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记忆里的别离
来的是萨波家里派来的人，身旁跟着当地一个实力不错2 的海贼团伙。安和路飞都一脸惊讶地看着萨波。他们从不知道，他们的大哥其实是个贵族。
萨波压低了帽子，声音低沉，平静里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我不回去，那里不是我的家。”只是一个想要把我当人偶控制的监狱！
“少爷，老爷说了，如果你不合作的话，我们可以使用暴力手段。”
“你这家伙！萨波才不会跟你走呢！”艾斯第一个冲了上去，旁边的海贼团伙的头子稳当地挡下了艾斯的攻击，另一只手一拳捶到艾斯的肚子上，将他打飞了出去！
“少爷，属下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回去吧，不然我们会把这几个小鬼全部杀掉。”那人在海贼头子身后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道。
“呜哈哈哈！你们还是乖乖听话的好，省得受不必要的折磨。”
“呸！”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气，安早已放在刀柄上的手瞬间握紧，拔出了刀。路飞已经一个拳头伸长飞了过去，但海贼头子仅仅是脑袋微微一偏，就躲过了他的拳头，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下子把他摔了出去。
安紧接而上，秋雨上泛着冷光，冲上去按照之前在海上的打法，瞬间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毫无间隙地，艾斯就补了上去。
“老子要杀了你们！”海贼头子捂着胳膊上被砍出的伤口，往旁边跳了一步躲开艾斯的攻击，眼神贪婪地看着安手中的刀。
“别伤到少爷。”听到海贼头子略带疯狂的吼叫，那人不悦地皱了皱眉。
他的副手趁机抓起艾斯的后衣领，用力地把他往墙上扔了出去，在本就破烂的屋子上撞出一个窟窿！
“艾斯！”萨波握紧水管就朝那个副手冲了过去。
“少爷，劝你别这么做。”后衣领被那人从后面拽住后，萨波惊惶地听到后面枪的子弹上膛的声音，略微偏头，就看到了那闪着冷光的枪口，正指着倒在地上被人制住的艾斯，“不然我会杀了他。”
“还有你，”那人瞟了一眼向他身后慢慢靠近举着刀准备偷袭的安，“放下刀，不然我杀了他。”
安握刀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放下了刀。
见对方妥协了，那人才道：“少爷，跟我们回去吧。”
萨波的眼神黯了黯，将头上的礼帽压低，拦住暗潮汹涌的眼睛，平静道：“我，跟你们回去，但是，说好的，不准对他们动手。”
“那是当然的，少爷。作为贵族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萨波！”
“呜呜呜……萨波……！”
“回来！萨波！你在干嘛啊！？忘了我们说好的了吗！！”
看着萨波走在前面，那人给后面的海贼头子使了个眼色，阴森地勾了勾嘴角。不过，老爷是贵族，我可不是，不需要什么言而有信。
看着贵族的人走远后，才笑嘻嘻地看着靠在墙角支撑着站起来的艾斯、一脸错愕的路飞和看见他笑得不怀好意又默默把刀举起来的安，对着他的手下打了个手势，十几个人便围了上来。
脸上沾满的灰尘的路飞看到这个架势，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咋咋呼呼地吼道：“你们这些混蛋！快把萨波还给我们！！”
“啊呀，还真是天真的小鬼。那个小子可是贵族啊，要什么没有，跟你们混能有什么前途？老老实实地继承贵族的家业可比跟着你们好上一百倍啊！”
看着还不打算走留在这里跟他们废话的海贼头子，艾斯硬撑着略带摇晃地站了起来，准备带弟弟妹妹离开。这家伙显然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哼！走了，安，路飞。”
安举着刀警惕地看着他们，拉起了路飞的手。暗中试着把武装色霸气附着在刀上，可惜并没有成功。
该死的！别这个时候失灵啊！！
“我说你们可以走了吗？”
艾斯满脸阴郁地看着他，“不是说好不能对我们动手的吗？”虽然用这个理由觉得很对不起萨波，但是现在没有比保护弟弟妹妹更重要的事。
“哦，那是贵族答应的，我们可是海贼啊！”海贼头子猖獗地大笑着。
“你这混蛋！”
“你才不配当海贼呢！”
“我绝对要砍了你！”
“哦哦，小鬼们发怒了呢！”海贼头子笑哈哈地看着冲上来的三个人，手一挥，后面十几个人一起冲了上来！
三个人打得很吃力，艾斯之前就受了不轻的伤，战斗力骤减，路飞那种小儿科的攻击对上这种人根本就不够看，安算是这场战斗的主力。
之前在伟大航路，安虽说解决过六千万的海贼，但实际上主要还是因为旁边有鹰眼详细的指导，而对方又惧于鹰眼的实力和威慑，心理上首先就输了一大截，安才能钻到空子，而有时候碰到那种不要命的，还得是鹰眼亲自上去解决。
这样看来其实鹰眼对于安的要求也并不是特别高的，按照她的年龄来看，鹰眼还是很少让她做超出她年龄极限的事。
悲催的是，恶战了一番，三人几乎累成狗，可敌人还有余力。
“可恶……路飞！安！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才不要！！”路飞吃力地站稳了身子，转了几圈胳膊，用力将拳头向对方甩了过去。“我是绝对不会丢下你自己跑掉的！”
“笨蛋艾斯！要留下也该是我留下才对！我可比你强啊！”安一把抹掉几乎流到眼睛里的血，举起刀再次朝海贼头子劈了过去，“我怎么……可以丢下哥哥不管啊！！”一股黑色的雾气突然从安的身上涌出顷刻间包裹住了秋水和安的整只右臂，泛着诡异的幽光。
“绝对……要砍死你们！！”
“安！！”艾斯惊惶地大喊了一声，下手更加狠了起来。
“这是……什么！”海贼头子惊愕地看着安，再不敢小看对方，终于举起了自己的刀。
……
最终是三个人带着一身的伤互相搀扶着逃了出来，武装色霸气加持下的安勉强挡住对方的攻击突破了海贼们的包围，在对方且战且退的攻击下成功在树林里碰到了达旦一家的人，在他们的帮助下最后三个都被背了回去。
次日，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亮了，旁边躺着身上缠满绷带的路飞，抬手揉了揉眼睛，身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安猛的一睁眼，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同样缠满了绷带。
慢悠悠地走出屋子，发现被包扎得更加严重的艾斯已经正襟危坐在了外面，旁边达旦和多库拉一脸苦相地看着脸色难看的艾斯。
见安出来，艾斯阴沉地问道：“路飞呢？”
“还没醒。”说着安皱起了眉，“萨波他……”
“……被他的家人接回去了。”
“他以后，还会来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了吧，看上次来接他的人的态度，应该是不会再让萨波和他们接触了。艾斯的拳头紧了紧。就这样，失去了一个认同他又被他所认同的同伴了吗？
“……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安忽然高声道，那种肯定的语气，就像在安慰自己，“萨波他可是最讨厌贵族的了！不是说好将来一起出海的吗！！”
“安……你们在吵什么啊？”被门外传来的声音吵醒的路飞扶着门框看着艾斯和安。
“路飞……”
“你也醒了就正好。”艾斯道，“我仔细地想过了，萨波是贵族，回家以后也会像贵族一样，接受最好的生活和教育，他跟我们不一样，他的家人也不希望他再跟我们接触，所以以后你们就不要再去找他了。萨波的事就这样了，你们听清楚了吗？”
“不要！”路飞大吼道，“萨波他那么讨厌贵族，一定是那些贵族逼他的！我要去把他救回来！”
安立刻举手赞同：“我也是！”
“够了！”艾斯一拳一个敲到两人脑袋上，“你们两个这是给萨波添乱！要是这么做的话萨波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难过！”
“艾斯说的没错。”达旦在一旁搭腔道，“作为贵族的萨波会有更好的生活，这样的他是不被允许和我们这样身份的人接触的，你们两个要是不想给他添麻烦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
路飞两只手拽住草帽的两边，用力的拉了下来，哽咽道：“萨波他……真的不回来了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不会了。”
……
自从那件事过后，萨波真的没有再来找过他们，除了偶尔想到会难过然后抱怨几句之外，他们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除了少了一个人。
然而，不久之后，贵族一场针对着整个不确定终点站的阴谋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11章结束海贼卷，下章就让委员长出来露个脸
第11章 11.怀表中的记忆
又是一个艳阳天，灿烂的阳光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前夜阴冷的雨下惨烈的火光，那种带着决绝的、让人绝望的通天火焰。
屋外嘈杂的蝉鸣与屋内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中夹杂着低低的呜咽声。
“闭嘴！笨蛋！吵死了！！”
呜咽到一半的路飞一哽，随后立刻打开了嗓子大声哭嚷：“艾斯最讨厌了！为什么死的是萨波啊？明明萨波那么温柔……”
是的，今天一大早，三个小鬼就从达旦手里看到了最新的报纸，以及报纸上让他们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萨波死了，被世界贵族天龙人杀了！
“你这混蛋难道是希望我死吗！？”艾斯抬手就是一拳。
“我哪有这么说！！”路飞委屈地抱着脑袋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要是萨波的话才不会打我呢……”
“萨波……萨波……呜哇哇哇！我要萨波！”一直紧紧咬着嘴唇的安终于也憋不住哭了起来。一直以来她身边的人都是大海上叫得上名字的强者，她见过的最严重的就是之前香克斯被海王类咬去手臂的事，至于认同的伙伴死去什么的，她还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
达旦叹了口气，带着手下的山贼们走出了屋子。
一旁矮小的马库拉扯了扯自家老大的袖子，担忧道：“就这样放着那几个小鬼在里面没关系吗？”
“你倒是去安慰一个试试啊！”达旦挑了挑眉暴躁地回道，“那四个小鬼早就自己成一个圈子了，现在少了一个，三个小鬼就更是抱团了！我们现在去安慰绝对是被他们好心当成驴肝肺自己找不自在！”点了一支烟，达旦带着手下一伙去了不确定终点站。
昨天他们就是在这里救下了艾斯、安和路飞三个人，那一场连雨都浇不灭的通天大火，实在是让人记忆犹新。
“真是的，一个个都那么让人不省心！”达旦口气恶劣地将抽完的烟扔在地上伸脚狠狠地踩了几下。
房间里哭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归安静，路飞和安都是瞪着两只红肿的眼睛等着艾斯讲话。
“给我听着，哭泣是弱者的行为，你们也不希望萨波死了还嘲笑你们吧？”
“萨波说过，贵族十七岁成年，原本我们也是约定好在满十七岁的前一天奔赴大海的。不过他现在已经先行一步了，所以我们重新下一次约定吧。”艾斯伸出手握成拳，“我们，要在十七岁的那一天出海——以成为海贼王为目标，成为大海上鼎鼎大名的大海贼！！”
安和路飞也伸出自己的手，同时握成拳用力撞击在相互的拳头上，扯着喉咙喊道：“要成为海贼王！！！”
在萨波死后，三个人迎来了一段漫长的适应期，卡普再次来到达旦一家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能够在不提到萨波的情况下面色如常的开玩笑和打闹了。
清晨，熟睡的艾斯翻了个身，胳膊压在左边安睡的位置，梦中的人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手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摸着，然后猛地惊醒了过来。
眨了眨刚睡醒还迷蒙着的脸，看了一眼安空着的位置，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接着倒下继续睡。
等等！空的？
艾斯一个鲤鱼打挺地坐起来，猛然清醒过来看向安原本躺着的位置，不禁皱了皱眉。
死丫头干嘛去了？被窝都凉了！
艾斯摇了摇依旧打着瞌睡泡泡的路飞，路飞瘪了瘪嘴，翻了个身一脚搭在艾斯身上，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_╯╬“砰！”
“嗷！痛！艾斯你干嘛啊？”在睡梦中莫名其妙被打醒，路飞表示很无辜。
“看见安了吗？”
“诶？”路飞呆呆地看着他，然后义愤填膺：“看见了！她还抢了我的肉！”
“砰！”艾斯又是一拳头下来，“闭嘴笨蛋！没问你做什么梦！”
“呜呜……”路飞控诉地看着他，“我要告诉安你又欺负我！”
“砰！”艾斯收回拳头，蔑视着他，“哦，那正好，安不在。还有，收回你那愚蠢的表情！不然我还揍你！”
“呜……呜……”路飞赶紧咬紧了嘴巴默不作声。
身上穿着的还是睡前穿着的短袖，因为跟山贼住在一起，三个孩子在穿着上也不怎么讲究。拿起身边的钢管，艾斯就出了门，路飞见状也赶紧拿起支在一旁柱子上的自己的钢管跟了上去。
而此刻的安刚刚从高高的城楼上爬下来，脖子上多了一块金制的怀表，怀表里是一张小小的照片，缩小了的相片使得相片上的人也变得小了。
这是之前萨波还在的时候有一次带着照相机来他们这边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上四个人勾肩搭背笑得很灿烂。当时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没见过照相机的艾斯和路飞还抢着玩，见得少的安也凑了上去，最后的结果就是照相机差点坏了，出了点故障。
洗出来的照片萨波还拿回来给大家看过，尤其是这张被他裱起照片的怀表。安在这一个月已经摸清楚了萨波的房间什么时候去最安全，本来她也只是怀着找些萨波的遗物回去带给大家做个纪念，尤其是她的主要目的也是萨波可能留下的照片。但最后唯一找到的与萨波有关的就是这块怀表，想来是走的时候比较急忘记带上了。不过也幸好忘记了，不然连这唯一的纪念安都找不出来。
从高城回到达旦一家是必须经过不确定终点站的，安经过那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生活在不确定终点站的人都是些潦倒无赖的人，发现安脖子上的怀表露出的金链子时，不约而同地向她围了过去。
在老师住的巨型猩猩乱跑的小岛生活了几年，安的感觉也是异常灵敏，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意图。她不动声色地将右手放在了腰间秋雨的刀柄上，左手依旧紧紧地握着怀表，小心翼翼地往科尔博山的森林那边移动。
到对方发现不对劲加快了速度的时候，安立刻拔腿跑了起来，腰间的刀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拔了出来握在了手上。
前面就是象牙猿的地盘了，她记得过去那里之后，有一个山洞，以前他们四个人经常在里面探险的，路什么的也都已经很熟了。
想好了大概策略，安马上就往那边跑了过去。
计策很顺利，几乎是在她快到象牙猿地盘的另一端的时候象牙猿的吼声猛地响了起来，对于领土被侵犯，愤怒象牙猿终于及时赶了回来。
对于象牙猿的怒吼安丝毫没有理会，仍然顾我地跑着，倒是她身后追着的人被吓得一怔，随后就脸色惨白地被象牙猿拦了路。
安一路跑进了山洞，直到听不见外面的惨叫甚至是象牙猿声可震天的怒吼才喘着粗气停下来休息。
山洞里很黑，但安此时却很安心，她将刀放回刀鞘里，抱着膝盖靠着洞壁坐了下来，将头埋在膝盖里，手心紧紧握着的已经被捂得热烘烘的怀表传递着窝心的温暖。
山洞里的温度并不高，再次醒来的时候，安的手脚已经凉了下来。安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便按着自己记忆中的路开始往回走。
走着走着，安便发现不对劲了，按照平时的走法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洞口了，总不见得自己像路飞那个笨蛋一样迷路了吧？
安不耐地挠了挠脑袋，便继续走了起来。
不妙的是，安走了很久，走到第二次肚子饿的时候，她终于熬不住靠着山洞再次坐下休息了。
他们家里三个名字里带D的食物钟一向很准，她清晨的时候吃了些东西，所以第一次饿肚子的时候就是中午，第二次便是傍晚了。
山洞里除了虫子什么动物也没有，安还不见得像路飞一样蠢到去吃虫子，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但是一天没吃东西的安实在是饿狠了，总觉得说不准她就会变成饿死鬼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