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我想告诉你的事 完结+番外完本[bg同人]—— by:指缝流砂
指缝流砂  发于:2017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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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时记忆已经比较模糊了,但是小王子的故事倒是记忆深刻。
我觉得这样的约会挺适合小黑子的。
☆、弱虫
清晨的天空,座位左侧的黑子,和天空一样颜色的浅蓝眼眸,眸底温柔的神色……
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在心底描绘自己深深喜欢着的画面。画面最后全都聚焦成了黑子的模样,只在我的身侧,很近的距离。
偷看黑子的视线再一次被捕捉,他朝我笑了笑,抬手指了指黑板提醒我该认真听课。
也对,临近学期末,考试在即,就算是平时会陪我分分心的黑子,也认真了起来。
此前听他说过,如果学期考试有科目不合格的话,暑假会被强制补习,这样作为篮球部一员的他就没办法随着队伍参加训练,或许还会错过比赛。
我识趣地收回视线,不再打扰黑子。
内山的授教我还是听不进去,虽然在上一次的随堂小测里我的分数进步,内山也因此把不久前没收走的《古都》还给了我。这倒又成了我上课没办法集中注意的理由,打开页角已经卷旧的书本,我又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越来越钟爱这本书,除了已经能够背得滚瓜烂熟的故事情节以外,这本书算是我和黑子拉近关系的契机之一。
它啊,可是我的红娘。
我这么想着,逐渐回想起那时候黑子面无表情地提醒我内山正在盯着我。忍不住浮起笑意,谁又会知道,时至今日,我居然相当顺利地和他交往了。
下课之后,黑子像个妈妈桑一样,以教育的口吻认真无比地告诉我,芹山桑你应该好好听课的,如果学期考试不合格,暑假会很麻烦的。
我把双手合十抵在唇前,一副卖乖地认错,柔下了声音,恳求原谅般地说着好啦我知道啦之类的话。
黑子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有些僵硬,撇开原本直直看着我的视线,不再说话地按了按我的脑袋。
头发被揉乱,我打开他的手掌,问他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黑子还是没有直接看着我的眼睛,他收回了手,用手背贴在自己的眼睛上。
顿了许久,他才讷讷地吐出一句话,清澈的声线难得地染上了一丝鼻音,“芹山桑……还是不要露出那样引诱人的表情比较好。”
诶?
我试图捕捉着黑子游移的视线,只是不论怎样,他都在躲避着我,不愿意直接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的脸颊微微泛红。
本想多说几句调侃的话,自己的意图似乎是被感知到了。黑子倾身过来,轻松地就抽走了我拿在手里的《古都》。
“考试结束之前,我先替芹山桑保管这本书吧。”他说着,毫不犹豫地要把书收进自己的耽美文库。
我拽住他的手臂阻止着他的动作,“黑子君你怎么和内山一样!”
“这是对芹山桑学习负责的行为。”
“什么嘛!内山都把书还给我了,说是鼓励,是鼓励我!”
黑子把书本举高,一个我够不到的高度。我一边抱怨着一边踮起脚硬是要把书抢回来,却不料脚底踮得过分,一个痉挛令我双腿一软,直接顺着前倾的方向倒了下去。
然后,撞进了黑子的怀里。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他,他的胸口要比想象中的精实太多,是和他看似瘦弱的外形完全不一样的触感。坚实,可靠,温暖。我的心跳因此本能地加快。
衣服上清新的味道钻入鼻腔,透过衬衫的体温传递到我贴在他胸前的侧脸上。
从他胸口传来的搏动,和我加速的心跳同步了。
×
晚上被母亲训斥了一顿,因为以往的试卷分数被她看见了。
突然就开始指责我为什么会考出这样的成绩。我才是觉得莫名其妙,以往她明明对我的分数一贯不闻不问的。
我的成绩不算差,偏差值中等水平。我不是很理解母亲为什么突然要拿这个训斥我。
本想好好反驳她几句,可她说着,却突然哭了起来。喃喃之间依稀能听到她说着,这样的成绩要怎么去洛山之类的话。
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母亲说的洛山,京都的强校,能进那里的学生都是偏差值75优秀到极致的变|态吧!
想问母亲突然提到洛山的缘由,可她却一直不理我,一个人边哭着边自言自语。
自从那次母亲和‘父亲’的吵架以后,她就变得很奇怪,脾气阴晴不定,任何事情都变得非常敏感。这一点上,大概我随了母亲,我也是个性格敏感的人。
或许是‘父亲’那之后没有回家对她的打击很大,我想母亲一定是爱着父亲的。非要在我和‘父亲’之间做出比较,她应该偏向‘父亲’的。
如果这个想法是对的,那么我存在的意义对她而言,是阻碍了她和‘父亲’的人吧?可为什么又要生下我呢?瞒下这个秘密一晃便是十几年。
之后母亲的做法证实了我的想法,在她冷静下来之后,她突然变得冷厉起来,郑重地向我宣告下学期要转到洛山的事宜。
我问了为什么,在东京不好吗?为什么要把我送去京都。
她不理我,只是不断地强调让我短期内把偏差值提高。
后来我被逼哭了,我问她是不是不想看见我,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去住校舍,或者去和外婆一起住,为什么非要是京都呢?
最后,她只冷冷地回答了我一句,这是你爸爸的意思。
爸爸……哪个爸爸?之前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位吗?
我沉默了许久,再一次重复了先前的问题,非要转学不可吗?
母亲的目光沉了沉,对我说,这那个人的意思,没有人能违抗他。
这样的描述和那日所见的男人一秒对上,我马上就能联想到那将是一位多么冷漠无情的人。
×
在那之后,我一连好几天没有敢和黑子说话。学期之后的注定分离,还不如从此刻起淡了关系。这样的想法有多蠢我是不知道了,可我真的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我连和他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上课有时会感受到他投向自己的视线,我不敢回视,只是假装自己在认真听课。真是假死了,明明内山的话语我根本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下午部活结束我也没有跑去体育馆等他,一个人慌慌忙忙地回家去。
后来黑子发邮件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没敢回复,甚至后来连邮件都不敢点开,直接以未读状态就马上删除掉。
我真的是笨蛋啊,就算在怎么躲避,我和黑子,不仅是同班同学,还是邻桌,怎么可能避免的了交集呢?
总的来说,只要同在诚凛,我大概都是无处可躲的。
这天一个人缩在文学部的活动室做数学题的时候,黑子突然找了过来。开门时看到他的模样,我吓了一跳。
完全无路可退了,我被他堵在活动室里。一间小得能够一眼就看清全貌的活动室,我又能躲在哪里呢。
我垂下眼帘,不敢去看黑子天空颜色的双眸。
他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无言地注视了许久,突然手腕被抓住。黑子握得很紧,虎口和封闭的指间像是枷锁一样,将我的手腕紧紧扣住。
他的手臂有些颤抖,我怔了怔,猛地抬头。
“我在害怕。”黑子用那特别的澄澈音色说着,“芹山桑,我在害怕。”
他重复了好几遍这样的话,可是,他却挂着微笑的表情。
勉强的笑容即便是我也一眼就看穿了,这个表情让我很揪心。胸口突然有些闷痛,一时间,我说不出一句话。
被他抓住了。其实,我也在害怕啊……
“我现在不敢放手,我不确定下一秒是不是芹山桑就会消失。”
我不敢回答,我很清楚自己很快就要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了。他会继续待在诚凛,我却必须转去洛山。
“芹山桑,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就今天。”他说着,将我牢牢地锁在浅蓝的眸子里。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默之中,等待着他再次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标题。发现和后面一章重复了。
弱虫日文的意思就是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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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转折吧,为了推进剧情。
其实很多对话都是有埋梗的_(:з」∠)_ 不造大家看得出来没有。
感觉转折之后要掉一大波收藏……
请不要抛弃我啊QWQ如果非弃不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我很玻璃心的!
☆、请求
我一直都记得黑子那时候的表情。虽是一贯平静得看不出情绪变动的神色,可手腕被紧紧握住的感知,我绝对忘不了。那样的力道一定就是在平静表情之下的波澜了。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就今天。’
他的话和那一次我任性要求时一模一样,连句式都一模一样。
我没有理由说出拒绝的话,或者说,我完全没办法拒绝黑子的要求啊。
在我点头之后,他不再说话,只是拉着我从文学部的活动室走了出去。我想他那时候应该是生气的,因为他从来没有那样用力地拽过我。
我咬着嘴唇不敢出声,抬头偷看他的侧脸,还是那样,平平静静的看不出起伏。可他越是这样,我便越发地感到揪心,更是无法向他开口说出这几天躲着他的理由。
黑子君我要转学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东京了。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我的请求是,不论我接下去说什么,芹山桑都能回答‘好’。”
黑子一边拉着我一边说出了他的要求,我听得一愣一愣。还是第一次听见黑子也会说这样任性的话呢。
“好。”
如他所愿,我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黑子拉着我去了体育馆,篮球部的训练还没有结束。当然,似乎也没有人发现黑子中途离开过的事。
“可以等我一直到训练结束以后吗?”
在上场之前,黑子轻声问我。
“好。”
我的回答毫无疑问只有这个。
丽子是在到场边拿包里的东西时,才发现站在场边的我。
看到我的时候,她对于我的出现惊讶了一会,随即便是一个爽朗的笑容,“啊黑子的女朋友,你好,你来等黑子的吗?”
我点了点头,把聚焦在黑子的身上的视线移了回来。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是相田丽子,篮球部的教练,不过我也只是才在念二年的学生而已哦。”
似乎是怕我误会,丽子重点强调了自己的年龄。
“我的名字是芹山未绪,丽子前辈的话,我是知道的,黑子君和我说过。”
“啊原来如此。”丽子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又停留了一会,随后挽起了我的手臂,“未绪酱可以常来这里啊,只有我一个女孩子感觉好累呢!”
“其实……我经常来的。”
“诶?!”
“只是这几天没有过来吧……”因为这几天根本不敢和黑子说话。
“完全没有发现呢……”
对于我的出现,丽子还是表现得难以置信。
也对,就像黑子说过的那样,我的存在感和他一样都很稀薄,不被注意到,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大概是在注意到了我之后,丽子开了话匣,和我聊了很多。
我挺羡慕丽子这样的前辈。我是个不太擅长交流的人,听丽子聊天,总觉得自己被治愈了呢,这一瞬烦心的事都没有闲余的大脑来考虑。
视线转向练习赛刚刚结束的场内。黑子在朝我微笑,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柔和而温暖。比起之前显得阴沉的模样,此刻他看起来放心多了。或许是因为看着我,才没有那么多我总是回避他的事而心烦吧。
把我带到体育馆,应该是预料到丽子会来和我说话。希望通过丽子,让我开心一些。
即便这些日子我都在躲他,但那样细心的黑子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一定有心事呢?果然呢,黑子果然是最懂我的那个人。
想到让他担心,我不觉有些惭愧地垂了垂脑袋,啊啊真是矫情过头了。
谢谢呢,黑子君。
我的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句话。真的,能够遇见黑子,是我多大的幸运呢。
想着训练结束,再等一会就能和黑子一并离开。
我还在琢磨着关于黑子只让我回答“好”的请求,后续会发生些什么。而这时候丽子突然开口,指着朝我走来的黑子开始指责他训练不认真,接着要他留下来罚整理器材室。
丽子说完之后,偷偷地拍了拍我的手臂,背过黑子,在只有我看得到的角度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以为还会有其他人一并帮忙,结果在丽子说完那些话以后,就真的只剩下我和黑子了。
丽子前辈是故意的吧,留下我和黑子两个人独处的情况。
在篮球部的一众少年全部离开之后,空旷的体育馆显得异常安静。高窗下投下这日的霞光,映照着木质地面,泛起一道暖色调的微光。
“芹山桑,等我一会吧。”黑子说完,把收好篮球的铁框朝器材室推去。
“好。”我遵照着黑子的要求,依然只回答了这个字。
当然,我还是选择上前帮忙,那么多篮球,黑子一个人一定会擦很久。于是,我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沉默着擦拭着铁框里面的篮球。
彼时,黑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我顺着他的手臂朝他望去,接收到我的目光以后,他突然笑出了声。
“我并不是在强制规定芹山桑让只能说‘好’这个字……噗,老实说,芹山桑这个样子,真的是……嗯……可爱过头了。”
在‘可爱’这个词上,黑子顿了很久才说出来。我大概知道是想说我蠢,出于礼貌没有直接说而已。
并没有压抑得说不出话的氛围,黑子甚至完全不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会逼我说我不愿意提的事,不会擅自地揭穿我想隐瞒的心情。黑子……真的是个温柔到极致的人。
恬淡静好的模样就在我的眼前,记忆中关于黑子的全部,这一刻全都被勾起。
看着那双透彻的眼眸,我的身影正清晰地倒映在那片天空般的浅蓝之中。静谧的氛围倒让我心悸起来,胸口有点紧紧的感觉。
因为喜欢吧,这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才有的反应。
“黑子君……肯定知道吧,我有事瞒着你。”我瑟瑟地开口。黑子的眉眼间弯得更柔和了,似乎是为了不让我紧张。
“知道呢,全都写在芹山桑的脸上了。”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声音更是温柔的不得了。
想起了黑子和我说过不止一次的话,他说任何时候都愿意是我的听众,如果我觉得痛苦,他会拯救我。
我抿了抿嘴,想要下定决心要说出来。
张口,纠结了该如何开口。可面对黑子的视线,我胆怯地选择了一个假设性的方式。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可能永远都不能回东京了,那时候的我,还能继续和黑子君在一起吗?”
啊好假啊,有必要强调如果吗,这样一来更明显我说的假设根本就是事实吧。
黑子的瞳孔一瞬颤动,他垂了垂眸光,重新开始擦拭着手里的篮球。
短暂的无言让我有些害怕,这些话,果然还是不该说吧?果然假得让人一听就知道究竟是什么。
“对不起……”我小声开口道歉,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黑子的眼睛。
又一次的沉默之后,头发却被轻轻揉了几下。
我蓦地抬头,黑子笑得温婉,像是在抚摸小动物一样,口中还轻声念着‘よしよし’。
良久,黑子收回了手,突然失笑般地开口:“总是要猜芹山桑的心思,我很累的啊。”
我怔了怔,心底像是被戳中了哪里,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情绪。
“可黑子君每次都猜得很准。”总是像预先知道了一样,总是很清楚我的一点一滴。
“可芹山桑总是这么不坦诚。”黑子把手掌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微微倾身,与我的视线水平。深远的双瞳又一次把我完完全全地容纳进去,“我希望成为芹山桑的依靠。”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这一刻大脑像是断电了一样,影响全部停止在黑子的面容之上。
“如果不能回东京,我会去找芹山桑。一张车票,一段旅程的事情而已。不论在哪里,天空都是一样的颜色。即便是分离,未来的某一天,还会相遇的吧。”
黑子说的时候很平静,连声音都泛着令我安心的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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