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真名叫裴冶,长得其实很媚,後来张谢才发现他把真实的自己掩藏在夸张的动作,三八的言语之下。
说起来读书时间都过得很快,放学时张谢老远就看到在校门口来回走动的叶重天,估计是骆小诺那个大嘴巴嫌他这儿还不够热闹。
在叶重天的视线下张谢故意扶著额头的绷带表现出一付很疼的样子,路过他时刻意冷哼一声,表示不满。张林则笑盈盈的看著,他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又在便坏了。
"还疼吗?"叶重天焦急地问,他伸手想拨开我张谢的流海看看伤口,可是他不敢,张家的男人都是老虎,他不敢随便摸,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张林看了他一眼又觉得好笑,摇摇头,替他拨开:"还疼吗?"
"还好吧,也就缝了几针而已,无非就以後额头上有道疤,有疤好啊,有疤才是男人。"张谢说得轻松自在,叶重天听著却是如坐针毡。
"什麽?缝了几针,臭小子看我怎麽收拾他,小谢我家睿从小被我宠坏了,你要多担待点啊,你放心,我保证这种事情以後决不在发生,今晚回去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我无所谓啊,反正爹爹不疼妈妈不爱的,都习惯了,再多一个人欺负也没什麽。"说这句时张谢心里已经笑翻了,这算不算火上浇油?
张林狠狠得瞪著他一眼,知道这是存心不让叶择睿好过,警告他见好就收。
张谢把眼睛转向一边,啊,夕阳真美好,刚刚那是什麽?没看见,他没看见。
"我头晕要回家休息了。"找个理由闪吧,张林发起彪来很恐怖的。
"我送你。"叶重天殷勤地把车门打开。
"我晕车。"向他们挥了挥手,张谢扛著书包向外走去,刚走两步见著叶择睿和叶择显、梅子、小妖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他邪恶地笑笑,又退了两步对叶重天说:"喂,其实说真的,你家小孩儿真的非、常、讨、厌。"叶重天一听,看叶择睿的脸色都变了。
"张谢!"张林严声呵斥。
哈哈......张谢唱著小曲跑掉了,他现在心情很爽。
08
回到家只有张谢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给自己泡了一杯柠檬茶,心想:老妈真不厚道,竟然学会夜不归宿,典型的重色轻儿,跟老爸是一个德性,他真命苦啊摊上这麽一对父母。
这儿会儿肚子咕咕叫,喝了一大口茶,翻开冰箱准备做饭,因为这对无良的父母,迫使他从小就得自立,要不这会儿铁定会饿死。
第二天刚到学校,叶择睿黑著脸把一个三层高的饭盒扔到他桌上。
"托你的福,昨天我被老头儿唠叨了一晚,觉没睡好不说,还冻了我的信用卡,停了我的零用钱,扣了我的车,今早上一起来本少爷还以为穿越回原始视会了。"
张谢一听,纯良得笑笑,打开饭盒一看,蛮丰富的,嗯?有几个用黑米拼成的小字,大意是让他安份点儿,这算是张林的警告吧。
嘿,张谢笑一声,拿起小勺,在叶择显的注视下将这几个小字吃干净,然後挑衅地看著他:"是吗?不用客气,我是你哥哥嘛,照顾一下是应该的,原始社会多好啊,空气清新正好洗洗你被烟酒熏黑的肺。"至於那几个小字嘛,他没看到,没到看,他相信只要不触及张林的底线他是不会怎麽样,谁让他们是俩父子呢。
"你!"叶择睿气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生闷气,顺带说一下,他就在张谢的左手边,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窄窄的通道。也不得不说这里还真是个黄金座位,前面是叶择显和小妖,右边是梅子,左边是叶择睿,这是张谢高中生活纠葛的中心,而他正好坐中间,老天真是待他"不薄"。
"你昨天和大伯说了什麽?我在自家院里都听得到他的怒吼,你和睿就那麽不对味吗?"叶择显小声地问张谢。
"哦,还好啦,我只是不喜欢器张任性的小孩儿。"切,叶重天吼起来算什麽,要是见过张林吼人估计会把人吓死,那可是惊涛骇浪,排山倒海。
"你毛都没长齐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小孩儿。"叶择睿鄙视之。
"再小也总比你大,话说来,你的岂毛不是更短,黄毛小子。"说到逞口舌之利张谢从来都不相让。
"你!"
叶择显感受到电闪雷鸣的火花,赶紧过来劝架,他们俩头上都还缠著绷带呢,要是再来个对对碰就不好玩了,而且叶择显有种感觉眼前这两个绝对是那种打起架来不要命的人,这也没办法,谁让张谢骨子里流著张林的血呢,那厮儒雅也只是相对的。
"如果是显你的话,我的态度会截然不同,毕竟我是喜欢你的,是吧?"张谢的玩心甚重,本来他也只是个屁大点儿的孩子,他学著小妖的样子对叶择显抛了一个媚眼,还不忘娇慎的瞪叶择睿一眼,在他看来有对手的人生才足够精彩。
09
有时候玩心一起收也收不住,张谢翘著兰花指,靠在叶择睿身上哀怨地说:"睿,你为什麽这麽讨厌哥哥呢,哥哥很伤心呢。"说完连他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滚。"叶择睿大吼一声把他推开。
张同学欢乐地吹了声口哨,用极其妖媚的语调在叶公子耳边说了一句"可爱",叶公子愣了半响,一本书飞过来就钉在张谢的後脑勺,怒视他的脸有些微红。
张谢纳闷,这家夥除了会瞪人还会什麽?对了,还很会泡妞。
这是他在新生欢迎舞会上发现的,从叶择睿进大厅到现在,身边的女生不止换了十拨,每一曲舞都是不同的舞伴,使得梅子频频望向舞池,而她身侧叶择显的笑容出有些僵硬。看得张谢直摇头,如果他是梅子的话他会选择叶择显,跟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而且他会包容那些无理的小小任性,叶择睿则像个浪子,任性,胡为,张狂,不可一世,尤如一阵来去无影的风,将桃花吹向女生们平静的心湖,任花瓣飘落时泛起丝丝涟漪,却从不停留。
水有意,风无情。
也许这才是对少女们最致命的吸引力,纵使伤了心仍然前赴後继,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很白痴,张谢却说她们很勇敢,至少他不能这般。其实他很怕,所以宁愿将爱情伪装成友情。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从很早以前起张谢就习惯在雨天望著窗外发呆,里面的喧闹并不属於他。令张谢惊讶的是裴冶没有花枝招展地穿梭在人群中,而是站在角落冷冷地看著那喧闹的中心,冷傲又有些忧郁,完全成了另一个人,完全不是这几日里他所认识的小妖。
裴冶感受到张谢的目光,端了两个酒杯向他走来,不同是他那杯是香槟,递给张谢的那杯是橙汁。
"是不是被本少爷的风采迷住了?"说罢做作的甩了一下飘逸的长发。
"是啊,让我神魂颠倒。"张谢也配合故作花痴状。
"一点都不好笑。"裴冶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其实我很讨厌所谓的舞会,一群不相干的人聚在一起相互攀比。"
"这算不算是真实的裴冶?"在这里张谢也刻意叫了他的真名。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富人家的小孩也并不一定幸福,我很羡慕你可以随心所欲。"
"别,你这样我很不适应,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能如意的,尽力随心里好。"
"冶,其实你很棒哦。"张谢眼珠子一转,仿模起他的招牌靠。然後两人相视一笑。
"你都可以抢我的饭碗了,谢,做我老婆吧,我骨子里是很攻的。"
张谢一听,喷了他一身,在他熊熊的眼神中赶紧逃离了现场,My God!对种反差真是让人难以承受。
10
接下来的几天,裴冶一直用熊熊的目光看著张谢,偶尔会靠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谢啊,做我老婆怎麽样?"
张谢那个郁闷啊,寻思到,老子是男的,要做也是老公!
呵呵,裴冶,裴小妖,这个外表很娘内心很男人的同学注定是张谢命里的克星,以至於张同学这几天一见他就得四处乱躲,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每天上课的时候还是躲不了他乱放电的媚眼,搞得张同学最近都有些神精衰弱。
他这几天光顾著躲裴冶,也没时间和叶择睿抬杠,只是这家夥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善。
"哟,我亲爱的哥,怎麽才几天功夫就和小妖勾搭上了,我很好奇,你们俩谁攻谁受啊,哈哈"
"我怎麽听著一股子酸味?呀,原来是有人打翻了开醋坛子。"裴冶最近是很冷落他。
"呸,就凭你还不配让我吃醋。"
谁稀罕啦。
女人有时候很喜欢凑热闹,似乎以为张谢还算能应付自如,梅子每天都会拉著他同桌吃饭,这也就算了,可偏偏同桌的还有叶择睿、叶择显、裴冶,多麽人品的组合啊。还有,对张谢而言裴冶已经不算是小妖了,而是妖孽,妖精,所以他现在都称呼裴同学为"裴妖精"。
"啊。"张谢烦闷地大吼一声,裴冶见他张嘴赶紧把一块肉塞进他嘴里,无论时间还是精确度都拿捏得十分到位,害张谢手里夹的"张林牌"爱心鸡肉都没来得及放进去。
"好吃吧,我叫家里的大厨特地为你做的。"裴冶倒是笑得很纯洁。
晃了晃筷子上夹的鸡肉:"肉我还是喜欢吃这个。"这算是另一种言语上的委婉拒绝,可惜裴冶听不懂,亦或是懂了却故意装做不懂。
"哦,那我明天带鸡肉,这里还有饭後甜点,来尝尝。"裴同学的优点就是耐心十足,知难不退。
"我不喜欢甜食。"
"哦,那我这里还有水果。"他又打开另一个饭盒,满满的三层全是水果,三层呀,他把张谢当猪呐。
"哇,不错呀。"叶择睿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把三层水果盘全部堆到自己面前,风卷残云,两三下解决掉,完了还不忘剔牙,"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小妖记得明天多带点儿。"
"我不记得你爱吃橙子啊?"叶择显指指满桌的橙皮饶有兴味地看著他。
"切,本少爷的爱好又岂是你能看得透的。"
11
每每张谢想离桌的时候,梅子就会睁著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著他,很要命的眼神,反正看得他心软,难怪现在的小女生都喜欢装无辜。
其实裴冶还是蛮不错的,当他发现他们聊天一些张谢不感兴趣的话题,张同学坐在一旁发呆闷著不吭声时,他就会转移话题让他溶入其中,只可惜张同学本身就是个很闷的人,喜欢独身思考。
时间过得不慢,张谢发现海洋的身影在心里越来越淡,他很害怕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将他遗忘,拿起手机翻出海洋的电话号码,想约他出来再好好记住他的模样时拨号键却迟迟不敢按下,其实他真的是个胆小鬼。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张谢都梦见在夕阳下,海洋微笑著转身离去,而他在後面一直追一直追,却再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没事吧。"裴冶关切得问,"是不是我最近的行为给你造成了困扰。"
你也知道啊!张谢觉得好笑。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会停止。"
"不会!"答案是肯定的。
他就知道。
"小妖难得这麽认真哦,你可以考虑一下。"梅子在一旁打趣到。
火上浇油。
"谢喜欢男人吗?"
叶择显没事你凑什麽热闹。
"这还用问,他怎麽看都是小受。"
左边那个嚣张的声音最让他讨厌。
"我有女朋友了。"张谢大声地呐喊,只是这个声音被三个家夥自动屏蔽了。
张谢也曾想把可爱的骆小诺同学带到他们面前逛一圈,後来想想还是算了,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再说他向来我行我素,谁爱说谁说去,谁理。
在四周的聒噪声中,他颓然地趴在桌子上,最近没睡好,有点累。眼看著就要瞌睡了一阵铃声把他吵醒了。
"喂,哪位?"声音有气无力。
"哪位?你问我是哪位?才几天你就把我忘了。"这个怒天吼彻底让张谢醒了,张林你在发什麽神精?
"你感冒了?"听著声音好像有点鼻塞。
"昨天淋了点雨。"
"吃药了没?"
"没人在家。"
答非所问。
"小谢,你很讨厌爸爸吧,每天的盒饭都没有吃完,你以前最爱吃我做的饭的,呜我果然是个失败的爸爸,连自己的儿子都讨厌"说著张林竟然哭了起来。
"停!去吃药,然後乖乖睡觉,放学後我来看你。"打断张林的絮絮叨叨,他这个人只要一发烧就变得反常,厌己又厌世。
"哦。"他乖乖地应了一声,然後张谢就听到蹬蹬上楼的声音。
"小谢,你不讨厌爸爸吧。"
"不讨厌。"
"喜欢?"
"很喜欢。"这时若不给张林明确的答复,他会暴走拆了叶家的。
"昨天张林干什麽去了?"张同学难得跟叶公子这麽心平气和。
"不知道,反正回来的时候湿湿的。"
12
放了学,张谢背上书包急忙就往外冲,去晚了不知道张林要折腾出什麽事来,可刚跑出教室就被梅子拉住:"值日啦,你还想扔下我一个人跑了不成。"
汗,值日这种东西果然到哪里都有啊。
乖乖的把板凳倒放在桌子,然後打了盆水洒在地上,梅子在一旁好奇的问他:"你在干嘛呀?"
"值日啊,难道不用扫地吗?"
梅子一听笑得趴在桌子上,"谢,我今天才发觉你这麽可爱。"
"不用扫地?"
"不用啦,全校的大少爷、大小姐们谁扫过地啊,有专门的清洁工啦。"
想想也是,这些二世祖在家里一个两个都横得不得了,到了学校谁会愿意去扫地呀。
"那要做些什麽?"还是问清楚得好,免得再闹笑话。
"你跟我来就是了。"
圣和的值日生很轻松,就是擦擦黑板,到图书室帮管理员统计一下数据,然後监管清洁工把教室打扫干净,基本上不费力,只是费点时间而已,等清洁工离开看了一下时间已是六点半,也不知道张林现在怎麽样了,希望是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觉。
"梅子,你能载我去叶择睿家吗?我不认识路。"
"你没去过?"
"没有。"
"那今天又怎麽想著去了?"
"我爸病了。"
"很重吗?看样子你很急。"
病倒不是很重,只是人,哎反正张谢不放心。
"尽量开快一点吧。"系好安全带,梅子油门一踩到底,走街穿巷,後面跟了两辆警车,真有够刺激的,张谢下了车安抚下自己惊魂未定的心,刚按下门铃,还来不及欣赏这富家豪宅,就听到可视电话那头传来杀猪的嚎叫声。
"救命呀!"
张林啊,还真的不乖
13
大厅里,张林穿著睡衣,膝盖砥住叶重天的後背,抓住他的手向後掰,刚才那个杀猪的嚎叫声就是从他嘴里传出的。
叶重天看到张谢激动的流下了泪,"小谢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你爸拆了。"
"林,停!你儿子来了。"
"你骗我,现在都快7点了,学校早放学了,他一定是讨厌我,不理我了。"说完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可怜的,看著叶重天铁青的脸色,张谢叹了口气,看来他的确太过心软。
"喂,你们玩SM我不介意,但是可不可以回自己房里?"心软归心软,嘴里还是不饶人,其实张林那点儿毛病他最清楚不过,发烧过头了不但厌己厌世,还会变得很暴力很鬼畜,完全颠覆往日温文尔雅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