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沮丧,赫敏。”阿尔面不改色的颠倒黑白:“韦斯莱因为这个和你吵架是没道理的——除非他把他那只耗子看的比你重。”
“我是真的很抱歉,但是他不听我解释!”赫敏乱糟糟的头发每一根里都能透露出一种沮丧的气息,“其实我也知道,毕竟那只耗……我是说斑斑,在他家很久了,他们有很深的感情,如果我的克鲁克山因为什么缘故死了,我也会很伤心。”
“你和韦斯莱做了三年好朋友呢!那只耗子怎么可能会比你们感情深厚。”
“事实上斑斑在他们家待了十二年,它曾经是罗恩哥哥的宠物……”赫敏顿住了,因为她发现面前的两个人看起来有点奇怪。
一直懒洋洋的,看着阿尔安慰朋友的德拉科这时坐直了身体,他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或者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阿尔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不过她改变的很快,甚至她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德拉科的说,想提醒他别太明显。
德拉科又懒洋洋的趴了回去,仿佛刚才他直起身来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不过是撑着头的的胳膊麻了,然后换个手。
他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的回握住阿尔的手,毫不在意阿尔想要抽回去的意图,紧紧的握住了。
女孩的脸颊有点发红,她斜着眼瞪了他一眼,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漫不经心的把话题带到她想要知道的方向。
“哦,那是够久了……”阿尔说,“那是一只很美丽的耗子吗?我是说,一般很少有什么人愿意养宠物鼠。”
“那倒不是,”赫敏犹豫着说,“它看起来挺普通的,也很老了,那就是一只灰毛的普通田鼠罢了。”
阿尔和德拉科交换一个隐晦的眼神。
“这肯定有问题。”回到了公共休息室,阿尔说,“我没见过那么长寿的普通田鼠,瞧瞧,十二年,它是想成精吗?”
“要不,它是一个巫师还没有发现的新型的老鼠分支,要不,它就不是一只老鼠。”德拉科说。
“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阿尔皱着眉说,现在线索太少了,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所幸那只诡异的老鼠已经被猫吃掉了。”
“但愿吧。”德拉科含糊的说着,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而此刻阿尔也有同样的感觉。
当然,不管心中存着什么样的疑虑,日子也是要照过的,这不,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就这么开始了。这场格兰芬多倒是赢得毫无悬念,虽然拉文克劳队大的非常不错,但是论起担起了150分的找球手来说,秋张无论是技术还是装备都比哈利要略逊一筹。
火弩、箭的出场带动了整个比赛的气氛,阿尔甚至以为自己走错了赛场——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场火弩、箭功能介绍和现场展示相结合的直销会。
德拉科在观看比赛的过程中一直在冷哼,看起来对哈利的扫帚嗤之以鼻,不过弗林特就紧张的过分了,他凑到了德拉科的身边,把一直跟着他的格雷戈里和文森特挤开,不断的询问他有没有购置新扫帚的计划,或者是他能不能在决战中打败波特。
这毕竟是他的最后一年,并且也是他的老对头——格兰芬多的伍德的最后一年,他们都铆足了劲,而胜者只有一个。
“我不买和波特一样的扫帚。”德拉科黑着脸说。这倒是和哈利挺一致的,阿尔听说之前麦格教授拒不将火弩、箭还给哈利时,大家劝他订购一把光轮2001时,他也说了同样的话。
“我不买马尔福认为好的扫帚。”
很好,这两个人真是天生的死对头——她的朋友和她的恋人,死对头!
“亲爱的,别买火弩、箭。”阿尔看着在天上一个急冲,翻滚着头朝下急速向下飞行的哈利,语重心长的对德拉科说:“如果我看见你这么飞,我会受不了的。”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格兰芬多胜利了,他们看起来开心的不行,就好像魁地奇杯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他们太乐观了,”直到回了休息室,德拉科还在愤愤不平,“他们忘了他们比起我们的积分还少了八十分。”
“或许,他们觉得有了火弩、箭就稳胜了,要我说,这可不行。”弗林特又借机凑了过来。劝说德拉科去给自己配一把火弩、箭。
阿尔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离开了那两个从火弩、箭一路讲到哈利的坏话的两个人,自己回了寝室。
然而就在当晚,他们的休息室和寝室就在一次被搜查了——布莱克第二次进入了霍格沃茨,而且具可靠消息称,他甚至走进了哈利的寝室,不过他好像认错人了,因为他用刀划开了韦斯莱床边的帐子。
“我说,这布莱克疯了吗?”斯莱特林的男孩女孩们都穿着睡衣,打着哈欠集中在公共休息室里,等着教授们将这儿从头到尾的检查一遍。
“第一次,他选了万圣节——波特根本没在寝室,而今天,更是好笑,他明明都已经走进了格兰芬多的宿舍,甚至他都站到了波特的床边,为什么这都会认错?”布雷斯被打扰了睡眠,心情非常的不好。
“我还以为他能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会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巫师呢!”达芙妮揉着她一头金色的头发,靠在了他男朋友的怀里“精心准备十二年,一朝越狱成功什么的。”
“那不可能,我亲爱的达芙妮。”德里安说,“阿兹卡班那种地方,只能够越来越让人头脑不清楚,摄魂怪,你是知道的。一般人和那种东西待在一起十二年早就疯了。”
“不过布莱克好像不太一样。”潘西疑惑的说,“不是说他的精神难得的好,而且他还在福吉去视察的时候向他要报纸吗?”潘西耸耸肩,“他还能做拼字游戏呢,看起来头脑很是清楚。”
“都在那种地方了还想着干掉波特呢……”西奥多诺特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连做梦都在念叨着‘他在霍格沃茨’。”
阿尔仿佛发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现。
细微的线索就好像是断了线的散珠,他们现在需要一条线把一切穿在一起。
然而他们现在连那条线长成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种半知不解的模糊状态几乎要把阿尔折磨疯!
直到宿舍都被检查完,大家回到各自的宿舍里去,阿尔还在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你看起来很困惑的样子。”汤姆坐在她的书桌前,面前是题本艰深的炼金术书籍——他现在看起来非常像一个拉文克劳,而不是斯莱特林。
“有点,”阿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应该知道点什么,但是我又确实什么也不知道……”阿尔顿了顿,“25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汤姆说,他现在基本都会在阿尔的寝室,直到阿尔睡觉的时候,他才会回到或者手链里,或者金冕里休息一下。“不过说不定你会愿意和我说一说具体是什么事情。”
以灵魂状态最好的就是不用睡眠吃法喝水,汤姆又在拉文克劳冠冕里学习了大量知识的,任谁现在看他,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学者,而不是一个野心家。
他的表情和做派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信任。
阿尔整理了思路,将实情的始末都和汤姆说了起来。
☆、谁是叛徒
“显而易见的问题,阿尔,你们甚至已经摸到了门槛。”汤姆听完阿尔的讲述,非常淡定的说。
虚影状的黑发青年看起来十分和气,又意外的飘渺,他自信的仿佛成竹在胸的样子让阿尔恍然以为看见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长。
哦,这个想法可不能说出去,汤姆要是知道了她在内心里把他和白须拖地的老头子画上了等号,说不定会打死她的。
“我不明白,汤姆。”阿尔非常直白的说,完全不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
“活了十二年的老鼠,就是这样。”汤姆说,“它不是一个什么特殊的尚未被发现的老鼠种类,要么就不是一只老鼠——这不是你家德拉科说的话吗?”
阿尔看着他,忽略掉“你家德拉科”这种诡异的称呼,“可它不是老鼠,会是什么呢?或者是某种类鼠的魔法生物?”
“我不得不说,你在这方面缺乏常识,阿尔。”汤姆一脸的很铁不成钢,就仿佛阿尔丢了他的人一样,“一定要是动物吗?你就没想过它可能是一个阿尼玛格斯?”
“阿尼玛格斯?!”天哪,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我是说,阿尼玛格斯不是需要进行注册的吗?本世纪只有六个……”
“光我知道的食死徒里就不只六个,恰巧他们里只有一个注册过。”汤姆打断她,“当然那还只是在校的时候,你知道的,我被分离出来的时间很早,那时候Voldemort还在翻倒巷当销售员呢!”
汤姆其实非常能把自己和Voldemort分开,虽然他的目的只是想在嘲笑另一个自己愚蠢时不会捎带上自己。
“我虽然不认识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们,但是我有去了解过,那个布莱克是唯一一个进入了格兰芬多的布莱克,这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多么叛逆的人了——冲动、热血,还有一副斯莱特林通常没有的热心肠。”汤姆说,“十三年前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在逮捕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大笑,并没有拘捕,那么为什么现在却要逃狱?”
阿尔沉默了,是的,这是最不合理的地方。他总不至于是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三年终于呆腻了才决定逃狱的,他一定——
“他受了什么刺激。”汤姆看见阿尔忽然恍然的表情,终于满意了一些,这才像是能和他合作的人的样子,一点就透。
“福吉去看过他,给了他报纸——”阿尔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一定是通过那张报纸了解了什么外面的讯息,而正是那个信息,然他再也不能安然待在监狱。
“去弄来他看的报纸,你会有发现的。”汤姆说。
“你的德拉科作为一个马尔福,绝对足够神通广大的弄来布莱克越狱前后的每一个细节。”汤姆说。
阿尔:“……”
就好汤姆说的一样,德拉科一大早给他爸爸送了一封信之后,晚上就获得了厚厚的一摞羊皮纸,其中简单的记载了十二年来布莱克在狱中的生活和越狱前后详细的记录,当然,还有一张几个月以前的旧报纸。
“德拉科,我觉得我好像发现什么了。”阿尔说。
报纸上,红头发的韦斯莱一家人笑着排排站,庆祝他们获得了大奖,罗恩的肩膀上,一只缺了脚趾的耗子正蹲在上面。
“这么看来,布莱克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哈利波特,而是这只耗子。”德拉科说,这样一切都理顺了。为什么他选择没人的万圣节闯入,还有跑去划开了罗恩的床帐——他的目标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波特,而是那只奇异的耗子——或者说,那有极大的可能性是一个阿尼玛格斯的耗子。
“如果布莱克认识这个阿尼玛格斯形态是耗子的家伙,那么他们的关系应该还不错,非法阿尼玛格斯怎么说也得是一个秘密,既然能让他知道,那么关系可想而知。”德拉科摸着下巴,慢慢的说。
“带着刀越狱去看老朋友,这可说不过去。”阿尔说。
“或许他们反目成仇了。”德拉科不确定的说。
“布莱克从一张报纸上看见了他,认出了他,然后决定越狱——这肯定不是真爱就是真恨。”
“而且证明,在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他——还活着。”
“这一切都建立在那只耗子真是一个阿尼玛格斯的基础上,虽然从它活了十二年这点上来看这可能性还挺大,但是,我们没有办法证明它。”德拉科说,“而且,想想吧,那个巫师愿意以一只老鼠的形态过十二年呢?”
“或者说——他不得不以一只老鼠的形态活着,因为——就像布莱克以为的那样,或者说所有人都这么以为——他死了!”
布莱克很熟悉的人,反目成仇,在人们眼里是死了的。
“德拉科,这消息足够多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个人。”阿尔兴奋地说,“德拉科……”她发现男孩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德拉科你怎么了?”
“我想我有点眉目了——不过,那有点……太不可思议!”德拉科揉着眉头说。
“目前来看每件事都不太正常,但是我们分析过后就会发现它们该死的合理,”阿尔说,“德拉科,说出来。”
“这是布莱克越狱时那张报纸,来,读读它。”德拉科从休息室一个柜子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剪报,翻开小天狼星那页递给阿尔。德拉科一直有读报纸的习惯——不得不说,这个习惯不错。虽然阿尔总觉得在早餐桌上边喝牛奶边读报纸的行为像是一个退休的老头。
“德拉科,我读过它。”阿尔接过来,“我知道他曾用一道咒语杀了很多人,麻瓜,还有一个巫师。”阿尔的手指从哪张剪报上划过,报纸上疯狂的布莱克看起来好像要从里面扑出来,“当时事情闹得很大,麻瓜们说这是由于煤气爆炸造成的,还有小矮星彼得——那个遇难的巫师是为了给波特夫妇报仇才去找他的,从他遇害前只言片语能得出这个结论——他可怜的妈妈最后只得到了他儿子的一级梅林奖章和一根手指——他儿子最大的一块遗……”
阿尔顿住了,她僵硬着脖子慢慢的转向桌子上放着的另一张报纸,动作迟缓的就好像十年没有运转的机械,都快发出了“嘎兹”声。
看看那只缺了一只脚趾的耗子,谁来看看它!
“我的老天爷——”人在极度震惊状态下,最可能说的是他的母语。
“你说什么?”
“我说——梅林。”阿尔木着脸说。
“据说在学生时代,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布莱克,小矮星彼得,还有我们的卢平教授是朋友,形影不离的那种——还和我教父是死对头。他们的关系足够好了,然后,我们也看到,他们最后反目成仇。最后……”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小矮星彼得,在大家眼中——他就是一个死人了。”
很好,全对上了,我们是不是该宣布一下破案了!阿尔崩溃的想着。
不对,这不对劲,虽然这么说是能够说得通,但是很多地方都不太合理。
首先,布莱克是那个背叛的人,彼得去追他,然后彼得死了,布莱克进了监狱。可现在他们居然怀疑彼得没有死,他没死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站出来?他害怕?怕什么?怕布莱克越狱?
阿兹卡班除了布莱克以外,从来没有什么人能够越狱成功过!他完全没有理由怕这个。
还有,布莱克是和他最后见面的人,他难道当时不知道自己没有杀死彼得?因为如果按照他们的推断,布莱克是因为知道彼得还活着才越狱的,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杀了彼得的他是心满意足并且自愿进入阿兹卡班的?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阿尔晕乎这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她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再请教一下汤姆。
“我不敢相信你都已经推理到这一步了,居然还不明白。”汤姆拿着阿尔递给他的一些旧报纸,优雅的翻看着。当然,他现在还是不能接触实体,好在它的魔力足够强大,报纸就漂浮在他面前,是不是他还可以用无杖无声的魔法翻个页什么的。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其实不是小矮星彼得追杀布莱克,而是布莱克追杀小矮星彼得?”
如果说阿尔的专业是给哈利重塑世界观的话,那么无疑,汤姆的专业就是给阿尔重塑世界观。
“你有……什么证据?”阿尔虚弱的问。
“没有。”汤姆说的理直气壮,“我只是给你提供一种可能性罢了,而且如果按这个条件进行推理,你会发现一切都合情合理。”
没有证据,他只了解人性。虽然汤姆被分离出来的时候他们甚至还没出生,但是不妨碍他根据一些已获知的消息来分析这些人。
布莱克当了Voldemort的内应,背叛了詹姆波特这种概率不会比小矮星彼得当了叛徒来的高。无论怎么说,布莱克家族的偏执和固执是他见识过的,沃尔布加和奥赖恩的性格他是了解的,他真的不相信这两个人的从小培养的长子会是一个叛徒——即使他选择了和家族相反的道路。
而小矮星彼得,以这段时间阿尔打探的消息来看,他更加胆小,更加懦弱,在那四人组里更加的不起眼——不知道波特他们心里怎样认为,但是所有见证了他们友谊的人都觉得彼得更加像是一个小跟班,而不是和他们地位平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