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任影愣了下,很快他用力拍了下小若千的背:"你在诅咒我是不是,谁病了?在这蘑菇什麽!"说完就先走了。
"疼,少爷,等等我,少爷..."
忆江南
杨柳细,稍上看莺啼。雨後春阳羞杏李,竹篱疏处懒荼蘼。人似瘦兰依。
荷初绿,裙摆舞清涟。尖角芙蓉才羞涩,麻钗莲女半遮颜。谁唱弄舟还?
竹纤瘦,紫韵印箫鸣。楼榭月孤人不寐,栏边秋碎海棠红。愁锁小帘珑。
梅花落,香雪又叠重?心事堪说谁泣泪,珠帘斜处有霜风。还道恨无穷。
晴朗无云的湛蓝天空,像橙子一样灿烂的太阳挂在上头;徐徐拂过的清风吹乱了山坡下一池碧玉似的春水;星罗棋布的村庄让如画般的仙境有了一丝在凡间的感觉;弯弯曲曲的似眷恋著美景不愿匆忙而过的小河在广阔的绿海中穿行;河边的柳枝吐了嫩绿的芽,枝条悄绽,随风起舞,犹如妙龄少女正含羞带怯地为心上人献上最美丽的舞姿;芦苇丛中不时钻出几只笨拙的鸭子欢快的跳入还略冷的河水中,嬉戏声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也许真的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吧,小任影躺在一棵老榕树那粗壮的枝干上舒服的半闭著眼,懒懒的感叹。随後又略皱起眉头,瞟了一眼在另一根树干上大快朵颐,可以说是狼吞虎咽的吃著点心的小若千,不屑的冷嗤:真是暴殄天物,如果没有那个人会多出来游玩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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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千千 6任影的傲
踏青赏景是件乐事,不过太沈醉欲其中的代价就是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错过晚膳不说,倒霉的是买了食物匆忙往山庄赶时,途中却遇劫了!
"哎哟!"小若千一个收势不及,可爱的鼻子重重的吻在小任影很有骨感的背上,"呜..."他哀鸣了一声,捂住很有可能已经撞平的的鼻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有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孔里流出。
"大哥,是小少爷和书童呢。"四个人之中个子较矮,长得有点像不开口的胖弥勒一脸谄媚的对旁边的人说。显然那个最高,穿著最好,气势逼人的人就是老大了。
"啊,还真的是少爷呢,瞧瞧那一身衣物够咱们哥几个逍遥好一阵子呢!有钱人家就是喜欢摆阔,不仅吃好穿好还喜欢乐善好施,喂,这位小少爷,平常也就算了,今天遇上了也算有缘,你呢就拿点诚意出来吧。"他可不像一般的流氓地痞那样,姿势怪异,流里流气,满口脏话,反而一副商量的口气,很有将来会成为一名盖世山贼的的架势。
"没有。"小任影的背挺得笔直,宛若一尊雕像般站立著不屈不饶。
"嘿嘿,大哥,这位少爷好像倔得狠哪!以前那些个富家少爷见了咱们,还不是立刻乖乖双手把银子送给咱们,咱们可都是为你们积德,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奸商。"又一个插花的喽罗得意的卖弄今天刚刚听来的成语,虽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反正是讲有钱人的坏话就是了,"你这不知好歹的家夥,也不知道为你作恶太多的爹积点阴德,要不是最近大鱼太少,大哥开始信佛,谁会在这和你穷蘑菇来著。"
剩下一位也很配合得把捏紧的拳头扬了扬,表示威胁:"小子,听见了没?"
小任影暗自冷笑著,他看看周围,在这小巷里四面都是墙,回去的路被他们堵住了,如果他在他们出手之前先动手,把离他最近的人推倒,乘他们被绊倒来不及反应之时,拉著身边这个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是打劫的笨蛋逃走,然後从另一条路回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身为丹露山庄的二少爷,他不可以,也不允许自己有那种懦弱的举动,如果是小若千的话就可以了,"听我说,等一下我喊一声跑,你立刻就给我跑,什麽也别问,不要回头,往前跑就是了。"他低声对身後的小若千说。
小若千正在为鼻子止血,,手忙脚乱的,没有听清楚,"什麽?少爷,你说什麽?我的鼻子流血了,好多血,呜,好痛啊,少爷,你干嘛要停下来,那麽突然也不跟我说下。"
"你听好。"小任影转过身,"跑!"他大叫一声,电光火石之间,劈手夺过小若千怀中的食物,狠狠砸向那四个人,推小若千一把,"快跑,最快的人可以吃丝瓜凉粉!"
小若千踉跄了下,想问些什麽,但脑中只剩四个字:丝瓜凉粉。这四个字让他的行动比他的想法快上几倍,当他回过神发现他家少爷不见了时,他已经看到了山庄那对比他人还高的石狮子,还有大门上兽面衔环状的铺首。"少爷?少爷迷路了?"他那饱读诗书将来是状元的少爷也会迷路?可是少爷很少出门,迷路也是正常的,看吧,少爷离不开他吧,他以後一定会好好照看少爷的。小若千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成为少爷指明灯了,待他决定去把少爷找回来时才发现,他,迷路了!
原本以为小若千会乘他们不备逃跑的四个人看到他还在原地时,都愣了一下,"你不逃?"老大先回过神,"你的书童都跑你,你怎麽不跑?"
"然後让你们追吗?"小任影很不屑的哼了声,"你们不就要银子吗?我有,但我不会给你们。"
"小子,够狂啊,真人不露相吧,你行,原来以为你和那些个有事就把下人推出来的少爷不一样,想放你一马,就冲你刚刚那话,大爷我今天就会会你这个高手。"
不用下令,其他三个人将小任影围在中间,小任影与那老大对峙著,高手相遇总是以静制动,无声胜有声,慢慢的,那三个人开始不耐烦了,神情都有些急躁,"大哥?"胖弥勒开口了。
老大没有回答,向小任影走了一步,小任影全神贯注的盯著他,後面突然一道劲风袭来,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一根手臂一样粗的长棍落空,他微转了个头,见有一人不知什麽时候拿了木棍当武器。"你娘的,老子让你用家夥了吗?四个人打不过空手的毛孩,还要用家夥,传出去咱们哥几个还能在道上混吗?老子揍死你。"
"对,对不起,大哥。"木棍落地,小若千看见有人影从巷口晃了晃又消失了,应该是路人看见此番情景後都绕道而行,显然是不想惹祸上身,各扫门前雪啊。一闪神,右边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他擦去嘴角的血,开始了吧。小任影还了一拳给偷袭的人,又一脚狠狠的踢中冲在最前面的那人的胸口上,对方就这样被他踢倒在地,捂著胸口不停的呻吟著,弯腰躲过第三个人用尽全力的狠踢,但没躲过那老大强有力的一拳,肚子一阵巨痛,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还未缓过气,又是一拳,"唔..."他吐出一口血水,砸在背上的拳头让他支撑不住,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场面立刻混乱了起来,许是为了报复刚刚被小任影所伤,三个高他一个头的喽罗没有章法的对他拳打脚踢,而那老大则在一旁默不作声,不管怎样被殴打,他在试图站起来时又都会被一脚或者一拳给打倒在地,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骨头碎裂的声音。终於,他再也无力站起来,他趴在地上,咬紧拳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惨叫哀鸣,意识渐渐模糊,落在身上的拳脚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有这一次了,他一定会变强的,不会再这样无力反手,不会这样狼狈了。在陷入黑暗之前,他似乎看见那个老大让他们住手,蹲在他身旁对他说了什麽,他没听见也不想听,然後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玉兔东升,皎洁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人世间,虽然已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冷冷的月,冷冷的月光,冷冷的树,冷冷的树影,冷冷的云,冷冷的云朵,冷冷的风,冷冷的清风,冷冷的...
浮浮沈沈,半梦半醒,忽冷忽热,迷糊中人影来来去去,身体十分沈重,连动个手指头都不可以,疼痛,酸痛,疲倦,无力像无数的小虫子纷纷钻入体内,如寸寸相思般入骨啃心,像在云端,又到了低谷,像在水里,又入了火场。仿佛过了几世一般,当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然後就是一阵魔音穿耳,小若千见他睁开眼睛,立刻像只小猪扑了过了,压在他的伤口上,然後鼻涕眼泪全往他身上擦,然後哭诉如何千辛万苦的找到他,发现他像死了一般又是如何冲破重重困难背他去看大夫,然後在他昏迷发烧的这段时间,如何不休不眠,衣不解带,终日在床边侍奉汤药,现在见他醒来是然後高兴,感谢佛主观世音玉皇大帝,然後发誓以後要如何如何保护小任影,然後...然後小任影在他的一片忠主爱主护主之心下,很不幸得又昏了过去,昏过去之前又听到了魔音穿耳,他庆幸可以解脱了,感谢佛主观世音玉皇大帝...
若影千千 7初云的戏
我是一只猪,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猪,一只不知天高地厚只会好吃懒做的猪,一只不知天高地厚只会好吃懒做不懂察言观色的猪!初云在对著一脸大理石的任影和吓得泫然欲泣的若千时喊出:"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断袖分桃龙阳之好?"後就一直不停的这麽对自己说。呜,她不是故意的啦,不管是谁看到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动作暧昧,表情暧昧,说话暧昧,再加上被莫名其妙的石子打中,脆弱的心灵也被吼受伤了,当然有什麽想法就会讲什麽话出来啊!呜,慕哥哥,我知道你的眼睛像桃花一样很勾人啦,也知道你的眼神像被冰冻过的桃花一样会杀人啦,可是不要用那样的眼睛,那样的眼神让你可爱的初小妹妹胆战心惊,半个身子水里游,半个身子火里烤啦,浪费你举世无双的资源啦!呜,慕哥哥,她什麽都没看到啦,她眼神不好,她只看见两个人叠在一起啦,她真的什麽也没看见啦,只看见粘在一起的两张嘴啦。呜,她错过最精彩的一幕啦,深情款款,你侬我侬,含羞带怯,欲语还羞,呃,霸气加柔情,啊啊啊,可不可以时间倒流啊,她要从头开始看啦..."慕哥哥,看在我是若千哥哥的初小妹妹的份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可以同美人儿计较哦,天下人会笑你没有爱美之心哦!"初云一脸谄媚,笑得很天真,很白痴,很无辜,一副我是窦娥我冤哪的表情,为了增加效果,还倒地做了个举手问苍天的动作。
"美人?"任影冷笑一声,泰然自若的为若千梳理好发丝,若千在他怀里十分僵硬,任他摆弄,"知道什麽叫美人吗?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诗经》有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曹植的《洛神赋》知道吗?"见她茫然的摇头,他也摇摇头,叹了口气,"唉,简单来说,项姑娘,你和‘美人'两个字沾不上一点边,所以不必有‘爱美之心'。"
"嗯?啊?呃?什麽?呜..."初云的脸像年画一样色彩斑斓,举得发酸的手无力的垂下,神情恍惚的站起来,悲痛欲绝的擦著汪汪的泪眼,"你,你,你伤了我纯纯的少女心,我讨厌你,呜..."金莲一跺,水袖一甩,小嘴一撇,水蛇,呃,算吧,水蛇腰扭了扭,泪奔...只是这次不能像上次那样优美退场,因为火眼金睛的任影喝住她了。
"这样就走了?"无数眼刀唰唰唰让她寸步难行,行,慕哥哥你太帅了啊!初云心中哀号。
既然这招行不通,初云清了清嗓子,故做优雅的抚平裙上的褶皱,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款款走到一旁的石头,小心翼翼的坐下,看看裙边上精致的苏绣说:"哎哟,慕哥哥,干嘛这麽认真啦,你初小妹妹我被吓坏了怎麽办啊,我一被吓著就会口不择言,一口不择言呢,我就会把我看见的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都说出去喔,啊,那个若千表哥啊,姨父姨妈听到什麽话可别怪我啊!"
"初,初..."若千的脸色发白,他猛的站起来,冲到初云面前,手足无措,冷汗直流,"你不要和我爹娘说啊,千万不可以,我,我..."
"呦呦呦,瞧把你紧张的,我说什麽啦?没吧,没什麽吧,嗯,若千表哥啊,你的头发好有光泽啊,又滑又顺,啧啧,慕哥哥不仅把你养得好好的,对你的头发也很用心呢!"初云拿起若千的一缕发丝在手里把玩著,任影沈著脸走了过来,劈手夺过若千的发丝,把若千拉到身後,初云翻了个白眼,"好强的占有欲啊,可惜若千表哥可不是你的哦,慕-哥-哥,不过呢,你想把若千表哥变成你的也不是不可能。"
任影静静的看著她,没有回答,倒是他身後的若千著急了,飞快窜到她面前,忘情的拉起她的手:"初小妹妹,你有办法!你有什麽办法?"
初云瞟了一眼任影,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十足女登徒子的模样,轻佻著摸摸若千白嫩的手背,大声叹道:"哇,怎麽会有这滑溜的手哦,瞧瞧,多嫩啊,比那白豆腐还要让人嘴馋哪!哦哦,这麽好的手,怎麽就不是我的呢?哎哟,瞧我怎麽说呢,没人心疼我的手,自然不会有人好好呵护我的柔荑了,唉,我真是红颜无人识,深闺空自老啊,哇,不得了,本姑娘会做诗啦,可喜可贺呢,若千表哥,你说我厉不厉害啊?"
若千十分乖巧的点头:"是啊是啊,初小妹妹一直都很厉害啊,初小妹妹你说的办法是什麽呢?"
"这个嘛..."初云放开手,揉揉自己的肩膀,"哎呀,我的肩膀怎麽突然这麽酸啊!若千表哥啊,我肩膀酸怎麽办哪,肩膀一酸,人就难受,人一难受嘛,什麽也会记不得呢,这可怎麽办好呢?"
"我,我给你捏捏。"若千立刻为初云捏肩膀,任影收到了一个示威的眼神,他危险的眯起眼睛,眼刀无数,刀刀正中初云。
初云立刻害怕的捂住胸口,微微侧身,抓住若千的双手,十分委屈的说:"呜,若千表哥,我知道我一直欺负你是我不对,可你也知道你初小妹妹我一直都是那麽活泼爱玩,我就那麽一点点的嗜好啊。呜,虽然有时候我会整人太过了些,可我不是故意的啊,因为我一直都很孤单,所以有同伴的时候没想那麽多了啊。呜,不管怎麽说,我都没有受伤对不,你不会讨厌我对不?可是,呜,呜,呜,我还是被人讨厌了,为什麽啊?为什麽啊?若千表哥,我真的有那麽惹人厌吗?"
"项初云,你放手!"任影不等若千回答,一把将他脱离初云的魔爪,再次将他护再自己的身後。
"原来,原来我真的这麽惹人厌啦,呜,若千表哥,呜..."初云飙出串串晶莹的泪花,动人的大眼忽闪忽闪,纤纤小手从袖袋里拿出一方洁白的丝绢,擦擦眼泪,"我知道自己到那都是不讨喜,我一直以为若千表哥和他们不同,可是,今天我知道了,原来,原来若千表哥也希望我早早离开这丹露山庄,免得坏了你和慕哥哥的好事,我活著还有什麽意思呢?不如早早去投胎的好,下辈子做个美人也好过我这辈子惹人嫌弃啊!呜,表哥,你同我爹娘说一声,就说我不能在他们膝下承欢了,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还有也和我姐姐姐夫,哥哥嫂子说一声,我走了,代我好好侍奉爹娘啊!呜..."丝绢拧出了水,梨花带雨的初云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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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千千 8任影败北
若千马上又从任影身後跳了出来,冲到她面前,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初小,小妹妹啊,啊,你不,不可以想不开啊,要是你,你有什麽,呃,那个,嗯,那个,啊,对,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姨父姨妈他们可怎麽办啊?"
"呜,若千表哥,还是你对我好,只有你才会关心哦,呜..."初云哭到在若千怀里,一边哼哼,一边偷了个空,冲任影亮了下她好看的贝齿,然後,专心的进行她伟大的工程,把眼泪尽数擦在若千的衣服上,还不忘蹭了蹭,让眼泪沾的更透彻些,享受著若千安慰似的轻拍,也很努力的回报他,就是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呜,若千表哥,你一直都是那麽温柔,对我那麽细心和体贴。小时候,我不明白也不懂得珍惜,以为你好欺负,对你做了那麽多过分的事,你不计前嫌依然对我如珍宝的疼惜。原本,我还万分不乐意来这丹露山庄,现在,我好开心啊,因为你在这里呢!"嗯,某人的脸好像青了点呢,初云继续努力,"呜,若千表哥,你也许会说我不懂得姑娘家的含羞,可是,如果我不说,若千表哥你就永远也不知道啊,不说出来的话,我一生都会後悔的,怎麽办啊,若千表哥,我,我发现,我发现如果你就这样抱我一辈子,我会很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