清嗓子，但是那种干涩的感觉却完全没法消除，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话：“那当时那个吻呢？”
“那只是一个吻，很抱歉。”莉迪亚看见他脸部的肌肉动了动，似乎在用力咬着牙，但她仍然十分直白地说，“如果给你带来了错觉，我很抱歉，我当时就该说得更清楚。”
皮特罗胡乱地点了点头，将视线从莉迪亚的身上挪开了，有点失落地低下脑袋看着地上。
莉迪亚也不说话，这种时候给出的任何温柔都是在加深对方的伤口，她想到了去年夏天在史塔克博览会上的彼得·帕克，在对方表白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那个年轻的超级英雄了。
在超英公司成立之后，他拒绝了莉迪亚派专人给他拍照的想法，每个月定时将照片发到了莉迪亚的邮箱。
在吹了一会儿海风之后，皮特罗突然抬起手揉了揉脸，对着莉迪亚露出了一个有点难过的笑容：“我的速度非常快，但是看起来我总是在不停地迟到。”
莉迪亚看着他没说话，皮特罗做了个深呼吸，脸上又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能给我个拥抱吗？好歹让我觉得我的初恋结束得没那么糟糕。”
他朝着莉迪亚张开了双手，莉迪亚用一种朋友的态度给了他一个拥抱。
客厅里的审问看起来已经告一段落了，莉迪亚对皮特罗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么暧昧，她转头看了看皮特罗：“进去？”
皮特罗又揉了一把脸，有点沮丧地摇了摇头：“我再站一会儿。”
莉迪亚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了客厅。
里面的谈话的确已经结束了，巴基面无表情地站在了原地，露出了他特有的“不高兴脸”，只是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凶了，听见莉迪亚推门的声音一点反应都没有，目光向下地看着脚前的一块地砖。
弗瑞和科尔森也站着，弗瑞一贯面无表情，只是脸部的线条全都绷了起来，他看了莉迪亚一眼，又低下头去。
莉迪亚没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的神盾局人，也没想探听这种机密消息，她的目光随意地在客厅里晃了晃就准备上楼找托尼去。
然而她的脚还没有跨上台阶，弗瑞突然说话了：“我和皮尔斯认识了几十年，没想到人是会变的。”
莉迪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这人是神盾局的秘书长，莉迪亚还和他接触过那么两次。
“我也没想到神盾局里有那么多的九头蛇。”弗瑞看着莉迪亚，背着双手说，“上面对于神盾局的存在原本就有一些看法，如果这次神盾局真的有什么事，莉迪亚，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帮助复仇者联盟。”
第九十五章
弗瑞自己也已经查到了关于皮尔斯的不对劲，他是神盾局局长，九头蛇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还不露出什么马脚，必然有神盾局的高层在帮他们。
他并不愿意怀疑皮尔斯，毕竟他们曾经并肩战斗那么多年，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曾经的好友已经变了。
弗瑞并没有在托尼的别墅里逗留很久，说完该说的话就和科尔森一起被莉迪亚送回科尔森家了，而院子里的皮特罗也早就自己走了，就剩下一个巴基垂着脑袋站在客厅里。
他这会儿看起来简直可怜巴巴的，完全看不出被洗脑之后的凶残行径，莉迪亚想把他送走，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把他送到哪里去，最后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你想去哪？快说个地方，哪都行。”
巴基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下了头去。
明明这人已经追杀过自己好多次了，但看见他这样子，莉迪亚还是觉得他有点可怜。
托尼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了过来：“弗瑞他们终于走了啊，怎么不把这家伙一起带走？”
高大的巴基刚好把莉迪亚的视线挡住了，她歪了歪上半身，从巴基的脖子处看了过去，托尼正站在楼梯上，皱着眉看着这边。
“这家伙不会还打算在这里过夜吧？”托尼甩着手从楼梯上轻快地小跑了下来，一边朝他们走过来一边说，“不行，我这里不开放留宿。”
巴基还是盯着地砖不说话，托尼等得不耐烦了，朝莉迪亚歪了歪头说：“干脆把他送去队长那边算了，他们不是朋友吗。”
“不。”巴基听见了史蒂夫的名字，终于抬起了头，直直地看着托尼，又重复了一遍，“不要是史蒂夫。”
托尼抱起了手臂，站在了莉迪亚的身边，皱着眉说：“那你说去哪。”
巴基又低下了头去不说话了。
托尼的耐心告罄，翻了个白眼坐在了沙发上，莉迪亚也有点无奈地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巴基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突然说：“神盾局。”
莉迪亚挑起了眉看着他，巴基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莉迪亚：“皮尔斯长官告诉我，如果我成功地抓到了你，第二天就去神盾局，但我不记得这是什么任务。”
他用力地皱起眉晃了晃脑袋，略长的黑发跟着他的动作动了动，表情看起来有点茫然，莉迪亚没想到查尔斯说的对记忆有影响居然会那么严重。
这症状简直堪比间接性失忆。
一边在内心质疑这个记忆的可靠性，莉迪亚一边打电话通知了弗瑞这个消息，以免弗瑞措手不及。
然后他们很无奈地让这位间接性失忆患者住在了这个海景别墅的客房里，因为整个美利坚，除了那些公园和大街，他们还真的找不到地方能够让巴基睡。
而酒店虽然便捷，但是这种公共场合，恐怕巴基前脚住进去，后脚九头蛇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有了莉迪亚体型的弗瑞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神盾局。
他的口袋里放着托尼给他的U盘，这东西能够干扰佐拉算法的准确性，但是必须要插到总控制室去才行。
弗瑞觉得自己到得已经很早了，但当他踏进神盾局大门的时候，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皮尔斯正站在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