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色的微光完全消失之后,黑发的少女轻轻落在了地上,睁开双眼,黑漆漆的瞳孔中映射出自己强自镇定的脸。
“晚上好,纲君。”来自东方的神秘少女在开口的瞬间就打破了Giotto尚在担心的语言交流问题,那一口顺溜的意大利语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那个……”他刚想开口说话,以及告诉她她认错人了,自己不是什么“纲君”,但是在开口的瞬间却被对方的声音盖了过去。
“禁言。”纤细的白皙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自己的鼻子,古老的东方的语言,他曾经听过自己的好友说过,所以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伴随着少女的那句话,自己的声带就在瞬间失去了作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短短一天不见,纲君跑去染了头发……”
“…………”所以说他不是那个“纲君”啊!
“……但是我并不想听你解释呢,反正最终还是那种‘啊果然还是想拥有和京子小姐一个色系的发色呢’这种笨蛋一样的话吧……”
“…………”听他解释啊!!!Giotto有些无奈地撑着自己的额头,考虑着怎么样才能把一切讲明白。
“呐,纲君喜欢的人一定是我吧?毕竟我那么喜欢你。”挂着笑容,原本在自己对面的少女绕过办公桌,来到了自己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对自己说道。
“………………”说不出话的Giotto只能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想让对方把说话的能力还给自己。
看到他的动作,原本还笑着的少女一下子皱起了眉,像是在怀疑着什么,左眼中闪过一道幽幽的光芒,然后她脸上的表情从疑惑重新变为坚定。
“不,纲君喜欢的人一定是我,这样才是合理的。”
说着少女有重新抬起了手对准了他。
“止行!”
这一次,Giotto发现自己不但不能说话,连动都动不了了,而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女则是一把圈住了自己的脖子,暖暖的吐息喷在自己的耳畔。
“呐,纲君,来做吧。”
“……………………”excuse me?!
这一刻的Giotto发觉他这二十年来没出过错的直觉大概是第一次出现了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 ……勉强达成预期目标……从学校答辩回来,顺便在一个晚上写了五千字的总结,我觉得自己已然是一条咸鱼了_(:з」∠)_
上本命果然很困难,我觉得我写的G爷时刻在OOC
感谢两位土豪的包养……话说不要给我丢雷啦!你们自己留着买棒棒糖吃啊!你们一丢雷我就超级有压力好吗!
☆、一夜好梦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么就好好地再睡一觉。
当花开院绮罗睁开双眼,看到身边熟睡的青年的脸孔的时候,伴随着记忆一点点的回笼,然后她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茫然和后悔,这个时候的她恨不得倒头再睡一觉,然后好骗自己这是在做梦。
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居然真的做了……而且是那么强势的……
“啪——”一声轻响,这是她一个没忍住拍上自己的脸的声音。
脑海里关于昨晚的细节问题一直来回放映,不管是对方潮红的脸,还是粗重的喘息声,或者是因为言灵效果而无声的隐忍表情,一幅幅,一幕幕,让她想忘都忘不掉。
只是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她的理智慢慢地一点点恢复,将整件事情前前后后寻思了一遍之后,终于发现了违和点。
——那个潜伏在自己左眼中的东西,看来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居然能够严重影响到自己的意志。
虽然现在她凭借着自己的灵力压制了下去,但是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反弹。
她对于沢田纲吉的感情,没有比她自己更清楚的人了——那是被救赎之后的憧憬,虽然有爱慕的心思,但是在明知对方有喜欢的人之后,把那份心思藏于心底,也许会在一个适当的契机下说出来,但是即使被拒绝,虽然会失落,但是绝对不会产生如此之大的负面影响。
而且……
她的眼眸中有暗色沉淀,那些突然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术法,虽然有些是很实用,但是很明显地带着黑暗的味道,而且有些术法的阵中标志性的那个五芒星,又不得不让她往一些方面想……
难道是本家的那些家伙又不甘寂寞,跳出来作乱了?
看来是上回的教训还不够,她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长叹一口气,突然发现自己面前还有很多问题尚未解决的花开院绮罗顿时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大概是她的动静有些大了,导致躺在她身边的青年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声,被窗外阳光染成了金色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要苏醒的模样。
绮罗这才想起来,言灵的效果马上就要到了,而青年睁开眼就会对上她傻愣愣的双眼。
意识到这一点的花开院绮罗惊地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慌忙想要披衣下床的她在双脚着地的时候,措不及防地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慌乱之中抓住了身边的床单来平衡自己,但这也导致了原本就睡在床的边缘另一侧的青年因为她的这一扯,顺理成章地掉到了床的另一边,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啊疼疼疼——”声音里尚且带着迷茫,Giotto揉着自己摔疼的后脑勺,支起身子来,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这一觉睡着睡着就到了地上。
不经意地转头,然后看到了床的另一半维持着半蹲姿势,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少女。
“喂!你……”
“禁言!”第一反应是给对方施加言灵的花开院绮罗似乎终于从这一系列的意外之中回过了神。
慌慌张张地直接把床单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后伸手在虚空之中画出五芒星,金色的光芒几乎是在瞬间把她娇小的身形吞没,而期间Giotto在再一次亲眼目睹了“大变活人”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则是有种“被甩了”的感觉。
一脸苦笑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凌乱的床铺和莫名其妙消失了的床单,Giotto终于确信自己不是因为批公文太累而导致的幻觉。
而在三十分钟后,当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自己的伙伴的时候,换来的却是G的一脸“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的表情。
“所以说,那位神秘的东方小姐在把你‘睡了’之后,一言不发地又走了,还带走了你的床单?”悠悠地吐出一串烟圈,G看向自己挚友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鄙视的神情,“先不论你居然会被人‘睡了’这个发生概率几乎是零的事件可能性,也不管Giotto你为了逃避批改公文而编造的如此拙劣,且枉顾自己男性尊严的谎言,你觉得我会信吗?Giotto,就算你骗我说你昨晚与隔壁庄园的玛丽小姐偷情都要比现在这个谎言的可信度来得高,毕竟我知道玛丽小姐已经对你芳心暗许很久了……”
“哎哎哎哎?!玛丽小姐喜欢我吗?!”一不留神抓错了重点的Giotto惊讶道,“可是她忘了她已经有丈夫了吗?如果我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敢发誓托尼先生一定会用木棍打断我的腿的!”
“………………Giotto,你的脑子都被门板夹了吗?”
“抱歉G,但是不管怎么说,昨晚的事情都太不可思议了……”那种神奇的力量,以及带着魔力的语言,还有那个少女口中的“纲君”,都让他的兴致久违地高昂了起来,“我以自己的本心发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嘶——”听到挚友的最后一句话的G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朝他开玩笑,也不是为了逃避公文而编造的谎言,在沉默了半响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所以,咳,Giotto,你这算是被人强上了吧?”而且还是那种做完就走,一点责任都不负的类型。
听到G的询问,Giotto愣了一秒,然后点了点头。
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孔,但是G就不知道为什么看出了满满的沉痛。
“………………”不得不说这女的胆子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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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通过术法顺利降落在自己的房间里的花开院绮罗在着落的瞬间,脸上的血色就褪的一干二净。
她所使用的是之前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术法的一种,有类似于“瞬移”的效果,但是在使用的时候却必须满足苛刻的条件,其中有一点最为重要的就是充沛的灵力。
而自小在灵力上从未感觉到匮乏的她,这是第一次感觉到那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更别说她在短短二十四小时内,连续用了两次这个术。
靠在自己房间里的大沙发上,头晕目眩了好久才勉强回过神来,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针正指在七的位置。
刚刚连想都没想,就从纲君的身边匆匆忙忙地逃开了,等对方回过神来,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怎么办怎么办……
她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
而在十分钟的焦虑期过去后,花开院绮罗这个胆小鬼选择了逃避问题。
她飞快地定下了最近的一班,从意大利飞往日本的航班,然后动作麻利地收拾了自己一些行李,十分钟之后,她就一脸冷静地和偶遇的笹川了平打了招呼,然后在彭格列总部大门口的保安的视线下,坐上了开往机场的的士。
而等沢田纲吉收到“花开院绮罗不知道为什么急匆匆赶往日本”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这天下午一点钟的事情了,并且是在自己的女朋友笹川京子口中得知的。
“哎,小纲不知道吗?哥哥今天早上在晨练的时候碰到绮罗的时候她亲口说的哦。”年轻女子看向自己的男朋友,“你也太不关心绮罗了吧,毕竟她才只有十五岁,还是需要照顾的年龄呢。”
莫名其妙就被斥责不关心他人的沢田纲吉表示很无辜,而等之后空下来再打对方手机的时候,得到的却是电话那头冷冰冰的“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的电子提示音。
他本来以为只是意外,而当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女朋友一脸微笑地拨通了那个自己永远都拨不通的电话,然后一脸元气地和对方问好的时候,他开始习惯性地反省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只是思前想后都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的彭格列十代目,只能一脸苦哈哈地承受来自亲爱的女友的温柔质问。
比如挂下了电话的女友的第一句话就是面对他,皱着眉说
——小纲你是不是对绮罗做了什么事?绮罗说暂时不要告诉你她的消息哦。
今天的沢田纲吉也在持续地心塞。
作者有话要说: ……傻逼绮罗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上错人了,也没发现自己来了一场穿越时空的啪啪啪
毕竟因为来去都是高大上的瞬移
持?div align="center"> 卤频氖统醮运蹬砀窳械哪腥嗣前 狙?br />傻逼绮罗为什么被我写出了一种渣男的感觉?哦不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宝贝们留言嘛!不留言我的脑洞会停止的啊!!!感谢土豪坑的包养,都说了留着买棒棒糖吃啊!别丢了乖
我居然也做到了日更呢简直不可思议,这一章的笨蛋绮罗居然被我写出了高冷的感觉,我要被她迷倒了!
其实我本来是想写鲤伴papa的时期的故事的但是……我怕我一不小心动了换男主的心思QAQ……
宝贝们快来和我交流脑洞嘛!这样子我才能保持更新速度啊!
☆、逢魔时刻
当绮罗找到奴良滑瓢的时候,对方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面对她的出现,对方似乎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好久不见,奴良爷爷。”
“啊,是小绮罗啊。”奴良滑瓢放下茶杯,招呼她坐下来,“我记得你不是跟着彭格列的那个小子去了意大利吗?怎么记得回来了?”
“…………因为一点私事。”她的表情一僵。
不小心把自己boss上了结果落荒而逃这种事她怎么说的出口?!
“哈哈哈我还以为小绮罗你终于下定决心放弃那个彭格列的小子,选择我家陆生了呢。”笑眯眯的小老头口气平平地像是在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我家陆生的百鬼夜行里多一个阴阳师也是不错的呢。”
“…………”这个人来认真的吗?!
她这次拜访奴良宅,其实也是有事情想问问眼前的这位奴良组前任大将的。
“关于花开院家,奴良爷爷你知道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对于她的问题,奴良滑瓢有些惊讶,沉吟了一下之后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现在的奴良组可比不上之前了,组里的老一辈干部有好几个不服气年轻的陆生,陆生也对妖怪总大将这个位置产生了抗拒感,所以……”
奴良滑瓢已经年纪大了,更何况因为四百年前的那件事,导致了实力的迅速衰退。在奴良组第二任大将奴良鲤伴还在的时候还好,但是在奴良鲤伴过世之后,奴良组的内部风暴就一直在蠢蠢欲动中,现在看来,颇有些压不住的意思,怪不得在来的路上,她感觉到的氛围有些奇怪。
不过…………
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气定神闲地喝茶的奴良滑瓢。
——应该还是要历练陆生的意思比较多一点吧,有这么个爷爷,陆生也是挺辛苦的。
又耐着性子陪着奴良滑瓢唠了会儿嗑,不过既然她来访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自然就不准备再多留了,更何况是在她还知道奴良宅里有一个花开院柚罗的情况下。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她就干脆利落地奴良滑瓢道了别,然后离开了奴良宅,丝毫没有顾虑到奴良组的少主还在头疼怎么处理她的事情。
在路上和抱着一个抱着肥猫的清秀少年擦肩而过,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只猫的驱壳里面装着的是一只大妖怪的灵魂,然后再看到空中穿着黑色宽大和服的人影追着巨大的妖怪飞奔。
虽然不明白隔壁空座町的死神怎么会跑到不属于管辖地的浮世绘町来,但是从虚的频繁出现就能够察觉到最近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意味。
——而且最近的浮世绘町乱有些奇怪,本来这些势力都有自己的规划范围,基本不会插手对方的地盘,更别说是这么招摇地出现了。
花开院绮罗的目光缓缓下滑,然后落在了倒在墙角的两个身影身上——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橘发的那个应该是之前离开的那个死神的义骸,而另一个金发的高中生模样的少年,应该是不小心被卷入这场斗争的无辜人员。
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她想了想之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式神丢了出去,薄薄的小纸片在半空中砰地炸开一团烟雾。
“阿青,帮我把这两人抬回去。”
“真是的。”烟雾渐渐散去,棕发青年颀长的身影显露出来,“绮罗你每次丢我出来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粗暴?”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才比较有型吗?哪有放式神还小心翼翼的?”绮罗的表情很认真。
“……”她说的很有道理他不准备反驳。
认命地扛起瘫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被称作阿青的式神跟上自己主人的步伐。
“阿青,别磨磨唧唧的,是个男人就快一点!”
“…………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废话,养你们来干嘛用的?”绮罗理直气壮的很。
“…………”说的好像什么时候养过他们一样。
作为式神,严格来说并不需要进食,他们只要有灵力就足够了。但是明明灵力充足的绮罗却小气地让它们自己去觅食,前两天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神神秘秘地背着一干式神,自己一个人在哪儿捣鼓了很久,最后还折腾到灵力枯竭的地步,要不是底子够厚实,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你前两天到底在弄什么?我和月鹿他们都很担心你。”阿青,或者说青龙有些不满地开口,作为二十八星宿的东方之首,他在对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陪伴在她身边,但是他却从未看透过自己的主人。
在她施展了那个术之后,身为式神的他居然无法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要不是之前她亲自交代了,他还真的以为对方出了什么意外。
“我去开拓新世界了。”绮罗一脸认真。她可没有撒谎,她确实是去开拓新世界了,还是成人的新世界。
“…………”