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很嚣张 完结+番外完本[红楼bg]—— by:非南北
非南北  发于:2017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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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一向认为男人都是猫儿脾性,惯爱偷腥,却不知并不是世间男子皆是如此,此等见识到底低了一等。上辈子贾敏尊崇母命,作茧自缚,重生一世的贾敏反思之后,却不会再自己挖坑往里跳了。
却说国公府荣禧堂里,前儿林如海高中之时,王夫人好不羡慕。贾政靠着老太爷临终遗本方得了个主事之衔,到底不如林如海科举出仕有体面,何况林如海又年轻几岁,当真前途不可限量。
自从林如海中了探花,贾敏又不把没有子女放在心上,王夫人就觉得被贾敏比下去,心中老大不快。
直至听说林家打发下人这一场,心里方畅快了:“姑老爷高中那会儿,姑太太宴请各家女眷时何等风光,我还以为当真夫妻恩爱和睦。原来竟是这样,身边不留一个体己人……啧啧”王夫人喝了一口茶,一脸看似同情,实则幸灾乐祸的摇头叹息,但觉这些时日的烦闷一扫而空,浑身畅快。
“看样子,姑太太身边一个亲信也无了,啧啧,当初在家那会儿何等金尊玉贵,不成想现在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探花郎夫人也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一个七品小官的夫人,不知道这日后的日子怎么过。”陪房周瑞家的附和着王夫人说,把自家主子哄得眉开眼笑。
吃过晚饭,王夫人照例到贾母房中昏定,见贾母眼角微红,略一思忖,也猜到是为那事了。但王夫人并不说破,只请了安陪贾母说话。好一会子之后,才让外头伺候的丫头婆子把贾珠、元春带下去,自己却不走。贾母见这光景就知道媳妇有话要说,自己只吃茶。
如此沉默了好一会,王夫人才小心翼翼的说:“有些话,我原不该讲,只是前儿到我哥哥家吃酒,嫂子并做客的王妃诰命说话不大好听。”
贾母放下茶碗,抬起头来。她素知王夫人的哥哥王子腾是个有本事的,所以王家大小宴会,走动的贵妇诰命极多,好几家王妃也给情面,愿意和王子腾夫人来往,是以王夫人的话兴许有几分真。故听王夫人接着说。
“其他倒没什么,各家王妃、诰命虽然都知道姑老爷家打发了不少下人的事,不过别人家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北静王妃一向与咱们家极好,所以在僻静处拉着我说了两句姑老爷这么做,岂不是给咱们荣国府没脸?”王夫人细声细气的说完,有些忐忑的看着贾母。
她说的话倒是真的,贾母也想到了。不过北静这么说是担心贾敏的处境,这话从王夫人嘴里说出来,又有不同。外间不知,王夫人却深知贾敏那些丫头、陪房,都是贾母亲自捡的好的,现在被林如海一并打发,这可不仅打了贾敏的脸,更打了老夫人的脸了。贾敏当年十里红妆出嫁,国公府嫁女何等风光,如今身边一个心腹没留住,老太君脸上还有什么颜面?
贾母虽知王夫人说的实话,但是由自己媳妇说出来,到底脸上无光。沉默了一会子,方说:“你素日是个好的,以后别学那起嚼舌根的。我素日喜欢你庄重稳妥,这些话,以后再也别说了。不但污了咱们耳朵,传出去,倒说荣国府手伸到女婿家里了,姑老爷没脸,咱们也不见得好。”
王夫人点头称是。心里却想,贾母终究向着贾敏。便是贾敏治家无方,也能说成自己的不是。
回到房中,王夫人仍觉有些气不过,周瑞家的来请安,开导了一回说:“太太也是糊涂,竟去置那等闲气,太太如今膝下一双儿女,掌家之权又在手上拿着。老爷敬重夫人,咱们家舅老爷更是今上跟前的红人,太太跟一个七品官家里不得志的夫人比什么?”
王夫人听了,也把心中不快放下了,哼一声道:“就是,什么阿物儿,咱们王家地缝子扫一扫,不知抵一个七品小官多少年俸禄。我当真糊涂了。”脸上轻蔑一笑,心底到底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底气不足。
好在自己不似贾敏那般无用,身边得用的人,哪个不和自己亲近?便是整个国公府,又有哪处没有自己的耳目?况且自己一双儿女极好,不像贾敏出嫁几年,一点动静也没有。想到这里,王夫人一口浊气呼出,顿觉当初贾敏尚未出嫁时给自己的不快,都随着这口浊气出干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贾母、王夫人、赖嬷嬷、周瑞家的一起黑了。
其实我觉得贾母最大的问题是为人糊涂,尤其不会教育子女,任人唯亲。贾家败落,她要负很大的责任。贾家枝繁叶傲,又个个说着聪明出众,结果最后教育成那个样子。给我的感觉是生了一堆学霸的料子,教了一群学渣成品。贾代善国公爷,没有降等级,也就是说他自己是有本事的,虽然站在贾源的肩膀上,也是凭自己才能封为公。
而贾母给我的感觉就是,军人老公在外面保家卫国浴血奋战,军嫂在家里炫耀我老公工资高,我昨天拿他的工资又买了个lv包,问题是你买包也要把人家的儿女教育好是不是?
我黑贾母,基本上就黑她的三观和眼界,但是毕竟是女主的妈妈,不会狠虐她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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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初夏,菡萏初放,蜻蜓点点。贾敏送林如海到仪门前,眼见夫君出门上班去,方回到院中,见荷花池里三五朵初绽红莲,数不尽花蕊尖尖,荷叶田田。贾敏不由得想到荣国府那一池荷花。荣国府的荷花极好,白莲红莲交映,比林府的更加好些,幼时自己采莲插瓶,还极爱用荷叶做几样细点。
正在思绪翻飞,有婆子急急进来,见贾敏站在院中赏荷,那婆子上前行礼道:“太太竟在这里,岳家太君送了帖子来呢。”说着恭恭敬敬递上拜帖,贾敏展开一看,却是贾母请她明日往家里赏花。
贾敏心中有些感慨,重生之后,她对娘家不如以前那样亲,有些故意远着,没想到母亲道想着自己极爱那池夏荷,特特送了帖子来,难为母亲记得,自己不去也是不好。
林如海下班归来,帖子早已送到林府大半日了。贾敏说了一遍荣国府的荷花开得极好,母亲请自己去赏花,自己左右无事,已经回帖答应了。
林如海何等聪明人,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拉着贾敏的手说:“咱们家里这么整顿一番,你我夫妻是觉清爽了,只怕岳母心里并不受用。你明日见了岳母,替为夫好生赔罪。另外,岳母喜爱精致器具摆件,开了库房捡几件上好物件带过去,只说女婿孝敬岳母大人的。”
贾敏笑着称是,只说礼物已经捡好了,也查了一遍,没有不妥,请老爷放心。其他并不在意,心中却甚是甜蜜,林如海未必喜欢贾家豪奢,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却对母家从不曾失礼,出手大方,从不吝啬。
次日一早,林如海早起上班,贾敏带着温书、研墨两个新提的大丫鬟坐车往荣国府去了。温书研墨两个是林家整顿内宅之后新提拔上来的,极是伶俐。难得的是她俩俱是明白人,并不以贪图享乐富贵为要,只想将来放出去择个好人家做正紧娘子。贾敏喜她们这份见识志气,便提拔到身边,也带着长些见识。
刚到宁荣街,早有人报至贾母处,说姑太太回来了。
贾敏见了荣国府峥嵘轩峻,三间兽首大门好生巍峨,不禁感慨万千。虽然对众人而言,离上一次回娘家只得月余,但于贾敏而言,却是隔世。自己生魂飘荡此处二十年,不仅亲见黛玉香消玉殒,亦亲见一场大火烧得荣宁二府一片瓦砾。
一群丫鬟仆妇迎出来,簇拥着贾敏进了荣国府。
贾母刚听见眼贾敏到了眼圈就润了,忙让人迎至房中,拉着贾敏的手说话。见贾敏贴身的丫鬟也换了,贾母更加伤感。只是单看贾敏面色红润,服采鲜明,比上次见面颜色又好了些,不像做不得主,受了委屈的样子。
贾母看着贾敏如此光景,心下虽然高兴了一些,但是又增了疑惑,不知她到底过得好是不好?自己安插在林家的人这次一并被打发了,也没有人递个话。
林家清贵,但是规制到底不如贾府许多,见了宁荣街人烟埠胜,贾府下人衣服华美,排场极大,与别家不同。温书、研墨两个见此盛景内心暗暗赞叹。贾敏虽说习以为常,到底历经上一世起起落落,现在果觉奢华太过了。
贾敏向母亲请了安,捧上带来的礼物。贾母打开礼单,别的绫罗绸缎、衣料布匹、各色点心不说,贾府不缺这些。单是一尊三尺高的紫檀笑口常开大肚佛摆件难得。
紫檀佛雕工精致,色泽柔润,天然一段香气弥散开来,叫人顿觉头脑清明、身心舒畅。贾母最喜奢华,一眼就认出这大肚佛的不俗,是难得的上品,贾敏出手如此阔绰,贾母喜不自胜。
贾敏看了母亲脸上颜色,心中更加喟叹:上一世贾府到了内囊已尽时,谁不盯着贾母那点梯己,原来母亲自己也是为珠光所迷的人物。自己重活一世,方知真正的世间至宝乃是书本典籍,这些珠宝摆件虽然珍贵,也不过是供人赏玩的物件罢了。
这尊紫檀佛放在林家,不过是在库房里落灰,能拿来讨贾母欢心,自己也搏一个孝顺的名声,对林家有益无害。和这尊紫檀佛放一起的还有一株三尺高的珊瑚摆件,亦是通体艳红没有杂色,明亮耀眼,不是凡品。贾敏原本打算一起送来,但是想到贾母得了那样鲜艳夺目的东西,日后必是给了宝玉,还不若自己留着给黛玉攒了嫁妆。
紫檀佛不同,将来宝玉和姑娘们屋里摆着不合适,王夫人虽然礼佛,但是贾母舍不得给她,这样的物件才能真正孝敬到自己母亲手上。林家几个身强体健的婆子将佛抬将上来,贾母房里丫鬟婆子养尊处优惯了,竟搬动不得。原来那佛虽只三尺高,却入手坠人,极有分量。
贾母忙命几个粗使婆子来,抬到房中摆好,眉开眼笑道:“你回来看看,陪我说说话就是了,怎么还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来?”
贾敏笑道:“这佛原是前朝宫中物品,太/祖皇帝赏了我们林家高祖的,是极好的东西。我想着不能日日陪伴母亲身边已是不孝,再不送母亲些合用的东西,我成什么了?这佛用料做工还是其次,最难得的是这用料天然有一段香气,有极好的安神助眠的功效,摆在母亲房中最是合适,其他人也不配他。”
贾母听了心中极是受用,看了王夫人一眼。心想,不怪自己以前疼女儿,自己媳妇巴不得把自己手上入得眼的梯己全搬了去,一会儿说元春看着这个好,一会儿说珠儿用那个合适,竟件件都到了媳妇房里?哪像女儿这般记得自己缺什么,还亲自送来?
王夫人见了贾母的眼神,心中一凛,旋即又想:这国公府偌大家业按律皆是贾赦一房继承,自己不先借着一双女儿的名儿划拉些东西给二房攒着,将来都给了那边不成?
不说贾母婆媳各自的心思,却说今日贾母借着宴请的名儿,实则是叫贾敏回来清问一番。所以并没有请各家贵妇、诰命,单只下帖子请了贾敏一人。见了贾敏呈上的礼物贵重,贾母好生后悔,早知如此,把京城来往的各家王妃、诰命尽皆请来,这礼物一晒,好生长脸。
饶是王家富贵,王夫人见了贾敏送来的礼物也纳罕。若是贾敏在林家当真做不得主,怎么这样的好东西林如海就舍得孝敬了岳母,若说贾敏做得主,怎么身边一个体己人没留?
众人奉承了一回,又夸了姑太太竟是越发贵气了,又是姑太太孝顺,又是没见过紫檀佛那样的好东西,知道母女两个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便散了。
众人皆去了,贾母才遣散丫鬟仆妇,拉着贾敏到房中说体己话。贾敏原是聪明人,见了这种光景也知道所谓赏花不过是个名目罢了。
贾母见没了旁人,急把贾敏揽在怀里,忍不住哭到:“我的儿,你受委屈了。以前老爷给你定下姑老爷,我原以为林家四代列侯,姑老爷又那样上进,自是个好的。不成想现在刚刚点了七品官员,就这样作践起你来。你如今膝下无儿无女可以依傍,身边没有可用之人作为臂膀,将来可怎么好?”
贾敏听得莫名其妙,扶起母亲来,问到:“母亲先别恼,老爷待我好得很,我何曾受什么委屈了?我虽无儿女,但我和老爷都年轻,如今出太爷的孝期也不到一年,哪里就那么急起来?再说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更是从何谈起,别说家里只有我和老爷两人,却有几十个人伏侍,单说我身边的温书、研墨就是极好极爽利的,甚合我意。”
贾母一边拭泪,一面问:“母亲给你挑的陪房并丫头,好好的,怎么都打发了,还有的扭送官府了?人都道家丑不外扬,你倒好,林家的事,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了。漫说外头都传你在林家做不得主了,便是我听了都觉得心惊。况且你的陪嫁物品人家夫家动不得,姑老爷把我送你的奴仆一并打发,不仅违礼,这不是打了我的脸么?
还有那两个温书、研墨的,以前都没见过,当真合理心意?听这名字,一个丫鬟怎么取这样的名儿?是姑爷挑给你的?我只怕不合你意。”
贾敏听了又噗嗤一笑,接过手帕给贾母拭泪,一面说道:“母亲你不知道,不独我陪房的下人被罚了,林家家生子也罚了好多呢。他们办事不力也罢了,胆大包天起来让人心惊,早些料理了,以免给林家招祸。
我家老爷熟读圣贤书,知礼明法,怎么会动我的嫁妆?我的嫁妆全是我自己打理,单独的小库房放着,钥匙我自己拿着。林家大库房的钥匙也是我拿着,大小事务皆可作主。我陪嫁的奴仆亦是我自己打发的,他们办事不好,就该换办事妥贴的。
温书、研墨是我自己挑的,自己提拔的,名也是我自己改的。老爷学问那样好,我却只会些琴棋书画并女红,些许识得几个字,也不够和老爷吟诗作赋的,左右无事,便自己励志读书,好和老爷畅谈无阻。”
贾母听了,面带怀疑的看着贾敏:“你可别哄我,温书、研墨那样的名儿当真是你取的,莫不是姑老爷自诩林家,把你得用的丫头打发了,却拨给你些名字刺耳的丫头,讽刺你读书少。你竟然还要立志读书?你都多大年岁了,不好好吃几个方子,早些怀孕生子要紧,却去读劳什子书。你实话告诉母亲,是不是姑老爷嫌弃你了?所以你才读书讨好他?”
贾敏听了贾母之言,竟觉得自己上辈子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只得赔笑道:“这两个丫头,确是我自己挑的,和老爷不相干。名字也是我自己取的,老爷并不曾有半分嫌弃我。”
听到贾敏如此说,贾母更担心了:“我的儿,你到底是年轻不经事,怎么让姑爷一哄,你就不给自己留后路了。如今姑爷哄得你遣散了心腹,将来纳了妾室一起作践你,你如何是好?他遣散了林家几成老仆,留下的依然是林家旧人,你身边却一个心腹也没了,这杀敌一千自损五百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还有你一个当家主母,自然是以管理内宅,震慑后院为要,你已识得许多字,不是睁眼瞎子了,又去读什么书?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不思如何开枝散叶,笼住姑老爷的心,却想什么读书,这又是那个糊涂的教你这些。怎么姑老爷中个探花,你的性情却全变了?我手下倒有两个极伶俐的丫头,你走的时候带回去,就说我赏的,想来姑老爷不敢说什么。你看描红、点翠怎样?”
贾敏听了这话,只觉好笑,她徘徊于大观园时,也时常想自己过去的种种,反思贾府的行事。渐渐明白了很多道理,尤其幼子夭折的种种蹊跷,贾敏也曾怀疑过妻妾之争。重活一世,贾敏怎肯重蹈覆辙。
母家毕竟是行伍出身,不知道读书明理的重要性,所以整个内宅只以豪华奢靡为要,却不善齐家之道;不知如何教养孩子,才落得贾家枝繁叶茂,子孙众多,却男无人可担门楣之才,女无人善理内宅之事;内外皆塌,才那般摧枯拉朽,风流云散。自己读书不但为能和老爷谈经论道,夫唱妇随,更为将来以身作则,教导林家后人,继承林家门风。
至于母亲要送自己丫头,更加不敢应承,描红、点翠两个丫头贾敏都认得,描红倒罢了,还算老实本分。那个叫点翠的刚刚留头,生得雪肤柳腰,俊眼修眉,娘家姓赵,日后是贾政房里的姨娘,生了探春和贾环两个。
贾敏忙摆手道:“母亲饶了我吧,老爷一心一意待我,母亲怎么总想着往老爷房里放人,竟不疼我一疼?我和老爷好得很,母亲不必理会外间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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