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不靠谱的龙蛋思维,这个圣诞节加布里埃尔很满意,比起去年她与夏洛克在匈牙利的旅店里过了一个冷清的圣诞节,今年221b来了不少人。
其中还有雷斯垂德,也不知道这位探长的眼神到底是怎么练的,他竟然相信了麦考夫的话,加布里埃尔平时上寄宿制学校,麦考夫会在假期帮忙照顾莱辛格的女儿,而莱辛格则是去环球旅行了。雷斯垂德是真的没有认出莱辛格就是夏洛克,但对夏洛克的死而复生,他还是报以庆幸与高兴。
“夏洛克,虽然今天是圣诞夜,我不该说什么案子的事情,但这伦敦发生了几起奇怪的失窃案,这件事情还是应该要告诉你。”
雷斯垂德在晚餐后选择一起案件作为聊天话题,“已经有三位商人家中遭窃了,丢失的金币数量很大,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来。开始我们怀疑是有人监守自盗,可是综合了这几个月来的消息发现,失主们都曾看到过一位形迹可疑的男人,只是描述不出那个男人的长相。他们家中的佣人也都一一排查过了,并没有符合疑犯的存在。你对此有兴趣吗?”
“你确定警方的那种排查有用吗?”夏洛克恢复了真实的身份就不用装和蔼可亲了,他可是一点也不觉得苏格兰场的大多数警察管用,而且雷斯垂德提起这个话题一定后有来,这个后来还能由麦考夫补充。
麦考夫放下手里的叉子,就他一个人餐后还能吃点心,“我听说最近有一位伯爵家里也失窃了,被偷走了很名贵的珠宝。这是他要送给未婚妻的订婚礼物,务必不能外流。”
夏洛克了然地点头了,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转而看向雷斯垂德,“你说现场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是的,干干净净,干净得让人产生了怀疑。”雷斯垂德很高兴夏洛克能提问,能提问代表他愿意接手。
夏洛克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他只提了一个要求,“让加尔和我一起去看看,她还没见过侦探破案的现场。”
加布里埃尔心里无奈,她并不感兴趣,难得假期远离魔法,她只想睡到自然醒而已。
☆、36.爱情错了吗?
雷斯垂德认为夏洛克赴死归来却是更加不靠谱了,怎么能让女孩去犯罪现场,这真是太可笑了。这年头好人家的女孩都不会做抛头露面的工作,真难道真要相信什么女权运动,以追赶潮流去做做家庭教师为荣吗!
雷斯垂德看向麦考夫那眼神相当明显,意思是你就是这样照顾朋友的女儿的?快去管管你弟弟。
麦考夫低头看向没吃完的块蛋糕,这蛋糕是哈德森太太根据他友情提供的配方,几乎是融合了传统蛋糕与魔法界蛋糕的优点而做成,一个有些少可以上一打。所以,他没有心情去关心雷斯垂德的情绪。
雷斯垂德不死心看向了华生,约翰你都是结过两次婚的男人了,你在选择婚姻上更有话语权,你说话啊!作为男人会喜欢去往案发现场凑的女士吗?虽然加布里埃尔还小,但这就是黑历史,可别让她被夏洛克带歪了。
华生有些不自在,他已经听夏洛克大致说了巫师之类的事情,以他对夏洛克的了解让加布里埃尔去现场一定是有理由的。于是只能顾左右而言其他,“今天的雪有些大,时候也不早了,探长你不先回去吗,等会雪积起来马车不好走了。”
雷斯垂德狠狠吸了一口气,这一屋子的人就没有敢反抗夏洛克的存在吗?
“莫伯利小姐,你真想去现场看看,那并不是很好玩。夏洛克的推荐总是有些出人意料,其实可以不听他的。”
加布里埃尔心说你劝夏洛克啊,这事并非我的本意,现在要我怎么说,我为什么要为夏洛克圆了这个场面。“探长,我还没见过伯爵家的样子,会有很大的跑马场吗?”
雷斯垂德顿时没话说了,他懂了,这是小女孩好奇了贵族们的生活方式。“恩,你如果要去看看的话,还是换一套男装比较好,就当做是夏洛克的小助手。”
“行了,不用你提醒了,明天早上你准时到。”夏洛克终于不耐烦地打断了雷斯垂德的话,不就是带一个帮手出现场,还要在意性别,怪不得苏格兰场总是破不了案子。“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上门做客,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雷斯垂德就笑笑不说话了,初看到夏洛克的人不会对他报以恶感,但之后真是谁相处谁知道。还是早点走,明天一早还要去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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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加布里埃尔换了一身男装,辅之以夏洛克的化妆术,成功便成了一个男孩子随着夏洛克去四处失窃的人家里勘察案发现场了,前面三家因为时间隔得有些久了,几乎不存在有用线索,只能寄希望于能从佣人们的诉述中得到有利的消息。
“绝大多数人的记忆其实并不百分百准确。他们会自我欺骗,虚构或添加入一些不准确的信息,就像对那个奇怪的男人进行描述时,各自都有不同的说法,我们需要从中辨别出准确的信息。”
夏洛克一般没耐心教人,但他也惦记着霍格沃兹失踪状态的神龙,希望加布里埃尔能有顺利发现。这10 时他传授了一些辨别线索真伪的技巧,在对比了三分口供后找出了不同人描述那个男人的共通之处。
“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尽管这些人记不得他的脸,但都记得对他的长相很有好感,认为他是一位英俊的先生,这一点就能追到不少线索。
公爵家的佣人说的就更有意思了,失窃那天没有任何的不正常,只是白天见过一位英俊先生出现在公爵府外,英俊这一点对小偷来说可不是好事,何况他还有一位同伴,我就说苏格兰场的警察搜索不仔细,居然错过了一枚脚印,那可不属于男士,而是来自一位女士。
他们下意识以为那来自于公爵府的佣人,而没分析过脚印中残留的枯叶,这公爵府里没有这种植物,那是来自于外面的。公爵府才不会花金币养闲人,每天定期打扫还能留下脚印与枯叶,就要想想是不是有问题了。苏格兰场居然先入为主认为作案者只是一个男人。
所以我询问了周围沿街的商家,当一位英俊男士身边有一位从长相上来看并不相称的女士,人们反而会报以更多的关注。我们不就容易地得到了线索,有一位很顺从英俊先生的女士,一起出现在案犯现场周边。你呢,有什么发现吗?”
加布里埃尔没能在前三个案犯现场找到线索,时间成为了破坏证据的凶手,但公爵府里仍旧是留下了魔法痕迹,不是她想的一忘皆空,而只是清理一新与一个幻身咒,这就说明偷窃的巫师是偷偷摸摸地来,而不是光明正大地来。
如果魔法部介入这个案子,也不一定能找出是哪一位巫师做的,那是要测试过对方的魔杖后才能肯定,如果是一位经验老练的巫师,他可以选择用两根魔杖,甚至变化一张脸,但这位使用了清理一新还留下脚印的女巫一定没有那么丰富的临场经验。
“您认为这是一起合伙作案,这两人之间是夫妻吗?”加布里埃尔却是有些不能想象这个猜测。
为什么不是英俊男人进入了公爵府,而是一位女巫进入了公爵府偷盗,这只说明一件事,英俊男人不会魔法,只能由那位女巫出手。
这位英俊男士是麻瓜吗?加布里埃尔不歧视麻瓜,但她不理解女巫如果与一位男麻瓜在一起为帮助他偷盗的行为。巫师盗窃麻瓜的财物听起来已经很不能理解了,他们对于麻瓜向来有高人一等的姿态,就算在巫师世界过得不富有,都极少听说有人偷盗麻瓜的财物变作古灵阁的金加隆。
夏洛克勾起一个假笑,“华生曾经推荐给我看莎士比亚的书,我并不喜欢文学,但我记得那句话,‘爱的力量是和平,从不顾理性、成规和荣辱,它能使一切恐惧、震惊和痛苦在身受时化作甜蜜’。
我用这些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你,这句话里的开头我几乎很少感受到,但其中不顾理性与荣辱这一点倒是时有发生,而后用甜蜜的假象进行自我欺骗,把痛苦与卑微说成了是爱的代价。巫师也只是人而已,只要是人就难以逃脱爱情的怪圈,这也是我最难以理解的地方,今天的案子无聊透了。”
夏洛克并不认为这是复杂的案子,之所以答应雷斯垂德来看看,主要只是来看看巫师作案的现场拓宽眼界,把它记录到脑子里,日后在碰到此类情况能有所帮助。
还原这个案子的作案过程不难,比较麻烦的是找到这两个嫌犯,在抓捕的过程中对战一位巫师,真是值得挑战的事情。
☆、37. 上了头条的女巫
然而没等夏洛克与加布里埃尔顺着魔法波动去先一步找到这两位嫌犯的藏身之处,就发生了一起命案。
伯爵想要找回那件失物并非只有先去寻找罪犯这一条路径,苏格兰场的办事效率让他不爽了,而更加打脸的事情出现了,他丢失的物品出现在了古董店里被他的一位对头买去了。
这是彻底惹毛了伯爵,怎么对付这位买宝石的对手稍后再议,沿着古董店老板提供的线索,伯爵派人先把那个盗贼抓住,这事情的根源还在那盗贼身上。
如此一来,夏洛克正好只是晚了几个小时,却是等来了新消息,伯爵府派出去的人一下死了三个,三人身上没有致命伤痕,就像是突然心脏病发作一样死去了。等到夏洛克与加布里埃尔感到死亡现场时,这里已经被苏格兰场围了起来,但是凶手一个也没留下。
“能确定是有两个人住在这里,周围邻居说是一对夫妻,两人不太与外界交流,总是鬼鬼祟祟的。男的很英俊,女的很普通,夫妻之间并不十分融洽。有人说感觉他的妻子更像是他的仆人。案发时邻居有听到很重的敲门声,那里发生了争执,然后一下子就没声音了,有人好奇出来看了,只看到三个人躺在地上,那对夫妻逃走了。”
雷斯垂德真是头痛了,伯爵这算是打草惊蛇,但他必须说如果来的是警察,说不好死的就是他的手下了,“好吧,这是我们已知的消息,未知的有太多了,这三人是怎么死的,武器是什么,两人逃到哪里去了?嘿,夏洛克,你别让莫伯利去看尸体!”
可惜雷斯垂德的话晚了一步,加布里埃尔已经看了尸体,这三具尸体是中了索命咒而死的。这确实是那位女巫做的,这与前面分析的女巫的性格真不太像,她应该是懦弱的,并且心思不够缜密,对于丈夫过度听从,(这也与邻居的证词对应上了),只是现在她却用出了索命咒。
加布里埃尔都不敢相信她检测到的魔法波动是来自于同一根魔杖。索命咒不是随便哪一个巫师都能使用的,其中的关键是它需要让另外一个人必死的决心。是什么让一位女巫的性格能一下子发生转变?也许只有一个解释,伯爵想要抓走两人,而女巫想要帮助她的丈夫逃走,任何对他丈夫有碍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加布里埃尔也为夏洛克庆幸了一下,如果夏洛克先一步找到了这里,躺在地上的人很难说是谁了。
只是发生了阿瓦达索命咒的事情,魔法部势必会出现,不过傲罗应该不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而是会随着魔法波动去追捕那个女巫。
夏洛克收到了加布里埃尔的眼神,知道留在这里没用,他随意与雷斯垂德说了两句,就仿佛是从善如流地接受了雷斯垂德的建议,不让孩子围观尸体,现在就走人。
雷斯垂德看到夏洛克利落地离开,他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福尔摩斯为什么不说点什么再离开,一般来说他应该是能看出一些警察没看出的线索才对,怎么就突然转了画风成为了关心孩子的好叔叔?
夏洛克不管雷斯垂德在想什么,他喜欢破案却并不喜欢看到人被杀死,他并不是莫里亚蒂,现在他只是关心能不能抓到这两个人。“所以魔法部真会出动人手来抓捕凶手吗?这样的话也就说整个伦敦都有魔法网的布控了,校外小巫师不能使用魔法,也是受到监测的表现,而监测对象是对方的魔杖,难道说所有的魔杖都登记在案?”
加布里埃尔没有被魔法部抓捕过,她对具体的内情无从得知,但她有大致地推测,应该是整个欧洲巫师经常出没的地方会有魔力网布控,发生了魔力波动就能被检测到,然而却不是每一条魔力波动都会引得关注,就好比那个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法,这并不是绝对的事情。
先不说这个,使用了索命咒那是一定会被调查,然后顺着魔力波动就查到了魔杖,欧洲巫师离不开魔杖,检测了魔杖基本就能确定是谁做的,当然魔杖被偷与魔杖主人正好出现在案发地这种类似嫁祸的小概率事件另当别论。
所以一般情况下魔法部是能追查到凶手的,但是躲过魔力网的监测手段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相信有些小秘密的巫师都会有反监测的手段,同时有备用魔杖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魔法部的处理了,麻瓜警察是别想参与其中,最多就是把那个英俊男人给交出来。
果然不等到天黑,那个男人就被雷斯垂德找到了,也许过程会被认为过于容易,但他就是被找到了,顺便认下了偷窃的罪名,而关于伯爵府三人的死亡原因却仿佛被模糊过去了。英俊男人表示他只是吓唬了对方,他们就死了,居然也没人去追问里面的逻辑硬伤!
加布里埃尔为此去了一趟对角巷,女巫杀死三位麻瓜的事情应该会上报纸,魔法部的速度很快,这位女巫已经被投入了阿兹卡班。预言家日报上第二天就登出了新闻,这位叫玛丽的女巫上了头条‘为爱疯狂,玛丽杀害三位麻瓜,简直是巫师的耻辱!’
新闻里详尽描述了这个案件的始末,与夏洛克的分析相差无几。玛丽今年二十岁,是霍格沃兹赫奇帕奇的学生,她是一位混血女巫,她嫁给了麻瓜爱德华,之后就没有再回巫师界。而据玛丽自己交代,她利用了魔法帮助了爱德华进行偷窃,变卖偷窃所得让两人在麻瓜世界过着相对富足的生活。
这次之所以会杀死三位麻瓜是因为一时冲动,她想要保护自己的丈夫,不让他被麻瓜伯爵的手下抓去。
‘作为一名巫师,玛丽多次偷盗麻瓜的财物,并且为了帮助他的麻瓜丈夫使用出了三大禁咒之一的索命咒,不得不说她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巫师。这里必须说美洲大陆上禁止巫师与麻瓜通婚是有道理的,起码能降低了巫师使用禁咒对付麻瓜的几率,这不得不去思考我们对于麻瓜与巫师通婚的态度。’
麦考夫看完这张报纸,他终于露出了为什么要关心这起案件的意图,他只想要知道遇到了巫师伤害麻瓜事件后魔法部的态度。
这位凶手被关入监狱是对的事情,但是在办案过程中两者毫无沟通,应该说是魔法部单方面决定了案件应该以什么姿态结尾这一点让麦考夫很不满意。
这显然是一种不平等的处理方式。然而,巫师们难道没有发现这起案件中的主谋从来不是那位女巫,而是他们口里看不起的麻瓜男人。
这个男人的记忆受到了干扰,却在警局也交代了前后因果,从他的口供中能够看出就是他想要过富裕的生活,才有了连同妻子一起作案的结果。至于去问这个男人究竟是看中了女巫的魔法能力,还是有着所谓的爱情,答案早就是那么明显!
麦考夫不得不多想一些,今天是一位为爱疯狂的女巫帮助一位英俊男士偷盗财物,但如果偷盗的是国家机密呢?如果有国家利用巫师对付国家首脑呢?从这次的案件中可以看出,这种想法并非是无稽之谈。
巫师与麻瓜之间产生了交集,而且随着麻瓜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从前那种农庄式田园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两者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多,要怎么处理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是单方面做出决定了!
“加尔,你说一位英国的巫师究竟先属于巫师世界,还是先属于他的国家?”
最终是麦考夫先尖锐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第38章 这个假期有些小烦恼
加布里埃尔却无法回答麦考夫这个尖锐的问题,她早就想过总有一日将要面对选择,这个必须去做的选择不会是当下,但也不会遥不可及。
“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选择,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所以这会是一种多方的利益博弈。而在这之前魔法部愿意与麻瓜政府谈一谈,势必要让巫师看到麻瓜的实力。我个人觉得这一天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