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圣斗士冥王神话LC]黄金时代 完结+番外完本[bg同人]—— by:无皮无脸
无皮无脸  发于:2017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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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绪弗斯坐在桌案前的中央位置,手边两侧都是厚厚的文件。他正埋头一边查阅拉丁字典,一边核对着什么,见我缓步走近,他也没有中止抬头来理会理会我的意思。
我的视线好容易从他褐色的头发上挪开,扫一眼他手中的东西,发现大致是购买草药的目录……拥有丰富知识的助理笛捷尔断送在亚特兰蒂斯,导致圣域的代理教皇比之前更加忙碌不堪。
我侧俯,打量着他眼睛下的淡淡疲色,忍不住拿起鹅毛笔,小心标注了一些能治疗火焰灼伤,骨折,止血草药的名称。
希绪弗斯沉默地看着我----滑稽吗?大战的敌人冥斗士居然来帮助他?
“……我在冥府生活了很久时间,看过各种书……医疗知识也许比笛捷尔的还多。你,记得我是怎样提前应对瘟疫的吧?”我轻轻说道,“我没有害你的心思,那时候早就给你喝下了防疫药。”
他眼眸中飞快闪过某种情绪,但,这种带着温柔的眼光很快消失,就像璀璨珍宝沉入深湖,反倒清明更显,他略垂眼帘,一字字清晰,“但你早就知道,瘟疫将临,也是冥王在地面复苏的前奏,是吗?米诺斯。”
我不做声默认。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又抬眉望了我一眼,低头继续拿起了笔----
我不死心急切道,“我真的也可以帮你。希绪弗斯,请你……去睡会吧。如果很急必须要,我,我可以为了你全都整理出来。”
烛光闪烁跳跃,他坐姿凝固了片刻,望着我又恍惚了瞬间后,他低沉沙哑道,“谢谢你。但是我……”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我已经缓缓地,环住了他的肩,额头抵在他半露出圣衣领口的颈部,感受着肢体的强健糅合了疲惫,领味微微战栗的灼热----他没推开我。我便低切放肆,呢喃问,“你……你想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完全属于你吗?希绪弗斯?”
我幽幽盯着眼前黄金圣衣反射的烛火光线,金红暗色镀上战士的衣甲,是不是,能不能,有些许瑰丽旖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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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披着薄绒斗篷,冷然独自坐在教皇厅外的一侧石阶上。仰头望着夜晚天空中变成银灰色的大丛灵魂藤花----不管圣域如何挣扎,这个世界的灭绝与新生,就在近前。
而我……又一次尝试以小宇宙之力呼唤冥衣宣告失败。该死的雅典娜封印,它生生切断抵御着冥府的力量,就像给我活活加上了一层隔绝的壳,对主人的召唤,冥衣始终无动于衷。
胸腔之内,又在隐隐作痛。我更无法发挥力量打开异次元空间吧,这么想着,我只好抬手捂按住发痛处----是我的心脏吗?
沙沙风声下,我呆呆凝视着阶梯,对于一双走近的黄金圣衣脚部无动于衷,虽然早已辨认出了,是双鱼座。
之前是我手下败将的雅柏菲卡,此刻无论从容貌还是战斗力,都可以碾压我了。我烦闷地心想,只要我不被封印,成功从这脱身,冥府的治愈温泉,或者哈迪斯陛下本人的力量,一定能让我恢复如初。
“希绪弗斯去帮助史昂修圣衣,我是来顶替他,看着你的,米诺斯,别指望能从十二宫逃出去。”
雅柏菲卡严肃说道,“下山的路,铺满了剧毒玫瑰。以你现在的体质,不到一分钟就会昏迷死去。所以,别轻举妄动。”
我无所谓听着,抬眸看了一眼他:他依旧是个毋庸置疑的美人,如同一支月光下的完美淡蓝鸢尾花。
那我呢?是不是掉到了泥沼里的秃毛狮鹫兽?这么想着,我越发裹紧了斗篷罩着自己。只露出,依旧明亮的黑眼睛,直视这个糟糕的世界。
从可以看到的墓地方向,传来寂凉的声音,并伴着金色的光晕如同无数团萤火虫聚集飞起,又像铁匠在乒乒乓乓敲出激烈火花,那一小块地方暂时从夜色中脱离出来----是史昂在大展身手。
我知道,为伤痕累累的圣衣注入生命,圣域的方法比只需要借助矿石温泉的冥府,千真万确更血腥----而希绪弗斯,他也去了那边。他会做什么!?
煎熬中,我总算等到了回归教皇厅封印之间看守我的希绪弗斯,自长长的石阶中现出金色身姿的人,只一眼我的脸色更加难看无比:因为,他卸下了黄金圣衣左手的护臂,那手腕处,血迹浸透了草草包扎的绷带,还在湿漉漉往下滴。
我豁然站起,朝他直奔,但在距离希绪弗斯还有几步远的位置停下来----他静静望向我,目光清澄。
抿着唇,我掉头蹬蹬走回室内。
----这穷酸的圣域教皇厅到底把医药箱子收在了哪里?我一边发泄般翻找着,一边还听到雅柏菲卡和希绪弗斯的交谈声。
他还在心情不错般微微笑!“史昂很努力辛苦,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流血呢。多少也可以分担一部分,哪怕尽可能地多帮助他修复一件也好。为了这些拥有生命,即使失去主人也能迎来未来希望的圣衣,我很乐意献出鲜血。”
我耳朵里听着他对史昂流露出赞扬,心里却憋屈之极,将翻出来的止血药和干净绷带往桌上狠狠一掼,我冲回房间里----片刻后,终于听到希绪弗斯的脚步声。
他,坐下了吗?怎么不召唤近侍来服侍他?代理教皇怎么比教皇的待遇差了这么多?我辗转一团乱麻,终究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到门口,闪闪烁烁地,望向他。
正撞上他的目光----希绪弗斯也看了看我,随后低头自己处理那血淋漓的伤口,到底失了多少鲜血?烛光下,他的脸色分明不是昔日我近距离对坐时,观察到的那种微笑安宁感饱满,完美的健康气色啊!!
我只觉得他被圣域使劲磋磨,被该死其他一切彻底拖累----而见他一个人伸臂,要张口咬绷带一端拉紧……我的肢体已经做出了应对:朝他走了过去,一声不吭帮他压迫住流血的创处上方。
等到他被包扎好,血也完全止住,我忍着难过,继续看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如常坐下处理事务,我也径直向外走去----他的目光在我背后紧粘着----却没有阻止我的“自由。”
离开他的视野范围后,我很快在走廊里,截住了一个女神殿的侍女。
她有些害怕,或许是怕我的脸,或许是怕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冥斗士,连女神都几次殴打。
“去,准备一盘黑椰枣,厚厚浇上蜂蜜送去给希绪弗斯大人。别说没有找不到----我警告你,半个小时之内拿不来,我就去勒死你们用一切珍果供奉的那个雅典娜----快去!”
冥斗士恫吓人都是一把好手,哪怕此刻外强中干,但也足够吓唬这小白兔,当我游荡一刻后再踏入那间侧殿时,桌上已经摆上了我要的东西:一大盘黑甜淌着蜜的果实就在他手边,一定很符合他的喜好,也适合刚刚流了血的伤者补充能量。
希绪弗斯站起身,望向我,“刚刚,谢谢你帮忙处理,米诺斯……你吃一些吧?”
我也尽力和缓不带火气地,朝他摇了摇头作为回应。“晚安,希绪弗斯,这些更适合你的口味,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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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冷冷瞧着眼前的访客:天马。他终究对自己的父亲有所好奇,不知死活胆敢来找我打探。我发现,大概是在卧底的日子里,我某种意义上充当他监护人和教养者很成功,导致此刻在我面前的他,都有些气势低弱。
我乘机,讥讽他是雅典娜的心肝小宝贝,直白表达对他才能劣等的鄙夷,大骂他是个靠不断吸取其他圣斗士血肉生命擦亮自己的,弑神工具。
“你就是个不该出生的玩意儿!我厌恶你----你活脱脱是雅典娜饲养,一只吸血的下贱虱子!”
天马被我接二连三打击得抱头低落时,希绪弗斯竟然赶了过来,他毫无平时的温和,愤怒打断我,“你装成人生活的岁月里,各种人类真挚情感,对你一点触动都没有吗!”
“天马一直尊重你!你麻木冷酷的灵魂,完全无动于衷吗?!”
被叱责的我捏紧了拳。
希绪弗斯转头耐心安抚天马,“别在意这个冥斗士的邪恶之词,天马,我们黄金圣斗士,本来就没有理由让你奔赴死地,别被敌人的毒辣策略轻易迷惑,你本来,就是我们心甘情愿奉献牺牲,哪怕付出生命也要留到最后的获胜希望啊。”
这话一落入耳中,怒火烧穿了胸膛,我扑过去就要徒手扭断天马的脖子铲除这和雅典娜一样的大祸害----希绪弗斯他死死地,制住没有小宇宙之力的我。
天马连滚带爬飞快跑了,我从灵魂深处到手腕都疼得钻心,而希绪弗斯盯着我,眼睛里充斥满满怒意。
我委屈愤恨之极,在又听到他亲口说出“毒辣”等等一连串指责我的形容词后,终于,冲他冷笑,胸腔中盘踞阴沉凶狠的东西,化为口不择言狠击向他。
“你有本事就即刻杀了我封印我,希绪弗斯!!!不然你给我听清楚!!你胆敢为了这个废物天马和废物雅典娜献出生命,你就等着吧!你的亡魂,不怕冰地狱----是,那算什么?!你怕不怕,被我永远锁在第一狱的寝宫里,被我这个,你始终拒绝的冥界败类,施加你脑子里想不到的邪恶毒辣折磨?!”
虽然他不稳的手只要一出拳,我就完了----但我偏偏咬牙切齿,黝黑瞳仁真切闪着凶狠的光,补充道,“希绪弗斯你要记住,那些匹配邪恶毒辣的折腾花样法,还都是我从你最爱的,一心守护的人类们身上,见识模仿学来!”
他花了好一瞬才明白我说的意思,那双因怒火而明亮瞳孔,不敢置信地张大,而胸膛连耳下,全都红赤爆满,微微颤栗----活像已经领受了一遭什么似的。
随后,我被他摔在了地上。而他,却像被一条毒蟒给狠狠缠咬过,浑身是伤摇摇欲坠。
作者有话要说:
……灵魂强悍的米渣,监|禁也捣腾成这样。不过还是因为对上的是政委,换个其他人,分分钟地牢。
第95章 亡者归来
我孤独地坐在冰冷石阶上,双手环膝,脑袋低埋,就像被施法化作雕像----而那恶毒的双翼蛇发女妖美杜莎还是我自己:希绪弗斯的双眸,拥有英雄盾牌的映照之力,于是我自己的恶毒话:威胁最心爱的男人,说要折磨他,最终却把自己变成了僵硬石像。
我抬不起头,迈不开腿,无法再回到教皇厅封印之间和他相处,只要一想到他踉跄后,望向我眼中的神情,酸涩难忍的痛楚就会从心底的窟窿里泥浆似的涌出,厚厚包裹住我,麻痹似的越来越窒,越来越沉,连呼吸都快多余。
我太难过。其余感官一片迟钝:我无所谓天空中飘起了细细凉意,麻木不仁地都懒得拉紧裹身斗篷,任由它越来越湿,箔叶一般黏糊糊贴着我。
雨,渐渐下大了吗?被封住了小宇宙的我,迷迷蒙蒙地想,抬头望向灰沉沉的天幕:乌黑的云层低压着远方山峦,长长的闪电暴怒般撕扯着四野,雪亮无情,暴雨如注。
我还是不想躲回建筑物内----希绪弗斯在教皇厅,他一与我照面,就会想起我恶狠狠冲他说的无情恶毒话。要我再面对一次他受重创般苍白的表情和气痛交织的灵魂战栗,我宁可任由雨点鞭挞成泥----他会舒心吗?如果看到我下场是化为恶毒的泥水流淌?
然而----铺天盖地雨幕中,金色的小宇宙适时燃起,大颗大颗的水滴被飞快蒸发,教皇厅前沿的石阶空地形成了一块比较干燥的雨水隔离圈,被庇护的我,紧咬唇偏头一望,我黝黑的瞳仁里,清晰印出一个羽翼伸展的身影。他站在教皇厅门口,紧抿的唇依旧青白,气色难看,却依旧带着一种奇特的神情心绪,持续地,用自己的力量抵消着暴雨淋漓。
希绪弗斯望向我。
我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沫,更紧地交叠双手环抱,好不让自己在面对一步步走过来的他时,微微颤抖。我,居然还害怕了:那逼近的高挑金色羽翼,他将要吐露的话,才是真正的审判吗----会把我打入哪一重地狱?
我忍不住就要抖抖索索,牙齿打颤,他当即皱起眉----勒紧了我的心脏,然后,我听见他短促说,“和我进去。”
我呆呆地不知道怎样反应,他的眉头拧得更深,“别淋雨。”说完,叹口气,有些沉重地,冲我伸出了手,“起来,米诺斯。”
我望着雨水下,透着锃亮?7 逵ǖ幕平鸹ふ疲拍撬附谟辛Γ沧爬コ黾氲氖?---
面对我小心翼翼飘忽的眼神,希绪弗斯简短说道,“不管你说了什么,我依旧不想放弃你。米诺斯。我想让你明白……你所欠缺的爱。”他甚至带有一点鼓励意味地,更加朝我伸近了手,“来吧。”
我嘴唇又张了张----欠缺的爱?我不够爱他吗?是……在凶恶威胁要用残酷的方法折磨折腾他后,再对他表白我爱他多荒谬----我是不是应该说对不起?
“虽然你说要折磨死后的我……但,这毕竟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我……”他略垂下头,额发遮住了眼神,声音平静,“你不明白,折磨毫无意义,它并不会使忠义的心和灵魂屈服。”
希绪弗斯的手,依旧稳稳地朝我伸出----我怔怔望着那亮闪闪金色宽厚的掌心,他镌刻着忠诚和良善,他坚定中又透着一丝悲哀,一线渴望-----
我……我多想携起他的手,捧在唇边厮摩。我只要也抬手勾住他指头,是不是就会回到宽阔的怀抱内?多动心----可是,我睁大眼眸望着他,金色羽翼的背后,伫立着圣域的图腾:扶着盾牌俯瞰下方的雅典娜塑像。
我忽然回忆起了离开梦界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希绪弗斯眼里完全没有我,他单膝朝雅典娜下跪,宣誓说,直至生命终结为止,也务必让他守护在她身边----
随后我气血翻涌中又想起了前几天的深夜,希绪弗斯轻声拒绝我说,“米诺斯,我是圣斗士,属于雅典娜女神。”
……他说我欠缺的爱,他渴望我理解的爱。原来是对所谓雅典娜的爱……是吗?
我低喃问道。
他踌躇片刻,保持着伸手姿态,“米诺斯,雅典娜大人的爱,才是这个世界的希望啊。”
----那这个世界就让它毁灭吧。我凝望着他的掌心,告诉自己冷静。希绪弗斯却坚持向我伸出手。我冲他缓缓摇头----
又是一道雪亮的闪电兹兹劈下,像是一条鞭子撕裂空气,并制造出更多碎裂的纹路,狠狠抽没入大地,而雅典娜塑像仿佛都受到震动,在暴雨中汪汪流着虚伪的泪----塑像注视着那一鞭落地的方向,已经漫起了冲天烈焰。
暴雨中的冲天烈焰----我和希绪弗斯,都看到山下第一宫前,高高扬起了一条会摩擦生出烈焰的长鞭。它仿佛魔鬼的尾巴,绕上若干圈又猛地击出,将一切碍眼的人或者巨石,统统切成碎片!!
“火焰绞绳……路尼……”我脱口而出。
希绪弗斯收回手,他握拳,凝重望着山下,表情戒备。我们都知道,冥界派来救援我的队伍,终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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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教皇厅封印之间门口,一边抚弄着左手腕的镣铐和发带,一边望向再没有和我说一句话的希绪弗斯。他皱着眉似乎正在感应敌人的攻势,又在思索自己是否应当出战----片刻后他目光如炬,深沉地又转回我身上。
我刚刚拒绝了他再教我领悟人间。
想了想,我低声道,“我不是,不懂作为人类的那种平常幸福。我伪装成人时,最快乐的时光,是和你一起去西班牙的那段旅途,就我们两。我爱看你穿深色外套的样子,希绪弗斯。你记得吗……我们并立在山岗上,风很大,我把手探入你的口袋里取暖……”
他沉默着不接话。我苦笑了笑,望向传来喧闹声的山下,转移话题道,“路尼,很强。曾经号称‘冥府神明之下最强’,守卫第一宫的史昂还太年轻稚嫩,对上他,可能要吃大亏。”
“甚至,被打死。”
希绪弗斯果然也往那边望去,他眉宇之间浮上的表情我甚至可以读出来:他不想,不愿意,让圣域才能出众的年轻人就此凋谢----
山下又是地动山摇,鞭子扬起的火光和星屑旋转功撞击爆裂着,像是流火陨石与倾覆的银沙在争夺哪个更耀眼。
希绪弗斯抬起胳膊,横挡住了我,禁止我再往门口前迈一步,“米诺斯,请你好好坐着。”
我微笑退回室内,“刚刚史昂那一击,路尼肯定避过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吗?希绪弗斯?”
“因为路尼手持一本,冥府之书。那是包罗万象,最真实的冥界之书,包括,圣斗士们招式的弱点和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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