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刚才西蒂斯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阿尔不知为何,第一反应就是他将她妈妈关起来了。
会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大概是西蒂斯提本身的危险性,还有他对妈妈毫不掩饰的特殊感情。
“对不起。”阿尔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能表情僵硬的道歉,然后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用道歉,孩子,我知道你只是太担心你妈妈了。”他说,“事实上,她的状况并不好,中毒了——冷静下来,听我说——不过幸好我有办法解决,她这些年来一直昏迷不醒,在血族里秘传的魔法阵里修养。”
“解药的药方我们都知道,但是我缺少了最主要的一种材料,所以一直以来不能真正解毒,只能维持下去。”
“是什么,我可以找——”阿尔几乎是尖叫出来,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没有了,梅林,这种时候还有谁能保持理智!
“这可不像你,小阿尔,”他说,“我以为你会很快的反应出我之前混进霍格沃茨的目的——蛇怪,蛇怪的血液,解药的主料。”
阿尔松了一口气,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我妈妈,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解药已经制好了,你的妈妈也已经喝下去了,但是我并不能确定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但她一定能够醒来。”看见阿尔张嘴想要说什么,他迅速补充了一句。
“她可以回来吗?”阿尔满怀期待的问。
“等她醒来,她现在必须在族内的秘传法阵等到醒来。”——秘传,他再次强调了这个,暗示阿尔绝对不要有在赫斯庄园画着么一个魔法阵的念头。
“我能去看妈妈吗?”阿尔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
“恐怕不能,那是血族的地盘,你一个巫师去恐怕不好。”
“我妈妈也是巫师,呃,东方修士……”阿尔争辩。
“那你对你妈妈可能是有一点误解,她身上流传着一半来自东方上古妖族的血统,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修士,而你,你的血脉还没有苏醒,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巫师。”
阿尔怏怏的垂了头。
“那我爸爸呢?”阿尔想起了刚刚他说有她父母的消息。
“我只能说他还没死,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他耸耸肩说,“当时的场面太混乱了,我能把你妈妈救回来已经算是幸运了。”何况,他也没有义务去救一个他的情敌——一个抢走他此生最爱的人的仇敌。
当初阿绾做出决定的时候他能够非常有风度的挥挥手转身离开已经是极限了——你不能指望他会因为什么“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最爱的人,所以我一定会救你,你们有好好活下去”这种麻瓜肥皂剧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话说西蒂斯提你一天都在研究些什么……)
其实,不止如此,他还做了点落井下石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情,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毕竟他还不想让阿绾因为那个男人而憎恨自己一辈子。
如果那个男人死在了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阿绾可能会难过,但是时间会冲淡一切,而恰好,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阿绾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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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西蒂斯提离开了赫斯庄园,并且签订了一个契约——一种强大的足以约束血族的魔法,不过他们只用这个契约保证他不会将任何有关赫斯庄园的信息告诉给其他人。
这个契约的主要目的只是保护庄园,或者说是保护阿尔,因此他很利索的答应了。
夜深了,阿尔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她的床帐。
今天和西蒂斯提谈论了一些事,一些需要她好好考虑的事情——这些事情提供给她另外一种可能,另一种保护家族,甚至报仇的道路。
她要好好想想。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一天晚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晚上,还有一些人同样睡不着。
他们烦躁,焦急,忙碌,还有恐惧……
黑魔标记又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晓得为什么写到西蒂斯提会卡文……才发上来,抱歉啦亲爱的们~~
☆、魔杖
黑暗……
是的,黑暗。
潮湿的空气,阴冷的环境,永远也没有办法从脑海里驱赶的悲伤念头,还有通过一个小窗口里灌进来的腥咸海风以及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在这种地方,你不能期待阳光。
男人拖着他虚弱无力的身体,慢慢的扶着墙站起来,他很高,但是长年的缺衣少食已经让他失去了过去健康的身体,他现在甚至很难独立站直。
很难想象,他曾经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财富和地位,有着让人着迷的英俊外貌,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然而……他嗤笑一声,好像在嘲笑自己。
他现在还不是在这儿。
在他头顶上的其他房间里,到处都是像他这样的人——有钱有权,有才有貌,就是那些人的脑子不太好使,跟着一个偏执的疯子到处搞恐怖袭击,于是他们通通被关了进来。
哦,对于那些人,他们有一个统一的称呼——食死徒。
而这里——巫师监狱,阿兹卡班。
男人站起来是为了看一看阳光,那边的墙壁上有一个小小的窗口,不过已经用铁栏封了起来,中间的缝隙只有手指粗细。每天黄昏到时候,这里会透过来一丝光亮,橘红色的光芒,转瞬即逝。
但这就像是绝望中的人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哦,绝望——男人在心中哀叹,他怎么能够绝望呢,他有着必须要出去的理由。外面,还有等待着他、需要他保护的人,还有他此生最爱的人。他怎么能绝望呢?
一定是受摄魂怪的影响太多了。
男人叹了口气。
七年了,他一直试图要逃出去,然而收效不大,摄魂怪们显然遵从了某个人的指示一直对他非常的“特殊”,甚至可以说,他这个编外人员比上面那些魔法部投进来的犯人被看管的更加严格。
幸运的是,一年前一个狱友给他提供了一个成功逃跑的范例,而头两天一位因为那个逃狱成功的狱友的缘故进来的新人再次给他一个成功的例子。
——阿尼玛格斯。
感谢他这个位于低处几乎只比涨潮时水位高上那么一点点的牢房位置吧,因为这个他才能在一年前那个人越狱的时候正好从窗口看见他——一只黑色的大狗。即使他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事后几乎闹的天翻地覆的魔法部官员咆哮的声音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所有阿兹卡班里的活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么,那只大狗就是越狱的囚犯吗?
阿尼玛格斯?可以躲避摄魂怪的探查?
他开始了自学阿尼玛格斯,幸好他以前学习过,只不过他的兴趣不大,并没有继续练习下去,最后放弃了。
理论知识和咒语还在他的脑子里装着,这让他自学有了基础——他总不能凭借已知的变形学的所有知识来推演这个咒语。不过,如果他真的没有学过的话,是的28 他还想要见到她们。
太阳落山了,橘红色的光芒消失不见,牢房里又回归了寂静和阴冷,只有一双紫色的眼睛成了这方寂静天地里唯一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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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阿尔几乎是从马尔福庄园的壁炉里摔出来的,她的手里抓着一份报纸——报纸的首页是一张大大的照片,绿色的、不祥的黑魔标记在夜空中闪烁着,而作为背景的,是慌乱的人群。
阿尔今天一大早带着因为昨天和西蒂斯提谈过话之后无法入睡造成的黑眼圈,打着哈欠坐到了餐桌旁,开始享用今天的早餐。然后,她就被牛奶旁那份报纸吸引了注意力——魁地奇决赛当夜惊现黑魔标记!
食死徒游行!
这是什么!
阿尔手忙脚乱的碰翻了牛奶杯,飞溅的牛奶弄脏了她的袍子,但谁还在意这个,她直接冲到了壁炉前面将飞路粉洒进了里面,念了一声“马尔福庄园”就消失在了火焰里。
“阿尔?”马尔福庄园里,纳西莎看着突然从壁炉里跌出来的阿尔,吓了一大跳。
“纳西莎阿姨,这个……这个……”阿尔急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抖了抖手里的报纸。
“别担心,孩子。”纳西莎并没有看她手里的报纸,而是赶快跑过来扶住小姑娘,“是的,昨晚发生了一些意外,卢修斯已经和我取得了联系,他和小龙都没有事,别担心——这会儿,他们快回来了吧。”
阿尔长舒了一口气。
“瞧,他们回来了!”正说着,背后的壁炉中的火焰又“腾”的升高,然后,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来。
卢修斯马尔福和德拉科马尔福。
“天哪,阿尔,你怎么了?”德拉科一眼就看见了他的恋人——说实在的,阿尔现在的模样可是少有的狼狈,本来昨晚就没有睡好,她苍白的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够明显了,今天一大早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就好像刚刚被谁揉过了一样,而且她的脸上和身上还有在壁炉里蹭的灰。
当然,还有洒满了牛奶的袍子。
这些出现在阿尔身上可是真少见,德拉科担心的走上前,“你还好吗?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想阿尔是从今早的报纸上看见昨晚的事情了。”纳西莎说,她搂住走过来的德拉科,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儿子,虽然你爸爸昨天晚上就告诉过我你们没事,但我只有现在真正看见你们才能放心。”
“妈妈,我们没事。”德拉科虽然觉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被妈妈搂在怀里亲吻有点丢脸,但是他明白妈妈担忧的心情,因此十分温顺的服从了。幸好纳西莎也很快放开了他,她走向她的丈夫,大铂金贵族。
“西茜,我们都没事。”卢修斯拥抱了他的妻子,并且给了她一个安慰性质的吻,“别担心。”
这是一个温馨的早晨,他们就好像一家人。卢修斯抱着怀里的妻子,低声安慰着她,当然还有他的儿子和儿子的恋人,两个孩子虽然没有当着父母的面拥抱亲吻,但是他们头挨在一起小声谈话的氛围一样的融洽充满着温情。
“好了,西茜。带阿尔上楼去换一身衣服,我想大家都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卢修斯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吃完早饭之后我还要去魔法部,最近都会很忙的。”
……
在早餐桌上,卢修斯简单的讲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当然,他这已经是简化版本了,毕竟他不想吓坏餐桌上的两位女士。
当然,阿尔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坏的,如果不是她最在意的人受到伤害,那么这个姑娘通常情况下胆子大得很,并且也足够的冷静理智。而纳西莎即使看起来像是一个温柔的贵族夫人,但是出嫁以前她也是一个布莱克家族的小姐,拿起魔杖的她是一个不输于她姐姐贝拉克里特斯-莱斯特兰奇的女战士。
“……蒙顿格斯,那个小偷……”卢修斯马尔福说,“我看不惯他很久了,他这次总算是惹上了大麻烦。”
“怎么了?”纳西莎皱了皱眉,显然,她觉得这样的人在马尔福家的早晨桌上被提起都是一种对马尔福家的侮辱。
“他不知道从哪里偷到了一根魔杖——在比赛上到处寻找买家,但最后,那根魔杖在黑魔标记的发现地点被找到,闪回咒的咒语显示,它是那个发射标记的魔杖。”
“我可不觉得他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纳西莎说。
“当然,他被找到以后就一直在说那根魔杖他还没有卖出去就丢掉了,那根魔杖不是他的——这我倒相信,”卢修斯说,“那根魔杖看起来就不像是他能用得起的样子。”卢修斯好像陷入了一种回忆,“非常优秀的一根魔杖,甚至对它使用闪回咒都非常困难,就好像那魔杖在抗拒不是它主人的人对它做什么……蒙顿格斯说那个魔杖是他从翻倒巷偏来的,因为它的上一个主人拿着它连一个清理一新都做不好。”
“忠诚的魔杖,少见的忠诚。”卢修斯摇摇头说,“福吉已经找来奥利凡德鉴别这个魔杖的主人了,说实在的,我觉得它的主人可能不是英国人,毕竟那根一看就属于贵族的魔杖上竟然使用了非常少见的东方紫玉作为手柄,这么有特色的魔杖我没见有人用过——”
“嗒——”阿尔手里用来喝麦片的勺子掉回了她的碗里。
卢修斯和纳西莎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她,而坐在她身边的德拉科也扭过头来看着她。
“那么,卢修斯叔叔。”阿尔默默的把手从餐桌上拿了下来,放在膝头,“一根用东方紫玉作为手柄的魔杖?”
“是的。”卢修斯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严肃了起来。
阿尔放在膝头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一根用榆木做杖身,龙心腱作为杖芯的魔杖?”
“我不知道它的杖芯,但它确实是榆木的。”卢修斯肯定的回答道。
阿尔觉得她不能承受的更多了。
那是她爸爸的魔杖,她几乎可以肯定。
那根魔杖最初因该是在奥利凡德买的,她记得她一年级买魔杖的时候奥利凡德说过,而那个紫玉手柄,是阿尔很小的时候他们在欧洲旅游的时候请德国的魔杖制作商格里戈维奇帮忙制作的。
爸爸找到了一块非常珍贵的紫玉原石,而那块紫玉原石最后制成了爸爸的魔杖手柄和妈妈的一对手镯。听说紫玉代表着精神上的爱意,因此那是爸爸那年送给妈妈的结婚纪念日的礼物。记得当时年纪尚小的阿尔非常喜欢那漂亮的紫色玉石,非常想要。
那好像是她印象里她爸爸第一次拒绝她,他说那是定情信物,如果喜欢的话将来让她自己的恋人买来给她。她还发了好大的脾气,最后爸爸只能送给她一整套紫宝石饰品作为礼物才让她消停下来。
“我想我得见见福吉,卢修斯叔叔。”阿尔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
“我会给福吉送信的,吃完早饭以后你可以和我一起到魔法部来。”
“非常感谢,卢修斯叔叔。”
卢修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小矮星彼得越狱了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没有。
等希尔和阿绾回来找女儿的时候,他们会悲伤的发现,女儿已经是别人家的了……
☆、守护神咒
今天的魔法部部长办公室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说她特殊,只是因为在这样一个让大家手忙脚乱人仰马翻的时候,她却态度极为坚决的一定要面见魔法部长。而且她还是是一个未成年的贵族家主——是最近重新在巫师界上流社会崭露头角的赫斯家族家主。
“赫斯小姐,您好,请坐。”福吉掏出手帕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他现在忙得要死,魁地奇决赛当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身为部长的他难辞其咎。虽然他本人觉得自己极为无辜——毕竟又不是他让食死徒来捣乱的。
更何况这件事情的发生给公众带来的恐慌,大家都被神秘人吓坏了,即使平平静静的过了十几年,但是当年恐怖时期留在人们心中的阴影可不是仅凭借时间就可以消除的。
还有国际魔法合作司那边的问题,毕竟世界杯上被波及的不只是英国一国,外交方面的事情还要他多费心思。
想到这,他看了看代赫斯小姐提出这次会面申请的马尔福家主——这就是一个人才,马尔福家的家主,和各国魔法部的高层都有联系。说实在的,与其让国际魔法合作司在他的政敌巴蒂克劳奇的掌握之下,他宁愿让这个职位归属于卢修斯马尔福。
不过马尔福家主现在在魔法部中最大的魔法法律执行司担任副司长,即使是一个挂名的,但是从实际权力上来说,这个职位能带给人的好处可比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副司长好很多。原谅他不能用司长的位置来换取马尔福家主的支持,毕竟克劳奇还是非常有能力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罢免他然后把马尔福家主换上去。
“部长,我知道您现在很忙,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阿尔非常的直接,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和福吉绕圈子的心思,“我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要看一看那支有着紫玉手柄的魔杖。”
“我们今天早晨已经派人去通知奥利凡德先生来检查这支魔杖,赫斯小姐,我恐怕不能将它……”
“如果我说我知道那支魔杖的主人呢?”阿尔打断他的话,她知道这样有点没有礼貌,但是她是真的非常急切,“我需要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