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没有丝毫抵抗的被拉入了飒的幻术,她一直淡淡的笑着,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像是一个进入不知名花园的少女一般。
“这就是鞍马家族的幻术啊,真是精致。”她看了看四周林立的石像,和天空中红色的月亮,笑了笑说道。石像们慢慢开始移动自己僵硬的四肢,他们架起躲避不及的卉,将手中的尖刀刺进了卉的身体。
宁次一边与法斯战斗,一边用白眼注意着飒这边的战局。卉的身体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刺出了几个血洞,血缓缓地留下。
“和我战斗还敢分心,是在看不起我吗?”法斯狞笑着说道。
“你应该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她们那边的战斗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二对一,你有把握赢吗?”
“别说得太绝对,那个女孩的能力可是很变态的。”法斯一点都没有心慌,“你知道人体实验吗?那个女孩,是这么多批实验品里唯一一个经历了完整的实验而活下来的人形兵器。”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派来和飒战斗。”
“嘛,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那个在中心之塔外拦住他们的长发忍者又一次浮现在了宁次的眼前。
该死!
飒已经对卉连续使用了多个幻术,与其说这是一个幻术忍者的比拼,还不如说这是一个一边倒的虐杀。卉的身体已经千穿百孔,但是她仍旧笑着,她的精神并没有被击碎。
“可恶!”飒渐渐的有些急躁,卉明明已经是她的阶下之囚了,但是却给她一种局外人的感觉,她双手结印,“这就是最后一击了!”飒手中的卷轴开始燃烧,困住卉的空间也开始破碎。
这个空间会跟着这个卷轴一起消失——带着卉的意识,她将会永远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
卉的身子无休止的向下坠落,就在快要消失于虚无时,她终于动了。她将自己的右手拇指咬破,双手结印,“忍法,潜转之术。”
所有的场景都变了,飒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就出于了一片空白之中。该死的,被反击了。飒啧了一声想到。
现在只好去寻找解开这种幻术的方法了。
飒漫无目的的在空白的空间之中行走,前面凭空出现了一扇门。飒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她明知道这是那个叫卉所做的陷阱,却没有其它的选择。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这扇门。
这是......她的房间。
不,不完全是,里面多了很多东西,比如毛绒玩具,或是漂亮的衣服,这都是她心中喜欢却又一点都不男生的东西,是她从小被父亲耳提面命不能拥有的东西。
她走了进去,在她的身后,那扇通向这里的门消失了,她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突然房门被打开,她惊讶的回头,却看见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女孩穿着漂亮的淡粉色的和服,紫色的头发长长的垂在背上,女孩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女孩直视着前方,像是看不见飒一样,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飒尝试着将手伸向女孩,果然,她的手直接穿过了女孩的身体。
她跟着女孩,看着女孩收拾好屋子,对着镜子精心的整理自己的衣物,最后还可爱的对着镜子转了一个圈。
“飒,你的同伴来找你了。”鞍马夫人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女孩的脸立刻通红,她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优雅的走出了房间。飒想了想,还是跟上了女孩。她倒想看看,这个卉在最后一刻才使出的幻术到底想干什么。
“今天晚上早点回来。”鞍马族长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他的面前还站着一个正在跟他报告族内事物的鞍马族人。听他们的交流,可以看出在这个幻境中,鞍马家族已经重拾了昔日的光辉,成为了和日向并肩的大族。
“我知道了,父亲。”女孩说道。
她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宁次。
宁次穿着一身雪白的和服,行为举动并不是平常的淡漠,他伸出手,扶着女孩下了台阶。女孩自然的挽着宁次,两人并肩向木叶的街道走去。
飒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宁次挺拔,女孩优雅,如同一对璧人。
飒常年来被作为男生教育,不光是她的说话神态,还有她的习惯和心理,都必须要与男生别无二致。所以她永远不能做出那个女孩的动作,永远无法像一个真正的女孩那样可爱。
“怎么样?我的幻术。”卉站在飒的身后,笑着说道。她的身上还留着飒的环境造成的伤口。
“这就是你的幻境啊,不错嘛。”
“你说错了,这是我的幻术,但不是我的幻境,”卉走到飒的身边,看着她说道:“这是你的幻境,这是你内心深处的幻境。”
“原来如此。”
“其实我有些失望呢,”卉歪着头,“我以为鞍马家族的天才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对手,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幻术是一种精神打击,而你的幻术虽然能将人的五感骗过,但却始终无法骗过人的心,再怎么厉害依旧只停留在物理打击上,这应该就是你的瓶颈了吧。”
飒默然不语,类似的话,她依稀记得红也说过。
“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吧,被人击中心里最脆弱的地方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真的不擅长写打戏,觉得自己写的好无趣啊。
在下一章,或者下下一章,或者下下下一章,困扰大家很久的飒的性别隐藏问题就要解决了,鼓掌鼓掌。
ps:你们可以看到封面吗?
☆、第 28 章
场景换了,她回到了鞍马家,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其他的鞍马族人,他们都看着她,脸上是冰霜般的冷。
“你是个女孩。”一个鞍马族人说道。
飒一惊,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她看向自己的身体,发现她的身上穿着刚刚那个女孩的衣服——一件漂亮的淡粉色的和服。
“鞍马飒,你没有资格继承鞍马家。”所有人都开始重复着句话,包括她的父母。
这是幻术,这是幻术,鞍马飒不停的对自己重复,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闭上了眼睛,可是那些声音还是不断的钻进她的耳朵。
她落荒而逃,跌跌撞撞,撞上了一个人,她抬起头,宁次无情的看着她,说道:“你在骗我。”
所有人,所有她认识的人都围住了她,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你在骗我。”
“啊!!!!!!!!!!!!!”
宁次回头,经历过不间断的战斗的他在与法斯的对决中越来越处于下风,但听到了飒的惨叫,他第一时间退到了飒的身边。
“飒!鞍马飒!”宁次一边警惕着法斯,一边试图唤醒飒。
“没用了,”法斯笑着走近,“这就是那个家伙的可怕之处,她可以轻松的进入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挖出他们最害怕的东西。”法斯一步一步逼进宁次,“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宁次怒视着他,说道:“不,我还有一个办法。”
法斯停下了脚步,他是一个优秀的忍者,所以不会再任何的情况下对对手放松。他在宁次动身的那一刻,挥起了他的双头镰刀,击向了宁次。
却没想到宁次根本没有对他进行攻击,而是转过身对着飒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击出一招柔拳,打在了飒的侧腹上——这里是最不影响飒的战力的地方。而他的背部,则被法斯的镰刀刺穿。
飒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宁次放大的脸,宁次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你醒了。”
法斯撇了撇嘴角,将镰刀抽出,宁次的身体软倒了下来,头无力的搭在飒的肩膀上。
“宁次?”飒颤抖着声音喊道。
“就算你把自己的同伴从幻术中救出来了又怎样?”法斯笑着说道:“对她来说,差别不过是死在幻术之下,还是我的镰刀之下而已。”
宁次没有理会法斯,他小声对飒说道:“再坚持一下,我看到了,阿凯老师找到了那个小女孩,现在他正往我们这里赶来......你会没事的。”
飒的腹部此时才隐隐传来疼痛感,她抱住了宁次,捂住他一直在流血的伤口。
宁次挣开了她的怀抱,说道:“记得我在考试之前的话吗?你的命比我的更有价值。”
他已经没有查克拉维持白眼了,眼部周围的青筋渐渐散去,这个少年没有了戾气,有的只是直面死亡的平和。他站了起来,挡在了飒的面前。
然后,宁次的身体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衣的那一幕,慢动作般在飒的眼前回放。
飒空洞的摸了摸自己脸上湿润的液体,放在眼前看了看,那是宁次的血。
“解决了一个,还剩一个。”卉笑着说道,她身上可怖的伤口完全没有丝毫阻碍她的行动,她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和知觉的提线木偶。
“那个交给你了,我要把这个家伙的眼睛挖出来。”法斯拽着宁次的黑发,手指爬上了宁次的脸。
你还在等什么呢?飒又看到了那个她幻境中的女孩,她蹲在飒的面前,怜悯的看着她。女孩问她:你还在等什么呢?
对啊,她还在等什么呢?
当阿凯带着救援队伍赶到时,两名音忍已经死亡了,他们的四肢诡异的扭曲着,更可怕的是一名女音忍的脸上竟然带着木偶般的笑容。
飒的双眼空洞的注视着前方,她的怀里紧紧抱着满身是血的宁次。
“飒!宁次!”阿凯跪在飒的身边,心痛的大喊。
“凯老师?”飒缓缓地说道:“他......他死了......死了......”
“不,不会的,”阿凯探了探宁次的鼻息,喜极而泣的说道:“还有气,宁次还有气,医疗忍者!医疗忍者!”
一名医疗忍者急匆匆的赶来,一边为宁次治疗,一边向阿凯说着宁次的情况:“侧腹胸口中刀,查克拉耗尽,情况很棘手。”
“能......能恢复吗?”飒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可以,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医疗忍者温柔的冲飒笑了笑。
飒终于松开了宁次,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精神,昏了过去。
鞍马族长终于赶到了这里,在一名医疗忍者将要为飒治疗时,喝住了他。“你想对我的儿子做什么?”鞍马族长推开了医疗忍者,将飒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一郎大人,我们是在救飒。”阿凯劝道。
“不用,我的儿子我自己会救,我现在要带他回家,你们让开。”
宁次此时缓缓转醒,为他治疗的医疗忍者甚至惊异于他在受如此重的伤之后还能醒过来。宁次抓住了鞍马族长的脚踝,艰难的说道:“...你......要带他......去哪儿......”
鞍马族长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他缓和了口气,说道:“这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会害他,鞍马家族虽已败落,但秘术还是有的,我有办法救我的儿子。”
阿凯沉默了片刻,便让开了路。
宁次的手并没有任何的力气,他的声音也如同蚊子一般,但他还是喊道:“站......住......站住......”
“宁次,你安心疗伤吧,就像他所说的,飒是他的独子,他无论如何是不会害飒的。”
宁次这才放松了身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天突然黑了?宁次在心中想到。
鞍马族长抱着飒向鞍马家族的大宅不断狂奔,他可以感受到飒的身体在痛苦的痉挛,她想呻吟出声,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只能发出霍霍的声音。
鞍马族长踹开了书房的门,眼镜忍者还在屋里坐着,他看向鞍马族长和他怀里的飒,眼中露出了笑意。
“你能救她吗?”鞍马族长说道。
“能。”
“什么条件?”
“我会给她注射一种药物,每个月一次,这种药物可能会让她拥有强大的能力,让她突变她现在的极限,但也可能失败。”
“失败的后果是什么?”
眼镜忍者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当然是死。”
鞍马族长的瞳孔一瞬间睁大,他抱紧了怀中的飒,犹豫不决。
“你没有别的选择了,”眼镜忍者将自己的手搭在鞍马族长的肩上,“与飒对战的那个女生叫做卉,精神摧毁是她的拿手好戏,木叶的忍者对这方面一无所知,现在只有我能救她。”
眼镜忍者见鞍马族长还是迟迟不肯做出决定,便继续诱导道:“鞍马家族为什么败落?因为你们失去了你们家族独特的力量,而飒有这种力量,大蛇丸大人和我可以帮助她更好的发挥这种力量,到时候无论是重振鞍马家族还是公开飒的真实身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快点做决定吧,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鞍马族长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成交。”
眼镜忍者勾起了嘴唇,“既然如此,我们以后就是长期的合作伙伴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兜。”
外面沙忍、音忍和木叶忍者的战斗还在继续,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会闯到这里来,鞍马族长只好带着兜来到了鞍马家族的密室中,以免被别人打扰。
兜解开了飒的衣服,却不见有下一步动作,他回头问鞍马族长:“你们小组有一个日向宁次,他发现飒的真实身份是早晚的事情。在那双眼睛之下,飒无处隐藏。”
“你有办法?”鞍马族长虽然是在问他,但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要藏着掖着了,你想要什么?”
“别这么多疑,一郎大人,这种小事就当是我们的诚意吧。”兜拿出一只毛笔,把飒背过去,在飒的整个背部画上了复杂的咒文,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拇指,用自己血做了一个封印。
然后,他拿出了一个针管,里面装着墨绿色的液体。
阴暗的地窖,穿过无数的透明玻璃还有穿着白色衣服的医疗忍者,兜打开了一扇大门,伤痕累累的大蛇丸背对着他坐在椅子里,他的双手呈现青黑色,不自然的搭垂着。
“大蛇丸大人。”兜微微弯着身子,“全部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是吗?”大蛇丸沙哑的声音响起,他痛苦的咳嗽了两声。
兜上前去,盯着他的胳膊,问道:“您的胳膊......”
大蛇丸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可恶的老头子,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太天真了。”
☆、第 29 章
飒从黑暗中清醒,引入眼帘的是她熟悉无比的卧室的天花板,她眨了眨眼睛,刺痛和疲倦的感觉才缓缓向她袭来。
“啊......”她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放弃了坐起来的想法。
“你醒了?”鞍马族长问道,“别急着坐起来,你的身体受伤太过严重了,需要慢慢恢复。”
飒这才发现自己的父亲一直跪坐在一边,背对着她。
“父亲?我怎么在这儿?我记得我和宁次......对了,宁次呢?那个卉还有什么法斯的,他们呢?”
“你打赢了,飒,没事了。”
“那宁次......”
“他在木叶医院。”
“哦。”飒躺在床上,问清楚了她心中的疑问之后,她反而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仔细想来,她很少和父亲独处,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鞍马族长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飒才真正的放松下来。她的身体现在极度虚弱,没过多久,她又再一次的陷入沉睡。
在家里休养了几天之后,飒终于征得母亲的同意,可以去木叶医院探望入院的宁次和小李。鞍马夫人在库房里翻出一个轮椅,扶着飒坐进了轮椅中,推着她向木叶医院走去。
沙忍和音忍的这次联手打击果然造成了木叶不小的损失,一路上走过,飒看到了许多被毁坏的房屋和扛着木材砖块的村民和忍者。一个小女孩站在路口,兴奋的朝她挥手。
飒认出那是她和宁次救下的那个女孩,笑着点了点头。
“母亲,这次木叶的损失如何?”
鞍马夫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太清楚啊,应该不严重吧。”
飒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从母亲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一进木叶医院,飒就看见了几位熟人,牙和志乃正穿着病号服和雏田在一起有说有笑,见到了她都惊喜的围了上来。
“飒,你没事了?”牙说道,“这几天我们都很担心你。”
飒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关心,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